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呢？
    鏡流曾經去問過自己的父親，但說實話，武道技藝到了此等境界，其實就已經沒辦法從別人那裏得到太多的幫助了。
    返璞歸真的下一個境界叫破而後立，什麽叫破而後立。
    打破原有的，建立嶄新的。
    說起來很容易，但到底要怎麽去理解，就沒有一個確切的方向了。
    正如莎士比亞所說，一千個人眼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在對武道技藝不同的理解中，跨入破而後立之中是不同的。
    如果說在武道技藝跨入破而後立之前，它的晉升還有軌跡可尋，能夠通過外人的教導來提升的話。
    那想要進入破而後立這個境界，那就真的毫無規律可言了，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事情又回到了那個最難的字上，悟，自己悟。
    而且有一點要說一下，武道技藝從返璞歸真跨入到破而後立，所得到的效果並不全是正麵的。
    因為破而後立的武道技藝境界是受到靈能者本身的意誌所影響的，也就是領悟出來的武道技藝跟本人的性格有關。
    雖然概率不大，但確實是有人的實力反而變得更弱了。
    其中有一個比較著名的，被人戲稱為“貪生怕死劍”。
    怎麽說呢，她那個劍氣啊，遇到人之後，會自己拐彎兒。
    那敏銳的感應能力，比那汽車上的人工智能駕駛還好使。
    你說這劍法能幹嘛？打不到人啊，妖獸也打不到。
    讓劍氣擦著對方的臉過去，嚇唬對方？
    練一輩子劍，算是直接廢了。
    還有人在破入這個境界的時候領悟了獨屬於自己的劍招，想要施展出這個境界的威力，就得使用領悟出來的劍招。
    但是怎麽說呢，用完了就死。
    咱就是說，雖然破而後立需要大勇氣，大魄力，但也用不著這麽勇吧？
    把自己當炮仗了？
    甩甩頭，將自己腦子裏那些紛亂的思緒全部甩掉，鏡流又低下頭朝著水麵之下看去，臉上閃過了一抹憂色。
    鏡流的精神之海，與之前在遊戲中見過的鏡流真身的內心世界一模一樣。
    之前將神秘經文突破到第二層之後，鏡流就以為自己身上魔陰身的隱患就全部解決掉了。
    這麽長時間以來，鏡流也再沒有擔心過這個問題。
    隻是近段時間，鏡流發現自己的精神之海中發生了變化。
    她的精神之海在變得暗淡，水麵之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醞釀著。
    鏡流曾經將精神力探入水麵之下，僅僅隻是一絲的窺探，一股濃鬱的負麵情緒便直指鏡流的腦海。
    空虛，哀傷，嗔怒，瘋狂，殺戮，怨念，數不盡的負麵情緒扭曲在一起猶如邪神的低語，讓鏡流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麵上。
    在將一切的事情都反反複複的思索了一遍之後，鏡流猜測到一個可能，她體內因為魔陰身而產生的各種負麵情緒並非是一個恒定的量。
    而是在不斷的生長的，不停的各種負麵情緒從魔陰身中散發而出。
    而神秘經文就算是修行到了第二層，也僅僅隻是起到了壓製的作用。
    它並沒有辦法消融掉鏡流體內的負麵情緒，隻是能夠將那些負麵情緒壓製在一個很小的角落裏，讓它們沒有辦法影響到鏡流。
    但這並不是一個長久之計。
    一旦當裏麵的負麵情緒壓縮到無法繼續壓縮的情況，其中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將是鏡流所無法抵擋的。
    而且事到如今，負麵情緒已經積壓了這麽多，就算她現在撤去了神秘經文的壓製都不行。
    如今她所能想到的辦法，隻有突破到神秘經文的第三層。
    隻是鏡流朝褚哲生打聽過，到目前為止，還沒聽說過有人達到了那個境界。
    要不是在接受傳承的時候，那種若有若無的感覺，他們估計會以為這個所謂的第三層是杜撰出來的。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鏡流對如何突破到神秘經文第三層，根本沒有什麽頭緒。
    就像她的武道技藝境界一樣，全都陷入瓶頸了。
    “哎，真是沒有一件順利的事情。”
    鏡流抬起手在自己丹府所在的地方摸了摸，在那裏麵，有一股劍氣縈繞。
    她十分清楚以自己如今的境界，若是墮入魔陰身的話，會造成多麽可怕的後果。
    所以在意識到問題的那一刻，鏡流就凝聚出了一道劍氣進入自己的丹府內。
    一旦自己魔陰身爆發，再沒有一絲理智，那麽那道凝聚在自己丹府內的劍氣就會直接爆發，斷絕體內生機。
    為了能夠確保這一擊能夠致命，她還在裏麵加入了冥月的力量。
    多想無益，感受著靈魂上的疲憊，鏡流退出了精神之海。
    手指輕輕一彈，把房間中的燈熄滅掉。
    起身來到床上躺下，拉過一旁的被子將自己整個人的蒙住，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
    第二天，竹山
    唰唰唰，兩道力氣劃破空氣的聲音不停傳來。
    竹林之中，兩道身影正在練習著劍術。
    楊越手中拿著的，不再是之前那根樹幹，而是一把品質十分不錯的長劍。
    那是鏡流送給楊越的，雖然隻是最普通的鐵劍，但楊越在拿到的時候卻十分的欣喜，激動的將劍抱進懷裏。
    手握鐵劍，楊越練的十分認真。
    鏡流的聲音不時在耳邊響起，指點著楊越出錯的地方。
    屬實是練劍，授徒兩不誤了。
    “可以了。”
    隨著鏡流喊停的聲音傳來，楊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因為手中拿的是鐵劍的緣故，楊越這次堅持的時間比上次要短上許多。
    畢竟鐵劍的重量遠超過竹竿，所消耗的體力會更多，他能堅持的時間自然也就變短了。
    “師父，我就先回去了。”
    將鐵劍插回到劍鞘裏，楊越朝鏡流抱拳道別。
    自從鏡流願意教他劍術之後，楊越就一直稱呼鏡流為師父。
    而對於楊越的稱呼，鏡流也默認了。
    “嗯。”
    鏡流沒有看向楊越這邊，手中動作依舊不停，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楊越點點頭，轉身下了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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