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些姑娘們的審視和提問，鍾原一點也不緊張。
    他心裏門兒清。
    這些在大城市混出來的女孩，腦袋裏裝的是什麽標準，他懂。
    畢竟他自己也在上海混過幾年。
    知道她們那種“寧缺毋濫”的心態有多固執。
    更何況自己是打車來的。
    估計她們一見到，心裏就已經默默劃掉了。
    沒關係。
    他也壓根沒想討好誰。
    打從見麵起，他就把這群人全排除在外了。
    除了元菲菲，他對誰都沒興趣。
    尤其是這種在北京待久了的姑娘。
    表麵看平平常常，骨子裏卻透著一股傲氣。
    總覺得普通男孩不配和她們站一塊兒，得特別出挑才行。
    有意思的是，兩邊都把對方給篩掉了，反倒聊得輕鬆自在。
    沒企圖，沒壓力，說話也不用拐彎抹角。
    隻要別太失禮，咋聊都行。
    於是奇怪了，鍾原居然跟她們說得挺熱乎。
    這也正常。
    沒想法的人最容易交心。
    元菲菲一看男朋友和姐妹們聊得開，心裏樂開了花。
    她最怕的就是冷場。
    要是兩邊僵著，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行啦行啦，別堵門口了，進屋吧，後麵的人過不來。”有個姑娘笑著催大家。
    元菲菲馬上接話：“對啊，我都從天津趕過來半天了，飯還沒吃，快餓癟了。”
    其他人哄笑起來。
    “哎呀不好意思，太久沒見，光顧著說話了。”
    “我看你是跟菲菲的男友好上了吧？”
    “去去去，胡說啥呢！我隻是覺得他講話有點意思，挺逗的。”
    “走走走，進包廂再說，邊吃邊聊。”
    一群人簇擁著上了樓。
    進了二樓的包間。
    七個人按位置坐下。
    “菲菲，你想吃啥盡管點，今天姐姐們請！”
    “就是，別客氣，我們現在工作穩定，月入一兩萬不是問題。”
    一邊說著，就把菜單遞到了元菲菲手裏。
    對於剛畢業不久的女生來說，這筆收入在北京也算過得去。
    至少夠她們活得體麵。
    元菲菲笑了笑：“那我可就不客氣嘍。”
    七個人吃飯，她也沒鋪張浪費。
    就點了八個菜。
    烤鴨是必須的。
    她上學那會兒就愛吃，這麽多年口味沒變。
    菜點完，姐妹們又開啟新話題。
    “菲菲，你現在到底在幹嘛呀？我看你朋友圈，總是在不同城市跳？”
    “對啊，照片換得比翻書還快，一會兒在江南，一會兒在西北，你在搞啥名堂？”
    元菲菲答：“我在陪我男朋友釣魚呢，全國到處走，哪兒有魚去哪兒。不過每個地方待不長，幾天就換地。”
    這話一出，幾個小姐妹全愣住了。
    “釣魚？全國跑著釣魚？”
    “為啥非得滿世界釣啊？不累嗎？”
    “我還以為你是去旅遊呢！看你曬得，皮膚都不如以前細膩了，以前多白淨啊。”
    元菲菲擺擺手：“不累呀，反而挺開心的。我們邊釣魚邊直播，挺有意思的。再說，釣魚哪有不曬的？我這還算防曬做得到位了。”
    她沒藏著掖著，把自己現在的生活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也沒必要遮掩。
    顯然，這些同學平時不刷短視頻，也不看直播平台。
    根本不了解這行當到底是咋回事。
    “直播釣魚？聽著就心累！到處奔波不說，還得操心有沒有人氣，沒人打賞就沒收入吧？”
    “是啊，感覺這活兒太折騰了，真能賺錢？”
    “這種日子沒保障，還不如安安穩穩找個班上。”
    在她們眼裏，釣魚本身就是件枯燥透頂的事。
    還得大太陽底下站著不動，像個木樁子。
    哪來的樂趣？
    更何況元菲菲還要跟著男人東奔西跑，搞這種“釣魚直播”。
    簡直是自討苦吃。
    雖然心裏這麽想，但她們也沒多說什麽難聽的。
    隻是暗暗替元菲菲惋惜。
    畢竟——
    人家可是法律係的研究生，正經名校畢業。
    隨便找個工作，也比這種風吹日曬的日子強百倍。
    元菲菲笑了笑，說：“我其實挺喜歡現在的狀態。對了，說到直播，咱們班以前的班花蘇妍也在做，她好像是簽了公司，上次聊了下，她說最高一個月能掙二十多萬。”
    這話一出，剛才還嫌棄直播辛苦的幾個女生，頓時耳朵豎起來了。
    “真的假的？直播能賺這麽多？”
    “你還跟蘇妍有聯係？我們都早斷了。”
    “沒想到她真去當主播了，還能賺這麽多！不過她長得漂亮，天生吃這碗飯。”
    元菲菲點點頭：“是啊，漂亮女生進這行確實有優勢。不過你們怎麽不跟她來往了？我記得她也在北京啊。”
    幾個女生互相看了一眼，尷尬地笑了笑，沒人接這話。
    她們和班花斷了聯係，自然有原因。
    但這種事，誰好意思往外說呢。
    鍾原坐在旁邊，默默聽著，心裏明白。
    一個人太亮眼，周圍的人總會不知不覺把她推遠一點。
    就像他自己打競技釣比賽時那樣——贏多了，朋友就少了。 要說顏值打分的話，滿分十分。
    元菲菲的長相，大概也就七分出頭。
    這點，鍾原也承認。
    她確實不是那種一眼驚豔、讓人挪不開眼的美女類型。
    但要論身材，要是也滿分十分。
    元菲菲能直接拿滿，穩穩當當。
    一點爭議都沒有。
    在鍾原眼裏，臉蛋好不好看，其實沒那麽要緊，隻要順眼就行，化妝還能再往上提一提。
    可身材這東西，不一樣。
    假的就是假的，再怎麽捯飭也遮不住。
    哪怕長得再漂亮，要是身材撐不起來，鍾原根本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這方麵，他有自己的一套標準。
    所以，他為什麽對元菲菲這麽上心，原因也就在這兒了。
    說白了，每個人挑對象的口味都不一樣。
    鍾原的偏好，跟別人自然也對不上號。
    有喜歡的，也有壓根看不上的。
    包間裏。
    菜陸續上了桌。
    可幾個女生沒急著開吃。
    等元菲菲一提她們班的班花蘇妍，話題立馬就拐了彎。
    從她直播釣魚的事，轉到了蘇妍身上。
    聊起上學那會兒誰暗戀蘇妍。
    蘇妍又對誰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