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司馬露華帶著邁克四處交流寒暄了一番，就找了個空位坐下來休息了。
    “你很喜歡那個男生嗎？”邁克將手中的甜品遞給司馬露華，坐在她身邊，隨意地找了個話題問道。
    每次在佟言蹊和喻文之附近，司馬露華的視線總會時不時飄向兩人。
    邁克之前就想問了。
    “都很喜歡。”
    司馬露華隨手將手中的酒杯放到邁克手上，眼神流連在不遠處的小情侶身上，笑容不變。
    邁克瞳孔震顫，忍不住問道：“男的、女的你都想要吃掉嗎？”
    他會中文，不過隻會一些。
    他記得華國有個很精妙的詞語可以概括他此刻的意思，但是忘記怎麽說了。
    司馬露華臉上仍舊掛著淺淺的小梨渦，沒有回答自己到底想不想吃。
    而是問道：“你不覺得她看起來簡單又天真嗎？”
    邁克看著不遠處正跟男朋友笑鬧的佟言蹊，點頭讚同。
    但是心裏卻忍不住暗道：變態，人家倆小情侶，你一個都不想放過。
    但是司馬露華卻沒有順著他的讚同繼續這個的話題，而是突然轉頭問道：“我的眼睛好看還是她的眼睛好看？”
    麵前的女人問他這話的時候，麵上仍舊帶著盈盈笑意，兩頰凹陷的小梨渦顯得她格外甜美。
    但是邁克心裏知道，答案隻能有一個：“當然是你了，露露，你的眼睛色彩是那麽好看，那麽幹淨。”
    這句話邁克說得並不違心，司馬露華那雙淺茶色的眸子，看起來比佟言蹊的還要澄澈幹淨，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底。
    加上兩個小酒窩，隻要她偽裝起來，任誰都會覺得她是個甜美單純的女孩。
    可是啊，實際上佟言蹊比自己單純多了。
    剛剛第一次見麵，溫渡和她的女伴麵對自己都是一臉客套，讓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其他人也是，要麽滿臉假笑隻能看出虛偽，要麽沒有腦子到讓人一眼看出心中齷齪，她一點也不想靠近。
    唯獨這兩人，一個眼裏隻有身邊的女朋友，一個看到自己笑容立刻落下了三分。
    倒不是說佟言蹊喜怒完全表現在臉上。
    而是在這人心複雜的名利場，佟言蹊那點偽裝太過簡單，讓人輕易看破。
    佟言蹊的世界也很簡單。
    你看，隻是搶了她的第一名，她就差把不待見自己寫在了臉上。
    司馬露華看著女孩，笑容越發明顯。
    麵對喻文之，此刻的佟言蹊笑容燦爛熱烈，和剛剛瞬間降下幾分弧度的客套笑容，天差地別。
    她突然想起了華緣君曾經的話。
    “露露，我今天認了一個妹妹，她和你一樣單純善良。”
    少年華緣君臉上情緒明顯許多，拉著司馬露華忍不住分享：“明明我隻是為了利益和私心接近她的，她什麽都知道，卻一點也不在意。”
    是啊，簡單、善良、單純、真誠，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
    這樣的女孩，受人喜愛歡迎，是人之常情。
    而自己，卻被迫拋棄了這些，沒有了這些美好的品質。
    所以她同樣喜歡。
    這也是人之常情。
    看著很快離開自己視線的佟言蹊兩人，司馬露華思緒回歸，笑容緩緩落下。
    “怎麽了？”喻文之被佟言蹊快步帶出人多的場地，來到入場口前。
    “我總感覺有人在看著我。”佟言蹊眉頭緊擰，心裏煩躁不已。
    那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讓她很不喜歡。
    “漫漫呢？”不等喻文之思考，佟言蹊又問道。
    剛才路漫兮兩人四處談笑結交人脈，佟言蹊就沒跟上去，而是帶著喻文之在附近遊走觀看。
    喻文之抬了抬下巴示意佟言蹊往左邊看：“在那，你們兩姐妹真有默契。”
    左側的角落，溫渡將路漫兮拉到這透氣休息。
    靠在牆麵上，溫渡一邊喝著手上的礦泉水，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不喜歡那個司馬露華？”
    何止是不喜歡，應該可以說是很厭惡了。
    溫渡看著自己左小臂上還沒有消下去的指甲印，心裏想著。
    “她就是那個救了我前夫的人。”
    路漫兮聽到司馬露華的名字，臉色十分冷淡，聲音都清冽了許多。
    溫渡回憶了一下王家小少爺的風流韻事和讓人無語的性格，沉默了。
    “是挺值得恨的。”
    救誰不好，救那個人渣。
    其實這不是真正的原因。
    回想起前世自己被大車撞擊碾壓的痛苦，路漫兮就忍不住低下頭，將眼中溢滿的恨意藏在無邊的黑暗中。
    “我也不喜歡她。”佟言蹊牽著喻文之的手插進兩人的閑聊中。
    “哦？因為她搶了你的第一名？”
    佟言蹊搖頭，這件事她並沒有那麽在意，技不如人罷了。
    是因為路漫兮告訴自己，她前世死在了司馬露華手裏。
    還因為……
    “我覺得她對我充滿了惡意，那種想要摧毀我的惡意。”
    佟言蹊輕輕說道。
    這句話聲音不大，卻如驚雷一般在幾人耳邊炸響。
    溫渡直起身，藏在眼鏡下的眼睛微微眯起，神色鋒利冷峻：“隻對她的感覺是這樣的？”
    “什麽？為什麽？”路漫兮神色有些不解和慌張，前世司馬露華好像並沒有對佟言蹊下手啊。
    反而是華緣君和司馬露華兩人針鋒相對，鬥得你死我活。
    溫渡和路漫兮都沒有懷疑佟言蹊話語中的準確性。
    因為佟言蹊這方麵的直覺一向準確無比，就和她一如既往的倒黴運氣一樣精準。
    從小到大，佟言蹊那一身武力，和善良直接的性子，救了不知道多少人。
    她交往了這麽多朋友，認下了這麽多哥哥姐姐，沒有一個是真正想要傷害她的。
    就是因為她能感知到，這個人對自己是善意還是惡意。
    所以小佟言蹊四處撿哥哥姐姐，一撿一個準。
    這麽多年，沒有一次失誤。
    就連佟言蹊的前男友，也隻是朝三暮四，同時愛著兩個人，從未想過要傷害她。
    現在，兩人依舊堅定不移地相信佟言蹊的感覺。
    喻文之牽著佟言蹊的手緊了緊，最後忍不住將人攬進懷裏，緊緊抱住。
    “是司馬露華，但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針對我。”
    佟言蹊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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