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霧靄兀自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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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山內春樹尿褲子為開端,就好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那般,意想不到的事情接連席卷而來,不複之前的安寧。
    而考試開始隻過了不到十分鍾。
    房間陷入短暫沉靜,眾人因著莫名的提議停下手上事,納悶地歪頭。
    「玩遊戲打發時間吧,正好我帶了卡牌。」
    麵對這個提議,b班的網倉麻子眨巴眨巴眼,舉手晃了晃發問。
    「上司同學,你是說所有人一起嗎?」
    「當然」上司春生予以肯定後,摸著下顎暗忖真是活躍,不忘饒有深意地補上一句:「在我眼裏不存在區別對待一說。」
    網倉麻子扭頭環顧同學的表情,見沒人反對縮回手道。
    「那我沒意見,玩遊戲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c班學生在一旁默不作聲,保持一貫的中立。他們從不主動站隊,總是隨波逐流——這點,上司春生早已了然於心。
    這一切還得是他們的性格所導致。
    通過前幾次的觀察,還有堵門那次,他對各班性格已摸得八九不離十。
    命令執行機器阿爾伯特的寡言自不必多說。諸藤梨花性格內向,言行舉止透著幾分老實。阿佐穀舞較為內斂,基本都在滑著手機以掩飾無聊。
    相比之下,隻班各個人均有特點,還是唯一的阻礙。
    盜竊慣犯神室真澄、抽象代表森下藍、人氣第一裏中聰和a班特有的傲慢鳥羽茂。
    於是上司春生把目光轉向a班,視線落在有著話語權的學生。
    「你們呢,離群者們。」
    「我們一開始就說過,這場考試要把沉默貫徹到底,沒有更改的餘地。」
    裏中聰毫無猶豫,回答如設定好那般脫口而出。一旁的鳥羽茂點頭如搗蒜。
    上司春生眼皮微微下垂,語氣略帶點憐憫地數落。
    「該說你們是死不悔改,還是自負無知...」
    話音落下,他感覺到衣角被輕輕碰了碰。望向那側,長穀部前傾著身子悄聲嘟噥。
    「這麽說會不會過分了點,裏麵不是還有你的朋友嗎?」
    這麽說也是出自好意,提醒他別人得罪還怎麽團結起來。
    畢竟想達成結果一必須要所有人共同協力。
    「怎麽會...你看,還是有人同意我的觀點。」
    上司春生頓住,朝某處揚起下巴。
    長穀部循聲望過去,森下藍竟送上掌聲表示讚同。
    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讓人不得懷疑a班當中混入了叛徒。
    其實這都要歸功於她對遊戲產生了興趣。
    同為a班的學生習慣性忽視。
    諸如此類的個性他們班裏就存在好幾個,反正以這些人的自製力不會帶來麻煩。
    何況他們怎麽不懂這道理,隻是不想擔責罷了。
    唯有神室真澄側目瞧了一眼,腿上的手微微收緊。
    異想天開地盼望對方先她一步出頭,這樣她就不用頂著各種壓力撕開防線。
    哪怕再遲鈍的人也明白剛剛的要挾就為了此刻。
    「真的不行,我們在執行命令。」
    裏中聰一臉歉意的笑著,溫文有禮的態度讓上司春生打上一種得理不饒人的形象。
    少年默然不語,隻是把目光偏向神室真澄。
    至於分成,a班以不配合的問題扣些好了。
    接收到信號,神室真澄移開了目光。
    她在心裏掙紮了有傾,總算咬牙提出不同的意見。
    「我覺得隻是玩個遊戲,並不會有影響。」
    她現在隻希望考試以結果一結束,這樣就不擔心有人會追究責任,特別是那個人。
    大致想了一下,眩暈的感覺衝刷她的腦海,緊接著喪失了視覺。
    因為前途一片黑暗。
    神室真澄煩悶的腦補著,全然沒升起過反抗之心。若讓兩位知情人得知,定會評價一句「即將馴服完畢。」
    正常人隻會想什麽時候才能脫離苦海。
    見有人打開突破口,已明哲保身的森下藍躍躍欲試地舉起手,與古井無波的表情形成反差。
    「我附議,我在卡牌遊戲上有著極致的造詣,a班不用擔心丟了顏臉。」
    就是不知自信裏摻雜了多少水份。
    「好吧,我沒有意見。」
    裏中聰聳了聳肩,儼然一副拿你們沒辦法的樣子。鳥羽茂也隻得隨大流。
    不順從策略意味著那人定在前方負重前行。
    有些人卻困惑,為什麽不惜背刺也要參加遊戲?
    是有什麽把柄被握住?
    玩遊戲就這麽重要?
    心裏這麽揣測,他們的反應一個不漏地被上司春生收進眼底,以至被反過來分析。
    其他上了賊船的人暫且不說,a班的妥協也早已料到。可明知道有問題卻馬上同意參加,更何況不存在提前商量的情況,這點就很令人。
    他的目光掠過c班,掃向一開始就很活躍b班,答案不言而喻。
    現在隻差能證實自己有得到答案的行動,既有信服力,也一並解決了各種各樣的問題。若非如此,前兩場早就充滿了試探。
    沒了阻礙,他一麵洗著牌,一麵把遊戲類型告訴大家。並沒多費口舌,甚至不需講解規則,隻要告知名字就足矣。
    在隻有洗牌聲的房中,眾人的表情漸趨古怪。
    並非他們有意見,而是在借鑒該遊戲設定裏的考試中玩這遊戲,有種本末倒置的感覺。
    他起身行至學生麵前分發卡牌,以順時針為序。
    在此之前他需要幻想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山內春樹,這家夥子剛才被他忽悠幾句後一改之前,整個人呈現飄飄然的狀態。
    望著弓身背著眾人的山內春樹,他嚐試呼喚了幾聲。
    「山內?聽清楚沒?山內?」
    然而並沒有得到答複。
    這詭異的樣子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又在作什麽妖。
    這家夥不會是意淫傻了吧?
    「同為d班學生,請別再讓山內同學鬧出笑話。」
    裏中聰中為了不再重現昨晚糗事而特意提醒,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表態。
    大勢所趨下,他隻得上前打算一探究竟。
    彼時的山內春樹並已被色欲控製,對除他之外的影子顯現渾然不覺。
    邪淫的目光被屏幕上的女神特寫牢牢捕獲。
    直到背後一股力道讓他猛地摔向地麵,才讓他幡然醒悟。
    「咕啊!」
    「昨晚尿漬是不是在這裏,不然我怎麽摔倒了?」
    冷冽的聲音鑽入俯臥在地、一臉扭曲的山內春樹耳中,而他的手機不知滑到哪去,隻聽到好幾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聲。
    正當他想反駁,網倉麻子卻先他一步告知。
    「...不是喲,上司同學忘了嗎,那間房暫時不得入內。不過我覺得這是地毯的問題,很大概率是個意外。」
    聲音雖然悅耳,但異常堅決。
    就好像要幫洗脫罪名那樣。
    「這樣啊...山內你也聽到了,這不能怪我。」
    自有大儒替我辯經在此刻顯現的淋漓盡致。
    山內春樹隻能自認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