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在科莉娜身後輕聲說：“格林德沃早就鋪墊好了話語，聰明人會自己理解。”
    “真羨慕他與鄧布利多之間的摯友情誼。”科莉娜語氣疑惑，“他們之間似乎沒有隔閡，魔法史上記錄的曆史真的真實嗎？他們真的決鬥過嗎？”
    斯內普說：“鄧布利多不是黑魔王，不會篡改真實曆史。”
    “鄧布利多真不愧是最偉大的白巫師之一，那可是把整個歐洲攪得天翻地覆的格林德沃，現在竟然能讓他放棄恩怨，重新幫助他。”
    斯內普低聲說：“我不會隨意送別人福靈劑。”
    “當然，沒人會隨便送別人這麽珍貴的東西。”科莉娜說。
    斯內普語氣無奈，“明明很聰明。”
    “沒有明明，我就是很……匆……明。”科莉娜緊緊抿住了嘴唇。
    斯內普皺起了眉頭，按住科莉娜的肩膀將她轉到自己麵前，“張嘴。”他對科莉娜難得語氣嚴厲，他不容置喙的態度就好像重新回到了魔藥課堂上。
    科莉娜低下頭回避著斯內普的目光，“別那麽嚴……豎。”
    她神色緊張起來，“你知道貝拉特裏克斯——死了嗎？她——死了，那還有誰知道金杯的下落，總不能讓我把心……嘶放在黑魔王身上吧，我以為西裏——布萊克能抓住她呢。”
    科莉娜腳步急促地邁向沙發，“布萊克他——怎麽樣，我看見他和納吉尼纏鬥在一起，他也許被咬傷了。”
    “別管他。”斯內普的目光跟隨著科莉娜移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不願意看著我？”
    科莉娜輕聲說：“我隻……有點緊張。”斯內普話語中隱約透露出的質問讓茫然感又重新從她心裏升起，又是這個感覺，明明自己還活著，但卻感覺靈魂在飄蕩，斯內普明明就在眼前，可她卻感覺不到他，她的表情茫然。
    “黑魔王對你使用了鑽心咒，是不是！”斯內普大步走到她麵前，捧起她臉頰的手顫抖著，他緊盯著科莉娜的眼睛，“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身體，鑽心咒的折磨會影響你的靈魂……你的這具身體並不完全屬於你。”
    “我知道。”科莉娜在他麵前變換著身形，那隻冰藍色的眼睛映在斯內普的眼中，她這才仰起頭對他展露了笑容，“這才是真正的我。我已經成年了，也許不需要用那具少女的身體來遮掩自己外來者的身份了。”
    “變回去。”斯內普冷下臉，“你有什麽不能讓我看見的？”
    “嘖，別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科莉娜語氣不悅。
    斯內普的語氣溫和了一些，“你受傷了。”
    科莉娜用語氣裏的怒氣掩飾自己的心虛，“難道要我和你說，我——一個成年女巫，因為走路慌張跌了一跤，摔掉了自己的牙齒！”
    “小騙子。”斯內普輕輕歎氣，他走向儲藏室翻找著藥劑，“先喝掉這瓶穩定你靈魂的藥劑，我會給你熬製修補牙齒的魔藥。”
    科莉娜神色變得得意起來，“魔藥大師就是好。”
    “我可不想看見你給自己鑲嵌一顆銀色的牙齒。”斯內普說。
    複雜的魔藥味道傳過來，坩堝咕嘟咕嘟地冒著泡，綠色的煙霧在藥液上打著旋。過了好一會，斯內普才拿著一瓶熬好的藥劑走了過來，而科莉娜早早就變了回去，乖乖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喝掉，明天你掉的牙齒就會長回來。”他說。
    科莉娜驚喜地笑了出來，可當她伸出手時，斯內普卻將水晶瓶向後一撤，伸出手捏住了她的臉頰，“你告訴我，怎麽摔能摔掉尖牙？”
    科莉娜心虛地閉上了嘴，斯內普卻用拇指卡住了她的牙關，當她意識到自己咬到他時，牙齒已經在他手指上留下了齒痕。
    已經清潔一新的手指在熬製魔藥的過程中重新染上了苦澀的味道，但材料中石榴汁的味道卻是甜滋滋的。魔藥師會好好保養自己的雙手，但終究比不上舌頭柔軟。
    科莉娜抬著頭，任由他摩挲過自己的每一顆牙齒，微微的痛感從牙根處傳來。
    斯內普麵無表情地為她檢查著牙齒，柔軟的舌頭旁是尖銳的牙齒斷麵，它們微微刮擦著指腹，“我會換一種魔藥。”他聲音低沉，沉默地回到了坩堝旁，這一次從不出錯的魔藥大師卻將纈草切得零碎。科莉娜也安靜地看著他。
    “我後悔了，既然我的結局已知，又為什麽要將你拉到我的身邊，這本不應該由你來承擔。”他說。
    科莉娜微笑著，“是我走向了你。”她的心跳逐漸平穩，在服用過藥劑後，她又重新感受到了斯內普，他還在她身邊。
    “你也感受到了吧，那種成就感。我——我們玩弄了強大的黑魔王，我在他的身邊引誘著他最忠心的食死徒自己走進了圈套……最後還戲耍了她，”
    斯內普輕聲說：“小心點，最近除非黑魔王召見，不要去馬爾福莊園了，當他得知自己被騙時一定會大發雷霆的……難免還會牽連到你。”他將重新熬製的藥劑遞給了科莉娜。
    科莉娜輕笑著，“我知道，多謝您的關心與細致的照顧，西弗勒斯先生。”她接過藥劑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讓她的表情擰在一起，“你是故意的嗎？”
    “為了讓你記住，世界上除了死亡還有許多苦的東西。”他說。
    “感覺被黑魔王扼住了咽喉。”科莉娜抬起手，解開了斯內普領口的第一個扣子，“事情明明按照我們設想中的那般順利地進行著，但卻讓我們越發的難以呼吸。”
    斯內普貼近了她，感受到她呼吸裏苦澀的藥味，“我們的未來不會太遠。”
    科莉娜輕笑著，“當然。”
    纈草確實很苦，斯內普想著。舌頭很柔軟，所以凸顯出斷裂的牙齒格外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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