沒想到顧飛會一口答應，柳湘湘當真是高興壞了。
    她一定要親自去接顧飛才行。
    有人車接車送，那當然是最好不過，顧飛自然也就答應了下來。
    那接下來，他就得去給柳家準備點見麵禮了。
    對方是搞文玩字畫的，他送的東西就不能太俗。
    想了想，他幹脆打給了蘇若汐。
    在他認識的所有女人裏，蘇若汐是學曆最高，學術方麵造詣最強的，而且她還有一個隱藏的技能，那就是彈鋼琴。
    她的鋼琴彈得特別好，隻是很少表露出來。
    除此之外，她還喜歡研究古籍。
    雖然是為了尋找藥方之類相關的東西，但確實讀了不少古書，接觸了不少古玩字畫什麽的。
    “古董類的禮物，價值二三十萬……顧飛，你隻是去別人家裏做客，有必要帶這麽貴重的禮物嗎？”
    她雖然不是貴族豪門，但因為身份的關係，也接觸過不少，參加過很多這種類型的聚會。
    普通人想象的，大概是有錢人去做個客，隨便包個幾十萬禮物很正常。
    事實恰恰相反。
    越是有錢人，越是斤斤計較，越小氣的。
    她去參加的那些超級豪門的貴族聚會，客人有送禮的，超過一萬都算是很有心意了，大多都是幾千塊錢而已。
    顧飛一下子拿出來幾十萬的禮物，不但他自己會賠錢，收禮物的人估計壓力也會很大。
    但顧飛，恰恰就是那種小屌絲一夜變成富二代的典型。
    他平時很少參加這樣的聚會，人情往來什麽的，也不是很清楚，就覺得自己不差錢，就想送，就沒想那麽多。
    “沒事，柳湘湘幫過我不少忙，我第一次去柳家，送個拿得出手的很正常，你隻管推薦就行了。”
    “那好吧。”
    蘇若汐就沒再勸他，而是給了他一個地址。
    “這家文玩字畫店，是我師父的朋友開的，我大學時期還在那裏做過兼職，你直接過去，說是我推薦去的，老板會給你推薦合適的禮物，待會我也會給老板打個電話，讓他照顧一下你。”
    要不是她待會還有三台手術要加班加點的做，她一定會親自陪顧飛去的。
    拿到地址，顧飛也沒墨跡，直接開車來到了店裏。
    古董店在一條非常窄的胡同巷子深處，要不是蘇若汐給他地址，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來這種地方。
    他不由好奇，把店開在這裏，生意能好嗎？
    等他到了門口，就更覺得神奇了。
    這裏甚至隻是平房，而不是樓房，門上也沒有牌匾，隻有一塊破破爛爛的木牌，上麵用紅色油漆寫著四個大字：古董回收。
    這裏竟然是一家古董店？
    還是蘇若汐打工過的古董店。
    顧飛頓時對這家店充滿了好奇，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一進門，他就能感覺到天地的旋轉變化。
    因為店裏的裝修實在是太好了。
    一排排的貨架整整齊齊，沐浴在暖黃色的燈光裏，熏著淡淡的純正的龍涎香，一切都是如此古色古香。
    一個穿著棕色格子衫，紮著兩個麻花辮，戴著厚厚黑框眼鏡的女孩正在用雞毛撣子掃貨架上的古董。
    看到他也隻是瞥了他一眼，就繼續幹自己的活兒了，完全沒有招呼他的意思。
    顧飛就隻能主動開口：“我是蘇若汐介紹來的。”
    女孩這才重新看向他：“你是顧飛？”
    “是我。”
    “有證件嗎？”
    啥？
    這還要證件？
    顧飛聽著就好笑，從兜裏拿出身份證晃了晃：“這算證件嗎？”
    女孩眼神是真不錯，瞥了一眼就點點頭：“你跟我來吧。”
    女孩帶著他，穿越貨架，走過櫃台，直接來到了後麵的內室。
    一進門，顧飛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咦？
    這不是今天中午柳湘湘帶過來的那個男人嗎？
    叫什麽來著？
    他有點記不清了，不過他確實是記得這個人。
    這人正是吳正清。
    說來也巧，吳正清今晚也蹭著青梅竹馬以及兩家交好的關係，要去參加柳家的家宴，為了給他們留下一個好印象，也特地打聽了一下蘇市比較好的古董店，想買點文玩當見麵禮。
    正在這跟老板聊呢，就看到顧飛進來了。
    這個臭小子真他媽的陰魂不散啊！
    他看到顧飛就不爽，但也懶得搭理。
    在他眼裏，顧飛就是一個三流小城市的破爛富二代，根本不值得放在眼裏。
    他就當沒看到，繼續跟老板道：“這樣吧，這幅字和畫我都要了，你給我抹個零怎麽樣？”
    “這個，不好意思，真抹不了，吳少可能是第一次來小店，咱們這是從來不講價的，說多少就是多少，別說您隻是買兩幅，您就是把小店包下來，那也是該多少就是多少。”
    店老板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個頭挺矮，麵色和善，但說話帶著一股京腔，一聽就知道是個聰明人，不好惹。
    要是顧飛不在，吳正清還能繼續纏磨老板講講價。
    但顧飛在，他就不好意思再講價，隻能拿出銀行卡付錢。
    店老板點了點頭，沒有半點討好客人的意思，把銀行卡交給跟著一起進來的女孩，就轉身看向了顧飛。
    “閣下就是若汐介紹來的客人？”
    “是，是我。”
    顧飛客氣一笑：“我想買點價值二三十萬的字畫，最好小眾一點的，比較難買一點的。”
    老板聞言也笑了：“二三十萬的東西，怎麽難買？能在我這買到，就肯定能在別的地方買到，你這個要求，恕我做不到。”
    顧飛：“……”
    這老板說話怎麽這麽欠揍呢？
    咋地，嫌他買的東西太便宜了唄？
    “剛剛那個吳少，他買的東西多少錢？”
    老板想都不想就道：“不好意思，我不會透露顧客的隱私。”
    “哦，那算了。”
    他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參考一下別人送的禮物的價值。
    要是那個吳少送個幾萬塊錢的，他就堅持送二三十萬的就行。
    如果那吳少也送幾十萬的，他不介意上調到百萬的價位。
    不是為了比過他，隻是覺得他是第一次上門，而且還想建立長久的良好關係，這次見麵就比較重要，他得給柳家留下個好印象，多花點錢正常。
    既然老板不願意說，他也不問了。
    誰知道老板開口就道：“他一共花了六萬七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