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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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大明一邊嚼著餅子,一邊開口:“四嬸,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你不應該在山上給咱家挖野菜嗎?”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滿,仿佛對四嬸的突然出現感到意外。
    林夢芮站在院中,看著眼前這個像巨嬰一樣依賴她的孫大明,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
    她的臉色鐵青,目光冷冽地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信任,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每天辛苦地為這個家付出,卻換來了這樣的待遇。
    每天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林夢芮就被婆母周翠娥催促著出門,去山上挖野菜和菌子。
    她帶著小女兒,背著沉重的籃子,踏著露水,穿梭在密林之間,尋找那些可以食用的野味。
    中午時分,她滿身疲憊地回到家中,將挖到的野菜和菌子交給婆母,然後匆匆喝上幾口水,又得再次踏上山路,繼續她的勞作。
    她幾乎沒有時間休息,更別提吃上一頓像樣的飯了。
    婆母周翠娥之前告訴他們,現在是農閑時間,家裏的經濟狀況又不好,人口眾多,所以為了節省開支,每天隻安排了一頓飯。
    林夢芮和幾個孩子,傻傻地信了婆母的話,他們以為這是為了整個家庭的未來考慮,於是默默地接受了這個安排。
    然而,今天,林夢芮因為一些原因提前回了老家,卻意外地撞見了一家人正在吃飯的場景!
    此刻,她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和失望,她意識到,原來婆母所謂的農閑節約,不過是一個謊言。
    他們把林夢芮和孩子們支出去,然後剩下的他們在家裏吃獨食!
    知道真相的林夢芮,感覺頭發都要豎起來了。她感到自己被欺騙,被利用,被這個家無情地剝削。
    剛剛穿越而來的林夢芮,仿佛一下子就看清楚了這個家庭。
    林夢芮的目光銳利地盯著周翠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婆母周翠娥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但她很快恢複了鎮定,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知道,自己之前編織的謊言已經無法再繼續維持下去,但她的態度依舊從容不迫。
    周翠娥輕描淡寫地解釋道:“剛才幾個小孩子嚷嚷著肚子餓,我就給他們做了些餅子。咱家的生活還是跟以前一樣,一天隻有一頓飯。”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破碗裏拿起一塊黑乎乎的餅子,然後將那塊餅子掰成一小塊,然後硬生生地塞進了林夢芮的女兒孫一巧的手裏。
    孫一巧的小手緊緊捏著那塊黑餅子,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惶恐和不安。
    她抬頭望向自己的母親林夢芮,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娘……”
    林夢芮看著女兒那無助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她溫柔地對女兒說:“乖,吃吧。”
    盡管她知道這餅子並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在這種情況下,這東西能填飽肚子。
    得到母親的許可,孫一巧才小心翼翼地將餅子塞進嘴裏,輕輕地咬了一小口。
    周翠娥看到這一幕,以為自己已經成功地糊弄過去了,便繼續順著剛才的話茬說:“對,快點吃,吃完了再去山上挖野菜和菌子。”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命令的口吻,仿佛在告訴林夢芮,盡管你已經知道了真相,但事情還是要按照我要求的去辦。
    林夢芮當然並不打算就此罷休,她冷哼一聲,穿過圍坐在桌邊的幾人,徑直走進了灶房。
    爐膛裏還生著微弱的小火,鍋裏靜靜地躺著四塊餅子。
    她知道,這些餅子才是周翠娥剛才所說的“給孩子們做的”。
    林夢芮也不再客氣,她將其中的三塊餅子迅速地塞入自己的懷中,她知道這些食物對於她和女兒來說是多麽的寶貴。
    剩下的那一塊餅子,她開始慢慢地吃了起來,盡管味道並不好,但她知道這是她和女兒接下來一段時間內的唯一食物。
    看到林夢芮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周翠娥急眼了,她快步走到林夢芮麵前,指著那些餅子,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
    “林氏,這些餅子是給孩子們準備的,你不應該吃,快放下!”
    林夢芮不緊不慢地咽下口中的餅子,然後平靜地回應道:
    “給孩子吃?我剛才進來的時候,你們幾個大人,都是人手一個,怎麽說是給孩子的吃呢?”
    她環顧四周,發現確實如她所說,家中的大人們都在享受著這些餅子。
    “再說了,我是兒媳婦,你是婆母,在婆母眼裏,兒媳婦不也是孩子嗎?”
    林夢芮繼續說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俏皮和堅定。
    周翠娥一時語塞,她沒想到兒媳婦會如此反駁。
    在她看來,自己的話就如同聖旨一般,兒媳婦隻有順從的份。
    然而,今天,兒媳婦林夢芮居然敢頂嘴,這讓她感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周翠娥當然不允許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於是,她大步走到林夢芮身前,伸手就要去奪餅子。
    林夢芮早有防備,一個側身就巧妙地躲開了。
    周翠娥撲了個空,有些惱怒,她低聲吼道:“天殺的!你還想不想待在這個家裏了?不想的話,就滾!”
    林夢芮冷聲笑道:“我是你兒子明媒正娶來的,想讓我滾,先去墳地裏問問你家兒子答應不?”
    周翠娥不甘示弱,吼道:“我兒子要是還活著,我肯定讓他休了你!”
    林夢芮舔了舔嘴邊的餅渣,淡淡道:“可惜,你兒子已經死了,你沒法命令他。”
    說這般話,好像那死去的丈夫,跟林夢芮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的確,林夢芮剛剛穿越而來,原身可能已經餓死了,她死去的丈夫,跟我有毛線關係。
    看到林夢芮提起自己死去的兒子一臉的冷漠,周翠娥氣急敗壞:“蕩婦!你對自己死去的丈夫大不敬,休怪我無情!”
    “從今天開始,這個家,就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你被掃地出門了!”
    林夢芮心中暗喜: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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