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小試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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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豹還活著的時候,這幫水寇倒也不是見人就搶、逢人便劫。除了他手下的七八條船依舊幹著打家劫舍的勾當外,其他各家的船夫和漁民隻要按時向沙豹繳納一些保護費,便可相安無事。因此,這些人雖然日子過得清苦,卻也能夾縫裏求生存,勉強養家糊口。
    然而,鄧蛟一夥的到來,恰似一陣狂風驟雨,徹底打破了這片水域原本的平靜。
    自鄧蛟掌控風林渡後,這一帶的所有船隻皆落入他爪牙的掌心,原先的船家和漁夫,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他們想對誰下手就對誰下手,肆意妄為,毫無顧忌。
    曾經船隻的主人和那些漁夫,聽話順從的,如今隻能在船上幹著擺渡的體力活,可換來的工錢卻少得可憐。而隻要稍有不滿,便可能招來殺身之禍。這些船家和漁夫們盡管滿腔的怒火,卻不敢招惹他們,隻能暗氣暗憋,敢怒不敢言。
    曾經,有幾個膽子稍大、不服氣的船家,將希望寄托於官府,前去告發。可誰能料到,當官的收了好處後,便像得了骨頭的狗般,搖著尾巴離開了,還把風林渡這片水域的管理權拱手交給了鄧蛟。這無疑是給鄧蛟的惡行披上了一層合法的外衣,讓他們明目張膽的胡作非為,更加肆無忌憚了。
    而那幾個告發的人,命運瞬間墜入了黑暗的深淵,不久後便相繼遭了殃。他們有的如同人間蒸發般失蹤,有的則意外落水而死,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出鄧蛟的魔掌。
    經此一事後,這片水域的人們徹底被恐懼籠罩,都屈服在這幫人的淫威之下,再也沒有人敢和鄧蛟叫板 。
    公孫易得知這一切後,頓時氣得咬牙切齒,怒上心頭。他原以為鄧蛟那些賊人陷害自己,不過是因為往日過節,倒也能理解。可未曾想,他們竟如此喪心病狂,視人命如草芥,此等惡行,天理難容。
    既已撞見,公孫易豈會輕易放過?這恰好是個讓手下磨煉實戰能力的良機。於是,當即他便下令,命秦安率人探查風林渡的狀況,並處置岸上的這些水寇——凡沙豹麾下、雙龍山匪,格殺勿論;唯有受脅迫之人,方可釋放。
    他這般果斷決絕,實是因當下無暇押送這些人至官府。況且,官府向來重財輕人,難以主持公道,如此,倒不如就地解決,還能免去諸多麻煩。
    沒多久,秦安帶人打探歸來。據悉,鄧蛟一夥人確實盤踞在風林渡岸邊的一處小漁村。
    此地看似普通小漁村,實則早已被鄧蛟霸占,成為他們一眾黨羽的聚集地,粗略估計有七八十人,個個都是心狠手辣、惡貫滿盈之輩。
    此刻,他們正聚在一起飲酒作樂,遠遠便能聽見喧鬧的劃拳聲與大笑聲。而且,該地防禦鬆懈,除村口有四人站崗外,僅有一支不足十人的小隊四處巡邏。
    公孫易聽完匯報,隻做了簡單的計劃,而具體的部署全權交給秦安。他隻鄭重囑咐一句,務必在殲滅所有匪徒的同時,確保己方人員零傷亡,這是硬性要求。他明確表示,若因此次行動導致手下出現重大傷亡,寧可放棄此次行動。
    秦安聽了公孫易的初步計劃,頓時信心滿滿。他當即領命,信誓旦旦地作出保證。秦安心裏清楚,這是公孫易對一支護衛隊的考驗 。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刻苦訓練,眾人已積攢了大量精力,如今正是他們一展身手的絕佳時機。麵對不足百人的水賊草寇,若都無法取勝,又怎能承擔營救郡主的重任?
    當即,秦安迅速調兵遣將,對麾下十二名護衛進行了周密部署。
    首先,他安排灰熊與赤狐假扮成父女,為那些水寇送去食物。灰熊滿臉絡腮胡,麵容顯老,稍加裝扮,在夜幕的掩護下,很難被識破。
    而赤狐肩負重任,需在盛放食物的籃子底部暗藏兩個炸藥包。接近水寇後,借機點燃引線,隨後迅速撤離。
    其餘人員分成兩隊,待炸藥包爆炸,便趁亂射殺殘餘水寇。
    公孫易與莊小蘭則在外圍嚴陣以待,一旦發現有水寇逃竄,便果斷出擊,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
    一切準備就緒,灰熊與赤狐率先出發。灰熊故意弄亂頭發,在臉上抹了些灰土,身著破舊衣衫,拄著一根樹杈做成的拐杖,如此裝扮,即便是在白天,也難以被察覺異樣。
    赤狐同樣一身村姑打扮,一手攙扶著 “爹爹”,一手挎著籃子,籃子上麵覆蓋著一塊布,裏麵裝著實實在在的“美食”。
    秦安和秦泉各自率領一支小隊,遠遠地跟隨在後。值得一提的是,於貴也在秦泉身旁,他趾高氣揚,肩頭扛著一把大斧頭,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
    若不是秦泉在一旁阻攔,以他的急性子,早就追上前麵的那對 “父女” 了。他肩頭扛著的那把大斧頭極為醒目,斧頭寬大,斧柄又粗又長,這可是於貴親手打造的,比他打鐵的那把大錘還要沉重許多。
    很快,灰熊和赤狐抵達了那夥水寇盤踞的村莊。剛走到村口,把守的嘍囉便大聲喝問:
    “站住,你們是幹什麽的?”
    灰熊立刻壓低嗓音,用蒼老的聲音答道:
    “小老兒姓王,是白鷺灘的,受劉八爺差遣,我和閨女前來給鄧大爺送些酒肉。”
    他口中的劉八爺,便是那個被莊小蘭砍掉腦袋的船老大。
    四名守衛對他的話並未起疑,畢竟這類事情並不少見。然而,其中一人還是隨口問道:
    “劉八爺怎麽還沒回來?”
    灰熊趕忙回應:
    “劉八爺和朱二爺正帶著幾個兄弟在我家喝酒呢,所以讓我送些酒肉給寨主嚐嚐。小老兒腿腳不利索,隻能讓丫頭攙扶著過來。”
    四人又打量了他倆幾眼,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指了指村裏最亮的那處大院,示意他們過去。
    其實,就算沒有指引,灰熊和赤狐也能找到地方,因為這個村莊極小,統共也就二三十座房屋。除了那處大院燈火通明、喧鬧異常外,其他房屋大多漆黑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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