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
    司命看著東華，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不知東華為何會突然對自己動手。
    東華想起來自己在凡間時，那些大臣自以為是他的屬下，結果又因為利益開始升起別的心思。
    此時的司命和他們又有什麽區別？
    而且司命待在他身邊的時間更久，他也從未虧待過他。
    “那女子隻是一介凡人……”司命掙紮道，“屬下見她耽誤帝君曆劫，所以才自作主張。”
    “小殿下為了幫您渡劫……”
    “吾從未說過讓她幫吾渡劫。”司命還未說完，便被東華打斷道，“吾渡劫的事情隻有你知道，你卻將這事透露給旁人。”
    “小殿下她沒有旁的心思。”司命辯解道，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白鳳九對東華的心思，她也絕對不會害帝君。
    東華麵上沒有絲毫表情：“你又如何能保證她沒有旁的心思？”
    “若她騙你，吾的曆劫將會被破壞。”東華並未收手，司命跪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心口。
    他明白帝君沒有手下留情，他原本還想要解釋，但東華並未給他開口的機會。
    “這一切都是你帶著私心一意孤行，甚至還將把這事甩到旁人身上。”
    東華對白鳳九依稀有點記憶，是宋瑤身邊那個老實本分的宮女，從一開始她就待在宋瑤身邊，從未接近過自己。
    司命卻一直在把這事推到了旁人身上。
    “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是太晨宮的司命。”未等司命站起身，東華直接廢掉他的修為，將他傳至苦寒之地。
    做完這些，東華下意識去找南意的身影。
    他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宋玄仁，而是東華。
    他渡劫並未失敗，修為甚至增長了不少，對方隻是他經曆情劫的一個人而已。
    過幾天他就會忘記。
    雖然東華這麽想著，但他腦海中時不時還是會想起南意。
    尤其是自己死前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看到她哭了。
    她在自己麵前從未掉過眼淚，那日她卻為了自己哭泣。
    她肯定很難過，沒有自己保護她，她會不會受到傷害？
    東華整日都在思考著這些事情。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如今已經過去三天了，她會不會已經忘記了自己？
    守孝期結束，宋瑤也該選秀了，她無心情愛，現在隻打算娶個王夫放進來當擺設。
    南意幫忙看著花名冊，上麵全是適齡的男子。
    看著這些人選，南意有些感傷。
    好多漂亮的年輕人，她為宋玄仁守了三年的寡，是時候多看看這群小年輕了。
    但她麵上依舊是一臉哀容，宋瑤見南意傷心，瞬間心疼了起來。
    母後一直在為父皇去世傷心，若是再這樣下去對身體肯定不好。
    她已經沒了父皇，母後不能再出事了。
    她要想辦法轉移母後的注意力，讓她不要再天天想著父皇了。
    宋瑤掃過桌上那些男子的花名冊，開口問道：“母後，這些人裏您可有喜歡的？”
    “若是喜歡，兒臣讓他進宮來陪您。”
    “這，不符合規矩。”
    雖然南意確實心動，但她膽子沒那麽大。
    “這天下，兒臣說的話便是規矩。”宋瑤見南意轉移注意力，心中自然是開心，“有兒臣在，沒有人敢嚼舌根。”
    南意猶猶豫豫，但在宋瑤的強勢下，最終同意了這件事。
    她這段時間總有些心虛，但想到宋玄仁早就已經不在了，南意膽子又大了起來。
    她佯裝傷心了一會兒，等到宋瑤離開後便翻起了那些花名冊。
    這個好看，那個也好看。
    南意不斷在上麵寫寫畫畫，她要好好挑一挑。
    到了夜晚，南意有些困意，將花名冊放在桌上，打算明日起來收拾。
    她睜開眼，披了件外衣便走到桌子旁想要將花名冊收起來。
    隻見桌子前突然坐了一個人，那人身影有些熟悉。
    等看清他長什麽樣後，南意嚇得差點暈過去。
    這人雖然和宋玄仁長得一樣，但他滿頭銀發。
    難不成自己是見鬼了？
    南意打算當做沒有看見，準備悄悄地離開。
    結果那人突然將花名冊放在合上，聲音很大，似乎想讓南意聽出他在生氣。
    這下南意終於發現，不是幻覺，而是真有一個人站在了自己麵前。
    他易容成宋玄仁的樣子，還闖進了她的寢殿。
    這些都算了，他竟然還敢摔東西。
    她指責的話還沒說出口，南意對上他的目光，熟悉的感覺傳來，讓她的話卡在了喉嚨裏。
    死了三年的丈夫，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手裏還拿著她找男寵的花名冊。
    這比遇見鬼還要嚇人。
    南意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後，便看到了宋瑤擔憂的眼神。
    “母後，可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太醫說南意是驚嚇過度，但宋瑤進來時屋內隻有南意一人躺在床上昏迷著，什麽都沒有。
    南意張嘴，想要告訴宋瑤她死了的爹活了。
    但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南意有些不相信這是真的。
    “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你父皇了。”南意聲音有些虛弱，“那件事就不再提了。”
    等過幾年她不心虛了再說。
    宋瑤以為是母後過度思念父皇，她要趁這個機會讓母後轉移注意力。
    “母後可是覺得這些人不合心意？兒臣再給您找。”
    宋瑤這話剛一開口，南意就看到她身後站了一個人，正是她剛才看到了宋玄仁。
    她顫顫巍巍地伸手指了過去：“你，你爹……”
    宋瑤順著南意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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