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身影消失在大禮堂門口，留下的是一片死寂和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良久，才有記者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互相攙扶著，如同驚弓之鳥般逃離了這個讓他們畢生難忘的是非之地。
    消息像插上了翅膀，以驚人的速度傳遍了整個申城。
    剛才還車水馬龍的街道，似乎一下子冷清了許多。
    店鋪雖然還開著，但夥計們都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地朝著街口張望。路上的行人腳步匆匆，彼此間很少交談，偶爾有低語，也是關於剛才那場驚天動地的發布會。
    “聽說了嗎？林司令……把東洋記者給斃了！”
    “何止啊！《大乾日報》的錢主編，就因為罵了幾句，也被當場打死了！”
    “我的老天爺……這是真要變天了啊！”
    “噓！小聲點！你想找死啊！”
    恐懼和震驚彌漫在城市的空氣中。尤其是那些平日裏耀武揚威的洋人，此刻更是收斂了許多。公共租界的街道上，往日隨處可見的外國士兵和巡捕明顯減少，酒吧和咖啡館裏也冷清了不少。
    偶爾出現的幾個洋人，也是行色匆匆，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懼和憤怒。他們聚集在洋行裏，低聲咒罵著林宇的殘暴和瘋狂，卻又不敢公然站出來挑釁。
    畢竟，那兩具還未涼透的屍體就是最好的警告。
    普通市民的心情則更為複雜。震驚、恐懼之餘，也有一絲隱秘的快意和期待。
    他們受夠了洋人的欺壓和朝廷的軟弱，林宇的鐵血手段雖然殘酷，卻也讓他們看到了一絲希望——或許，這個殺伐果斷的年輕軍閥，真的能給申城帶來不一樣的未來？
    暗潮在平靜的表麵下洶湧。各大報社的電話響個不停，無數封電報從申城發往大乾各地，乃至世界主要國家。所有人都知道，林宇這石破天驚的舉動，絕不會就此結束。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與此同時，林公館，書房內。
    林宇脫下染血的軍裝外套，隨意地扔在沙發上。他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中輕輕晃動。
    林宇端著酒杯，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看似平靜的申城夜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就在這時，腦海中響起了係統的提示音。
    【叮！檢測到宿主完成一係列強硬行為，正在進行評定...】
    【強硬行為評定如下：】
    【1. 當眾擊斃東洋記者：A級強硬行為
    評價：在多國媒體麵前，悍然擊殺列強記者，極大震懾宵小，揚我國威！
    獎勵：15000強硬值】
    【2. 當眾擊斃朝廷喉舌（錢誌遠）：B級強硬行為
    評價：公開處決舊朝廷象征性人物，表明與腐朽朝廷徹底決裂的決心。
    獎勵：4500強硬值】
    【3. 公開宣布申城獨立：S級強硬行為
    評價：於萬眾矚目之下，宣告脫離腐朽朝廷，挑戰舊有秩序，開啟霸業基石！影響極其深遠！
    獎勵：30000強硬值】
    【4. 發布會全程震懾：A級強硬行為
    評價：以雷霆手段掌控全場，言語與行動並用，令中外記者噤若寒蟬，效果顯著。
    獎勵：5000強硬值】
    【總計獎勵：54500強硬值】
    【當前強硬值餘額：121700 + 54500 = 176200點！】
    一連串的提示音讓林宇精神一振。看著視網膜界麵上那個再次暴漲的數字——十七萬六千二百點強硬值，他眼中閃過一絲熾熱的光芒。
    “十七萬多點……”林宇喃喃自語，嘴角勾起一絲充滿野心的冷笑，“足夠來一次超級抽獎，還綽綽有餘了。”
    劉楚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陣灼熱的感覺。
    這筆巨額的強硬值，意味著更多的底牌和更快的擴張速度。無論是擴充軍隊、購買先進裝備，還是召喚更強大的力量，都有了充足的資本。
    窗外的夜色漸濃，但林宇知道，屬於他的黎明，才剛剛開始。一場席卷天下的風暴，即將由他親手掀起！
    申城郊外，昆山某處，一間不起眼的農舍地下。
    與地麵上寧靜的田園風光截然不同，這間偽裝過的地下室裏燈火通明，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牆壁上掛滿了申城及周邊地區的詳細地圖，上麵用紅藍鉛筆標注著密密麻麻的記號。
    幾台滴滴作響的電報機旁，譯電員正緊張地工作著。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煙味。三個身著西裝，麵色陰沉的中年男子圍坐在一張長桌旁，桌上散落著關於申城最新情報的文件和電報譯稿。
    他們是東洋帝國設在大乾中部地區情報網的幾位核心人物。
    坐在主位的是特高課駐華中地區負責人，佐藤健一大佐。他身材不高，留著整齊的小胡子，此刻正用兩根手指夾著一支雪茄，眉頭緊鎖，一言不發地盯著桌上那份關於林宇記者發布會的詳細報告。報告旁邊，還放著一張模糊的照片，正是錢誌遠倒在血泊中的慘狀。
    “諸君，情況已經很明顯了。”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陸軍參謀本部派駐此地的代表，田中明中佐。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語氣凝重，“這個林宇，已經徹底脫離了我們的掌控，甚至可以說是與帝國公然為敵！槍殺帝國記者，槍殺大乾命官，公開宣布獨立……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在嚴重挑戰帝國在華利益和整個遠東的秩序！”
    “哼，一個不知死活的瘋子！”坐在佐藤另一側，負責海軍情報的渡邊浩少佐猛地一拍桌子，臉上滿是怒容，“帝國早就該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一個小小的軍閥，竟敢如此囂張！依我看，直接調動帝國海軍陸戰隊，給他來一次外科手術式的打擊，讓他知道什麽叫天高地厚！”
    佐藤健一緩緩吐出一口煙圈，沒有看渡邊，而是轉向田中：“田中君，你怎麽看？僅僅是瘋子嗎？”
    田中明沉吟片刻，搖了搖頭：“不，佐藤閣下。如果他僅僅是個瘋子，反而不足為慮。但從目前收集到的情報來看，此人行事雖然狂悖，卻步步為營，極具章法。從接管申城防務，到整肅內部，再到這次發布會的一係列舉動，看似瘋狂，實則每一步都打在了我們的痛處，也打在了大乾朝廷的軟肋上。”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沉重：“他比我們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個大乾軍閥都要危險。他不僅有野心，有膽量，更有遠超常人的手腕和實力。而且，他似乎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對所謂的國際規則和外交辭令嗤之鼻。”
    佐藤健一點了點頭，掐滅了手中的雪茄：“田中君說得對。這個人，絕不能用常理度之。他就像一匹掙脫了韁繩的野馬，如果任由他在申城站穩腳跟，甚至向外擴張，後果不堪設想。”
    渡邊浩還想爭辯，但看到佐藤和田中都麵色凝重，也隻好按捺住性子。
    “我們之前通過外交渠道向大乾朝廷施加的壓力，現在看來效果如何？”佐藤問道。
    田中明苦笑一聲：“還能如何？燕京那幫官僚，除了推諉扯皮，還能做什麽？他們或許比我們更想除掉林宇，但他們有那個膽子和實力嗎？恐怕他們現在也是焦頭爛額，自顧不暇。”
    “也就是說，指望大乾朝廷來製約林宇，基本是不可能了。”佐藤用手指敲擊著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地下室裏的氣氛更加壓抑。
    “是的，閣下。”田中明肯定地回答，“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佐藤健一站起身，走到地圖前，目光銳利地盯著申城的位置，沉默了良久。其他兩人也緊張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決定。
    “既然燕京那幫廢物指望不上……”佐藤緩緩開口，聲音冰冷，“那就該考慮我們的B計劃了。帝國絕不能容忍這樣一個不受控製的勢力在家門口坐大。”
    他的目光掃過田中和渡邊：“命令潛伏在申城的所有特工小組，密切監視林宇的一舉一動，收集一切有價值的情報。同時，讓‘菊機關’做好準備……”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如果……我是說如果，情況到了最壞的那一步，我們必須要有能力，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個威脅徹底扼殺在搖籃裏！哪怕……付出一些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