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教胡馬度“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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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王,張元與吳昊二位先生求見。”戰戰兢兢的近衛在王帳外小心翼翼的說道。
“朕知道了,讓二位先生進來吧。”李元昊略帶沙啞的聲音從帳中傳來,同時也多了一絲冷意。
“喏,二位先生請進吧。”如履薄冰的近衛把張吳兩人請進了王帳,然後就默默的退到了一旁,站回了還殘存著自己袍澤血跡的位置上,繼續站崗。
“二位先生聯袂而來,不知是為了何事啊?”坐在帥椅之上,眼下一片淡淡青黑的李元略顯昊疑惑的問道。
“自然是為汗王解憂而來啊。”張元搖了搖手中的鵝毛扇,眼中帶著笑意。
“然也。”落後張元半步的吳昊同樣自信的勾起了嘴角。
“請二位先生助朕。”李元昊撲棱一下從帥椅上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了張吳二人手臂,一雙狼目之中也重新迸射出了懾人的光芒。
“汗王,其實要破保安軍並不難。兵法有雲,上兵伐謀 攻心為上 攻城為下。正麵不行,我們就換背後嘛。”張元嘴角再次勾起了詭異的弧度,讓人感覺下一刻就會從嘴裏吐出一條猩紅的信子。
“微臣的意見與張軍師一致,我們可以直接從背後攻破。”吳昊輕聲附和了張元一句,忠厚的麵容也逐漸扭曲起來。
“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呐,哈哈哈哈,朕就依二位先生之計。”李元昊去了一塊心病,心情大好。
“為汗王解憂本就是微臣們的職責,汗王過譽了。”張元,吳昊同時向李元昊深施一禮。
“那朕可不客氣了,正好一事不煩二主,保安軍那邊細作的事就交給二位先生了,朕等著你們好消息。”李元昊拍了拍張元和吳昊的肩膀,臉上也有了一絲笑容。
“臣等必不負汗王信任。”張吳二人複向李元昊行了一禮後,便神色匆匆的出了王帳。
“劉懷忠,朕看你這次還如何守得住?”空無一人王帳之中,李元昊盯著保安軍的方向,麵目猙獰。
當天夜裏,在眾將不解的目光中,李元昊先是宣布了暫時休戰,在營門口掛起了免戰牌,接著又下了軍令,從明日起,讓大夥抓緊時間修繕,建造攻城器械,一時間弄的眾人滿頭霧水。
……
與此同時,一支由二十個身手矯健,訓練有素的細作隊伍分批潛入進了保安軍的城內,悄悄蟄伏了起來。
“天幹地燥,小心火燭,三更啦。”身形佝僂的更夫有氣無力的敲了一下手中的銅鑼,提著一盞紙燈籠,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昏暗的街道上。
“老爺,這都三更天了,您就去睡一會兒吧。”看著臉頰凹陷,已經整整兩天沒合眼的劉懷中,他的管家劉信忍不住在門外催促了一句。
“知道了,我看完這份公文就去睡。”隨口應付了劉信一句,劉懷中繼續翻看起了公文。
“吱嘎”
“我就知道您是敷衍我,走走走,您快去睡覺。”劉信在門口等了一會,見劉懷中還沒出來,就推門而入,一把奪下了劉懷中手中的公文,並把他向門外推去。
“別推,別推,老爺自己會走。”奪回了公文,劉懷中胡亂披了件衣服,不情不願的走向了臥房。
“哎,這才對嘛。我替您守著,您安心睡一覺吧。”劉信見自家老爺進了臥房,熄了燈,就樂嗬嗬的守在了門外。
“邦邦邦邦,走水了,走水了,快來人呐。”
“劉信,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啊,這麽吵?”剛剛睡著不到一刻鍾的劉懷中揉著幹澀的眼睛。
“老爺,好像是附近哪裏走水了,不過衙役們好像已經趕過去了,要不您再睡會兒?”劉信在外麵關切的說道。
“也好,記住有事千萬記得叫醒我。”尤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劉懷中再次躺回了床上。
“您放心睡吧,絕不耽誤您的大事。”劉信幹脆的應了一句,然後就接著安靜的守在了門外。
“天幹物燥,小心…呃”
走在回家路上的更夫被人從後背給抹了脖子,就那麽直挺挺倒在了雪地上。緊接著從暗處竄出了十幾名黑衣人,他們分出了十人潛入劉懷中府上,剩下的直奔城樓之上的床弩。
“頭兒,是這裏麽嗎?我怎麽感覺不對勁兒呢?”一名第一次執行任務的細作少年白芷行小聲的嘟囔著。
“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剛剛我們不也是靠著內應提供的地圖成功逃了出來,少在那兒疑神疑鬼的。”走在最前方的黑衣人雷碩給了後麵跟著的白芷行一爆栗,沒好氣的說道。
“我知道錯了,頭兒。”揉了幾下自己的頭,白芷行委屈巴巴的說道。
“我跟你們說啊,這個劉懷中是汗王的心腹大患,我們無論如何都要除掉他,明白嗎?”雷碩語氣嚴厲的說道。
“屬下明白。”跟在身後的九人皆是神情一凜,收起了各自的小心思。
“前麵翻過去就是劉府的後院了,接下來你們看我手勢行事。”雷碩說完就直接一個旱地拔蔥,蹭蹭兩下就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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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頭兒啊,好厲害,不過幸好我也不差。”白芷行先是一個起跳,攀附到了牆壁之上,然後借著牆體,足下輕點,噔噔噔噔,一個漂亮的燕子三抄水外加一個鷂子翻身,也成功的翻了進去。而之後的眾人也是各顯神通,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劉府。
進到了後院之後,眾人便不再說話,改用手勢交流。經過雷碩的分配,兩人一組,等到城頭發射的信號,分頭搜索每個房間,進行斬首行動。
“老爺終於好好睡了一覺了,哎,也不知那群西夏蠻子什麽時候還會打來。”劉信靠在劉懷中臥房的門口小聲呢喃著,還不時瞅瞅頭頂已經泛起一絲魚肚白的天空。
“誒,還沒過年呢怎麽就放上煙花了,不對,是城樓那邊出事兒了。”發覺事情不對的劉信急忙準備回身去叫醒劉懷中,卻猛地在不遠處影影綽綽的看到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來人呐,有刺客。”
劉信先是高喊了一句,接著就抄起身側的齊眉棍,衝向了兩個刺客。
“遭了,被人發現了,我們先殺了他。”暴露行蹤的兩個細作也沒猶豫,也直接抽出長刀衝了過去,和劉信打做了一團。
“看二位功夫的路數不像是中原人呐,莫不是西夏蠻子的細作吧。”憑借著兵器長度的優勢和精妙的棍法,劉信倒是和兩個刺客打的有來有回,甚至還有功夫去套人家的話。
“既然被你發現了,那就去死吧,該死的漢人。”歪打正著得被劉信道破身份的二人瞬間氣勢一變,手上的招式也變得淩厲起來。
“來真的啊,那我也不客氣了。”劉信眼中多了幾分認真,先是一招尋草撥蛇式硬接了二人的兩刀,後又是一招舉火燒天式成功逼退了兩人,接著招招緊逼,一棍快似一棍,打的二人毫無還手之力。
“呀,力劈華山,拿命來。”劉信騰的一下淩空躍起,雙手握著手中的棍子,帶著破空聲就劈向了兩名已經丟了兵器的細作。
“嗖”
“邦”
這時一把鋼槍卻突然在劉信的背後探出,先是磕飛了射向他的淬毒袖箭,接著又如靈蛇吐信一般刺向了兩名企圖暗箭傷人的細作,僅僅一個照麵,就結果了那二人的性命。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對敵之時千萬小心,你怎麽就記不住呢?”拍了拍還在愣神的劉信,劉懷中語重心長的說道。
“下次肯定不會了,老爺,我先去其他人的房間看看啊。”緩過神的劉信敷衍了一句,就一溜煙的跑開了,生怕劉懷中再說他一頓。
看了眼劉信落荒而逃的背影,又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城門的方向,劉懷中幽幽歎了口氣。
“老爺,老爺,可了不得啦。”過了沒一會,趕去查看其他人房間的劉信又慌慌張張跑了回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臉色煞白。
“不著急,慢慢說。”看著劉信的表情,劉懷中的心就咯噔一下子,但是多少還是有留一絲幻想的。
“咱們府上的五名家丁已經全部都遭了西夏細作的毒手了,老爺。”劉信拍了拍胸口,麵露驚恐之色。
“呼,知道了。”劉懷中再次歎了口氣,到底還是沒有逃過西夏細作的毒手。
“哦,對了老爺,我剛剛看到城樓那邊有人放信號,剛要轉身去叫醒你,結果就遇到這倆家夥進來行刺了。”劉信看著倒在門口的刺客屍體,突然拍了拍腦袋,和劉懷中急切的說了起來。
“什麽?你怎麽不早說呀,馬上備馬,我要去城樓。”聽到城樓二字,劉懷中臉色唰的就變了。
“哎哎哎。”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劉信也飛快的跑向了馬廄,急急忙忙牽來了劉懷中的戰馬,劉懷中也沒囉嗦,披掛整齊,提著長槍,翻身上馬就一路疾馳,直奔城樓而去了。
“駕駕駕,籲。”
劉懷中一路快馬加鞭,心急如焚,可是當他趕到城樓的時候,也已經為時已晚了。地上橫七豎八的倒著七八具守城土兵的屍體,皆是被人從背後割喉一刀斃命。而矗立在城頭的六架床弩也同樣被破壞掉了機括,短期之內是不能使用了。
“老,老爺,可算追上你了。城裏所有的土兵都知道了昨晚的事,在下邊等著您拿主意呢。”扛著一根齊眉棍,累的滿頭大汗的劉信突然出現在劉懷中的身後。
“知道了,我們下去吧。”整理了一下儀容,收斂了思緒,劉懷中大步流星的走下了城樓。
“快看,巡檢大人下來了。”
“拜見巡檢大人。”
“巡檢大人,聽說昨晚城樓上的床弩被毀了,我們還能不能守得住啊?”
下方的土兵一見到劉懷中的身影,就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亂成了一鍋粥。
“咳,好了安靜點 聽本官說幾句。”從城樓下來的劉懷中眼神一凝,往一眾土兵的麵前那麽一站,這群土兵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本官也不和你們繞彎子,床弩的確昨晚被西夏的細作給破壞了,本官昨晚也遇到了刺殺。這個城寨被攻破也是遲早的事。”劉懷中講到此處,停頓了一下,給了眾人一點消化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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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也知道了現在的情況,那麽本官要宣布軍令了。從即刻起,隻留下二百人把正門 東角門全部用巨石封死,其餘的五百人配合各家青壯,經西角門護送城中百姓出城,前往延州避難,不得有誤。”劉懷中高聲宣布著他的命令,眼中閃過決絕之色。
“喏。”七百名土兵齊齊向劉懷中抱了一拳,喊聲震天。
“都下去吧,本官也要回城樓去了。”留戀的掃了一眼自己的土兵,劉懷中背著手向城樓的方向走去。
“大人,我們都走了,那你呢?”劉懷中剛踏上台階,又被一個年輕的聲音叫住了。
“本官啊,自然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淡然的回了一句,劉懷中迎著初升的朝陽,頭也不回的登上了城樓。
……
“劉信啊,這城中還剩下多少百姓了?”隨意倚在一處城牆的劉懷中疲憊的問道。
“老爺,最後一批百姓已於昨日下午被護送出城了。”看著身形日漸消瘦,幾乎快要撐不起鎧甲的劉懷中,劉信的眼中隱隱閃爍著淚光。
“那就好,你聽那隆隆的鼓聲,是西夏人打進來了,且隨老爺我一同殺賊。”假寐的劉懷中驀地睜開了雙眼,到拽著長槍就如下山猛虎般衝向了不停湧上城樓的西夏士兵。
“殺呀!”同樣換上一身鐵甲的劉信,提著一把樸刀也緊跟著衝向了西夏士兵。
“今日咱們主仆也學一學那趙子龍,殺他個七進七出,殺。”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劉懷中又一槍挑飛了麵前的一個西夏士兵。
“殺。”一旁的劉信也不甘示弱,勢大力沉的一刀掃倒了身側的士兵。
主仆就這樣在夏軍的層層包圍下左突右閃,東擋西殺,從早上一直殺到了天黑,二人身邊的屍體越堆越高,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直到身體漸漸脫力,隻能勉強的靠在城牆上支撐著身體。
“劉信啊,我們殺了多少人了?”一隻眼睛被鮮血糊住的劉懷中艱難問了一句。
“老,老爺,我也,我也不記得了。沒有五百,也有三百了。”靠在另一側的劉信吐出一口血沫,嗓子喑啞的說道。
“好啊夠本了,劉信你看那西夏兵又殺上來了,怕不怕?”劉懷中艱難的從一旁屍體的身上拔出了自己鋼槍,指了指又殺上來的西夏士兵。
“怕球,今兒咱們主仆死在這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拄著已經卷刃的樸刀,劉信的眼中卻是慷慨赴死的從容之色。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西夏蠻子們,來吧。”
“快放箭,給朕放箭。朕要他們萬箭穿心。”
一直在中軍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李元昊簡直要氣瘋了,不停的指揮著弓箭手不停的向已經死去多時劉懷中主仆二人身上攢射著。直到二人被射成了刺蝟,李元昊心中的恐懼才稍稍減去了半分。
“幸好大宋不是所有的大臣都這麽有骨氣,不然我還當什麽夏國皇帝,幹脆回老家放羊得了。”李元昊看著萬箭穿心的劉懷中二人,心中暗暗想到。
“汗王,城中的百姓全都不見了,糧食和金銀也被帶走,這特麽留給我們的就是一座空城啊。”白白折騰了一圈,一無所獲的野利旺榮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你說什麽,給朕再說一遍?”李元昊激動的一下子從馬上跳了下來,緊緊拎住了野利旺榮的衣服領子。
“咳咳,汗王,鬆手。”被李元昊勒的喘不過來氣的的野利旺榮用力的掙紮著。
“哦哦,抱歉抱歉,是朕失態了。”感覺到情況不對的李元昊急忙鬆開了野利旺榮。
“咳咳咳,沒事汗王。”野利旺榮大口的喘著粗氣,嘴上說著沒事,心裏卻想著如何跟自己的皇後妹妹告李元昊狀。
“那個野利將軍,你剛剛說這是一個空城對吧?”訕訕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李元昊十分自然的轉移了話題。
“是的汗王,這裏比被咱們攻打過的任何一座城池都幹淨。”野利旺榮沒好氣的抱怨了一句。
即使是空城也不能讓咱們兒郎白跑一趟啊,誒,有了。”正在苦苦思索的李元昊看了城樓上的劉懷中主仆,頓時計上心來。
“野利將軍,你附耳過來。”李元昊對野利旺榮招了招手,趴在他的耳邊吩咐了一番。
“奧,奧,末將明白了。”聽著李元昊的計策,野利旺榮眼睛越來越亮,嘴角也快咧到了耳朵後邊。
聽完了李元昊的計策,野利旺榮就翻身上馬,去執行李元昊的計策去了。
“既然喜歡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那麽朕成全你們,哈哈哈哈~~”看了一眼殘破不堪的保安城,李元昊翻身上馬,大笑著率兵回營了。
當天下午,西夏士兵先是殘忍的砍下了劉懷中主仆二人的首級,並一路馬不停蹄的把首級送到延州知府的麵前,把一把年紀的範老知府嚇得半死。然後又縱兵在保安城放了一場大火,在漫天的火光中,李元昊領著大軍耀武揚威的返回了夏州的大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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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李元昊大破保安軍躊躇滿誌,而延州知府範雍則是連忙快馬加鞭向汴京傳信。
幾天後,汴京,垂拱殿
“官家,不,不好了。”平日裏做事向來穩重的陳群突然跌跌撞撞的從外麵闖了進來,麵色蒼白。
“慌慌張張,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你平日裏的規矩呢?”被打斷了批閱的趙禎十分的不爽。
“官家,延,延州八百裏加急。”陳群沒有第一時間跪下請罪,而是把一封帶血的軍報交給了趙禎。
看到軍報上麵已經幹涸的血跡,趙禎的心已經涼了半截,哆哆嗦嗦的打開了火漆,拿出信件一看,整個人都傻眼了。
隻見上麵寫著,罪臣鄜延、環慶經略安撫使兼知延州範雍頓首,昨日罪臣從派出的探子口中得到了準確消息,那李賊元昊在遼國和大理等國的幫助下,饒過諸多關隘,以詐降的方式偷襲了保安軍寨,並了殘忍殺害了守將劉懷中將軍,保安城也被賊人燒成了一座空城 罪臣伏請官家出兵,救延州百姓於水火。”
“陳群,去把正副宰相還有分管兵事的大人們都給朕叫來。”過了半晌,趙禎麵色猙獰,雙目赤紅的對陳群說道。
“遵旨。”陳群一溜煙的跑出了垂拱殿,生怕下一秒被盛怒官家給遷怒了。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兵部尚書俞廷益,樞密院事夏守贇,還有正副宰相張士遜和章得象就再次陳群手下的小內侍被請到了垂拱殿前。
幾人到了殿門前,互相對視了一眼,誰也沒說話,最後還是由張士遜打頭,輕輕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臣等恭請聖安。”張士遜小心的避開地上的瓷片和奏章,帶著身後三人向趙禎行禮。
“你們都來了,正好都看看吧。”趙禎這次沒有叫起,而是把手中的軍報扔到張士遜等人的麵前。
“臣等遵旨。”張士遜微微拱了拱手,就
急忙彎腰撿起了軍報,仔細看了起來。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張士遜看了不到一半,就麵如土色,唬的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張相,這話是怎麽說的,您快起來。”章得象眼疾眼快撈了張士遜一把,並拿過了那封軍報。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章得象看了兩眼手中的軍報,和張士遜的反應如出一轍。而二位宰相的反應卻讓後邊的兩人摸不著頭腦,於是兩個急性子就也湊上前來,撿起了那封軍報。結果嘛,自然同樣麵如土色,失魂落魄。
“都看完了是吧,那就說說吧,我們大宋該如何報這一箭之仇。”趙禎坐在龍椅之上,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臣等死罪。”下方四人皆是伏地不起,以頭搶地。
“死罪?朕要你們死有什麽用,朕要番邦死!傳朕旨意,朕要向遼國開戰,向偽夏開戰,向大理開戰,向回鶻開戰。”趙禎謔的站起身來,把禦案之上所有的東西都掃向了地麵,猶如惡龍般的咆哮久久回蕩在垂拱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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