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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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如墨般的晦暗染黑了天穹,名為時間的刻度已然轉動到了名為午夜的區間,隻是,在如今的這個夜晚,無邊的厚重陰雲於漆黑色天穹之上密布,無數閃爍的星辰與那皎潔的明月都被其遮掩於後,其下的世界更是一片晦暗,沒有一點光彩,這一切的一切都恍若為了認真的詮釋何為黑夜。
    就在如此陰沉晦暗的天穹之下,森之國的首都【弗瑞赫爾斯特】及其周邊也同樣的被晦暗所籠罩,隻是,這麽說其實並不算準確,因為在附近,在那被尊稱為【大聖靈】的宏偉的世界樹之下,卻是一如既往,閃爍著無數恍若螢火蟲般晶瑩的碧色光點。
    而且,也不能完全說【弗瑞赫爾斯特】陷入黑暗之中,因為在這座森之國的首都街道之上有著大量的路燈照明著道路,街道的兩側還有一些屋舍的窗戶此刻正閃爍著淡淡的光輝,同時,在路燈的照耀之下,每五人一隊的士兵正循著街道進行著日常的巡邏。
    除去這些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外,那便是偶爾響起的馬車聲,整座城市的街道還勉強可以稱得上寧靜。
    可如今,在這座【弗瑞赫爾斯特】中心的那座【聖堂】卻可以稱得上是燈火通明,無數的燈光與篝火照耀著周遭,在火光的照耀下,大量的物資堆放在【聖堂】前方的廣場上,大量的士兵在火光的照耀下焦急的忙碌著,嘈雜著。
    時不時有些滿載著各種物資的馬車自四通八達的街道來到【聖堂】前方的廣場之上,接著便在這裏由士兵進行對馬車進行換裝,而裝齊之後依照著命令朝著西邊的方向邁進。
    除此之外,每隔一段時間,就有著一位駕馭著巨鷹的鷹騎兵焦急萬分的出入【聖堂】,而後,再焦急萬分的離開。
    就當此刻【聖堂】之前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時候,卻有一個人相當的無所事事,雖說他的腰間也別著長劍、身上穿著著盔甲,一副衛兵的模樣,可相較於其他衛兵的裝備,他的裝備則是相當的豪華。
    麵對著眼前眾人的忙碌,將一切映入眼簾的他不止是沒有一分想要上去幫忙的心思,甚至還擺著一張臭臉,滿臉的不高興,麵對著如此的他,周邊的人也是直接將他完全無視,而這人便是如今森之國攝政的獨子——索瑞圖斯。
    由於先前那擅自重傷諾特的緣故,他被他的攝政父親認為是沒必要的節外生枝,徒增麻煩,因而,他便被攝政下令施加鞭刑,並且被改變了職責,如此的命令雖為調度,可實際上卻是流放,直接遠離權力中樞,麵對著攝政的絕對命令,即便心有不甘,可他也隻得屈從。
    原先,是應當如此的,可由於他那位身為亨特霍拉氏族氏族長的叔父大出血了一次,以向前線大量調度氏族力量進行支援為代價,最終和他的攝政父親協商後保住了他,可是,即便免遭流放,職位卻是被降低到了衛兵的地步,原先配給給他的巨鷹也被強行收回。
    在如此的境況之下,他的心情自然不是很好,尤其是當他被他的那位叔父厲聲斥責,從叔父的口中知曉,他先前所陷害的那位人類可能與一位新晉的人類魔人關係緊密,他如此的作為有極大可能會為森之國再樹立一個人類魔人作為敵人時,他的心情自然更是變得糟糕。
    雖說麵對著突然嚴厲起來的叔父,他是沒什麽膽子進行反駁的,畢竟,從小到大,他的那位攝政父親幾乎從未關心過他的成長,如今他所擁有的一切其實全都是仰仗於叔父的支持,麵對難題,他都是靠著叔父出謀劃策、資源才一步步的到了如今的地步。
    若是叔父不打算支持他的話,那麽,他將會失去一切,因而,對於叔父的斥責,他也隻得輕輕點頭,向著叔父認錯。
    可在他的內心深處,對於叔父的這番斥責,他卻是覺得純粹是無稽之談,他從始至終從未覺得他的做法有什麽太大的問題,他唯一的錯誤是沒有直接把那個叫做諾特的家夥在【流放之塔】前毀屍滅跡,他隻在這點上犯了錯。
    至於父親和叔父的指責,那也不過是這幫子老家夥們老而昏聵罷了,畢竟,森之國的兩位神格者他又不是沒見過,神格者這種存在哪有他們說的那麽恐怖嚇人,隻要他把事情做的足夠漂亮,同時讓所有知情人提前對口風進行統一,【翼之主】又怎麽可能發現他的圖謀,隻會被他當作小醜一樣戲耍!
    而且,哪怕真的事情敗露了又能怎麽樣?【翼之主】難不成還能對作為攝政的父親進行討伐?最後在父親的權力之下,【翼之主】不還是得乖乖咽下這口氣?
    還有,哪怕那個人類魔人真的和森之國為敵又能怎麽樣?雖說如今的森之國由於數百年前的錯誤的和人類建立了盟約,導致現今的森之國非常虛弱,可這也不是區區一介人類魔人能夠撼動的,哪怕因為間隙神格者不願聽從號令,但隻要有封印指定點裏存放的諸多遺物,魔人也是來一個殺一個。
    在森之國漫長的曆史裏,可是總共幹掉了上百頭魔人,再幹掉一頭人類魔人又能算的了什麽呢?更何況哪怕這一切的一切糟糕到了極點,情況對他來說糟糕到了極點,可隻要他能夠登上森之王之位,那麽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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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而,他如今所蒙受的這一切屈辱不過是邁向光明未來前的暫且隱忍罷了
    雖說他是如此安慰自己,撫平心態,可他的心情卻仍是非常糟糕,相較於如今這種毫無意義的站崗,此刻他更應當前往謁見大廳,在如今麵對四頭魔人聯手展開侵攻的情況下,對著作戰會議揮斥方遒,以自己敏銳的見解來贏得父親、叔父,還有森之國諸多大臣的敬仰。
    而非是現在這般看著這些作為自己棋子的家夥庸庸碌碌。
    想到這裏,索瑞圖斯的心情變得愈發糟糕起來,他開始迫切的想要進入【聖堂】,直接邁進謁見大廳發揮自己真正的價值,可他卻又不能直接前去。
    因為自己的那位父親如今給自己安排的崗位是衛兵,若是自己沒有任何理由的進去,都是會被謁見大廳前那些不長眼的精銳護衛擋住,若是強闖的話,在他把真知灼見說出口之前,就會被惱怒的叔父給再次拋到外麵。
    因而,現在的他需要一個加入會議的理由
    而就在他琢磨自己應該用什麽理由的時候,就恍若是磕睡著就來枕頭,他剛好看到一位滿臉焦急的鷹騎兵駕馭著巨鷹落在廣場上,而後,這位鷹騎兵更是緊握著一份文件向著【聖堂】之內邁步。
    於是,他直接擋在了這位鷹騎兵的身前,在詫異間,一把從鷹騎兵的手上奪走了那份情報,並轉過了頭,得意洋洋的說道
    “由於戰況緊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現在傳遞至【聖堂】之內的情報都要由我親自送呈,你的職責已經完畢了,回去吧。”
    在臉不紅心不跳的撒了這種大謊後,索瑞圖斯聽到了身後的鷹騎兵發出了憤怒的低吼聲,緊接著又發出了不滿的輕嘖聲,隨後,又好似無可奈何似的離開,感受著那位鷹騎兵的無可奈何,索瑞圖斯的心中浮現出了一股濃厚的優越感。
    再然後,他便不緊不慢的邁進了【聖堂】,邁進了大廳,接著,麵對著前方攔路的精銳護衛,在他們皺起眉頭發出質問前,他便得意的出示了手中的文件,說道
    “我受一位焦急的鷹騎兵所托,需要將手上的這份情報緊急呈送給父親,好了,你們該開門了。”
    麵對著這倨傲的索瑞圖斯,雖說眼前的精銳護衛滿臉的懷疑,可看著他手上的情報,還是隻得給他放行。
    而在房門打開後,索瑞圖斯更是得意的邁進了如今已然化作作戰室、並且非常嘈雜的謁見大廳,可就當他剛剛想著將手中這份他都還未看過的情報呈交給自己的那位父親時,卻看到此刻的攝政正屬於是忙的不可開交。
    蒼老的攝政正皺著眉頭,看著手上文件,可雙手卻是不止的顫抖著,同時,還有一個索瑞圖斯看著比較眼熟,好似是【流放之塔】維護人員的家夥正滿臉愁容的向他匯報著什麽。
    看著如此的景象,索瑞圖斯也是非常清楚的知曉此刻的父親心情不是很好,因而,為了避免麻煩,他還是稍稍收起了得意,以一副焦急之態向著父親的方向一路小跑。
    接著,他來到攝政麵前,就在那位維護人員還在嘰嘰喳喳的進行匯報的時候,他便得意的將手頭上的情報遞交給他的這位父親,同時突兀的訴說道
    “父王,這是一位焦急的鷹騎兵托我向您呈交的情報。”
    他期冀著如此的表現可以稍稍得到父親的青眼,可在他如此訴說後,迎接他的卻是父親那滿含著殺氣、冰冷到幾乎可以殺人的無情目光!
    明明父親是如此的蒼老,明明自他記憶以來,他的這位父親就從未在他麵前使用過刀劍,此刻他單單是看著文件就渾身顫抖,明明應當無比的虛弱,可迎著如此的目光,他卻感覺自己不是被父親,而是被飽含著殺意的格諾格拉德注視一般,頓時間,原先他心中的得意便煙消雲散了。
    此刻,他隻覺自己恍若如墜冰窖一般,渾身上下好似都失去了知覺,不過,令人慶幸的是父親如此的目光隻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後,便又轉回到了手頭上的文件,同時,臉稍稍朝著那位維護人員身上撇了撇後,冷聲說道
    “重複你剛剛的那句,然後繼續順著往下說。”
    就在如此的狀況下,那位維護人員稍稍顫抖著聲音開口道
    “再然後,前任王女殿下,不,蒂亞莉絲殿下便繼續說她從那位名為諾特的人類身上感受到了難以言語的溫暖,雖說她清楚的知曉他不過是為了活下去而誆騙她罷了。
    但由於百年來的孤獨和痛苦,她心甘情願的被他蒙騙,乃至於在他的花言巧語之下,她就連守護百年的純潔都主動向他獻上了,期冀著以如此程度的奉獻來換得他的真心,可是,他卻繼續誆騙著她,最終,在她抱著他雙腿的乞求中,他離開了她,不論她如何哭泣,他都沒有回頭,就連一句敷衍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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