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實生活裏，壓根不咋見這種蠢到冒煙的人。
    越是長得出挑的姑娘，往往越懂分寸，會來事。
    反倒是那些自個兒沒底氣的，才愛鬧騰。
    長得平平，脾氣不小，事兒還一堆。
    鍾原瞅著她樂嗬嗬的模樣，笑著問：“母校一日遊，有啥驚喜帶回來沒？”
    元菲菲眨眨眼：“你猜啊，我打賭你絕對想不到。”
    鍾原挑眉：“不會是有學弟問你要聯係方式了吧？”
    她搖頭，笑得神秘：“錯啦，不是這個。”
    也是，幾個工作了的漂亮學姐回學校逛一圈，哪能沒人搭話？
    男同學主動靠過來聊兩句，太正常了。
    不搭訕才怪。
    要是沒人理，那才叫奇怪。
    鍾原接著猜：“莫非碰見以前的班主任了？”
    “也不是。”她抿嘴笑。
    “那我投降，實在想不出來。”
    “我就知道你猜不中，一輩子都猜不中。”她故意拉長音。
    鍾原攤手：“行行行，你說吧，別吊胃口了。”
    元菲菲慢悠悠來一句：“你先給我倒杯水，我才說。”
    鍾原笑了笑，沒反駁，起身擰開一瓶礦泉水倒了一杯。
    雖然是住的高檔酒店。
    環境看著幹淨，服務也沒得挑。
    可誰知道之前住過啥人？幹過啥事？
    所以他們喝的水，全是從家裏帶的瓶裝水。
    元菲菲小啜一口水，這才慢條斯理開口：“我在學校，碰見你的粉絲了！就在咱們母校，居然有人認出我，還問我你啥時候直播！你沒去真是太可惜了，不然你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
    這事她自己都愣了。
    從來沒想到，自己的學校裏，居然藏著一堆鍾原的鐵粉。
    “我的粉絲？”鍾原一愣。
    元菲菲點頭如搗蒜：“還不止一個兩個！好幾個男生見到我就喊‘菲菲姐’，都不叫學姐了。”
    雖說沒被叫“學姐”有點小失落。
    但她心裏美著呢。
    畢竟“菲菲姐”這稱呼，聽著就親，還帶著點偶像光環。
    她頓了頓，又說：“後來他們還熱情得不得了，請我們這群回校的學姐在食堂吃了頓飯。”
    被人請吃飯不稀奇。
    但因為是鍾原的粉絲，特地請她們這群“過來人”吃飯，元菲菲覺得特別有麵子。
    當然，也有煩的。
    那幫小子一直追問：“鍾大師最近在哪兒釣魚？”“下場直播啥時候？”問得她都快背出時間表了。
    鍾原樂了：“你讓一群學生請已經上班的學姐吃飯，你不覺得不好意思？”
    元菲菲攤手：“人家非要請，推都推不掉。你要是去了，說不定飯後還得被拉去河邊釣魚，當一日徒弟。”
    跟了鍾原以後。
    元菲菲整個人都變了。
    換作從前，別說學弟請吃飯，就算是親堂弟約她聚餐，她都可能懶得搭理。
    如今這轉變。
    家裏爸媽樂得合不攏嘴。
    鍾原也打心眼裏高興。
    一個人要是連出門說話都怕，再喜歡他也得心裏打鼓。
    畢竟……
    太孤僻了總不是事兒。
    好在，她的變化，是往好的方向走的。
    聽她說完，鍾原笑問：“現在大學生課餘時間，真都盯著直播看？”
    “那可不！”元菲菲說得理直氣壯，“大學裏時間多，沒人管，不看直播幹啥？我看他們看釣魚，總比整天窩宿舍打遊戲、泡網吧強吧？”
    鍾原點頭：“也對，不看我釣魚，指不定就在打排位送人頭。”
    話說到這兒，他忽然有點後悔。
    早知道，真該跟元菲菲一起去一趟。
    能跟一群年輕粉絲吃頓飯，多好的事。
    說白了。
    這些人，以後就是他的客戶啊。
    等公司成立，魚餌一出，這群愛釣魚的學生還不是乖乖掏錢？
    請他們吃頓飯，值！
    而且他們在學校裏隨便一聊，就是免費宣傳。
    元菲菲又補了一句：“對了，蘇妍酸了。她說她直播這麽久，還是女主播，結果沒人認得她，氣得直跺腳。”
    照常理講。
    女主播本該人氣爆棚。
    跳個舞，唱首歌，觀眾蹭蹭漲。
    可蘇妍卻發現，自己直播間的人氣，還不如一個天天蹲河邊釣魚的男人。
    尤其是在男生中間，鍾原簡直是頂流。
    不得不承認。
    直播圈早就不一樣了。
    從“顏值為王”變成“內容為王”。
    光靠臉吃飯的時代，過去了。
    鍾原聽了隻是笑笑，沒接這話。
    轉而問：“蘇妍她們人呢？”
    “回去洗澡換衣服啦，”元菲菲說，“不是說好了她‘男朋友’請客吃飯嗎？”
    鍾原點頭：“那你趕緊也去收拾一下。”
    “嗯。”元菲菲應了一聲，轉身去浴室。
    鍾原趁這空檔，掏出手機撥通包流川。
    電話一通，他問：“你現在到哪了？快吃晚飯了。”
    包流川聲音傳來：“剛上車，回來的路上，十分鍾就到。”
    要不是聽說飯局有他，還點名要他一塊吃。
    他才不會這麽快趕回來。
    燕京好玩的地方多的是。
    他恨不得一分鍾掰成兩分鍾用。
    晚上六點半。元菲菲手機響了，是蘇妍打來的。
    這回聚餐沒選在城裏頭的高檔酒店，
    改了個地方，郊外一家小飯館。
    不算太遠，打個車，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到了地兒一看，
    周峰、蘇妍，還有幾個以前的同學 aready 在門口等著了。
    見麵寒暄，互相打招呼，氣氛熱熱鬧鬧的。
    周峰一瞅見包流川，立馬衝他招手：“哎喲你可算來了！昨天你沒到，我一個人扛鍾大師的酒量，差點當場倒下！今天必須報仇，咱倆聯手放倒他，酒全是頂好的，喝不爽算我輸！”
    包流川趕緊擺手：“喝酒我沒問題，但拚酒就算了。你們倆對嗆我不管，我自個兒隨便抿兩口就行。真喝high了，我還得給你們收攤呢。”
    他倒不是不喝，
    就是怕喝猛了，第二天安排的事兒給耽誤了。
    鍾原聽見了，轉頭對周峰說：“峰哥，咱倆喝就行，包流川明天還有別的事。”
    周峰一愣：“啥事？不是說好一塊兒去釣魚嗎？”
    鍾原笑了一下：“他多留幾天，燕京這邊還想轉轉。釣魚咱們自己去就行，不差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