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腦海中出現的聲音，鏡流並沒有太多意外。
    若是沒有誕生靈智，也就不會把海洋生物吸引過來吞噬了。
    “邪魔將出，自是要提前扼殺。”
    魔頭有好人嘛？也許吧，但沒有人會去賭。
    “哼！冠冕堂皇，難道你身邊那一個又是什麽好人嗎？不過是人族自私自利的說辭。”
    九竅石人冷哼一聲，語氣中充斥著陰冷。
    而且它說的也是實話，黑鏡隻是一出現，就讓它有一股麵對絕世魔頭的感覺。
    “我並不否認這一點，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私心，就算是聖人，也沒有辦法做到真的無欲無求。”
    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夠做到無欲無求的，估計隻有死人了。
    在夏洲的修道曆史中，無情道被化為最強大幾種道法之一。
    無情道中更是出過不少強者，但根據記載，沒有一個人能夠將這條道路走到圓滿。
    因為人，終究沒有辦法剝奪自身的所有欲念。
    其實在鏡流看來，欲念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現在無論是科技還是靈能，都發展的如此迅速，本身便是因為人有欲念才產生的。
    因為想要享受更好的，貪戀更舒適的，所以要發展的更好。
    欲望本身也是世界發展的重要推力之一。
    就如佛家所說的，佛魔就在一劍之間，當人的欲望沒有超過一定界限，它就是推進世界發展的動力。
    一旦欲望打破了底限，那就會化為世界的毒瘤。
    “至於為什麽是她，因為她比你好控製唄。”
    黑鏡的殺性如此之大，鏡流自然不會什麽都不做。
    她截出了慧劍的一縷劍光，又用自己的劍氣滋養，然後打入了黑鏡體內。
    如果有一天黑鏡走上了邪路，那麽這道劍光就會送她上路。
    “人類，你。。。”
    九竅石人沒想到鏡流竟然承認的如此幹脆，剛準備好刺人的話猛然一噎。
    就在它還想要說什麽時候，鏡流已經伸出劍指點在它的眉心。
    “開始吧。”
    鏡流轉頭看了一眼黑鏡，示意她可以進去了。
    “哼。”
    黑鏡哼了一聲，嘴上說著不在意，精神體卻是很誠實的鑽了進去。
    與此同時，鏡流的精神體也進入了九竅石人的身體。
    不過與黑鏡不同，鏡流進入的是九竅石人的精神之海。
    一般來說，所謂奪舍就是進入到對方的精神之海，將對方的精神擊潰吞噬，然後將精神之海占為己有。
    但是每個人的精神之海都是獨一無二的，與自己的精神最為契合。
    所以在奪舍之後，因為精神與精神之海不契合，大部分最後成就有限。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每個生靈隻會誕生一個精神之海，而精神之海與肉身是一體的。
    因此，除非擁有滴血重生的神通，否則身體損壞就隻能轉鬼修了。
    但黑鏡不一樣，她是在魔陰身以及鏡流真身的記憶作用下誕生的，從某種方麵來說她並不算是一個生靈，根本沒有精神之海。
    是在鏡流通過慧劍的作用將黑鏡從自己的精神體上剝離下來之後，她才形成了獨立的個體。
    而這樣的情況，黑鏡是可以孕育出精神之海的，完全不需要去搶奪九竅石人的精神之海。
    因此黑鏡直接將精神體融入到九竅石人的身體，在孕育出精神之海的一刹那，徹底與這具身體融合。
    在這個過程當中，黑鏡是極其虛弱的。
    所以才需要鏡流進入九竅石人的精神之海，阻止九竅石人破壞，同時也是為了徹底斬殺九竅石人。
    鏡流進入到九竅石人的精神之海，引入眼簾的是古籍記載的仙山福地的景象。
    隻不過圍繞著山巒流轉的雲霧，全都是血紅色的，萬丈血河瀑布從懸崖上垂落，翻湧起陣陣血浪。
    山巒各峰之上，宮闕林立，但卻沒有絲毫的仙家氣派，反而散發著一股鬼氣森森的氣息。
    山間古木參天，一根根綠色的藤蔓交織在一起，藤蔓枝頭的花朵中，是一排排鋒利的牙齒。
    掠過了這一層層血雲，鏡流來到了珠峰的大殿。
    主殿的大門敞開，裏麵有一尊九竅石人盤膝而坐。
    在看到鏡流到來的那一刻，九竅石人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
    “本來還以為今天在劫難逃，沒想到你竟然進入到本尊的精神之海中來，簡直自尋死路。”
    九竅石人的語氣陰冷，聽不出男女性別。
    九竅石人天生九階，那是在完全出世之後，但是在沒有出世之前，麵對鏡流這樣的九階強者，它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但讓它婠婠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類竟然敢主動進入它的精神之海。
    當年靈氣忽然枯竭，雖然身體上的蛻變停止了，但它的精神體卻一直在精神之海中溫養。
    雖然因為沒有靈氣，精神力沒有辦法突破，但根基卻越來越雄厚。
    因此在靈氣複蘇之後，九竅石人的精神力在短時間內突破到了九階巔峰。
    若非是這座海溝中有天地大戰阻礙，讓它沒有辦法將精神力徹底釋放出去，隻能勾來一些小魚小蝦。
    否則它早就弄來一群實力強大的海妖，完成蛻變了。
    可以說海溝中的天地大陣既保護了它，但也限製了它。
    作為天生神聖的九竅石人，同為九階巔峰，它不懼任何人。
    更別說，這裏是它的精神之海，它還有主場優勢。
    它已經幻想著將鏡流吞噬，讓自己的精神體再次進行一次蛻變了。
    還有那個跟這個人類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以及這個人類的肉身。
    對了，還有一頭九階巔峰的五爪金龍。
    等到它的精神體再一次蛻變，就算是那頭五爪金龍也擋不住它的精神攻擊。
    吞噬，吞噬，統統吞噬。
    三尊九階巔峰的精神體，外加兩具九階巔峰的肉身。
    九竅石人都已經不敢想，自己一出世將會是何等的強大了。
    等到九竅石人從自己的意淫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精神之海當中又一輪明月高掛。
    一輪月華灑落，照遍塵世萬川。
    同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它耳邊響起。
    “就讓這一輪月華。。。”
    “照徹萬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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