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小隊跟著婦人走了半小時來到城郊，這裏屋子大部分是土木結構，均是平房，幾人順著大路行走，走街串巷很快來到了集市，那些買菜買賣東西的人們看見陌生人到來，紛紛停下手裏的活看看他們馬車上有些什麽稀罕物。
    “六婆，你別把菜放到路中央，別人不注意踩壞了就要賠，你這樣屬於強買強賣！趕緊挪一挪！”
    婦人在前麵開路，況拾玖幾人穿過擁擠的人潮來到了幾個空無一人的攤位，與地攤不同，這裏有半個人高的櫃子，可以在上麵擺放東西，自然，這也不是免費的，這不，況拾玖幾人剛剛停住，不遠處有個拿著掃把打掃衛生的老者聞聲而來。
    “劉叔，他們頭一回過來，準備在這賣草藥。”
    “啥？賣炸藥？”
    臉上滿是溝溝壑壑的劉叔話音一落，五米遠的幾個攤位上的大哥們紛紛停下手裏的活，更有兩個彎腰摸出木板下藏起來的刀斧。
    “草！藥！草藥！草藥！”
    婦人一邊吼著一邊掀開馬車上的布，玄色的布下麵，整整齊齊堆滿了幹枯的、半幹的、新鮮的草。
    “哦，賣這個嘛，我們這也好久沒有人賣這個了，那你們隨意挑一個，馬車放那邊，有人替你們料理馬匹，你們五個人，日租八斤石頭，管飯管住！”
    段小染倒吸一口涼氣——這明搶吧？前幾天她與他人聊天了解夏至國物價，即便是糧食缺乏的夏至國，集市裏的六斤肉也不過三斤螢火石，三斤螢火石可以換九斤大米，按理來說，白露國是這層世界糧倉，物價難道不應該是最低嗎？
    “怎麽了？”
    況拾玖看見段小染就像被高手點了穴，不懂柴米油鹽的他聽不出對方報價的高低。
    “小妹妹，因為這裏的老中醫是他的弟弟，所以故意抬高價格想嚇退你們，實話說，他弟弟的醫術半桶水，很多時候我咳嗽不舒服得吃半個月的藥才見好轉。”
    婦人與段小染竊竊私語，這引得老劉麵露怒色。
    “半個月？”
    段小染原本想著擺地攤算了，聽婦人這麽一說，醫者仁心，她立即接受老劉的報價，無它，她要狠狠打那個庸醫的臉。
    “你——好！先給石頭！”
    老劉幹枯的手一攤，他覺得賣草藥能賺多少，而且還有這麽多人，一天下來估計勉強回個本，但他並不知道段小染賣的草藥是搭配藥方子捆綁銷售。
    “給！”
    方泉與況拾玖利索從馬車座椅下存藏櫃裏搬出幾塊螢火石，老劉也不稱，拿著便轉身離開。
    “飯點會有人來送飯，對了，住的地方有幾間房頂破了，估計需要修理十天八天，不介意的話你們幾個人擠一間房子。”
    “你……”
    “蓬萊！算了！”
    段小染既然想打庸醫的臉，自然不在乎對方給自己找不愉快。
    “開攤！”
    在段小染的指揮下，幾人利索把藥草按她的指示擺放，這邊還沒卸車，附近的阿姨叔叔們好奇走過來谘詢，一時間幾人陷入了手忙腳亂的狀態，段小染先提婦人檢查，問題不大，她開了個藥方子順便撿藥材給她，不收螢火石，權當帶路的酬勞，婦人連聲道謝，隨後快步離開。
    ……
    “看出來我什麽病了嗎？為什麽我喝藥也不見好？”
    “叔叔吃的是什麽藥？方子在不在？”
    人群之中，況拾玖與吳蓬萊護著段小染在中間，在這群谘詢的百姓中，有位中年男人帶頭坐在凳子上接受段小染的檢查，段小染一番望聞問切之後不答對方的問題，反問對方藥方，大叔聽聞立即從懷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藥方，倒不是他願意隨身所帶，而是這個國家唯一的醫生特意吩咐——病人必須帶著藥方複查！說白了，他嫌麻煩，不願做就診記錄，也不願再次檢查，直接看自己先前開的藥方子再做決定。
    “他寫的方子整體沒有問題，但他忽略你體質偏寒，這菊花與茅根在一起用藥會導致你體內寒氣堆積，這表現在你每天清晨起來感到腰酸背疼，膝蓋也有酸痛。”
    “對！對！”
    中年男人拍案而起，一驚一乍嚇得況拾玖抽起了秋刀魚護在段小染麵前。
    “神醫！神醫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