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番外:父母愛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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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的風驟然停下——
    芬尼安在過去總是不願意使用殺戮咒的。是從什麽時候變的呢?大概是家人都死在狼人手下之後開始改變的。自此以後,他認為狼人就是一群野蠻、未經教化的動物。
    綠色的咒語擊向狼人首領,擦著芬裏爾擰成一團的毛發上堪堪過去,重重地擊在樹幹上。然而狼人並非孤身一人,芬尼安來不及再次進攻,隻能迅速地防護住衝向他的狼人。
    狼人強悍的體魄天生優於巫師,更不說芬尼安麵對的是一群從不在月圓之夜壓抑自己的狼人。他們殘忍嗜殺,以折磨人為樂。芬尼安越是反抗,他們越是興奮。尤其是被他追捕過的狼人,更是要趁機報複。他們將巫師們、食死徒們的歧視都變成了放肆地嘲笑,鋒利的風刃對準了芬尼安。
    黏稠的血液順著殘破的衣袖滴落在翠綠的草地上,泥土的土腥氣被濃稠的血腥氣遮掩。芬尼安搖搖欲墜地站在原地,腳步晃了晃,深深地撚進被踩得泥濘的土中。
    他努力挺直身體,目光穿過狼人落在了被家養小精靈珍視地抱在懷中的女兒。又微微抬高目光,看向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意圖的克勞奇。
    “黑魔王並沒有要殺她?”芬尼安疑惑的語氣中夾雜著盼望。
    “是你奪走了黑魔王的東西,現在該死的人是你……至於她——”克勞奇的目光掃視過已是強弩之末的男人,微微正色,“你該感謝主人的恩賜。”
    芬尼安蒼白的臉陰沉下來,鮮紅的血液從他的鬢角向下流淌著,襯得他麵色青灰,像是湖水中浸泡陰屍,泛著死氣。眼白遲鈍地轉動著,猛地跪倒在地,他很是狼狽地抬起頭,陽光晃得他眼中一片白茫茫。隨著呼哧呼哧地吐氣,胸骨深深地凹進胸膛,卻遲遲抽不進一口氣。
    “琳……這不是琳的錯,那是她的孩子——我自作主張。”他的眼中隻有克勞奇一步一步走近的輪廓,他想再看一眼女兒,卻捕捉不到她渺小的身影。
    “是你害死了我的小姐!”家養小精靈尖銳的叫聲傳來,克勞奇抽出魔杖封住了她的嘴巴。
    芬尼安擴大的瞳孔看不見她,頭無力地偏向聲音來源,“不——”
    沉重的身軀不穩地向前栽倒,被一隻手撐在半空中。克勞奇感覺自己的手心濕漉漉的,他微微地呼出一氣,高聲說著:“我們該對黑魔王獻出一切。”
    他彎下腰,認真地說,真心地勸慰著,“被迷情劑與謊言催生出結果,伏地魔大人真的很關注她,這是一件別人求不來的好事。”
    克勞奇緩緩放下他無力的身體,將他掩埋在碎草莖中的臉輕輕抬起。他回避開那雙睜大的眼睛,於是伸出手掌遮掩,卻將手心中的血糊了他滿臉。最終也隻是鬆開手任由他倒在草地中。
    他身後是因為保密人消失而顯露出的單薄屋子。克勞奇燃起了一把火,想要將這一切都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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