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咯！咯！”大紅公雞飛到矮牆上，仰長著脖子想呼喚新的清晨，卻見看見路人來來往往，它趕緊撲翅回窩，想問問大媳婦小妾們，是不是自己睡過頭，耽擱了時辰。
    “啊……哥，非得這麽早嗎？”跟在隊伍後方的李六打著長長的哈欠，不解問道。
    “隊長的吩咐，你以為我不想多睡會兒？”帶頭的李一解釋。
    “走吧，走吧……”
    段小染的漆黑的房間裏，段小染整理好衣服後搖“醒”螢火石，然後推了推睡得像豬一樣的況拾玖。
    “拾玖！醒醒！醒醒！”
    “嗯？”
    “我忘記告訴你了，隊長說今早集合，需要早點去報到！”
    況拾玖懶洋洋起床，好不容易離開礦區，不用在叮叮當當的嘈雜聲醒來，卻依然被迫早起，他打著哈欠一步步下樓，到了樓梯口，卻被嚇了一跳。
    “等你很久了，快點去吃點東西！”
    “——咕——咕”
    梁阿狗等候多時，也顧不上吃早飯，但是礙於情麵，自己不好意思開口，然而肚子咕咕叫卻實實在在出賣了他。
    “要不……一起吃點？”
    早飯過後，況拾玖三人在後院麻利收拾出一片空地，玉兒作為裁判，站於況拾玖和梁阿狗之間，簡單重複一遍規則，然後退到安全距離。
    “熟歸熟，隻有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才安心！”
    “狗哥，巧了，我也是這麽想！”
    況拾玖和梁阿狗交鋒，竹劍與秋刀魚對撞，潰散的精神力飛濺，在你來我往的第五十個回合後， 精神力量更勝一籌的梁阿狗開始轉守為攻，氣喘如牛的況拾玖開始陷入被動，他腦子飛速運轉，知道在這樣下去，隻怕為師傅上陣爭光的機會就拱手讓給對方。
    “看招！”
    況拾玖再次與之對斬，然而這一次，秋刀魚就像被砍折，上半身忽然轉彎，撞到梁阿狗的手腕。
    “嘿！嘿！嘿！一分！一分！”
    玉兒姐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況拾玖。
    “先前也就罷了，因為那時候你啥也不懂，比賽用規定竹製武器，即便你有理由不用，那也不能用非正常武器進行非正常進攻，神通可以有，可是用另類的武器進行比賽的人從來沒有出現，雖說竹子有一定彈性，也有，但是你的魚那種彎曲幅度不允許，也不能伸長更不能變形。”
    況拾玖聽了就像霜打蔫的茄子，這三個月裏，自己在礦洞想到的花裏胡哨卻實用的進攻方式，眼下被死死限製，況拾玖歎氣，轉而看樣子隻能借助“外援”了。
    況拾玖深深吸口氣，然後再次擺開架勢。
    “死鴨子嘴硬，我看你有何高招！”
    “乒！”
    兩人手裏的武器又一次碰撞，況拾玖發動狼老大的神通，就在梁阿狗收劍瞬間，況拾玖明銳捕捉到對方收腰退步的不協調，搶一步朝著對方大腿進行突刺，梁阿狗慌忙舉劍往下試圖格擋，然而況拾玖手腕一扭，秋刀魚繞過下墜的竹劍，下刺轉為斜削，成功“砍傷”對方的胸口肋骨處。
    “這沒問題吧？”況拾玖有點不自信。
    “沒問題，竹劍也能做到這點，阿狗負三分。”
    “再來！”
    先丟三分的梁阿狗開始急躁，進攻防守頻頻出現漏洞，況拾玖抓住每一次機會，一次次把他的分數打掉，隨著最後一分的手臂被“砍”，玉兒呼喊停手，宣告況拾玖勝利。
    “技不如人，我認了，替我那份一起加油！”
    “放心，會的！”
    況拾玖目送梁阿狗離開，長長呼一口氣，這半年裏，每當想起比賽，心始終是懸空的，隻有此刻，最後一個名額確確實實掌握在自己手裏，況拾玖不踏實的心才得以塵埃落定，自從來到東吳城，自己多少次陷入困境都是師傅出手搭救，承蒙多少次玉兒姐的關照，所以……就算輸，也要“站”著輸，不能丟她們的臉。
    “弟弟，好久好久沒有和你練練手了，反正都是遲到，再晚一會也無妨——接招！”
    玉兒忽然出手，和以往一樣，沒有附著精神力量，純粹比的是劍術，況拾玖收回思緒與之過招，第十三回合丟三分，第二十八回合丟一分，第六十六回合丟一分，半個小時過去，雙方已經交手上百回合，漸漸熟悉玉兒進攻節奏的況拾玖雖然無法拿下第一分，但也令對方再也不能從自己身上拿走一分。
    “停！”玉兒隔開況拾玖，後退幾步用劍頂著地麵大口大口喘氣，對於上了年紀的她而言，體能早已經行走下坡路。
    玉兒看著半年前被打的落花流水的況拾玖，如今劍術已經可以和自己不分上下，她欣慰地說：“可以了……可以了……呼呼……走吧！走吧！”
    “承蒙關照！”況拾玖神情嚴肅，朝著叉腰直喘大氣的玉兒抱拳，然後轉身離開。
    一路上，況拾玖春風得意馬蹄疾，以前做夢也要打敗的玉兒姐，如今雖然依舊無法打敗，拋開精神力量不談，剛剛要在繼續打下去，隻怕最終的勝利是自己，想到這，況拾玖覺得回家的路程又縮短了不少。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對！對！對！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
    跟過來的段小染接著況拾玖的話，把有些驕傲得飄飄然的況拾玖拉回到“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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