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注意到了嗎？”小獾壓低了嗓音，躲在坩堝後攪著魔藥。
    “什麽？”
    “教授戴了婚戒——哎呦！”盡管他已經盡可能地小聲了，可斯內普還是在他毫無察覺時站在了他的身後。他輕輕抬起手，重重地對著小巫師的頭頂敲了一下。
    “赫奇帕奇——罰你這周末禁閉。”他語氣嚴肅。
    捂住腦袋的小獾私下對著他的搭檔擠著眼，輕輕地做著口型：“沒有扣學院分！”
    課後，學生們在休息室聚成一團。
    “我猜那就是一個煉金術道具。斯內普教授要是舉辦婚禮，我父母怎麽能得不到消息呢。”
    有人附和著他，“斯萊特林學院可一點消息都沒有。”
    “也許是……他的妻子是個麻瓜？”
    可馬上就有人否定了他的猜想，“這不可能，讓斯萊特林的院長娶一個麻瓜……尤其是這個院長還是斯內普——別開玩笑了。”
    從老生們的第一節魔藥課後，大家紛紛開始猜想斯內普所佩戴的究竟是婚戒還是飾品。甚至有學生猜想，他說不定有愛人死在了那場持續了幾年的戰爭中，如今他在懷念。又或者……他娶了一個各方麵遠弱於他的女士來照料他的生活，否則要怎麽解釋能有人忍受他的壞脾氣。
    當然，也有一些學生表示這些針對斯內普院長的猜想實在是刻薄，他們的院長不知道要有多好。
    對於大多數學生來說，這不過是校園生活中一段值得八卦的故事。而選修了煉金術課程的學生們更關注n.e..t.考試，根本沒有時間去看他們的格裏芬教授有沒有和斯萊特林的院長戴同款戒指。
    不過很多時候好奇的不隻有學生。一日早餐時，鄧布利多說：“西弗勒斯，你可是說過除了金銀材質外的飾品都會影響魔藥成品的穩定性。”
    “你認為我的妻子想不到這件事嗎？”斯內普緩聲說。
    “叮當”聲音響起，職工席位上不知道是哪位教授一不小心將湯匙磕到了碗沿，像是叮當作響的鈴鐺，震醒了大家的好奇心。不過霍格沃茨禮堂並不是教師們聊天的好地方。
    斯普勞特教授向教職工席位上張望，“科莉娜怎麽不來呢？”
    斯內普低聲說：“她可沒有一群惱人的學生要管。”
    壓抑的議論聲在各學院的長桌上蔓延開，隨著斯內普的大步離開徹底爆發。
    “難道……”
    “哦——不！我還想在畢業後申請當教授她的助手呢，我可不想在給教授家中送材料時開門看見的是教授——斯內普！”一位格蘭芬多的七年級學生將臉埋進了他的湯碗中，不敢麵對事實。
    他的朋友們戲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後有人說：“他想得真多，怎麽就敢確定自己的申請能通過呢？”
    少年誇張地發出了哀嚎聲，鄧布利多對著麥格無奈地搖頭，“可不能抱有這樣的偏見。科莉娜才不會接受這個學生的申請。她……就連是我和蓋爾都因為她對西弗勒斯的在意而被戲耍過。”
    消息像龍卷風席卷過各個學院的休息室。學生們嘴上說不好奇，可還是有人向家裏寄了信。斯萊特林的一個男孩說：“我隻是不想讓家裏人錯過這個重要的消息，要知道我的家族產業無論是在魔藥上，還是煉金上，都和他們有聯係。”
    可當他看見家裏的回信時，竟然迷茫地站在了原地。他的同學一把將信紙從他手心抽走，“梅林呀！我們都想錯了，他們可沒在伏地魔身邊結下梁子，反而談上了戀愛。”
    就像立場站隊一樣，魔法界裏的許多家族或是因為利益、或是因為恐懼，選擇站在了伏地魔一方，可這不代表他們和食死徒一樣無惡不作。戰後的清算對他們沒有什麽影響。隻不過為了避免引起誤會，他們從不提那段曆史。這導致許多年輕的學生甚至不如他們的父母了解科莉娜在黑魔王身邊的光輝曆史。
    比起鄧布利多和霍格沃茨的各位教授對抗伏地魔的故事，學生們更喜歡去探究他們那年輕漂亮的煉金術教授是如何扳倒黑魔頭身邊的走狗，坐上第二把交椅。又是怎樣在最後關頭協助鄧布利多與哈利·波特攜手打敗伏地魔的故事。
    不過現在大家更好奇格裏芬教授是怎麽和斯內普教授在一起的——別忘了這可是一群十多歲的孩子，他們可是在隻有在聖誕節和暑假才能回家的寄宿學校讀書。
    科莉娜忽然覺得今年遞交煉金術課程申請的人變多了不少。她拿起課程表順著樓梯而下了好幾層才到地下。在路上時還掏出來了魔杖，把那些聒噪學生們的嘴巴都封起來。
    格蘭芬多的幾名學生擠在走廊拐角處。再跟下去，他們幾隻小獅子可就顯眼看。
    科莉娜伸出手輕輕推開地窖的辦公室的門，有些疑慮地回頭望了望。
    小獅子們欣喜地怪叫著。
    “沒用口令！”
    “沒用鑰匙！”
    辦公室內的科莉娜走到書桌後，抱住了正伏案的斯內普，“學校內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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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內普低聲說：“我想有些學生注意到了我們的婚戒。”
    “這有什麽——又不是鄧布利多百歲高齡和戀人重遊戈德裏克山穀被我們撞了個正著。”
    “是啊，那個礙眼的家夥明明知道——”他牽起她的手，輕輕一吻，“他明明知道這是婚戒。”
    科莉娜環抱著他的脖子，將申請課程的名單推到了他眼前，“他可申請了你的魔藥提高班，一個魔藥學成績o，古代如尼文成績a的家夥多麽想不開會同時申請兩門最難考的科目。”
    斯內普低笑著，“也許他隻是想嚐試一下。”
    科莉娜皺著眉頭，輕輕歎了一口氣，“本來就是一門普通的選修課，大部分學生隻是想改裝自己的飛天掃帚……不過倒是有幾個麻瓜出身的學生給我帶來了些新奇的東西，隻是霍格沃茨不讓用電子產品……古板的城堡。”
    斯內普輕笑，“他們不過是覺得新奇。”
    科莉娜搖了搖頭，“不……美國魔法部內已經不用動物傳信了。在霍格沃茨內隻有你用守護神向我傳話的份，我……多虧了多比，要不然我不知道一天要繞整個城堡多少次。”
    斯內普無奈地笑了笑，“我說把辦公室搬到地下——”
    “我喜歡陽光！”科莉娜說。
    “我也可以搬到樓上。”他說。
    科莉娜低聲說：“你的魔藥貯藏室、教室，甚至斯萊特林的休息室都在地下，太麻煩了。”
    斯內普隻是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不麻煩。”
    一周後，學校的學生們就發現在地下室待了二十年的斯內普教授，搬到了七樓的煉金術辦公室旁，這可苦了斯萊特林的學生。
    ————
    有了愛人的斯內普不再在霍格沃茨過聖誕節，或者說他幾乎不在霍格沃茨內過任何節日。他的愛人一旦忙起來就輕易不會停下，沉迷於帶學生做研究的科莉娜總是休息在霍格沃茨。
    他隻是想和他的愛人在私下裏多相處一段時間而已。
    聖誕節前夜，他伸出手臂輕輕環住她的腰，他們親密地貼在一起。
    第二日，直到陽光穿過窗簾間的縫隙，灑在科莉娜的臉上，她才呢喃著從斯內普的懷中拱起，“西弗——早！”
    斯內普忍耐著微微上揚的嘴角，伸出手摟過她，在她臉頰上輕吻著。隨後將目光挪回手中的書上，卻遲遲沒有翻頁。往日的經曆告訴他，最好不要在過分親昵的第二日早上過分顯露心情。
    等到科莉娜拖著的自己疲憊的身體下床後，第一眼就看見了桌上顯眼的聖誕節禮物。
    斯內普對著她輕點著頭。科莉娜輕輕地拉開了綢帶。
    一隻漂亮的冰藍色魔眼——和她本身的眼睛一模一樣。
    一瓶嚴密密封的藥膏。
    斯內普輕聲說：“它足以消除你身上黑魔法留下的疤痕……以及黑魔標記。”
    他又在她耳邊低聲說：“換掉它好不好。”
    科莉娜詫異地抬眼，她想斯內普一定是誤會些事情，她不更換魔眼隻是因為用慣了東西換成新的後需要重新磨合。
    “你真是我的知己，我早就想換掉這枚礙眼的綠色魔眼了。”她說。
    斯內普輕攏過她耳邊的發絲，騙子……算了，有些事情她自己都沒感覺到。
    冷風撲在窗子上發出了低沉的“嗚嗚”聲，屋子內卻靜悄悄的，多比早就被斯內普打發走了。
    科莉娜窩在床上，微仰著頭，任由斯內普抬起她的下巴。她的睫毛微微拂過他的指腹，不知道是指尖微癢還是心間。
    漂亮的藍色眼睛十分美麗。其實科莉娜與梅拉相貌上幾乎可以說是一個人，但也許是經曆不同，許多地方的細微區別組成了完全不同的她們。現在即使她們都有著一雙冰藍色的眼睛，但熟人間是絕不會將她們弄錯的。
    他又挽起科莉娜的睡衣袖子，“會有些痛。”
    科莉娜跪坐在床邊，眼珠在眼眶中滑動著，斯內普一瞧就知道她沒有好心思。
    “難道你隻幫我塗黑魔標記嗎？”她的語氣頗有些可憐兮兮。
    “如果——你想的話，都可以。”他輕聲說，“你想要嗎？”
    科莉娜低下頭，將頭埋在了睡衣裏，低笑聲傳出，“你真糟糕。”
    “糟糕？”斯內普的語氣變得戲謔。
    “哦——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很……你人很好。”科莉娜忙不迭地說。
    斯內普輕笑著，“好吧，既然我人這麽好了，那麽……幫你擦藥也是應該的。”
    他輕晃著手中的藥膏，“難道讓我來脫嗎？”
    科莉娜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長長地呼出去，一腳踩進柔軟的地毯中，向外走去，“你就是很糟糕。”
    就在要走出臥室門時，她猛地轉回身走回斯內普身前，一手握住斯內普手中的藥，“我可以自己塗，”
    斯內普輕搖著頭，“還是讓我來幫你吧。”說完便反手攥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腰，“有些事情我很樂意代勞。”
    斯內普說得對，藥膏抹在傷疤上有些痛……越是深的傷痕越痛，科莉娜不得不承認很痛——可她不想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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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斯內普的指腹下，痛也變得奇怪。
    ————
    學生們對格裏芬教授與斯內普教授之間的好奇沒有維持很久。科莉娜自動打破了他們的好奇心，就在斯內普帶著他能夠消除黑魔標記的魔藥參與討論會的那半個月，科莉娜接手了他的課。
    隨後各個學院的學生們就發現格裏芬教授譏諷人比斯內普教授難聽多了。
    “一群長著土豆腦袋的地精，隻會瞪著人魚一樣的鼓眼睛，一眼看過去就能從空洞洞的眼神中看見那裝滿了水的腦袋。”
    “一張嘴就是巨怪語，連人話都說不清楚。”
    科莉娜總算理解了斯內普的煩悶，一二年級的學生就不該讓他們接觸坩堝！尤其是總是突發奇想的格蘭芬多學生。還好上煉金術課程的都是一群乖寶寶。
    煉金術提高班的學生這才發現格裏芬教授說他們是毛螃蟹，有著巨人手指這樣的話不算難聽。
    ————
    又是新的學年，因為新奇選修煉金術課程的學生減少，但學生的基礎好了不少。科莉娜開始在學生中挑選有天賦的孩子。
    斯內普提出了辭職，斯拉格霍恩重新接手了魔藥學的課程，但也隻是暫時做回來斯萊特林的院長職位。
    要科莉娜說，她的西弗才不要把時間花在一群連英文拚寫都會出錯的小家夥身上。離開了霍格沃茨，將時間都投入研究上才不算浪費時間。
    又過了幾年，科莉娜也遞交了辭呈，她覺得她和她的愛人一樣，都更適合搞研究。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不斷完善的魔藥讓斯內普有著源源不斷的金加隆進賬，科莉娜的研究依舊是不能公開。但是麻瓜界裏新奇的物品頻出，她搜羅來的那些麻瓜出身的學生正缺技術指導，麻瓜方麵他們還能靠申請大學與研讀資料。但煉金上的硬件支持與魔力的網絡構造不是剛畢業的學生們能解決的。
    不過站在他們身後的家養小精靈多比認為自己才是那個最操心的人。
    ————
    本章沒有寫的很直白，但是把曖昧藏在了文字裏。
    毛螃蟹：寄生蟲；會糟蹋魔杖和坩堝這樣的魔法物品等……
    戰後c·g&s·s的故事差不多就結束了，接下來就是if線，一些支線。具體寫什麽還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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