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雖然那些負麵情緒全部消失，但當時那痛苦的感覺並沒有在一瞬間平靜下來。
    “體會到了嗎？這種感覺。”
    鏡流倒影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鏡流身後，略帶有些瘋癲的聲音讓鏡流都有些頭皮發麻。
    在感受到身後的鏡流倒影時，鏡流第一時間轉過身來與鏡流倒影拉開距離。
    “你是鏡流前輩的記憶之靈。”
    所謂記憶之靈，就跟器靈，山石之靈，水澤之靈之類的一樣，一團記憶在失去宿主之後，存在的時間久了也會誕生出靈性。
    “不是哦，雖然我們的一切力量來源於鏡流，但除去最開始複製的一切，後續所產生的都來源於我們自己。”
    鏡流倒影的情緒忽然又穩定了下來，仿佛剛才那個有些瘋癲的人不是她一樣。
    “你說我們。”
    鏡流抓住鏡流倒影話語中的關鍵詞，瞳孔猛地一縮。
    “不錯，我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鏡流倒影忽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臉貼臉來到鏡流跟前。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化，鏡流下意識的揮動支離劍攻擊鏡流倒影，但被鏡流倒影十分輕鬆的就躲開了。
    “這怎麽可能？”
    鏡流皺緊眉頭，無論怎麽看，鏡流倒影都應該是在鏡流前輩的那些負麵記憶之中誕生的。
    飲月之亂的記憶就是最好的證明，鏡流自己又沒有經曆過飲月之亂，怎麽可能和她有關。
    “怎麽不可能呢？你忘了嗎？是你動用的神秘經文啊。”
    在說的神秘經文的時候，鏡流明顯的感覺到了鏡流倒影的情緒再次發生了變化。
    有憤怒，有怨恨，又有無窮無盡的殺意在鏡流倒影的身上爆發，朝著自己籠罩了過來。
    第一次，鏡流以對立麵的身份真切地感受到魔陰身衝所產生的殺戮氣息。
    一輪圓月在鏡流的身後出現，緊接著一道寒冰領域從鏡流的身上蕩漾開來。
    【古鏡照神】
    隻是與鏡流倒影散發出來的力量相比，鏡流施展古鏡照神所散發出來的力量明顯的處於了下風。
    並且還在不停的被鏡流倒影所散發的力量蠶食，寒冰領域在殺戮氣息的影響下開始一點點破碎。
    “你動用神秘經文鎮壓魔陰身，但它所產生的力量連帶著你自己所產生的一些負麵情緒也同樣和魔陰身鎮封到了一起。”
    鏡流倒影每說出一句話，身上的澎湃殺意就強大一分，朝著鏡流的寒冰領域擠壓過去。
    “而你的這些負麵情緒在魔陰身的影響下，誕生出了一個新的意識，也就是我。”
    一般來說，人們的負麵情緒是會自己消失的。
    就算是用神秘經文的力量鎮壓，但過不了多久，這些負麵的情緒自己就會消失。
    就像一個人無論是悲傷還是喜悅也好，這種情緒都是暫時的，你不可能在這些情緒裏沉淪一輩子。
    所以褚哲生他們雖然也是用神秘經文的力量，但卻並不會出現鏡流這樣的情況。
    就是因為他們所封鎖起來的負麵情緒，在過一段時間之後自己就消散掉了。
    但鏡流不一樣，魔陰身能夠讓這些負麵情緒保留下來，這也是為什麽神秘經文所鎮壓的負麵情緒越來越多的原因。
    因為魔陰身的緣故，鏡流與魔陰身所產生的負麵情緒隻會不斷的疊加，沒有辦法自然消解。
    而隨著鏡流自己的負麵情緒越積越多，並且魔陰身的力量最初來源於豐饒賜福，本就充滿了無限生機，所以讓鏡流那些被聚集起來的負麵情緒產生了靈智。
    所以與其說她是鏡流倒影，倒不如說她是黑化的鏡流。
    “但也正是因為我因魔陰身而生，我被困在了這魔陰身所包含的所有負麵記憶中，我每天都在經曆著她曾經的一切苦難，一遍，又一遍。”
    黑化鏡流癲狂的話語中夾雜著些許輕笑，這顯得她更加瘋狂，也能看出她這些年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一般來說，黑化鏡流就算是在經曆鏡流真身的所有記憶，也不會這麽痛苦。
    因為她畢竟不是鏡流真身，這對她來說頂多就算是采用虛擬現實的技術看了一遍又一遍紀錄片而已。
    但壞就壞在了魔陰身，她黑化鏡流經曆鏡流真身的記憶時，魔陰身直接將鏡流真身當年的所有感受一股腦的塞進了黑化鏡流的意識中。
    那一刻，黑化鏡流隻感覺自己處於無間地獄，而且一遍又一遍的經曆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她想要逃脫，但是剛誕生的她太過脆弱，根本打不破神秘經文的封禁。
    無法逃脫魔陰身的影響範圍，她便會一遍又一遍的在鏡流真身的那些記憶之中輪回，一遍又一遍的經曆當年鏡流真身所經曆過的痛苦。
    “我啊，是在五年前還是誕生意識的，五年，五年，你知道這五年我怎麽過的嗎？你知道嗎？你體會過完全墮入魔陰身的感覺嗎？你體會過被冰封的滋味嗎？你體會過殺死戰友的絕望與負罪感嗎？這些我都體會過，一遍一遍又一遍。”
    黑化鏡流的聲音平穩，沒有任何的歇斯底裏，但其中隱隱摻雜著的崩壞語氣讓她像是一個瘋子。
    黑化鏡流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是經受了多少遍那些痛苦的經曆，她憤怒，她怨恨，她要報仇，她想要毀了鏡流的一切。
    在一次又一次的經曆痛苦輪回中，黑化鏡流的負麵情緒開始快速堆積，她的實力也開始快速變強。
    終於，她強到足以在神秘經文力量的封禁上打開了一絲缺口。
    那一刻，她一直以來的憤怒和怨恨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腦地湧了出去。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鏡流的精神之海被黑化鏡流影響，開始發生變化。
    再後來，黑化鏡流的實力在魔陰身的折磨下還在不斷變強，她開始破壞更多了神秘經文封禁，直到能夠影響到外麵的世界。
    黑化鏡流將鏡流拽了進來，她也想讓鏡流體會一下她所經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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