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自由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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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靜靜地站在機艙門口,狂風在他耳邊咆哮,似乎命運在他耳邊輕聲訴說著什麽。他的手指微微搭在導傘的拉環上,心跳卻異常平穩,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有一種近乎狂喜的寧靜籠罩著他。
    “一旦導傘飛出去之後,我必死無疑。”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這個念頭,同時快速地計算著各種可能性,“唯一不確定的是其他乘客與飛機能否安然回到地麵。”
    當導傘被吸出的瞬間,主傘會像被點燃的火藥桶一樣緊隨其後噴湧而出。如果主傘也被強大的吸力吸走,那麽他將被無情地拋向艙外,以驚人的速度衝向未知的天空。在這驚心動魄的過程中,任何擋在他和艙門之間的人或物——無論是門框、一小塊機身,還是可能是一截機尾配件——都會被他撞得粉碎,然後被他一起帶向那無盡的虛空。
    他那龐大的身軀在高速氣流中會如同一把致命的利刃,無情地撕裂一切阻礙。
    他的思緒如同閃電一般在千分之一秒內迅速閃過整個過程,就像一場無聲的電影在他的腦海中放映。然而,令人詫異的是,麵對如此可怕的情景,他竟然沒有絲毫的恐懼。
    相反,一種難以言喻的愉悅感從脊椎竄上頭頂,像電流般流遍全身。他感到一種近乎神聖的平靜,仿佛死亡不再是終結,而是某種壯麗的解脫。他低頭看了看其他跳傘者,他們紛紛讓開一條路,眼中滿是困惑和擔憂。
    \"這家夥怎麽了?\"有人低聲問。
    李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仿佛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一般。他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引起周圍人們的側目和竊竊私語。
    “這家夥是不是瘋了?”有人低聲嘟囔道。
    然而,李明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感受著內心深處那股前所未有的自由。他深知周圍的人對他的看法,但他並不在意。因為在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主宰,命運完全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半秒鍾後,他可能會以一種極其壯烈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此時此刻,他隻想盡情地享受這最後的時光。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毫不猶豫地猛地一拉導傘拉環。
    隨著“砰”的一聲,降落傘如同一朵盛開的花朵般在空中展開。李明的身體被巨大的拉力向上一提,他感覺自己仿佛脫離了地球的引力,翱翔在天空之中。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穩穩地站在了柔軟的草地上。風停了,世界變得異常安靜,靜得讓人有些不可思議。他緩緩地卸下身上的裝備,伸展著雙臂,讓溫暖的陽光毫無保留地灑在他的臉上。
    這一刻,他心中湧動著無盡的感激之情。他感激這個美妙的世界,感激這充滿奇跡的人生。盡管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考驗,但他卻覺得自己從未如此鮮活過。
    就在這時,跳傘場的老板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臉上露出一絲歉意:“實在不好意思啊,剛才出了點小意外……不過,既然你這麽喜歡跳傘,今天所有的梯次都算你的啦!”
    李明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他伸手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謝了,這意外來得正是時候。\"
    等到黃昏降臨,飛機最後一次降落在停機坪時,他已經升空六次、跳了五次。每一次跳傘都讓他感到一種奇異的解脫,仿佛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又安然返回,讓他對生命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真的不用付錢。\"老板擺擺手,臉上帶著無奈又欽佩的表情,\"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顧客。\"
    \"不,\"李明搖頭,笑容燦爛,眼睛在夕陽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這本來就是我應得的。\"
    他抬頭望向天空,雲層被夕陽染成金色,幾架小型飛機像鳥兒一樣在雲端穿梭。這一刻,他終於明白——有些恐懼,恰恰是生命最珍貴的饋贈。
    \"嘿,你!那個"意外"先生!\"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李明的思緒。他轉過身,看到一個穿著專業跳傘服的女人正朝他走來。她約莫二十七八歲,黑發利落地紮成馬尾,五官精致卻帶著幾分英氣,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睛——明亮、銳利,卻又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我是柳兒,這裏的跳傘教練。\"她伸出手,\"老板說你今天經曆了"特別"的跳傘體驗,我想親自檢查一下你的裝備和狀態。\"
    李明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對方掌心傳來的溫度和力量。她的手指修長有力,顯然不是那種嬌弱的女性。
    \"李明。\"他簡短地自我介紹,\"很高興認識你,柳教練。\"
    柳兒上下打量著他,目光專業而敏銳:\"你的裝備沒有問題,但你的跳傘方式...很特別。\"她頓了頓,\"你似乎不害怕高度,甚至可以說,你享受那種自由落體的感覺。\"
    李明笑了笑:\"也許吧。站在艙門口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柳兒挑了挑眉:\"平靜?麵對可能死亡的瞬間?\"
    \"不是死亡本身讓我平靜,\"李明解釋道,聲音低沉而真誠,\"而是那種掌控自己命運的感覺。你知道嗎?在那一瞬間,我仿佛觸摸到了生命的本質——它既脆弱又強大,既短暫又永恒。\"
    柳兒沉默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李明看不懂的情緒。然後她點了點頭:\"跟我來,我想給你安排一些額外的訓練。不是因為你不合格,恰恰相反——你有著成為優秀跳傘者的潛質,隻是需要正確的引導。\"
    就這樣,李明成了跳傘場的\"常客\"。每天黃昏時分,他都會出現在停機坪,接受柳兒的特別指導。兩人之間逐漸建立起一種默契,不需要太多言語就能理解對方的意圖。
    \"今天感覺怎麽樣?\"柳兒一邊幫李明檢查裝備,一邊問道。夕陽的餘暉灑在她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很好。\"李明係緊安全帶,抬頭對她笑了笑,\"比昨天更好。\"
    柳兒忍不住也笑了:\"你總是這麽樂觀嗎?\"
    \"不,\"李明認真地說,\"隻是學會了在恐懼中尋找平靜。你知道嗎?每次站在艙門口,我都會想起第一次跳傘時的感覺——那種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恐懼,現在想來反而是一種享受。\"
    柳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恐懼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恐懼控製。你找到了與它共處的方式。\"
    \"就像你一樣。\"李明突然說,\"我注意到你指導其他學員時那種從容不迫的態度。你似乎從不害怕高度。\"
    柳兒的表情微妙地變化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平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轉移話題,\"準備好了嗎?今天我們嚐試一下雙人跳傘。\"
    李明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我還從沒嚐試過。\"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柳兒檢查著兩人的連接帶,聲音平靜卻堅定,\"記住,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慌張。相信裝備,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當飛機攀升到預定高度時,李明感到一陣熟悉的興奮感湧上心頭。他看向身旁的柳兒,發現她正專注地檢查儀表,側臉在機艙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柔和。
    \"準備好了嗎?\"柳兒問道,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
    李明深吸一口氣:\"準備好了。\"
    艙門打開的瞬間,狂風呼嘯而入。柳兒毫不猶豫地躍出機艙,李明緊隨其後。自由落體的感覺如潮水般湧來,風聲在耳邊轟鳴,大地在腳下迅速擴大。
    在這一刻,李明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連接——不僅與天空、與大地,還與身旁的這個女人。他側過頭,看到柳兒在高速氣流中依然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她朝他伸出手,兩人十指相扣。
    那一刻,李明明白了什麽是真正的自由——不是沒有恐懼,而是在恐懼中依然能夠感受生命的美好;不是逃避死亡,而是活得如此充實,以至於死亡都變得不再重要。
    當主傘打開的瞬間,世界突然安靜下來。兩人緩緩下降,李明低頭看著腳下逐漸清晰的景色,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感激。
    \"感覺如何?\"柳兒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
    李明微笑著回答:\"比想象中還要美好。謝謝你,柳兒。\"
    柳兒輕輕一笑:\"不客氣。不過說實話,我更驚訝於你的表現。大多數人第一次雙人跳傘都會緊張得像個孩子。\"
    \"因為我有一個好教練。\"李明故意調侃道。
    柳兒輕哼一聲:\"少來。明天同一時間,我們繼續。\"
    \"期待與你再次"意外"相遇。\"李明回應道,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當他們安全降落在草地上時,夕陽已經完全沉入地平線,天空被染成深紫色。柳兒解開裝備,抬頭看向李明:\"你知道嗎?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李明滿心期待地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然而柳兒卻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沒什麽啦。今天真的很開心,不是嗎?”
    李明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非常愉快!”他的聲音中透露出由衷的喜悅。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真的很期待明天呢。”
    柳兒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朝著休息區走去。李明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緊隨著她的背影,看著她漸行漸遠,直至在暮色中逐漸模糊。
    他心中明白,這個特別的女人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就如同那次驚心動魄的跳傘經曆一般,成為了他生命中最珍貴的記憶之一。
    窗外,城市的燈光在夜色中閃爍,宛如點點繁星。遠處傳來的隱約車鳴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李明緩緩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宿舍的單人床上,額頭微微滲出汗珠,心髒仍在劇烈地跳動著,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高空墜落般,悸動不已。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原來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觸到的皮膚真實而溫暖,不再是夢中自由落體時被狂風撕扯的感覺。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亮著,顯示淩晨三點十七分。
    李明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夢見那個場景了。每一次,他都會站在機艙門口,感受風聲在耳邊呼嘯,指尖搭在導傘拉環上,心跳平靜得近乎詭異。然後,他會猛地一拉,墜入那片金色的雲層,再在柳兒的身旁降落。
    然而,現實卻無情地告訴他,他從來都沒有真正跳過傘。盡管那個夢境如此真實,讓他仿佛身臨其境,但這一切終究隻是虛幻的泡影。
    夢中的柳兒是如此鮮活,她的聲音、她的眼神、她指尖的溫度,都深深地烙印在李明的記憶深處,仿佛這些感受是真實發生過的一樣。然而,李明非常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女子。
    他不甘心就這樣讓這個謎團困擾自己,於是他迅速拿起手機,打開瀏覽器,輸入“柳兒 跳傘教練”這幾個關鍵詞,希望能找到一些關於她的線索。然而,搜索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屏幕上顯示的都是一些與主題無關的信息,沒有一張照片、一條新聞,甚至連一個相關的社交媒體賬號都沒有。
    李明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翻過身來,仰麵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腦海裏不斷閃現著夢中的畫麵——自由落體時那令人心悸的失重感、柳兒向他伸出的那隻手、兩人十指相扣時傳遞過來的溫暖……
    他緊閉雙眼,努力想要回憶起更多的細節,可那些夢境就像是被撕碎的紙片一樣,無論他怎樣嚐試去拚湊,都無法還原出完整的場景。唯一清晰的是,在那個夢裏,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樂,那種快樂是如此強烈,甚至超過了他在現實生活中的任何一個瞬間。
    李明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這個夢已經纏了他整整一個月,每晚準時降臨,像一場無法擺脫的執念。
    第二天清晨,李明頂著黑眼圈去了公司。
    他是一名程序員,工作枯燥而重複,每天對著電腦屏幕敲代碼,生活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可自從開始做那個夢後,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集中精力,腦海裏總是浮現出柳兒的身影——她紮著馬尾的樣子、她檢查裝備時的專注神情、她朝他伸手的動作……
    李明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甩掉這些荒謬的想法。可越是抗拒,夢境就越清晰,甚至有時候,他會在現實裏聞到夢裏那種高空特有的冷空氣味道,或是聽到風聲在耳邊呼嘯的幻覺。
    下班後,李明鬼使神差地去了城市邊緣的一家跳傘俱樂部。
    他從未跳過傘,甚至從未真正接觸過這項運動,但不知為何,他的腳步不受控製地走向前台。
    “你好,我想谘詢一下跳傘課程。”他聽見自己說。
    前台的小姐麵帶微笑,將一份精美的宣傳冊輕輕地遞到他麵前,柔聲說道:“當然沒問題啦,我們這裏不僅提供基礎培訓課程,還有雙人跳傘體驗項目哦。請問您之前有過跳傘的經驗嗎?”
    李明略微遲疑了一下,僅僅一秒鍾的時間,他還是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
    “這樣的話,我建議您先從基礎課程學起哦。”前台小姐微笑著翻開宣傳冊,向李明詳細介紹道,“我們的教練團隊都非常專業,其中有一位叫柳兒的教練,她已經擁有五年的跳傘經驗了,而且帶過上百名學員呢。”
    聽到“柳兒”這個名字,李明的身體猛地一震,呼吸也在瞬間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然而,前台小姐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李明的異樣,依舊自顧自地繼續介紹著:“柳兒教練明天剛好有空哦,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幫您預約她來給您上課呢。”
    李明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難道真的是她嗎?那個在夢中反複出現的柳兒?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紛紛揚揚地落在跳傘俱樂部門前的空地上。李明站在那裏,心跳如鼓,仿佛要衝破胸腔一般。
    他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巧合罷了,世界上叫“柳兒”的人那麽多,那個出現在他夢中的柳兒,或許僅僅隻是他的幻想而已。
    可是,當他終於鼓起勇氣推開俱樂部的大門時,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紮著馬尾、穿著專業跳傘服的女人,正站在空曠的場地上,陽光灑在她身上,勾勒出她修長的身影。她低著頭,專注地檢查著身上的裝備,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晨光柔和地灑在她的側臉上,清晰地勾勒出她的輪廓,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揚的嘴角,以及那長長的睫毛。
    李明遠遠地站在一旁,看著這個女人,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他的雙腿像被鉛塊重重壓住一般,沉重得幾乎無法移動,但他的目光卻像被磁石吸引住一樣,緊緊地落在那個女人身上,無法移開。
    就在這時,柳兒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她猛地抬起頭,目光與李明的視線在空中交匯。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一秒鍾後,柳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輕聲說道:“是你?”
    李明的喉嚨突然變得幹澀,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幾乎發不出聲音。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會認識他。
    柳兒見李明沒有回應,便邁步朝他走來。她的步伐輕盈而自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李明的心尖上。走到李明麵前,她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微笑著說:“你昨天來谘詢過跳傘課程,對吧?”
    李明木然地點點頭,他的大腦此時已經完全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局麵。
    柳兒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李明的異樣,她繼續說道:“正好,我今天有空,可以給你做基礎培訓。”說著,她從口袋裏掏出一份表格,遞給李明,“先填一下資料吧,我們等會兒就開始。”
    李明機械地接過表格和筆,他的手指微微發抖,仿佛這不是一支普通的筆,而是一把能夠決定他命運的鑰匙。
    這絕對不是夢,因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實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令人費解的是,為何這一切竟與他昨晚的夢境如出一轍呢?
    柳兒的專業素養和冷靜態度,與他夢中所見毫無二致。她講解動作要領時的語氣、檢查裝備時的細致入微、甚至是她偶爾不經意間瞥向他時那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都仿佛是從夢境中直接複製粘貼而來。
    李明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機械地按照柳兒的指示完成每一個動作,然而他的腦海中卻早已亂作一團。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
    終於,漫長的訓練結束了,柳兒微笑著遞給他一瓶水,關切地問道:“感覺怎麽樣?”
    李明緊緊地盯著柳兒的眼睛,似乎想要透過她的眼眸窺視到一些端倪,他遲疑地開口:“你……是不是認識我?”
    柳兒明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恢複了笑容,輕聲回答道:“不認識呀,為什麽會這麽問呢?”
    李明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突然變得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的眼神看起來是那麽的真誠,沒有絲毫的閃躲和掩飾。
    可是,如果事實真如她所說,那為何這一切會如此驚人的相似呢?
    難道……是平行世界?這個念頭如同閃電一般劃過李明的腦海,讓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平行世界這種東西,隻存在於科幻小說和電影中,怎麽可能會出現在現實生活裏呢?然而,那個夢境卻又是如此真實,真實到讓他無法忽視。
    柳兒似乎察覺到了李明的異樣,她輕輕地走到李明身邊,柔聲問道:“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李明像是被驚醒一般,猛地抬起頭來,眼神有些迷茫地看著柳兒,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回答道:“你……你怎麽知道?”
    柳兒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的暖陽,溫暖而柔和,她說:“你的表情告訴我的呀。”
    李明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水瓶,心跳愈發地快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緩緩說道:“那個夢……很真實,就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柳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忽然說道:“有時候,夢境和現實之間的界限,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清晰。”
    李明凝視著柳兒,似乎想要從她的眼中找到一些答案,但柳兒的目光卻始終平靜如水,讓人難以琢磨。
    最後,柳兒隻是輕輕地聳了聳肩,說道:“別想太多了,先好好訓練吧。”
    那天晚上,李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那個夢境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終於,他在疲憊中漸漸進入了夢鄉。
    然而,這一次,夢境卻與之前有所不同。在夢裏,柳兒依然在那片熟悉的場景中,但是當她降落前,她突然回過頭來,對著李明微微一笑,然後輕聲說了一句話——
    “等你醒來,我們就能見麵了。”
    李明的心髒猛地跳動了一下,他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從夢境中拉了出來,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黑暗的房間裏,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