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如期而至，得知了“愛楨”帶來的消息的幾個韓應楨大粉盯著官網實時票數。
    她們心裏是相信茴香粉不屑於刷票的，畢竟這麽多年，她們都是堂堂正正地跟她們比數據。
    但是“愛楨”信誓旦旦地拿出了聊天截圖，又讓她們心裏忍不住打鼓。
    茴香粉就一定不會刷票嗎？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裏哪裏有什麽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君子？她們為什麽會這麽信任茴香粉不刷票？會不會茴香粉就是借著這樣的印象，一直在偷偷給江時回刷票？
    江時眠也看著實時數據，手指在桌麵輕輕敲打著，配合著折線圖的跳動。
    古樸的落地鍾敲響了整點的鍾聲。
    “鐺——鐺——”
    十點了。
    在此之前，江時回的票數一直是平穩上升的，十點卻出現了一個小高潮一樣的高峰，這一分鍾內還在不斷攀升。
    但數據並不突兀，才十幾萬票。
    平穩上漲的數據突然多出一個波峰，也並不是沒可能的事情。但聽說過江時回刷票的楨愛粉卻不這麽想。
    她們心裏越來越相信江時回確實刷票了。
    管理員楨寶盯著代表江時回的藍色折線，愛楨下午跟她說的，茴香那邊一共是買了五十萬票，分幾次刷，不能一下子波動太突兀，現在的情況確實跟愛楨說的能對上。
    隻是管理員心裏還有懷疑，江時回的數據一向很好，這次他的投票也沒有比之前差很多，買這五十萬票的意義在哪裏？
    但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麽，愛楨是韓應楨的粉絲，就算不是，她有什麽能力去指使茴香粉後援會陪她演戲呢？他們兩家粉絲可是死敵，屬於是兩張各自正主的照片不小心並排了都會吵起來那種。
    當然，是楨愛粉比較猖狂地次次撩架。
    “愛楨”的資料是她們審核過的，消費記錄可查的都查了，確實有她的消費記錄。關於韓應楨的一些問題她也知道，還有一些社交媒體的粉絲等級截圖，也都可查。
    “愛楨”是韓應楨的富婆粉無疑，那江時回的後援會怎麽可能幫“愛楨”演戲呢？
    江時眠並沒有在韓粉群裏冒泡，過得極其低調。
    管理猶豫了半天，還是跟會長和其他幾個高層開會討論了一下。
    會長也拿不定主意，去找了經紀人。
    韓應楨的經紀人苗非覺得事情有蹊蹺，江時回那樣的人怎麽可能刷票？
    他黑江時回是一回事，不代表他真的覺得江時回是那樣的人。
    他心裏對江時回的票數是有數的，現在江時回的票數在他的估算範圍內，但是後援會拿出來的那幾張截圖，他問過了，確實是江時回粉絲後援會的高層。
    難道是因為最近那些黑料，江時回掉粉了？
    也不是沒可能，雖然還沒實錘，但是肯定會有一些完美主義的人，覺得偶像沾了灰就不幹淨了。
    苗非舉棋不定，他還沒想好怎麽應對這件事，江時回的票數又在一個時間段波動了十幾萬。
    連續兩個波峰，讓苗非更猶豫了。
    大量票數集中在一個時間點，怎麽看都像是虛假票數但是他還是不敢輕易下決定，他打電話問了官方後台，對方以重要投票結果不宜告知為由，拒絕了苗非的打探。。
    第三次出現波峰的時候，江時回的票數已經比韓應楨多出七十多萬了。
    在韓應楨經紀人的預估中，江時回的票數封頂也就六百萬左右，韓應楨僅次於江時回，差值應該在五十萬以內。
    還有兩天鎖票，明天粉絲的投票次數刷新，江時回的票數肯定還會再上漲一截。
    雖然韓應楨的票數也會漲，但七十多萬的差值要追平也不容易。
    因為活躍粉絲早在前幾天就已經投過票了，越到後期投票的人越疲倦，上升空間也不會太大。
    最後一天的時候會有一個高峰期，粉絲們會在那一天最後衝刺一波，也有人是最後絕地翻盤的，但是人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那個不知輸贏的高峰上。
    苗非看著實時投票折線圖上，屬於江時回那條折線上的三個波峰。
    如果江時回多的這七十多萬是刷的呢？
    “愛楨”前前後後為韓應楨花了九位數的錢，肯定是韓應楨的死忠粉。沒道理她花了那麽多錢，卻來背刺韓應楨。
    韓應楨涼了她的錢就真的白花了。
    她給的截圖確實是江時回那邊後援會高層的聊天，一方麵成員名字對得上，另一方麵聊天記錄裏透露出來的一些信息是合理的。
    江時回的票數確實有刷票的嫌疑。
    苗非咬了咬牙，現在江時回的票數超出他們粉絲能夠追趕的範圍，韓應楨是江時回的對家，如果票數被江時回按在地上起不來，那太難看了。
    他有兩個選項，一是刷票壓過江時回，二是揭發江時回票數造假。
    前者風險更低，因為江時回自己刷票，肯定不敢檢舉別人刷票，他輸了也隻能吃了這個悶虧。而且這種娛樂性質的評選，大家都想自己的票數好看一點，刷票的人榜上一抓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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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者的風險在於，候選人裏可能還有其他刷票的人，一旦他提出檢舉，微博官方選擇全部篩查，其他刷票的人也會被取消評選資格。
    到時候得罪的人就多了。
    江時眠看著電腦，跟江時回後援會會長發消息。
    【擾我安眠者死：寶，再組織一次集中投票嗷，最後一次啦～】
    【多加茴香：妹妹，要是別人覺得我們刷票怎麽辦啊？網上會罵得很難聽的】
    【擾我安眠者死：什麽刷票？我們挑選的集中投票時間，22：00，19：09，8：25，和最後一次的00：28，是因為我哥是1998年2月5號晚上十點出生，今年28歲呐】
    【擾我安眠者死：票數集中就是刷票嗎？他們心也太髒啦】
    多加茴香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一開始江時眠來找她商量集中投票的時候，她是有點猶豫的。
    雖然江時眠提出來的這個還挺有儀式感，但是會招來無謂的罵名的話，她還是傾向於不要做。
    但是問過回哥經紀人之後，回哥這邊答應了，她也沒什麽好說的，正主心裏有數，她也不用操太多心。
    不過她還是會擔心，萬一有人拿著投票折線圖說他們刷票，盡管證據都是現成的，但總有一些人不看證據，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時間並不會因為她擔心就停下，江時眠看著韓應楨粉絲群裏每天忙忙碌碌做數據，看著韓應楨的票數旱地拔蔥。
    苗非他們做出決定了。
    “科技改變命運。”江時眠設置好自己那些虛假賬號的定時注銷時間，“很抱歉騙了你們，但是希望你們多刷一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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