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解毒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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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水,輕柔地灑落在青鸞峰頂的靜修小院中。這座位於懸崖邊上的院落,四周圍繞著千年古鬆,夜風拂過時,鬆針相互摩挲發出沙沙聲響,宛如天籟。院中那方青石鋪就的太極圖案,在月色下泛著幽幽冷光,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
    柳兒赤足立於太極中央,一襲素白長裙無風自動。她雙手結印於胸前,周身環繞著淡淡的青色靈力,隨著她綿長的呼吸忽明忽暗。今夜是月圓之夜,太陰之力最為充沛,正是修煉《青鸞心經》的最佳時機。
    "心若止水,氣似流雲..."柳兒默念心法口訣,引導體內靈力沿經脈循環。忽然,她眉頭微蹙,感到丹田處傳來一陣異樣的燥熱。這感覺來得突然,如同一點火星落入幹草,瞬間蔓延全身。
    "怎麽回事..."她額頭滲出細密汗珠,原本平穩的靈力突然變得紊亂不堪。更令她心驚的是,一股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從小腹升起,如潮水般衝刷著她的理智。雙腿發軟,視線模糊,她踉蹌著向前跌去。
    就在她即將摔倒之際,一道青色身影如鬼魅般閃現。李明一手扶住她纖細的肩膀,另一手已將一顆淡粉色藥丸送入她口中。
    "師...師父?"柳兒含糊地喚道,藥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甜膩的液體滑入喉嚨。
    李明眉頭緊鎖,聲音卻依然溫和:"別說話,你中了"情花蠱"的毒。"
    情花蠱!柳兒心頭一震。這是合歡宗的秘毒,據說能引發人內心最深處的欲望。她曾聽大師兄提起過,此毒無色無味,常附著於花草之上,中者會...
    不等她細想,藥力已然發作。那團自丹田燃起的火焰不僅沒有熄滅,反而越燒越旺。柳兒隻覺得全身每一寸肌膚都變得異常敏感,長裙摩擦的觸感被無限放大,讓她忍不住輕顫。更羞人的是,雙腿之間傳來陣陣陌生的空虛感,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師父...我..."她聲音顫抖,臉頰緋紅如霞,眼中水光瀲灩。
    李明神色凝重,一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合歡丸隻能暫時壓製,需以靈力引導毒素排出。"說罷,他打橫抱起柳兒,大步走向內室。
    柳兒蜷縮在師父懷中,鼻尖縈繞著那股熟悉的鬆木清香。平日裏這氣息總能讓她安心,此刻卻成了火上澆油的引子。她不受控製地將臉貼在李明胸膛,隔著衣料感受那有力的心跳。
    內室中,李明小心地將她放在蒲團上,自己盤坐對麵。月光透過窗欞,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他輕歎一聲:"柳兒,為師需解開你胸前穴位,冒犯了。"
    柳兒心跳如鼓,羞得不敢抬眼,隻是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李明修長的手指輕輕挑開她衣襟,露出左胸上方一片雪白肌膚。那裏,一道淡粉色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情花蠱發作的征兆。
    當李明微涼的指尖觸碰到那片肌膚時,柳兒猛地一顫,不自覺地發出一聲輕吟。這聲音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連忙咬住下唇。
    "忍一忍。"李明聲音微啞,指尖凝聚一點青光,輕輕按在她檀中穴上。
    靈力入體的瞬間,柳兒如遭雷擊。那靈力仿佛有生命般在她經脈中遊走,與她自身的靈力糾纏交融。一種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覺席卷全身,既痛苦又愉悅,讓她忍不住弓起腰身。
    "師...師父..."她無意識地抓住李明的手腕,指甲幾乎陷入他的皮肉。
    李明呼吸一滯。他修煉百年,道心堅定如磐石,此刻卻因徒兒一個眼神而動搖。柳兒眼中含淚的模樣,竟讓他生出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
    "凝神靜氣!"他低喝一聲,不知是在提醒柳兒還是在警告自己。
    隨著靈力深入,柳兒體內毒素被逐漸逼出。她雪白的肌膚上滲出細密汗珠,在月光下閃爍著珍珠般的光澤。李明不敢多看,全神貫注地引導靈力運行。
    忽然,異變陡生。兩股靈力在柳兒丹田處相撞,竟產生奇異共鳴。李明隻覺自己靈力如決堤之水,不受控製地湧入柳兒體內。而柳兒則感覺一股暖流自下腹升起,流向四肢百骸,所過之處如沐春風。
    "這是...靈力共鳴?"李明震驚不已。百年修行,他從未聽說師徒之間能產生如此反應。
    柳兒已完全沉浸在那種奇妙感覺中。她恍惚看見自己與師父的靈力在空中交織,形成一幅絢麗的太極圖案。一種前所未有的親密感油然而生,仿佛兩人靈魂都緊密相連。
    "師父..."她無意識地向前傾倒,落入李明懷中。
    李明本能地接住她,兩人肌膚相貼的瞬間,一股電流般的觸感傳遍全身。他本該立即推開,手臂卻不受控製地收緊。懷中人兒嬌軟的身軀,發間淡淡的幽香,都讓他心旌搖曳。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院外傳來腳步聲。
    "師弟!師父在嗎?"大師兄渾厚的聲音如冷水澆頭,讓李明瞬間清醒。
    他迅速為柳兒攏好衣襟,強自鎮定道:"柳兒練功出了岔子,我剛為她調理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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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兒此時也回過神來,羞得無地自容,連忙低頭整理衣衫。方才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還縈繞心頭,讓她不敢直視師父的眼睛。
    大師兄推門而入,見二人神色有異,狐疑道:"怎麽了?"
    "無事。"李明已恢複平日沉穩,"柳兒中了情花蠱,現已無礙。"
    "情花蠱?"大師兄臉色驟變,"難道合歡宗的人已潛入青鸞峰?"
    李明頷首:"此事需從長計議。今夜你先帶柳兒去你師妹處休息,我來守夜。"
    柳兒被大師兄扶起時,雙腿仍有些發軟。臨走前,她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月光下,師父獨自立於院中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她心頭一顫,方才那一刻的親密,仿佛隻是一個旖旎的夢境。
    李明目送二人離去,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那裏還殘留著柳兒肌膚的觸感,以及...一絲不屬於他的靈力。他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靈力共鳴...難道傳說是真的?"
    夜風拂過,吹散了他的低語。但那一夜發生的事,卻如一顆種子,悄然埋入二人心間。
    晨霧繚繞的青鸞峰頂,柳兒獨自立於懸崖邊的試劍石旁。一柄青鋒長劍在她手中如臂使指,劃出道道青光。距離那夜解毒已過去七日,可每當她運功時,總能感覺到體內殘留著一絲不屬於自己的靈力——那是師父的靈力。
    "手腕再抬高三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柳兒渾身一顫,劍招頓時亂了方寸。她慌忙轉身,隻見李明不知何時已立於身後三步之處,一襲青衫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
    "師、師父。"柳兒低頭行禮,耳根卻不受控製地發燙。自從那夜之後,她總是刻意避開與師父獨處的機會。
    李明神色如常,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調整姿勢。那微涼的觸感讓柳兒心跳驟然加速,她甚至能聞到師父身上特有的鬆木清香。
    "《青鸞劍訣》重在意隨劍走,你今日心緒不寧,劍招徒有其形。"李明的聲音近在耳畔,呼吸輕輕拂過她耳際。
    柳兒咬住下唇,努力壓製體內翻騰的異樣感覺。師父的指尖仿佛帶著電流,每一次觸碰都讓她肌膚戰栗。更令她心驚的是,當兩人距離縮短時,她清楚地感覺到體內那股外來靈力開始活躍,與自身靈力相互呼應。
    "弟子知錯。"她艱難地開口,聲音細如蚊蚋。
    李明鬆開手,退後一步:"再練一遍。"
    柳兒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劍鋒劃過晨霧,發出細微的破空聲。然而當她施展到"青鸞回首"這一式時,忽然感覺背後一暖——師父不知何時已貼近她後背,右手覆在她握劍的手上,親自引導劍勢。
    "這一式轉折處要圓融,不可生硬。"李明的嗓音低沉,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
    柳兒腦中轟然作響,全身血液似乎都湧向了麵部。師父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那寬厚胸膛帶來的安全感讓她幾乎想要轉身投入他的懷抱。劍招早已忘得一幹二淨,她全部的感知都集中在兩人相貼的部位。
    就在此時,李明忽然身體一僵,猛地鬆開她連退數步。柳兒茫然轉身,隻見師父麵色異常,眼中閃過一絲她從未見過的慌亂。
    "今日就到這裏。"李明匆匆說完,轉身便走。柳兒怔怔地望著師父離去的背影,隱約看見他右手緊握成拳,指節發白。
    夜色深沉,李明盤坐於靜室之中,額角滲出細密汗珠。自從那日解毒後,他便發現自己越來越難以控製心神。每當靠近柳兒,體內靈力就會不受控製地躁動,仿佛被什麽牽引著要破體而出。
    "百年道心,竟如此不堪一擊?"他自嘲地低語,手中拂塵被捏得咯吱作響。
    更令他不安的是,每當他閉目調息時,腦海中總會浮現柳兒那雙含情眼眸。今夜更是離譜,他不過淺眠片刻,竟夢到自己將徒兒擁入懷中,親吻她光潔的額頭...
    "荒唐!"李明猛地睜眼,一掌拍在身旁矮幾上。檀木矮幾應聲而碎,木屑四濺。
    他起身走到窗前,任由冷風吹拂發燙的麵頰。月光下的青鸞峰靜謐如畫,遠處弟子居所燈火零星。其中一盞,屬於柳兒。
    李明眼神暗了暗。他清楚記得那夜解毒時,兩人靈力交融產生的奇異共鳴。百年來他博覽群書,隻在古籍中見過類似記載——那是道侶雙修時才會出現的"靈犀相通"。
    "難道..."一個可怕的猜想浮上心頭,又被他強行壓下。師徒之名如天塹,豈容逾越?
    柳兒蜷縮在床榻上,錦被裹得嚴嚴實實,卻仍止不住地發抖。她又做夢了,夢裏師父用那雙修長的手撫過她的發絲,溫柔地喚她"柳兒",而非"徒兒"。
    "我這是怎麽了..."她將滾燙的臉頰埋入掌心,羞恥感如潮水般湧來。
    窗外,一輪明月高懸。柳兒鬼使神差地解開衣襟,低頭看向左胸上方——那裏曾被師父觸碰過的地方。月光下,肌膚如雪,卻隱約可見一道極淡的粉色紋路,形如展翅青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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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柳兒指尖輕觸那紋路,一陣酥麻頓時傳遍全身。她驚愕地發現,每當觸碰這裏,體內那股屬於師父的靈力就會活躍起來,與她的靈力交織旋轉。
    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浮現:如果這不是意外,而是某種宿命的聯係呢?
    柳兒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攏好衣襟。正當她準備躺下時,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異響,像是有人踩斷了樹枝。
    "誰?"她警覺地坐起身,手已摸向枕下的短劍。
    窗外黑影一閃而過,緊接著一股甜膩的香氣飄入房中。柳兒立刻屏住呼吸——這香氣與那夜中的情花蠱如出一轍!
    她輕手輕腳地移到窗邊,借著月光看見三個黑衣人正悄無聲息地向師父的居所摸去。為首之人手中握著一支奇特的玉笛,笛身纏繞著妖異的紅紋。
    "合歡宗!"柳兒心頭一緊,顧不得隻穿著單薄中衣,抓起短劍便翻窗而出。
    李明正在靜室打坐,忽然心頭一悸。他猛地睜眼,恰好看見三道黑影破窗而入!
    "李掌門,久仰了。"為首黑衣人輕笑一聲,玉笛橫在唇邊,"我家宗主對您那位小徒弟很感興趣呢。"
    李明麵色一沉,拂塵已握在手中:"合歡宗好大的膽子,敢闖我青鸞峰!"
    黑衣人不再多言,玉笛發出一聲尖銳鳴響。李明頓覺頭暈目眩,體內靈力如沸水般翻騰。更可怕的是,那夜為柳兒解毒後壓下的燥熱感竟再次湧現!
    "情花蠱笛?"李明強自鎮定,但手中拂塵已有些拿捏不穩。
    三名黑衣人趁機圍攻而上,招式陰毒。李明因體內異狀而動作遲緩,轉眼間左臂已中一劍,鮮血染紅青衫。
    就在危急時刻,一道白影飛掠而入,劍光如虹直取吹笛人咽喉!
    "柳兒?"李明又驚又怒,"退下!"
    柳兒恍若未聞,劍招淩厲逼得吹笛人連連後退。然而另外兩名黑衣人已一左一右攻來,她倉促應對,右肩頓時被劃出一道血痕。
    "師父小心!笛聲有毒!"柳兒咬牙喊道,身形一閃擋在李明麵前。
    看著徒兒染血的衣袖,李明眼中閃過一絲猩紅。體內那股被壓抑多日的情感如火山般爆發,他一把攬住柳兒的腰肢,另一手拂塵橫掃,磅礴靈力如怒濤般奔湧而出!
    奇異的一幕發生了——當兩人身體相貼時,柳兒胸前的青鸞紋路突然亮起微光。兩道靈力在空中交織,化作一隻巨大的青鸞虛影,長嘯一聲撲向三名黑衣人。
    "靈犀化形?!"吹笛人駭然失色,倉皇躲避卻為時已晚。青鸞虛影所過之處,三人如遭雷擊,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靜室內一時寂靜無聲,隻剩下師徒二人急促的呼吸。柳兒仍被師父緊緊摟在懷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李明劇烈的心跳。
    "師父...您受傷了。"她顫抖著手輕觸李明染血的左臂。
    李明沒有回答,隻是深深凝視著懷中人兒。月光下,柳兒蒼白的臉頰沾著幾點血跡,眼中水光盈盈,單薄的中衣已被汗水浸透,勾勒出青澀卻動人的曲線。
    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動湧上心頭,李明緩緩抬手,拇指輕輕擦去柳兒臉上的血跡。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兩人同時一顫,仿佛有電流穿過。
    "柳兒..."李明聲音沙啞,眼中掙紮與渴望交織。
    柳兒仰頭望著師父,心跳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膛。這一刻,她忘記了師徒之別,忘記了禮法規矩,隻記得那夜靈力交融時的親密無間。
    就在兩人呼吸越來越近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鍾聲——警訊鍾!
    李明如夢初醒,猛地鬆開柳兒:"合歡宗大隊人馬攻山了。"
    柳兒怔怔地看著突然空了的懷抱,心中一陣失落。但很快打起精神:"弟子隨師父一同禦敵!"
    李明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終是點了點頭。轉身時,他低聲道:"日後...離為師遠些。"
    這句話如刀子般紮進柳兒心口。她呆立原地,看著師父離去的背影,眼淚終於無聲滑落。
    李明猛地睜開雙眼,冷汗順著額角滑落。窗外,一輪明月高懸,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床榻上,將他微微顫抖的手指映得慘白。
    又是那個夢。
    夢中柳兒青絲散落,隻著素白中衣伏在他懷中,指尖在他胸膛畫著圈。她仰起頭,朱唇輕啟:"師父..."聲音甜膩得不像話。他俯身下去,眼看就要吻上那兩片櫻唇...
    "荒唐!"李明一拳砸在床板上,檀木製成的床板頓時裂開一道縫隙。這已經是連續第七夜做這樣的夢了,每次夢境都比前一次更加露骨,更加...真實。
    他翻身下床,抓起桌上的冷茶一飲而盡。冰涼的茶水滑過喉嚨,卻澆不滅體內那股燥熱。更令他心驚的是,即使此刻清醒過來,柳兒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仿佛仍在眼前揮之不去。
    "百年道心,毀於一旦。"李明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那裏曾被柳兒的唇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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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微風拂過,帶來若有若無的幽香。李明身體一僵,這香氣他再熟悉不過,是柳兒房中常點的安神香。可柳兒的居所離他的靜室足有百步之遙,怎會...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瞳孔驟然收縮。隻見一縷青色靈力正不受控製地從他指尖溢出,如絲如縷地飄向窗外,方向正是柳兒的居所!
    "靈犀引?"李明臉色大變。這是古籍中記載的道侶間靈力共鳴達到極致時才會產生的現象,意味著兩人的靈力已經產生了自主吸引。
    他立刻盤腿而坐,運轉心法試圖收回靈力。然而越是壓製,那股靈力外溢得越是厲害。青色光帶越來越多,在靜室中交織成網,最終匯聚成一股流向窗外。
    "不好!"李明猛然想起什麽,顧不得隻穿著中衣,赤足衝出靜室。
    柳兒居所的方向,一道青光衝天而起!
    柳兒蜷縮在床榻上,全身滾燙。她胸前那道青鸞紋路今夜格外灼熱,散發著淡淡的青光。更奇怪的是,她感覺體內靈力正在不受控製地外溢,仿佛被什麽牽引著要離體而去。
    "師父..."她無意識地呢喃著,腦海中全是那日師父摟著她時的心跳聲。自那以後,師父便開始刻意避開她,已經整整七日未曾單獨相見。
    窗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柳兒剛要起身,房門已被推開。月光下,李明隻著白色中衣立於門前,發絲微亂,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慌亂。
    "師...師父?"柳兒慌忙拉緊衣襟,臉頰發燙。
    李明沒有回答,目光死死盯著她胸前——即使隔著衣料,也能看到那裏透出的青光。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柳兒手腕:"靈力反噬?你可有不適?"
    柳兒被這突如其來的接觸驚得說不出話來。師父的手掌冰涼,卻讓她全身更燙。她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後隻擠出一句:"弟子...弟子想師父想得緊..."
    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這般不知羞恥的話,師父定會厭惡。果然,李明如觸電般鬆開她的手,連退三步。
    "胡鬧!"他聲音嚴厲,眼中卻閃過一絲痛楚,"你我師徒名分已定,此話休要再提!"
    柳兒咬住下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鼓起勇氣抬頭直視師父:"那日解毒,師父分明也..."
    "住口!"李明一聲厲喝打斷她,隨即痛苦地閉上眼,"那日為救你性命,不得已而為之。你若還認我這個師父,就忘了那件事。"
    話音未落,他忽然悶哼一聲,單膝跪地。柳兒驚恐地看見,師父眉心處浮現出一道青色紋路,與她胸前的青鸞印記如出一轍!
    "這是...靈犀印?"柳兒想起曾在古籍中看過的記載,心中一震。傳說中隻有靈魂契合的兩人,才會在靈力交融後產生這種印記。
    李明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麽,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猛地起身,從袖中取出三根銀針。
    "師父不要!"柳兒認出那是"斷念針",一旦刺入要穴,輕則靈力盡失,重則神魂受損。
    李明充耳不聞,第一針已刺入眉心。鮮血順著挺拔的鼻梁滑下,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弟子知錯了!"柳兒撲上去抱住他的手臂,淚水奪眶而出,"弟子再也不提那事了,求師父別傷害自己!"
    第二針還是刺了下去,這次是心口。李明悶哼一聲,唇角溢出一絲鮮血。他低頭看著哭成淚人的柳兒,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又變得堅決。
    "柳兒,讓開。"他聲音嘶啞,"為師...不能一錯再錯。"
    "錯的是我!"柳兒死死抱住他的手臂,"是弟子對師父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師父罰我便是,何必..."
    第三針終究沒能刺下。窗外突然電閃雷鳴,一場暴雨傾盆而下。雨水順著窗欞潑灑進來,打濕了師徒二人的衣衫。
    李明的手緩緩垂下,銀針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疲憊地閉上眼:"罷了...你且休息吧。"
    柳兒卻不肯鬆手:"師父若執意要斬斷這情絲,不如直接逐我出師門!"
    "胡說!"李明猛地睜眼,"你天資卓絕,將來必成大器,豈能..."
    "我不要做什麽大器!"柳兒聲音哽咽,"我隻要...隻要..."話未說完,她突然身子一軟,倒在李明懷中。
    李明下意識接住她,頓時臉色大變。柳兒胸前青鸞印記光芒大盛,而他的眉心印記也與之呼應。兩道靈力在空中交織,形成一個完整的太極圖案。
    "原來如此..."李明苦笑,"不是情劫,是命劫。"
    他抱起昏迷的柳兒,輕輕放在床榻上。窗外暴雨如注,雷聲轟鳴,仿佛上天也在憤怒。李明靜立床前,久久凝視著徒兒蒼白的麵容。
    最終,他俯身在柳兒額頭上輕輕一吻:"傻徒兒...為師也動心了。"
    翌日清晨,雨過天晴。柳兒睜開眼,發現胸前青鸞印記已恢複如常,而枕邊放著一封信箋。
    她顫抖著手打開,隻見上麵寥寥數語:
    "柳兒:
    為師閉關參悟天道,歸期未定。你天資聰穎,可隨大師兄繼續修行。那日種種,皆是為師之過,望你...忘了吧。
    師 李明"
    信箋上,有一點水漬暈開了墨跡,不知是雨是淚。
    柳兒將信箋貼在胸口,望向窗外初升的朝陽,輕聲自語:"師父,您教過弟子,修真之人當直麵本心...這一次,弟子不能聽您的了。"
    她起身換上一襲白衣,束起青絲,將師父贈予的玉簪鄭重插入發髻。然後跪在門前,朝著李明閉關的洞府方向,重重磕了三個頭。
    "我不要做你的徒弟了。"柳兒站起身,眼中淚光閃爍,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要做你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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