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捋了一下順序，“要找密碼，那我們要先去醫院後勤部辦公室。”
    福奈特詫異地看了小林一眼，“直接就去嗎？”
    小林搖了搖頭，“隻是去探探情況，見機行事，如果時機恰當的話就動手。”
    事已至此，福奈特也沒法半路下車，“研究所有規定，沒事不能去後勤部。這樣吧，我寫個申請去找後勤部要實驗體，我幫你拖著部長，你盡快找線索。”
    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誰出事了另一方都討不了好，除了互幫互助還能怎麽辦呢？
    福奈特些類似的申請已經駕輕就熟了，何況他最近確實折損了一個實驗體，要去申請新的實驗體也在情理之中。
    而最近研究所的實驗體也很緊缺，每次申請都要扯皮扯很久，福奈特正是清楚這一點，才帶著小林去。扯皮時間越久，能找到線索的可能就越大。
    “你動作小心點，後勤部長的聽覺也很靈敏。”福奈特出門前叮囑了一句。
    後勤部辦公室和所長辦公室離得不遠，準確地說研究所高層的辦公室都在那一排。
    後勤部辦公室是一個套間，外麵是各組的辦公室，有的門關著，有的門半掩著，還有說話聲傳出來。
    部長辦公室在最裏麵，福奈特帶著小林走進去。
    要麽說是部長的辦公室呢，大得能裝下十多個人同時辦公的地方，就隻有部長和他的兩個秘書在這裏。
    福奈特忘了還有秘書這回事，看到辦公室裏還有除部長以外的人，落腳頓了一下，隨即笑著走過去。
    “部長，你現在有空嗎？”
    福奈特這個表情部長再熟悉不過了，每次福奈特有事求他就是這個樣子。
    部長不由得頭疼，他猜想福奈特十有八九是來要實驗體的。之前他來要實驗體，部長以資源緊缺擋了回去，讓他再等等，後來聽說福奈特在所長那裏要到一個實驗體，他還鬆了一口氣，想著能頂一陣子。
    誰知道那個實驗體那麽不經造，一下就死了。
    部長就想著這兩天福奈特肯定要來。
    福奈特拿著申請表上前，“部長，你看看我這個申請，今天能批準嗎？”
    部長按住福奈特的手，歎了一口氣，假笑道：“博士，不是我不願意給你同意，而是我們最近實驗體確實緊張，好幾個實驗室都在申請，我也要按順序批複啊！”
    福奈特眼珠一轉，“我不信！以前用都用不完的實驗體，你現在跟我說沒有？那誰，你們兩個！去把實驗體名單找來我看看！”
    被點到的兩個秘書站起來，麵麵相覷，看了一眼部長的臉色之後，走到檔案櫃旁邊準備找檔案。
    “我不要你們辦公室的！”福奈特不依不饒地嚷嚷著，“你們辦公室的名單肯定是準備好的，專門用來糊弄我們的！你們去實驗體監管室找監管拿！要他每天監管實驗體健康數據的名單！”
    部長頭疼地點了點頭，同意了。
    其中一個秘書便點頭往外走，沒想到福奈特仍然不滿意，喊道：“你也去！你去找理查德要名單！我倒要看看你們拿回來的兩份名單是不是一樣的，如果對不上，我要去找所長告你們！”
    部長也沒想太多，同樣點頭了。
    這些研究員為了能進行研究，瘋起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這麽撒潑倒也不奇怪。
    小林也鬆了一口氣，還好是有福奈特，這些人對他不設防，不然就就憑他自己一個人，別說找東西了，進都進不來。
    福奈特拉著部長哭訴，小林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福奈特拉住部長背對小林的時候，小林身形一閃，直奔有可能放鑰匙的地方。
    研究所有3d打印機，不用把鑰匙偷走，隻要拓印一個形狀就可以。
    小林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離部長最近的抽屜，抽屜並未上鎖，小林一邊注意著福奈特那邊的動靜，一邊悄悄打開了抽屜。
    抽屜不大，拉開之後裏麵的東西一目了然，隻有幾摞票據，用不同顏色的燕尾夾夾著，看內容似乎是各個實驗室申領物資的票據。
    確認這裏沒有鑰匙之後，小林換了另一個抽屜。
    福奈特緊緊地抓著部長，“部長，這裏沒有外人，你跟我說句實話！到底是沒有實驗體，還是你不想給我？”
    每天都要聽不同的研究員訴苦撒潑的部長，此時麵對福奈特的逼問已經很心平氣和了，也不著急，隻是駕輕就熟地敷衍著，“我怎麽會不想給你呢？你也知道我們在華國的線斷了好幾條，偏偏他們最愛多管閑事，提醒了周邊的國家，連帶著周邊的人也不好動手。”
    “你別跟我說那些大道理，我隻知道侯林添答應我們的，會保障我們最基礎的實驗體供應，這是寫在合同裏的！”
    後勤部長頭疼，那份合同有什麽用？就算侯林添一條都不履行，福奈特還能拿那個合同去告他嗎？那裏麵的內容雖然看起來倒是正規的勞動合同，可實際的內容不是啊！
    那份合同的存在隻是為了防止某天被警方查到，用來搪塞警方的形式而已，可約束不了侯林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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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句話不能跟研究員們說，大家或許心知肚明，但說出來的意味就不一樣了。
    明著說出來跟我直接告訴你我就是要違約有什麽區別？
    “真的不是我不給，是真的沒有那麽多，好幾個研究員的申請都壓在我這裏，不信我給你看！”部長說著就要轉身往回走。
    福奈特心中緊張，下意識拉住後勤部長。
    對上後勤部長疑惑的眼神，福奈特才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了，而且不合理。
    聽到那邊的動靜，小林迅速複原了抽屜，退回到剛才的位置，低頭站著。
    後勤部長是背對著小林的，但福奈特站起來是正對著小林的，小林衝他搖了搖頭，福奈特就鬆開了部長，“行，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在糊弄我還是真的有這回事！”
    聽到這句話，後勤部長還是有些懷疑地看了福奈特一眼，轉過身看見福奈特的助手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裏，沒發現什麽異常。
    後勤部長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旁邊，打開了抽屜，迅速掃了一眼，什麽東西都沒少，位置也沒變。
    “不好意思，記錯位置了，不是這個抽屜。”借著這個理由，部長把所有的抽屜都拉開看了一眼。
    福奈特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生怕被後勤部長看出什麽端倪。
    小林站在辦公桌前，看著後勤部長謹慎的動作，心裏越發凝重。
    這個部長的直覺太嚇人了，小林能確保自己是把所有東西都恢複原位了的，但後勤部長檢查過一個抽屜發現沒問題，仍然不放心地檢查第二個、第三個，說明他沒發現什麽但覺得事情不對勁。
    對上這種人，但凡有一點沒注意，可能就會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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