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我登場了！”
    方泉雙劍插入地上，抬起頭，額頭上多了個印記。
    “我嘞個乖乖！都是我的！”
    魔道方泉棄劍選擇使用拂塵，佛塵往虛無的空中一揮，一卷，憑空多了一根根道絲，如果況拾玖或是陳阿生青眼所見，他們定能發現那是妖怪徹底死後被解放的靈魂，如果這些亡魂放任不顧，它們會下意識往家的方向遊走，最終被鬼差捉拿，魔道怎麽能放棄做一個二道販子的機會，修複佛塵、用它們換去陰德，這種機會不可多得。
    ……
    “殺！”
    況拾玖與方泉兩人相隔三十米分別與妖怪戰鬥，席卷而來的妖怪潮因為他們而停滯不前，得以喘息的將士們在段小染的建議下退出城，出城後的他們按照盧欣田的吩咐，在城外紮起一排排的拒馬，以備況拾玖兩人撤退之時派上用場，而段小染幾人利索給受傷的將士進行救治。
    ……
    兩炷香時間過後，前線，妖怪的屍體堆起了兩個小丘，身上沾滿血跡的況拾玖與方泉各自站在屍堆上。
    “呼……呼……”
    唯二麵對妖怪潮越戰越勇的人，把死去的妖怪踩在腳下，居高臨下看著不遠處不敢上前的大妖小怪，經曆半個小時的殺戮，甲境的妖怪已被殺絕，妖吃妖會增長力量沒錯，可問題是死去的妖怪在況拾玖兩人腳下。
    “你們倆，真把我家小可愛當韭菜啊？”
    妖怪群讓出了一條路，一頭齊腰紅發的少年慢步走出來。
    “小強？”
    那個神似張郎的少年眉頭一高一低，他不明白況拾玖在說什麽。
    “曱甴？”
    妖怪們弄明白了，況拾玖的目光停留在少年身上，可不就是給他打招呼？幸好，幸好，他們可是雄赳赳氣昂昂的上古神獸，怎麽可能和曱甴、飛天爬蟲混為一談。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少年忍不住質問況拾玖。
    “你……不是張郎！”
    自打少年從妖怪群裏走出，況拾玖感覺對方很陌生，故意連問兩句，從對方的表情中分明看出對方壓根沒見過自己。
    “張郎？你說是為了一個口頭承諾而把自己獻身與我父王霸業的那個蠢貨嗎？”
    “……你……”
    “允許自我介紹，我叫許郭青！生下來感染重病，這數十年一直臥病在床，近日父王頓悟移魂大法，我才得以重煥新生，兩位兄台實力不凡，不知是否有意與我共謀大業？”
    “你們所謂的大業不會是指——指揮妖怪殺光人類吧？”
    “人類……嗬嗬，你覺得他們不該死？你看看他們都做了什麽，錢不到位，醫生不救人，錢到位，用藥吊著病人一口氣，直到把病人家屬口袋裏的錢財掏得一幹二淨才讓病人在痛苦中死去！”
    “雖然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麽才會有如此的，但……你我終究是人類吧？”
    “人類？人的壽命短短數十年，能做什麽？你助我一臂之力，我給你千年壽命！”
    “千年啊……”
    站著的況拾玖一屁股坐在妖怪的後背，他思緒飛躍，幻想著千年以後的世界，想著想著，忽然想起了張文。
    “怎麽樣？隻要你願意，你我平起平坐，什麽美人，什麽權力，應有盡有！”
    許郭青繼續拋出誘餌。
    “一千年太久了，看著父母、妻兒一個個死去，看著孫子孫女、曾孫、玄孫把自己當怪物……到時候會很孤獨吧。”
    “這有何難，讓他們與你一起長生不老！”
    “你是想讓他們也被別人看作怪物嗎？”
    “說了這麽多，你拒絕我的邀請——那你呢？”
    許郭青轉頭看左邊屍堆上的方泉。
    “你的提議很不錯，我就隻有一點要求。”
    “但說無妨！”
    “讓你父王喊我一聲爺爺，道爺我就考慮考慮收你這孫子！”
    “……玩我？”
    許郭青抬手，最近的一個巨眼妖被他吸了過去。
    “嘶……”
    巨眼妖肉眼可見消瘦，最終成為一具幹屍。
    “嗬……”
    踮起腳尖的許郭青麵露愉悅，他重重呼氣，嘴巴裏呼出一口黑霧，睜開眼，一雙全黑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