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番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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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米爾·哈珀……一個偷盜者,他偷走了神秘事務司內的一件珍貴的寶物。”喬說。
“什麽寶物呢?”科莉娜的心“砰砰砰”地跳動著,拉著斯內普的手不自覺地收緊。而斯內普緩緩地用手掌包裹住她的手。
“抱歉,這是機密。”喬說。
科莉娜的目光閃爍,她張開了口,微涼的空氣被吸入肺中,最後變成了一聲:“謝謝。”
電梯“吱悠悠”地作響,斯內普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沒關係嗎?”
科莉娜輕聲說:“我隻是擔心——擔心一切都消失,但沒關係。”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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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莉娜很難計算過去了多少年,因為她的時間計算起來與其他人格外不同,但她有一件事情記得很清楚,好多年前的一個初春,她第一次踏足魔法界。
昏暗的小房間裏,幾個少年蜷縮在一塊,他們對立的是縮在燕尾狗旁的金發女孩。初春的地麵有些冰涼,溫暖的動物毛發讓她好受很多。
門外隱約傳來男子們交談的聲音吸引了房間內孩子們的注意力,“漂亮的女孩……”
聽到這,這群孩子中年齡最大的少女猛地爬了起來,她努力地梳弄著自己的頭發,在看見金發少女的一刻臉色浮現出糾結。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手掌在地麵上胡亂摸索著,猛地向女孩撲了過去。
就在此刻,燕尾狗傳來了尖銳的吠叫,它企圖恐嚇突然衝上來的女孩,但又礙於主人的命令而不能攻擊,隻能發出低吼聲恐嚇。
忽然,門被“砰”地一聲踹開,狗在門開的那一刻變得溫順,少女趁機將手揮舞到女孩的麵前。
尖銳的刺痛浮現,有些畏畏縮縮的金發女孩震驚地站在原地。也許她在震驚自己的受傷,也許她在震驚那個傷了她的少女變成了一座石雕。
低沉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女孩看了過去,原來是一個滿臉皺紋的女人發出的聲音。她說:“我喜歡壞孩子,就她了。”
站在女人身旁的男人揮舞著一根棍子,金發女孩的臉頰這時有些瘙癢,等到她發現自己臉上的傷痕已經消失時,那個變成石雕的少女已經被看不見的手拖走,門再一次被關上。
“那個新來的,知道她為什麽要劃刮你的臉嗎?”一個塌鼻子盤子臉的女孩對她招手,“叫我西可就好,他們都這樣叫我。”
“你好,西可,叫我科莉娜就好。”金發女孩說。
西可靠在木板床上說:“這裏是魔法世界,神父說滿是惡魔的那種魔法世界。”她的語氣惡狠狠,雙手張牙舞爪地比劃著。
又把嘴巴努向門,“漂亮的姑娘怕女巫,她們會剝下女孩的皮,但是……”
她拉長了聲調,惹得科莉娜目光灼灼地望著她,隨後大笑著,“她還以為是男巫來買人呢,男巫嘛——”
西可抿著嘴不懷好意地笑著,“無論怎樣,總是更喜歡漂亮姑娘。”
科莉娜輕抽一口氣,緊緊地貼著牆壁,愣在原地。許久後,她小聲地問:“你不害怕嗎?”
西可擰出了一個鬼臉,“男巫女巫都嫌棄我長得醜。”
科莉娜狠狠地搖頭,“不!你笑起來很好看!”
“拍馬屁也沒用,我可救不了你。”她圍著科莉娜繞了一圈又一圈,“我要是你就把頭發絞斷,太惹眼了。”
科莉娜盯著自己的頭發。片刻後,伸出手掌撿起地上的碎石頭就開始磨自己的發絲。
西可在旁邊輕輕地鼓起了掌,“真了不起,我還以為你要好幾天才能接受呢。你是從哪裏來的?你的名字真好聽,我都沒有名字。”
科莉娜低著頭,一聲不吭。
“你知道利物浦嗎?那裏是我的家。”西可樂嘻嘻地說那裏的繁華,是科莉娜沒有接觸過的繁華港口。
日子像夢一樣虛幻,難以估算流速。西可時不時和科莉娜打趣,“男孩子更喜歡女巫,女孩更喜歡男巫。一個是幾乎必死的結局,另一條路還有點拚搏的機會。當然有格調的吸血鬼最好了。”
“你呢?”科莉娜說。
西可愣了愣說:“等我年紀再大點,說不定就把我丟出去了呢,這也算是一個拚搏的機會了吧。機會……我必須得把握住機會。”
空氣變得凝滯,她們知道彼此最糟糕的結局。
盛夏中溫潤許多的風無意中傳達了時間的悄然流逝。最近黑市裏的議論紛紛,有一個不能提名字的家夥回來,老板想要趕緊避避風頭,可他們這些壞在手裏的貨物無論如何也出不去手。
“一群連土豆都不配吃的家夥,現在連一格令角駝獸角的粉末都不值了。”老板拿著魔杖三番五次地舉起又放下,“算了算了,別死在我麵前。”他埋怨著。
1995年8月12日,隨著鐵籠的幕布被揭開,科莉娜才發現親眼看見魔法世界的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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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8月12日,加文·艾姆斯穿過黑市的一角時,注意到竟然有巫師在公開販賣麻瓜。真是荒誕,麻瓜這種生物有什麽可值得探究的……那隻燕尾狗怎麽會接受一個麻瓜摸它的尾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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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去,緊盯著這雙冰藍色的漂亮眼睛——真礙眼,最討厭藍色的眼睛了。
趴在籠邊的孩子們推搡著,西可的目光不斷在加文與科莉娜的臉上遊離,最後抓住科莉娜的胳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機會!”
她咧開嘴,露出了有些歪歪扭扭的牙齒,開心地笑著,“活著。”
那是科莉娜見過最漂亮的笑。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拉了拉男人的袖子,“先生,我什麽都會做的。”
加文其實討厭她這雙藍色的眼睛,這總讓他想起他糟糕的母親,但是……
“我要買她。”加文伸出的手指聚集了眾人的目光,科莉娜想要回頭,但西可卻站在她身後用力地扳住她的肩膀,“別回頭。”她的尾音顫抖著,好像是在哭,可又像在笑。
照不到太陽的小巷中,科莉娜的視線緊盯在領著她的男人身上,又在對方回頭時垂下了目光。腳掌蹭過冰涼的石質地麵,引起了一陣陣的顫栗。對未來的恐慌一遍又一遍地衝刷著她的神誌,但她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等著他來審判她接下來的人生。
加文帶著她回到了翻倒巷角落裏的一扇不起眼的逼仄小門裏,他皺著眉頭打量著不大的房間,伸手指向地下室的入口說:“進去。”
科莉娜整個身子一顫,乖順地爬下梯子。
“我叫加文,我允許你這樣稱呼我。”加文盯著她的眼睛,不久後詫異地輕笑著,“真是糟糕,那個可憐的女孩都教了你什麽。如果你真的是巫師,那價值可比那些發育不良的小豬要高多了,隻有母夜叉才喜歡泥巴種的皮囊,隻有同樣出身於低賤血脈的泥巴種才會憐惜泥巴種。”
加文的目光掠過不大的地下室,拿出魔杖隨意給她搭了一塊破木板,又用“清理一新”將她從上到下清潔了個幹淨,“別把那肮髒的跳蚤帶進來。”
科莉娜縮在一角,直到熱麵包的香味飄過來才抬起頭,她一把抓住被丟過來的麵包,眼神遊離在房間內,直到等到加文的點頭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比土豆好吃一百一千倍!
科莉娜知道得到就要付出,她花了好久才搞清楚了魔法界是什麽,但可悲的是她發現自己並不是巫師,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垃圾。她不要做泥巴種,麻瓜界全都是危險與壞人,她要做巫師!
要想得到熱麵包與熱茶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從高塔上跳下去,比如被一隻大頭毛怪跟蹤,比如被丟進長角水蛇的巢穴,但她都沒有變成巫師。
一日一日走下去,加文·艾姆斯越來越不耐煩,最終他盯向科莉娜的藍眼睛,“有一個巫師想要給自己的煉金玩偶安上一雙漂亮的眼睛。”
他溫柔地拂過她的臉頰,“到你報答我的時候了。”
科莉娜盯著他的藍眼睛,盯著他藍眼睛中的自己,那確實是一雙漂亮的眼睛。但是……當他落下手中的刀時,空空如也的眼眶隻剩下醜陋的血肉。當他再一次想要落下刀時,極度的恐慌感侵入科莉娜的腦海中,她知道看不見的人隻會被更快的拋棄。
刀懸在她的眼眶上,遲遲無法落下,加文詫異地抬頭,與她對視著,他大笑起來,“你竟然在害怕這,早知道剛買下你時就應該砍下你的一條腿……”
身體僵硬的科莉娜臉上流下了一行血淚,但她也笑了,她原來真的是一個巫師。
巫師的身份讓科莉娜的境遇稍微好上那麽一些了,至少加文沒有繼續為了刺激她而繼續威脅恐嚇,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少,但失去的眼睛卻回不來了。
加文扳正科莉娜的身子,將他特地製作的亮綠色魔眼裝進了她的眼眶,“真好看。”他說。
他現在終於正視了科莉娜的想法,他不需要她說出想法,而是選擇直接侵入她的大腦,加文認為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在說謊,他不能相信任何人。
“如果你將腳踏出這棟房子,我就剁掉你的腳。”加文對著躲在櫃台後,憧憬地看著店外世界的科莉娜說,他像她這個年紀時也是對世界充滿好奇,但是太過於冒險是沒有好處的,人就應該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能掌控的領域中,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就像他的媽媽一樣,明明可以安安穩穩地做著她的貴婦人,為什麽要對魔法界外的世界好奇呢。他明明聽她的,選擇了拉文克勞,明明聽她的遠離的政治,去做了一個遠離名利場的緘默人,她為什麽直到死都不原諒父親呢……明明他們都沒有選擇婚姻的權利。
加文看著科莉娜的眼睛說:“外麵的世界很危險,你為什麽要跑出去呢,你為什麽要離開我呢?你應該乖乖聽話的,是我收留了你,沒有我,你早就死了。”
鎖鏈像條蛇一樣靈魂地攀上科莉娜的手腳,將她人生的最遠距離控製在那扇薄薄的大門內。素來乖順的她眼中第一次萌生出了恨意。
“你恨我?我明明在保護你,你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麽危險,隻有活在我的庇佑下才安全。”他冷下臉來,“懲罰……你需要被懲罰。你不再需要走出這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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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沉下來的科莉娜隻能通過每天貓頭鷹投送的《預言家日報》了解外麵的世界,所幸加文並沒有禁止這樣的行為,有可能是因為報紙上總是報道一些危險事件,他認為這有利於科莉娜認清外界的危險。
“你識字?”加文·艾姆斯語氣詫異。
科莉娜不自在地將手中報紙的一角攥得褶皺,“看得懂。”
加文扯過報紙,將魔法史攤開,翻開的那一頁正是妖精叛亂,他說:“外麵的世界很危險,隨時都能送你去死。”
科莉娜緊盯著文字的眼睛裏是壓抑的憧憬,她才知道原來不公是可以反抗的。等到她再一次抬頭與加文對視,眼中的情緒又重新變成了憧憬。
反抗……她需要力量。
科莉娜開始打掃房間,處理一些手法簡單但是步驟繁雜的魔藥材料,在加文的監視下記錄客人的要求,為他打理店鋪。終於有一天,她看到了機會。
食死徒打著清除泥巴種的旗號在翻倒巷裏作亂,盯上了沒有靠山的他們,被推搡開的店門,混亂的對峙,毫無對戰能力的她第一時間跑回了地下室中,死死抵住了入口。
“別讓我和他再見麵,他應該……他最好變成一座石像,我一定會惡狠狠地踹上一腳。”科莉娜緊握小刀的手止不住的發顫。
許久後,被堵上的地下室出口傳來了窸窣的聲響,科莉娜大口地喘著氣,“加文……我求求了……希望是你。”
“沒事了。”低沉的聲音傳進地下室。
“啪”的一聲,小刀從科莉娜的手中掉落,她的手掌在地上胡亂地摸索著,可當她真的重新將刀握在手中時,她又變得冷靜下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活到現在,都是多虧了加文·艾姆斯。沒有他,也就沒有她。她之所以任人宰割都是因為她的弱小。她不能萌生要依靠別人來解救的這種荒謬想法,畢竟在外人眼中,她與加文是一體的。她先得學會生存,才能開始反擊。
科莉娜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似乎是害怕,也像是興奮。她爬上樓梯,緊盯著眼前的那隻手,將自己冰冷蒼白的手掌堅定地放了上去。
上麵的人輕輕用力將她拉了出去。科莉娜的餘光中,店鋪一片狼藉,她緩緩地伸出了手攥住了加文的巫師袍。
“父親,是你來救我了嗎?”她望向他的眼睛中滿是崇拜濡慕,在看向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時略微驚恐,她攥著他的長袍的手遲遲不肯鬆開。
“你在想什麽?”加文扳正了她的臉,直視著她的眼睛。
科莉娜的唇角微微顫動,勉強地拉扯出一個微笑,“祈求您的平安,埋怨自己的無能為力。”
加文大笑著,微微伏在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我當然會平安,但你也不會無能為力。”
他拉起她緊握小刀的手,輕輕抵在地上一個被石化的人身上,他說:“這裏是心髒,照著這裏狠狠地捅下去。”
科莉娜低著頭,那個人的表情被咒語固定,看不出想法,但他的眼神有些驚恐。
加文又壓低了小刀,刀尖與石頭的相碰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他輕輕拉起了她的手,“沒關係。”
科莉娜順著他的力道刺了下去,但她沒想這出乎意料之外的手感,就像是刺向一張堅韌的牛皮紙,緊接著生硬的助力。耳邊是痛苦的哀嚎。
加文仍然緊握著她的手,“為什麽停下了,你想讓他更痛苦嗎?”
科莉娜感覺到了兩股阻力不斷擠壓著她手中的匕首,她的心也被兩股力拉扯著。最終,小刀猛地下墜,輕微的彈跳感穿過刀身落在她的掌心。
那是心在跳動……但很快就停止了。冰涼的手現在被泡在了溫熱的血中。
加文揮了揮魔杖打掃幹淨了這一片狼藉,他對地麵伸出手,一根舊魔杖飛到了他的手中。他走到科莉娜身邊,掰開了她一直緊緊攥住的手,將魔杖塞到了她的手心,“現在學魔法還不算晚,我知道你很聰明——”
他看著她,她緩緩抬起頭,對他僵硬地笑了一下。
食死徒的行為愈發的張狂,加文的眉頭時時刻刻地皺在一起,他開始教科莉娜熬製魔藥與鐫刻魔紋。他萌生了帶著科莉娜逃離英國的想法。隨後他又將目光放在了科莉娜的斷腿上。
現在她需要走出這扇門了。
加文開始為科莉娜修複缺失的那條腿。他看著她跌跌撞撞地重新學習平衡,看著她慢慢恢複得與常人一樣。最後他們打包好所有的行李逃離了英國,直到伏地魔死去,食死徒倒台才重新回來。
跟隨在加文身邊的科莉娜難免會拖後腿。慢慢地,他開始教導她一些簡單的魔法,到最後任由她獨當一麵。可開始變得強大的科莉娜讓加文變得恐慌,他開始毫無緣由地拿走她的魔杖,隨意讀取她的想法。
“我們一起生活得很好。”
“是我救的你。”
“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予的。”
“沒有我,你活不下去。”
加文看向科莉娜的那隻藍眼睛,心中愈發惴惴不安,煩悶的情緒在胸腔裏翻騰。他開始製作新的魔眼,一個漂亮的綠色魔眼,又繪製了一個輪椅的草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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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沒關係,行走不是必須的。”
“隻有留在我身邊才是安全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安安穩穩的做我的女兒,原諒我……你當然會,畢竟外麵的世界很危險。”
科莉娜看著他的背影,緊握著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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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尾狗:一種由巫師培育出的狗,對巫師極度忠誠,但對麻瓜十分凶狠,幾乎能吃下所有東西。用它看守麻瓜,但科莉娜是巫師所以能和它親近。
利物浦:上世紀八十年代處於衰落的一個繁華而複雜的港口城市,犯罪率很高。
反正也是番外了,我也稍微放飛一下自我。科莉娜的經曆是早就確定的,隻是不想囉囉嗦嗦地占正文。剛開文的時候看什麽都覺得罪惡灰暗,所以基地寫得有些現實黑暗。我甚至一開始就沒想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描繪成單純的養父與養女之間的關係。
首先,年齡就有問題,一個幾十歲的男人收養一個十多歲的少女。其次,我並沒有規避女主利用外貌及示弱這種手段。我想的是:伏地魔當店員時還輕吻了赫普茲巴的小胖手了呢原著寫了)。他用得,我女主用不得?
但是我知道很多人無法接受,我也認為這是一個糟糕的點子,所以隻是推翻重新塑造關係。用俄狄浦斯情結來合理化關注,維係正當關係。稍微寫了一個純血間聯姻的悲慘故事下的扭曲孩子,這個故事裏幾乎所有人都可憐又可恨。
但加文格外可恨,他是自詡為好人的惡人,自己的人生一塌糊塗,也害了其他人。
突然發現我手下沒有一個原生家庭幸福的。
又想連更對,從發第一章開始,我每天都有更新)又希望能一章寫完一整個番外故事,有些糾結。
番外順序就寫到哪算哪吧,哪個靈感多看哪個,下一篇寫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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