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孫公館，一棟歐式風格的三層洋樓內，氣氛凝重。
    &34；什麽？！&34；孫淩雲一拳砸在紅木辦公桌上，茶杯跳起，茶水灑了一桌，&34；全軍覆沒？！&34；
    前來報信的副官單膝跪地：&34；少帥，第一旅、第二旅遭到第四局幽靈師突襲，傷亡慘重。顧參謀長帶著不到三百人突圍，正向我們這邊撤退。&34；
    &34；八千精銳...就這麽沒了？&34；孫淩雲聲音嘶啞，眼中布滿血絲。這兩個旅是他的嫡係部隊，是他在申城最重要的籌碼，如今卻在不到兩小時內被第四局擊潰。
    &34；林宇！&34；孫淩雲咬牙切齒，臉色鐵青。
    他抓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第四局的號碼。電話那頭傳來忙音，無人接聽。
    &34；再打！&34；
    副官再次撥號，結果依然是忙音。
    &34；混蛋！&34；孫淩雲將電話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濺。
    孫淩雲踱步到窗前，雙手緊握成拳。窗外是法租界寧靜的街道，與他內心的暴風雨形成鮮明對比。
    &34；少帥，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34；
    孫淩雲轉身：&34；去把陳濟生叫來！&34；
    幾分鍾後，陳濟生匆匆趕到。這位中年幕僚額頭滲出汗珠。
    &34；少帥，我剛剛得知消息...&34；
    &34；你不是說林宇已經同意了我們的條件嗎？&34；孫淩雲打斷他，&34；你不是說他會放我們一馬嗎？現在是怎麽回事？我的兩個主力旅幾乎全軍覆沒！&34；
    陳濟生額頭冒汗：&34；少帥，我也不明白。當時我去見林宇，他雖然沒有明確答應，但也沒有拒絕。我以為...&34；
    &34；你以為？&34；孫淩雲冷笑，&34；你的&39；以為&39；讓我損失了八千精銳！&34；
    他抓起桌上的茶壺，砸向牆壁。茶壺炸裂，碎片四濺。
    陳濟生跪在地上：&34；少帥，是我的失職。我願意承擔全部責任。&34；
    孫淩雲深吸一口氣：&34；起來吧。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需要你立刻去第四局，當麵質問林宇，他到底是什麽意思。&34；
    陳濟生站起身：&34；少帥，恕我直言，現在去第四局恐怕很危險。林宇既然敢對我們的部隊下手，就不會在乎一個使者的安危。&34；
    &34；那你有什麽好建議？&34；
    陳濟生思索片刻：&34；我們可以通過法租界的渠道，請法國領事出麵調解。畢竟第四局應該也不想與法蘭西交惡。&34；
    &34；來不及了！&34；孫淩雲一掌拍在桌上，&34；我要立刻知道林宇的態度！你現在就去！&34；
    陳濟生點頭：&34；是，少帥。我這就去。&34；
    &34；等等。&34；孫淩雲從抽屜裏取出一封信，&34；把這個親手交給林宇。告訴他，如果他想在申城立足，就不該與孫家為敵。&34；
    陳濟生接過信，放入內袋。
    &34；去吧，我要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34；
    陳濟生剛走到門口，孫淩雲又叫住了他：&34；記住，我要你活著回來。如果三小時內你沒有回來，我會讓林宇付出應有的代價。&34；
    陳濟生鞠躬，轉身離去。
    孫公館門外，一輛黑色轎車等候多時。陳濟生坐進車內：&34；去霞飛路88號，第四局總部。&34；
    司機驚訝：&34；陳先生，您確定嗎？現在去那裏...&34；
    &34；開車！&34；
    轎車駛出孫公館，駛入法租界街道。霞飛路就在法租界內，距離孫公館不過十幾分鍾車程。這意味著林宇的總部就在他們眼皮底下，而他們卻對第四局的真實實力一無所知。
    很快，車子轉入霞飛路，遠遠地，陳濟生看到了88號那棟四層高的辦公大樓。大樓前站崗的衛兵和停放的軍用車輛暴露了它的真實身份。
    &34；停在這裏。&34；陳濟生命令道，&34；你在這等我。如果我三小時內沒出來，你就回去告訴少帥。&34；
    司機點頭，將車停在距離大樓約五十米處。陳濟生整理了一下西裝和領帶，走向第四局總部。
    大樓前的兩名衛兵立刻警覺起來，手中的步槍微微抬起。
    &34；站住！這裏是軍事管製區，閑人免進！&34；
    陳濟生停下腳步，取出一張名片：&34；我是孫淩雲少帥的特使陳濟生，有要事求見林宇局長。&34；
    衛兵接過名片，上下打量了陳濟生一番，然後轉身進入大樓。
    幾分鍾後，他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名身著西裝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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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陳先生，我是周瑋，林局長的秘書。請跟我來。&34；
    陳濟生跟著周瑋進入大樓。大廳內部裝修簡潔，牆上掛著大乾王朝的國旗和第四局的徽章。
    周瑋帶著陳濟生乘電梯上到四樓，來到一間寬敞的辦公室前。他輕輕敲了敲門。
    &34；進來。&34；
    周瑋推開門：&34；林局長，孫少帥的特使陳濟生先生到訪。&34；
    陳濟生走進辦公室，看到林宇正坐在辦公桌後，麵前攤開著幾份文件。
    &34；陳先生，&34；林宇抬起頭，&34；我猜你是為了今天的戰事而來。&34；
    陳濟生強壓怒火：&34；林局長，少帥派我來問個明白。我們明明已經達成了默契，為什麽你的部隊還要對我們發動全麵進攻？&34；
    林宇放下鋼筆：&34；默契？我不記得我們有過什麽默契。&34；
    &34；前天晚上，我來見過你，&34；陳濟生咬牙道，&34；我明確表示過，少帥的部隊隻是做做樣子，不會真正與第四局為敵。你當時雖然沒有明確答應，但也沒有拒絕。&34；
    林宇冷笑，站起身走到窗前：&34；陳先生，你家少帥的所謂&39；示好&39；，不過是看到我第四局實力強大，不敢正麵對抗，才臨陣倒戈。&34；
    他轉身：&34；孫淩雲想做什麽？無非是想讓我去對付朝廷和楊成棟，消耗我的實力，然後他好坐收漁翁之利。這種拙劣的把戲，也敢在我麵前玩？&34；
    陳濟生臉色一變：&34；林局長，你誤會了。少帥是真心想與第四局合作...&34；
    &34；合作？&34；林宇打斷他，&34；就憑你們孫家那點實力，也配與我合作？&34；
    他走回辦公桌前：&34；告訴我，你們憑什麽認為可以與我討價還價？憑那八千烏合之眾？還是憑孫家在江南那點可憐的影響力？&34；
    陳濟生怒極反笑：&34；林局長好大的口氣！你以為憑借手裏的部隊能在申城稱王稱霸了嗎？你別忘了，孫家在江南根基深厚，產業遍布各地。得罪了孫家，你在申城寸步難行！&34；
    &34；孫家？&34；林宇冷笑，&34；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罷了。&34；
    他走到陳濟生麵前：&34；你們這些地方勢力，仗著朝廷無暇顧及，就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稱王稱霸。現在遇到真正的強者，就想著投機取巧。&34；
    陳濟生從內袋中取出孫淩雲的信：&34；少帥讓我親手交給你這封信。&34；
    林宇接過信，當著陳濟生的麵拆開。信中的內容優雅而含蓄，字裏行間卻透著冷峻的威脅：
    &34；林局長親啟：今日之事，實屬意外。孫某一向敬重英雄，林局長之才華與膽識，令人欽佩。然江湖之道，有進有退。林局長若能給孫某一個台階，日後必有厚報。若執意為敵，恐怕對雙方都非福音。望三思。&34；
    林宇看完信，將信紙撕成碎片，碎片飄落在地上。
    &34；你憑什麽質問我？&34；林宇冷冷道，&34；孫家又是什麽東西？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罷了。&34；
    他從抽屜裏取出一把手槍。陳濟生看到手槍，臉色慘白，後退一步。
    &34；林局長，你要幹什麽？我是使者，你不能...&34；
    &34；使者？&34；林宇冷笑，&34；在我眼裏，你隻是一個送死的信使。&34；
    他舉起手槍，對準陳濟生的胸口：&34；告訴孫淩雲，申城不歡迎他。如果他執意要來，我會讓他明白，什麽叫做不自量力。&34；
    陳濟生眼中充滿恐懼：&34；林局長，請三思！殺了我，孫家不會放過你的！&34；
    &34；放過我？&34；林宇嗤笑，&34；孫家是什麽阿貓阿狗，也配威脅老子？&34；
    &34；砰！&34；
    第一槍擊中了陳濟生的胸口，他踉蹌後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鮮血從傷口湧出，染紅了他的白襯衫。
    &34；林...宇...&34；陳濟生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
    &34；砰！&34；
    第二槍擊中了他的頭部，陳濟生的身體重重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動靜。
    林宇放下手槍，按下桌上的通訊器：&34；周瑋，進來一下。&34；
    周瑋推門而入，看到地上的屍體，臉色微變：&34；局長，需要我處理一下嗎？&34；
    &34；把屍體送回孫公館，&34；林宇道，&34；讓孫淩雲知道，這就是挑戰第四局的下場。&34；
    &34；是，局長。&34；周瑋點頭，轉身離開。
    林宇走到窗前，望著法租界的景色。申城的天空陰雲密布，仿佛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34；孫淩雲，&34；他低聲自語，&34；你想玩火，那就別怪我讓你葬身火海。&34；
    三小時後，孫公館的大門外，一輛第四局的黑色轎車緩緩停下。兩名穿著便裝的第四局特工將一具屍體扔在門口，然後迅速駕車離去。
    孫公館的警衛發現了陳濟生的屍體，立刻報告了孫淩雲。
    孫淩雲看著陳濟生被鮮血浸透的屍體，臉色鐵青，雙手顫抖。他的心腹幕僚，就這樣被林宇當場處決，這是對孫家赤裸裸的挑釁和羞辱。
    &34；林宇！&34；孫淩雲咬牙切齒，&34；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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