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無趣的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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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格諾格拉德】口中吐露出諾特這個名字時,攝政王貝爾特裏斯稍稍皺起眉頭,臉上滿是困惑,哪怕他那聰慧的頭腦可以讓他百年間牢牢掌控森之國,坐穩攝政王的寶座,可他卻仍無法從記憶中找尋到某個名為諾特的人類存在。
似是發覺到了攝政的困惑,【格諾格拉德】急忙補充說明道
“依照【森之大祭司】所言,那個名為諾特的人類是前幾日被我方人員襲擊、羈押入【流放之塔】中的人類男性,他與洛薩拉帝國一名新誕的人類魔人關係密切,乃至於她成就魔人的契機也是與那位名為諾特的人類密切相關,由此,她十分重視諾特。
若是我們草率對待,以至於在疏忽間導致他重傷或死亡的話,恐怕會激起那名魔人對森之國萌生出無端的恨意,以至於讓森之國平白無故多了一個需要耗費珍貴力量來進行應對的大敵。
因而,當【翼之主】在從那位名為諾特的夥伴口中得知這些情報後,便拜托【森之大祭司】及時在通訊中傳達了如此警告,告誡我方應當謹慎對待。”
當【格諾格拉德】的話音落下,攝政的麵龐之上罕見的浮現出了一絲複雜,而【格諾格拉德】身側的那名金發精靈,此刻的臉頰之上卻早已滑落了幾滴冷汗,突兀展露的激憤之情更是溢於言表
“格諾格拉德卿,這不是告誡,這是赤裸裸的汙蔑和挑釁!我方從未曾襲擊過什麽人類,從未聽聞過什麽名為諾特的存在,更妄談將之羈押於【流放之塔】了!這是【翼之主】與【森之大祭司】為了支持那被流放囚禁的森林之女所使出的無趣伎倆!簡直”
麵對著身旁金發精靈的怒吼,身材高大的【格諾格拉德】趕忙解釋道
“克拉佐格爾卿,你不必如此激動,我亦是不清楚【森之大祭司】所給予的這番警告是否屬實,不清楚如此的警告是單純的為了告誡,還是別有用心,可如今由於前線告急,絕大多數的力量被抽調派往了前線,我們對地方的掌控力完全不足,難以實時的知曉於森之國中發生的事情。
或許【森之大祭司】的警告確有其事,隻是做出襲擊和羈押之事的人員並非我方的人員,而是那些支持著森林之女、妄圖謀逆的逆賊,他們是以此行徑來栽贓陷害我方。
故而我以為,為了不莫名其妙的背上一口黑鍋,我覺得我方應當擠出資源去調查此事,畢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更何況如今的森之國仍需要蟄伏恢複,若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輕易招惹到一位魔人的怒火,那如此輕率的代價可是相當沉重。”
可金發精靈——【克拉佐格爾】卻並沒有被如此的勸解所說服,他的眉頭愈發緊皺,恍若聽聞到了什麽令人感到無比屈辱的話語般,其話語更加憤怒的吼道
“縱使如今的森之國需要蟄伏來恢複國力,可我們何時要因一個或許子虛烏有的人類而屈膝讓步?!就算這件事情是真實的,一名區區初誕的人類魔人罷了,於遭逢重創卻仍舊偉大強盛的森之國而言何足掛齒?!已經有多少魔人在森之國的麵前身隕了?!
隻要我們願意從作為遺物庫的封印指定點取出昔日的遺物,在絕對的力量之下,那位人類魔人也不過是待宰的羔羊罷了!不論這件事情是真是假,隻要我們認真應對那便是落了下乘!你所言說的應對若是讓他人知悉,那隻會讓外界以為森之國虛弱不堪,需仰人鼻息苟活!”
麵對著【克拉佐格爾】這番傲慢無理的狂言妄語,【格諾格拉德】亦是恍若被惹惱了般回擊道
“傲慢根本毫無意義!於如今的森之國而言,謹慎的閉鎖,謹慎的與其他存在減少聯係確實是我方恢複力量的戰略決斷,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就要與他者完全斷聯!更不是說當大門關上後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的我行我素!
我們沒有必要迎上本不必麵對的敵意,我們根本不需要因這種無趣的傲慢導致實質上招惹大敵、迎接損失,更何況,【森之大祭司】已然守護了森之國一千五百年之餘,她的存在本身便是森之國的守護神,她以她千年以來的行動驗證了她對森之國的忠誠和可靠。
不論真假與否,對於她的囑托與告誡,我們都應當認真以待!我”
於是,就這樣,【格諾格拉德】與【克拉佐格爾】在這間略顯狹隘的書房中,在攝政之前展開了可以稱得上幼稚的意氣之爭。
聆聽著這些,攝政那蒼老的嘴角此刻卻微微揚起,展露出了無聲的不屑笑意,這並非是譏諷這種無趣爭吵的展開,而是譏諷於那位此刻正因爭吵而變得麵紅耳赤的【克拉佐格爾】,看著他那俊俏的麵龐,攝政眼中的不屑與輕蔑愈發濃鬱起來。
這不止是對他所說話語表層的輕蔑,更是對其話語背後含義的不屑。
理由的話,其實很簡單,那便是眼前的這位【克拉佐格爾】的全名是【克拉佐格爾克亨特霍拉】,是如今森之國那早已名存實亡的神民十三氏族中最強氏族亨特霍拉氏族的族長,更是攝政之子【索瑞圖斯】的親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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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親叔父可是十分的清楚自己那名為【索瑞圖斯】的“好侄子”在前幾天到底做出了什麽事情,畢竟就在昨日,還是他以主動獻上諸多代價才從攝政這邊來強保了【索瑞圖斯】,讓其強行“駐守”於【弗瑞赫爾斯特】,而非之前那名為保護的流放。
當【格諾格拉德】在這裏點破諾特的身份後,估摸這位費心費力的親叔父可是馬上就明白了情況。
而【克拉佐格爾】他如今所吐露的那些妄語,其實也並非是針對【格諾格拉德】駁斥,因為他其實也知曉如今問題的嚴重性,他如今的舉止不過是為了保住作為亨特霍拉氏族希望的【索瑞圖斯】。
意圖以如此的言語來一定的說服攝政,削減此事在攝政眼中的重要性,以此來避免他的“好侄子”遭受更多來自攝政的處分,如今的這番強詞奪理,不過是為侄子爭取寬大處理的表演。
對於這種可笑的小心思,攝政自然都是全部看在眼裏,而他之所以放任這場鬧劇上演,自有深意——這正是他讓這兩位統治支柱相互製衡的權術。
雖說對於【克拉佐格爾】的強詞奪理,攝政其實是打心眼裏的鄙棄和厭惡,甚至這種狂言妄語聽的他想要將這位氏族族長給喂魔獸,可這位“好親家”所代表的亨特霍拉氏族畢竟是作為他權力的重要支柱,所以他也隻能忍受著聽下去。
而作為總攬【聖堂】防衛與軍務的武官【格諾格拉德】雖說是攝政的重要心腹,可這份忠誠其實也是仰賴於對攝政對森之國規劃藍圖的認可,同時其也受到森之國那兩位神格者的極大影響,若是兩位神格者直接站隊表態,他也可能會遵從號召直接反水。
雖說事實上森之國有很多的精靈都是如他這般,攝政其實根本沒必要多花心思顧慮,可由於值此多事之秋,人心攢動,之前因為大局而未曾做出明確表態的兩位神格者如今立場也可能發生變化,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得稍稍進行壓製,不過也不應壓製太多。
當眼前這兩位在攝政麵前爭吵之際,攝政的腦海之中便是進行著如此的思索,同時,在極快的將這種瑣碎之事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後,攝政又開始自顧自的在腦海中思索起了當今關於諾特的情報。
‘依照著,索瑞圖斯所報告的情報,那名名為諾特的人類已然被他所殺,前幾日便被拋擲於【塔】前,意圖進行誣陷,隻是,如此愚蠢的舉止被我所製止了,而且依據之前的回報,【翼之主】得到了風聲,早早便在那處傳送法陣旁守候,直接無聲喝退了我所派出的破壞人員。
再依照如今的情報,【翼之主】已然與那名諾特的兩名同伴所接洽,了解到了不少的情況,隨後通過【森之大祭司】對我方進行通報。這種情況之下,如今的重點便在於那位名為諾特的人類是否真的身死。
【克拉佐格爾】是相信了索瑞圖斯之前的情報,認為諾特早已身死,認為己方與那位人類魔人有了生死之仇,必然與之為敵,由此才訴說這種狂言妄語,妄圖強行將索瑞圖斯,乃至於亨特霍拉氏族所需承擔的仇怨強行於森之國綁定,拖延的說辭其實也是妄圖製造既定事實。
隻是,這位諾特是否真的身死其實也是難說,畢竟依照著索瑞圖斯的說辭,當他將諾特扔到【塔】前時,其實諾特還留了一口氣,而他又默認蒂亞莉絲那孩子是個冷血無情的怪物,所以認為諾特必死無疑。
可現實真的會如他所料嗎?這並不見得,我那可憐的侄女,蒂亞莉絲可並不是一個冷血的孩子,她其實是一個溫柔而又怕寂寞的孩子,哪怕她的心智因為長久的囚禁而遭受磨損,可底色亦是難變,那些謀逆者都隻知道強行將她推向前台,可都難關注她脆弱的內心。
這種情況下,她其實孤獨的難以言喻,一個重傷瀕死、奄奄一息的人類,對她而言或許就像是雨夜之中一條瀕死的小狗,為了補全內心因寂寞而裂開的缺口,她其實很有可能對其進行救助,將之‘收養’,最終事實上救得他一條性命。
就是這種也很看運氣了,畢竟蒂亞莉絲那孩子為了緩解寂寞其實還時常將自己困鎖於房間之中進行又或者長久的安眠以偽軀漫步於森之國,若是救助的話,也得恰好趕在一個她剛好空閑的恰當時機,非常的看運氣。
不過,具體是什麽情況,具體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還是得得到更進一步的情報才能做出判斷。’
當攝政從這長久的思索中回過神來,眼前的這兩人卻仍在幼稚的爭執著,甚至大有一副因為這種分歧而大打出手的意圖,麵對著如此的情況,攝政也是不由在心中深深歎了口氣。
不由感歎身為武官的【格諾格拉德】戰鬥力非常值得信賴,屬於是單憑武藝便可以與使徒抗衡的存在,可他的頭腦卻顯得單純和遲鈍,哪怕吵了這麽久他都沒有發覺到【克拉佐格爾】這個混賬攪混水實際上是有其他理由。
不過,攝政也不怪他,畢竟他又怎麽能夠知曉實情為何呢?隨後,攝政稍稍調整了自己的狀態,語調平常的訴說著已經準備好的話語
“我剛剛想了想,似乎我確實聽過諾特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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