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房之內，仿似修羅鬼蜮。
    黑紫色的汙血橫流，殘肢斷臂散落滿地。
    濃烈的腥臭混合著死亡的氣息，令人作嘔。
    趙雲長槍佇立，銀甲已被染紅，胸膛劇烈起伏，虎口隱隱發麻。
    張飛更是靠著牆壁，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丈八蛇矛的矛尖還在滴落著粘稠的黑血。
    即便強如他們兩人聯手，解決掉這四五十個屍毒變異的怪物，也耗費了巨大的力氣。
    這些鬼東西，簡直比戰場上最悍勇的死士還要難纏。
    不懼疼痛，力大無窮，而且體內血液帶有劇毒，稍有不慎就會被感染。
    “他娘的，總算都解決了。”張飛抹了把臉上的血汙，罵罵咧咧，“這些玩意兒，真他娘的邪門。”
    趙雲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滿地的狼藉，眉頭緊鎖。
    威脅暫時解除了。
    但瘟疫的源頭並未根除。
    其他傷兵會不會也發生變異？
    這種變異，到底是怎麽引發的？
    僅僅是屍毒？還是和之前那恐怖的能量波動有關？
    一切都是未知數。
    “翼德，立刻按主公吩咐，處理掉這些東西，用火燒，燒幹淨！一點都不能留！”趙雲沉聲下令。
    “營房也要徹底消毒，用石灰，用濃鹽水，把所有角落都清理一遍！”
    “喏！”張飛雖然疲憊，但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刻招呼還敢靠近的士兵，開始清理現場。
    指揮所內。
    血驍依舊昏迷不醒。
    甄姬用溫水仔細擦拭掉他臉上的血跡，露出了那張即便在昏迷中也透著棱角分明的堅毅臉龐。
    她的動作很輕，眼神複雜。
    【叮！宿主身體機能緩慢恢複中，浩然之軀正在持續修複損傷。】
    【叮！混沌龍魂反噬期暫時渡過，但能量極度匱乏，核心仍不穩定，需盡快補充高等能量。】
    係統的提示音在血驍意識深處響起，卻無法將他喚醒。
    他太累了。
    透支得太嚴重了。
    時間緩緩流逝。
    襄陽城在經曆了一係列驚變之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
    白日裏，士兵們忙著修複城防，清理廢墟，救治傷員。
    夜晚，則全城戒嚴，巡邏隊往來不絕，氣氛肅殺。
    趙雲和張飛主持著內部的排查工作，雖然沒有立刻抓到什麽大魚，但也揪出了幾個形跡可疑的小角色，穩定了軍心。
    高順則帶著陷陣營，開始在城郊開辟臨時農田，準備進行最基礎的耕種，即便收成渺茫，也要給絕望中的百姓一絲希望。
    甘寧帶人沿江查探，暫時沒有找到天然鹽礦或鹵水。
    精鹽提煉場的建造，也在緊張進行中。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即便緩慢，即便艱難。
    血驍昏迷的第二天。
    他體內的混沌龍魂之力，終於恢複了一絲絲。
    雖然微弱，但足以讓他從深度的昏迷中蘇醒過來。
    “唔”
    他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緩緩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簡陋的房梁，還有守在旁邊，麵帶驚喜的甄姬。
    “將軍！您醒了！”甄姬連忙放下手中的水盆，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我昏迷了多久？”血驍的聲音有些沙啞，感覺喉嚨像是火燒一樣。
    “您已經昏迷兩天兩夜了。”甄姬連忙倒了杯溫水，小心翼翼地遞到他嘴邊。
    血驍沒有拒絕，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
    幹渴的喉嚨得到了滋潤，意識也徹底清醒過來。
    他立刻感應了一下體內的狀況。
    混沌龍魂之力恢複不到半成，但似乎比之前更加凝練了一些。
    浩然之軀的天賦效果很明顯，身體的恢複速度遠超以往。
    最大的驚喜是，那種被邪念窺伺的感覺，似乎減弱了很多。
    難道是上次搏命一擊，把那個老怪物也打傷了？
    【叮！宿主蘇醒！當前狀態：極度虛弱。請盡快補充能量！】
    係統提示響起。
    “城內情況如何？傷兵營那邊怎麽樣了？”血驍立刻問道。
    甄姬連忙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簡要說了一遍。
    包括傷兵變異，趙雲張飛聯手鎮壓，以及後續的隔離、消毒、內部排查等等。
    血驍聽完，沉默了片刻。
    情況比他想的要好一些，至少變異被控製住了，內部排查也開始了。
    但隱患仍在。
    那個“儺”組織，水底的老怪物，還有虎視眈眈的曹操。
    “我昏迷期間，可有什麽異常情況發生？比如江麵，或者城外？”
    “江麵倒是一直很平靜，沒有再出現之前的異象。”甄姬回答，“城外也沒有發現敵軍蹤跡。”
    “不過”她似乎想起了什麽，“昨天傍晚，甘寧將軍派人送來一樣東西，說是從下遊一個廢棄的河神廟附近找到的，讓您醒來後過目。”
    說著，她從旁邊的桌案上，拿起一塊用布包裹的東西，遞了過來。
    血驍接過來，打開布包。
    裏麵露出的，是一塊巴掌大小，看起來像是某種生物鱗片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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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片呈現出一種暗沉的青黑色，表麵布滿了細密的紋路，入手冰涼，隱隱散發著一股極其微弱，卻又十分純粹的水屬性能量。
    “這是？”血驍有些疑惑。
    【叮！檢測到未知物品：？？？疑似高等水生生物鱗片殘片），蘊含微弱純淨水屬性能量。可嚐試吸收，有極低概率補充宿主能量，或用於特殊用途。】
    高等水生生物的鱗片？
    難道是之前那頭八岐大蛇掉落的？
    不像。
    八岐大蛇的氣息是汙穢邪惡的，但這鱗片上的能量，雖然微弱，卻很純淨。
    難道是漢水裏原本就有的什麽精怪？
    血驍暫時收起了鱗片，這東西或許以後有用。
    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將軍，您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多休息。”甄姬連忙上前攙扶。
    溫香軟玉入手，血驍卻沒什麽旖旎的心思。
    他擺了擺手：“無妨，躺了兩天，骨頭都快鏽了。”
    他下床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依舊很虛弱，但比起剛醒時已經好多了。
    “走，去看看精鹽場建得怎麽樣了。”
    精鹽，是他眼下破局的關鍵！
    來到城郊的建造工地。
    在高順的親自監督下，幾百名士兵和民夫正幹得熱火朝天。
    雖然工具簡陋，材料也多是就地取材，但進度卻不慢。
    一個簡易的提煉場雛形已經搭建起來。
    幾個被甄姬找來的老工匠，正對著血驍給出的圖紙，比比劃劃，研究著關鍵的提煉設備如何安裝。
    “將軍！”高順看到血驍過來，連忙行禮。
    “進度如何？”
    “回將軍，主體結構基本完成，隻是這提煉的關鍵部分，我們都看不太懂，幾位老師傅正在研究。”高順指著幾個圍著圖紙的老工匠說道。
    血驍走過去看了看。
    圖紙上涉及一些簡單的化學反應原理和過濾、蒸餾設備，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確實難以理解。
    他耐著性子，結合自己的理解，用最簡單直白的話，給幾個老工匠講解起來。
    “這個管道，是用來通蒸汽加熱的。”
    “這裏需要用細沙和木炭進行過濾。”
    “最後的結晶，溫度要控製好……”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
    幾個老工匠聽得似懂非懂，但眼神卻越來越亮。
    雖然不明白原理，但將軍說得有條有理，似乎真的可行！
    “將軍真乃神人也！如此奇思妙想，我等聞所未聞！”一個老工匠忍不住讚歎道。
    血驍笑了笑，沒有解釋。
    技術指導完畢，建造進度應該能加快不少。
    他剛準備離開，去看看傷兵營那邊的情況。
    突然！
    “報——！！！”
    一名斥候再次神色慌張地衝了過來！
    “將軍！南門外！南門外發現大量兵馬！旗號是……是荊州劉表！！！”
    劉表？！
    血驍瞳孔猛地一縮！
    這位荊州牧，終於坐不住了嗎？！
    他派兵來，是想收複襄陽？
    還是也想來分一杯羹？！
    麻煩！
    真是一波接一波，沒完沒了！！！
    劉表？！
    荊州牧劉表？！
    斥候帶來的消息，讓剛剛稍微鬆弛下來的氣氛瞬間再次繃緊。
    血驍剛剛才從昏迷中醒來，身體虛弱得厲害，混沌龍魂之力幾乎枯竭。
    襄陽城更是殘破不堪，兵力銳減，傷員滿營，甚至還爆發了詭異的屍毒變異。
    這種時候，劉表的大軍出現在南門外？
    是想趁火打劫，收複這座戰略要地？
    還是說，他也察覺到了江底九黎祭都的異常，想來分一杯羹？
    抑或是，他也被那個神秘的“儺”組織滲透了，派兵前來別有目的？
    無數念頭在血驍腦中閃過。
    但他臉上卻沒有任何慌亂。
    越是危急的時刻，他越是冷靜。
    “來了多少人？領兵的是誰？”血驍沉聲問道，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鎮定。
    “回將軍，塵土漫天，具體數目不清，但看旗幟延綿，至少……至少兩萬人以上！”斥候的聲音帶著顫抖。
    “領兵大將的旗號，好像是……姓蔡！”
    兩萬大軍！
    姓蔡？
    蔡瑁？！
    血驍眼神一凝。
    蔡瑁，劉表的小舅子，掌控荊州水陸大軍，是劉表麾下最重要的實權人物之一。
    他親自領兵兩萬來襄陽，這絕不是簡單的試探！
    劉表這是動真格的了！
    “主公！”趙雲快步趕來，臉上寫滿了凝重，“兩萬荊州軍，我軍現在……”
    “大哥！怕個球！俺老張帶陷陣營去會會他們！”張飛也提著蛇矛衝了過來，一副要拚命的架勢。
    “都冷靜點！”血驍打斷他們。
    硬拚？
    拿頭去拚嗎？
    他現在連站著都費勁，趙雲張飛雖然勇猛，但手下能戰的兵加起來不到兩千，還個個帶傷。
    陷陣營是精銳，但之前損失也不小，而且數量太少，根本不可能抵擋兩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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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關閉南門！所有能動的士兵，上城牆！弓箭手準備！”血驍快速下令。
    “子龍，你負責南門防禦指揮！”
    “翼德，你帶陷陣營作為預備隊，隨時準備支援！”
    “喏！”趙雲和張飛雖然憂心忡忡，但還是立刻領命而去。
    血驍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
    守，是守不住的。
    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或者……嚇退他們！
    嚇退？
    之前嚇退曹軍，是因為他動用了混沌龍魂之力，引動了九黎祭都的威壓。
    但現在，他體內空空如也，根本無法再次施展。
    而且，蔡瑁可不是夏侯淵。
    夏侯淵隻是奉命查探，心有顧忌。
    蔡瑁這次恐怕是得了劉表的死命令，誌在必得！
    普通的虛張聲勢，未必管用。
    “將軍，您身體”甄姬在一旁看著血驍蒼白的臉色，忍不住擔憂道。
    “無妨。”血驍擺擺手。
    他的目光掃過城郊正在建造的精鹽場，掃過城內忙碌卻難掩疲憊的士兵和百姓。
    不能退！
    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他必須找到破局的辦法！
    對了！
    名單！
    那個神秘女人給他的名單！
    他立刻從懷中拿出那卷竹簡。
    心念一動，快速在腦海中瀏覽著名單上的信息。
    曹操麾下……荊州……
    有了！
    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個名字上！
    蒯越！
    劉表麾下重要的謀士，與蔡瑁同掌荊州大權，但素來與蔡瑁不合！
    更重要的是！
    根據名單上的隱秘信息記載，這個蒯越，似乎……也與“儺”組織有著某種極其隱秘的聯係！
    他並非核心成員，更像是一個被利用，或者說互相利用的合作者！
    名單上甚至記錄了他與“儺”組織幾次秘密接觸的時間地點，以及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
    這簡直是……
    天賜良機！
    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可以說是陰險的計劃，在血驍腦中瞬間成型！
    他要用這份名單，離間蔡瑁和蒯越！
    甚至，策反蒯越！
    讓劉表的這次攻勢，從內部瓦解！
    “係統！掃描南門外荊州軍！重點掃描主將蔡瑁，以及軍中是否有叫蒯越的謀士！”
    【叮！掃描啟動……目標數量過多，信息幹擾強烈，掃描速度較慢……】
    【叮！掃描到荊州軍主將：蔡瑁。實力評定：二流武將。武力72，智力65，統率78水軍s，陸軍b）。特性：水戰精通，驕兵悍將易輕敵）。】
    【叮！在蔡瑁中軍位置掃描到可疑目標：蒯越。實力評定：一流謀士。智力92，政治88。特性：審時度勢，暗藏機心。檢測到其身上有微弱精神屏障，與“儺”組織令牌能量波動相似！】
    果然在！
    而且係統直接檢測到了異常！
    血驍心中大定！
    計劃可行！
    “子龍！翼德！”血驍立刻通過係統，用意念聯係正在城頭布防的兩人。
    【叮！臨時精神鏈接建立！】
    “主公！”
    “大哥！”
    兩人有些驚訝，這是主公第一次用這種方式聯係他們。
    “聽著，按我說的做……”血驍快速將自己的計劃，以及需要他們配合的地方，言簡意賅地傳達了過去。
    “這……能行嗎？”張飛有些懷疑。
    “相信主公！”趙雲則斬釘截鐵。
    “記住，演戲要做足！特別是翼德，你的暴脾氣，正好利用！”
    “嘿嘿，大哥放心！”
    切斷聯係。
    血驍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還算完整的衣袍。
    他看了一眼旁邊一臉擔憂的甄姬。
    “扶我上城牆。”
    “將軍！您的身體……”
    “上去。”血驍的語氣不容置疑。
    他必須親自去會會這個蔡瑁！
    ……
    襄陽城南門。
    兩萬荊州軍如同黑色的潮水，鋪滿了城外的平野。
    軍容嚴整，刀槍林立。
    中軍位置，一麵“蔡”字大旗迎風招展。
    旗下，大將蔡瑁一身光鮮鎧甲，騎著高頭大馬，正意氣風發地望著眼前殘破的襄陽城。
    他旁邊，跟著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麵容儒雅，眼神深邃，正是蒯越。
    “異度蒯越字），你看這襄陽城，城牆崩塌，守軍稀疏，那血驍小兒即便有些妖法，如今恐怕也已是強弩之末。”蔡瑁帶著幾分輕蔑地說道，“主公真是太過謹慎了，對付這麽個毛頭小子，何須動用兩萬大軍。”
    蒯越微微一笑，沒有接話，隻是目光平靜地看著城頭。
    他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那個血驍，能在倭寇和妖邪的圍攻下守住襄陽，還能嚇退曹軍，絕非等閑之輩。
    “將軍不可輕敵。”蒯越提醒道，“那血驍手段詭異，還是先禮後兵，派人喊話，探探虛實為好。”
    “哼，探什麽虛實！”蔡瑁不以為然，“直接擂鼓攻城！一鼓作氣拿下！也好讓主公看看，誰才是他最倚重的棟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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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就看蒯越不順眼了，總覺得這家夥陰陽怪氣，藏著掖著。
    這次領兵，他就是要搶下頭功，壓過蒯越一頭！
    “來人！擂……”
    蔡瑁剛要下令。
    突然！
    城牆之上，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
    “蔡瑁小兒！你張爺爺在此！有膽就來攻城！看爺爺不把你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隻見城頭，張飛手持丈八蛇矛，須發皆張，好比發怒的猛虎，指著城下的蔡瑁破口大罵！
    各種粗鄙之語，不堪入耳！
    蔡瑁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匹夫！安敢辱我！”他怒吼道，“給我放箭！射死這個黑廝！”
    “將軍息怒！”蒯越連忙攔住他，“此乃激將之法！對方城防殘破，兵力不足，故意如此，是想激怒將軍，讓我們貿然攻城，他們好憑險據守！”
    “哼！區區殘垣斷壁，能擋我兩萬大軍？”蔡瑁雖然被勸住，但依舊怒氣衝衝。
    就在此時！
    城頭上，又一個身影緩緩出現。
    正是血驍。
    他臉色依舊蒼白，腳步甚至有些虛浮，由甄姬在一旁小心攙扶著。
    但他眼神平靜，自有一股淵渟嶽峙的氣度。
    他站在城頭，目光越過數萬大軍，直接落在了中軍的蔡瑁和蒯越身上。
    “蔡將軍，蒯先生，別來無恙。”
    血驍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戰場。
    蔡瑁看到血驍這副虛弱的模樣，更加得意。
    “血驍小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襄陽乃荊州門戶，豈容你這黃口小兒占據！識相的，速速開城投降！某家還可看在同僚一場，饒你不死！”
    “投降？”血驍仿似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蔡將軍說笑了。我血驍奉天子詔，討伐倭寇，驅逐妖邪，光複襄陽，何罪之有？倒是蔡將軍，不思報國，反而趁我兵疲，引大軍圍城，是何居心？”
    “大膽！”蔡瑁怒喝，“天子蒙塵，漢室衰微！荊州自有牧守！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少廢話！降還是不降！”
    “要打便打，何必多言。”血驍語氣淡然，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隻是……蔡將軍確定，你身後這兩萬大軍，都聽你的號令嗎？”
    “嗯？”蔡瑁一愣，不明白血驍這話是什麽意思。
    血驍沒有理他，目光轉向了他身旁的蒯越。
    “蒯先生，別來無恙。”他再次重複了一句，語氣意味深長。
    蒯越心中猛地一跳！
    不知為何，他從血驍的眼神中，讀到了一絲……了然？
    仿似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對方看穿了一般！
    不可能！
    他隱藏得極好！
    就連蔡瑁和劉表，都未必知道他與“儺”組織的真正關係！
    這個血驍，怎麽可能知道？！
    難道……
    蒯越的臉色，第一次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血驍將蒯越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冷笑。
    果然有鬼！
    他緩緩舉起一隻手。
    城牆上的士兵，立刻將弓箭對準了城下！
    氣氛，再次劍拔弩張！
    “蔡將軍，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血驍的聲音冰冷下來，“立刻退兵，否則，休怪我血驍……不念舊情！”
    “哈哈哈！”蔡瑁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就憑你這病秧子？還有城頭這些殘兵敗將？也敢威脅我？”
    “我數三聲！”血驍沒有理會他的嘲諷，自顧自地開始計數。
    “三！”
    “二！”
    蔡瑁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這小子，難道真有什麽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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