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蘇望沒有多餘動作，連轉身都沒有，將長古承托的如同跟班。
    “嘿，這小子。”長古幹笑兩聲。
    三人走出牢房，蘇望沒有提及周不舉，似乎遺忘一樣。
    周不舉也沒有發聲，更深處的牢房中，周不舉看著三人離開，想到與蘇望的約定，默不作聲。
    牢房不遠處，兩道身影鬼鬼祟祟，他們穿著獄卒的衣服，趴在牆頭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牢房，直到三人走出，他們才鬆了口氣。
    三人走遠，一名獄卒開口。
    “小二，快去告訴杜大人，就說人已經出來了。”
    “不用了。”
    一道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他們被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雙膝伏地。“參見大人。”
    “不用多禮。”杜求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離開了這裏。
    三人出了院子，來到街上。
    這裏地處偏僻，來往行人十分稀少，往往有那麽一兩個人路過，也是急匆匆的。
    沒有人見到蘇望三人異常。
    經過一炷香時間，三人來到破廟位置。
    期間有人見到蘇望身上的血跡唯恐避之不及。
    “你是誰，你有什麽目的。”蘇望開門見山。
    長之不是蕩魔軍的人，而是這個名叫長古的侄孫，正巧這個人也姓長。
    長這個姓可不多見，按照蘇望最開始的猜測，長之很有可能和長台屬於同一個家族，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嘿，不是跟你這個小子說過了嗎？老夫是長古，在金陵城內做挑工為生！”長古顧左右而言其他。
    “挑工，嗬嗬！”蘇望一臉不信。“挑工能有你這麽強的實力，挑工能夠隨便找到牢房位置，狗都不信。”
    “？”黃宇臉色發苦。
    長古盯著蘇望，露出一臉愁容，索性也不再偽裝。“沒想到還是被你給發現了，真是後生可畏啊。”
    長古開始講起他的身世來曆。
    “老夫本名確實叫做長古，這一點你們可以查證，至於為什麽幫助你們，主要是老夫知道你們是蕩魔軍的人。”
    蘇望和長古對視，長古目光真摯，不含絲毫雜念。
    “什麽意思，這和我們是蕩魔軍的人有什麽關係？”
    幫助他們和蕩魔軍之間有什麽必然關係嗎？
    長古歎息一聲。“老夫本是金陵刺史，由於和奉天閣那群賊子政見不合，導致被賊子針對，又因靠山倒台，導致老夫被羈押，索幸老夫至交好友李墨不顧危險救出老夫，老夫這才得以活命。”
    “李墨？”蘇望沒有心急。
    “可老夫被救出來的第二天，李家全家覆滅，老夫知道，這都是老夫的錯，因為老夫李家才會遭受滅頂之災。”長古說到動情處，老淚縱橫。
    “可是，可是這群畜生，竟敢私自融合神通，李家上下一個不留，這是在挑釁我大漢的底線。”
    “老夫發出十封密件，分別交給駐紮的蕩魔軍，希望十殺將軍們可以來主持公道。”
    “你們進城的第一時間老夫就注意到你們了，可那時已經晚了，你們已經和金陵的蕩魔軍接觸。”
    蘇望有些疑惑，為什麽長古這麽害怕金陵的蕩魔軍呢。“既然有神通現世，為什麽不去找本地的蕩魔軍呢。”
    “本地的，嗬嗬，本地的！”長古淒厲一笑。“本地的蕩魔軍早就和奉天閣勾搭在一起，當初剿滅李家還是蕩魔軍給神通看門。”
    這樣一來也算說得通。
    “老夫見到你們和蕩魔軍接觸，想著等過些日子觀察你們是不是也和本地蕩魔軍一樣，可是沒想到奉天閣動手這麽快，直到你們被抓進大牢，老夫才反應過來，你們沒有問題。”
    後麵便是與黃宇發生的事情了。
    來的路上，黃宇已經和蘇望講明。
    長古的說辭蘇望沒有全信，人老成精，所有的事情發生都是長古的主觀說辭，沒有客觀證據表明長古說的是真的。
    其中還有許多疑問。
    為什麽長古知道是神通動的手，難道他當時就在案發現場。
    為什麽長古知曉他們進入金陵，卻不知道蕩魔軍中領頭的是長之。
    幾乎可以確信，這老頭就是在演戲。
    蘇望點點頭。“你有冤屈，李家有冤屈，本司馬都清楚，不過長古，本司馬問你，李家被害你可曾看見神通的真實麵目。”
    長古連忙大呼：“見過啊，見過。”
    “你且說說是誰！”
    蘇望沒有詢問樣貌性別，直接問是誰。
    要是長古回答暢快，沒有猶豫便說出神通是誰，那麽長古必定有問題，因為李家上下滿門被滅，長古還看到了神通者的身份，長古怎麽可能安然無恙。
    而長古說不出人名，那麽傳遞在弑殺手中的密件又憑什麽懷疑琅琊青靈。
    “是杜求之，是杜求之！”長古說到這個名字，滿臉憤恨，手指抓向手掌，留下十個指甲印。
    “杜求之？”
    杜求之又是誰，蘇望隻知道緝拿他的人被別人叫做杜大人，難道就是那個青年？
    “就是抓你的那人。”長古肯定回答。
    “奇了怪了。”黃宇臉色錯愕，顯然也在懷疑什麽。
    長古言之鑿鑿的說神通是杜求之，那麽是誰將琅琊青靈舉報給弑殺的。
    難道長古依舊信不過二人，還在說謊。
    不過長古提及了奉天閣和李家，或許可以從這兩點入手。
    蘇望拍了拍黃宇，示意黃宇不要露出破綻。
    “既然如此，那本司馬便信你一次，但是隻有你一個人證，證據不足，不足以引動十殺大人，隻要找出關鍵性的證據，本司馬必定連夜發信給十殺大人。”
    蘇望沒有明確指出十殺中的哪一人。
    聽到蘇望所言，長古咬了咬牙，艱難說道：“好，大人既然要證據，那老夫豁出這條老命，也會讓杜求之露出破綻，隻是到時候老夫怕十殺大人來不及支援，讓杜求之逃生！”
    蘇望臉色淡淡。“這一點你不用擔心，隻要證據齊全，十殺大人必定能夠趕到，否則本司馬豈會用命和你去拚？”
    長古臉色一喜。“難道…難道！”
    “噓…隔牆有耳。”蘇望將手指放在嘴間。
    “明白，明白…”長古興高采烈。“大人放心，卑職定會揭露杜求之的真麵目。”
    夜色來臨，長古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蘇望也沒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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