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九的晨光像融化的黃油，慢慢滲進陳府四合院的磚縫。陳偉趴在廊下藤椅上刷手機，屏幕剛跳出抖音熱梗\"假期尾聲的我：在無聊中長出蘑菇雲\"，後頸就被親媽黃詩雅的指尖戳了下。
    \"再躺下去，你爺爺的象棋子都要給你當枕頭了！\"四十出頭的黃詩雅穿著酒紅色風衣，燙卷的發絲間挑染著幾縷栗色，手裏晃著車鑰匙，\"風琳說想去王府井百貨，你趕緊換雙不沾泥的鞋，別逼我用"親媽牌連環ca"轟炸你。\"她說話時，耳垂上的紅寶石耳釘跟著輕輕晃，倒像在替她著急。
    歐風琳從東廂房探出頭，發尾係著條櫻花色絲帶，聲音甜得像簷角垂落的冰棱：\"阿姨您看他，剛才還對著手機歎氣，說"無聊是種遺傳病，我爸在棋盤前能坐出化石"。\"她邊說邊晃著棉襪腳，青石板上落著幾片昨夜的槐樹葉，被晨光鍍成了金箔色。
    陳偉剛想反駁，就聽見老爹陳其旺在石桌那頭喊：\"臭小子別磨嘰！你媽這脾氣跟我下棋能悔五步棋，再不走她該拿雞毛撣子抽你車胎了！\"四十多歲的陳老板穿著盤扣馬甲，紫砂壺裏的龍井正冒著熱氣，茶漬在杯沿積出深褐的圈，倒和棋盤上被磨得發亮的\"將\"字相映成趣。
    \"知道了知道了！\"陳偉起身時，看見奶奶艾薇正給爺爺陳建軍的茶杯續水，老爺子盯著棋盤的老花鏡滑到鼻尖，嘴裏念叨著\"這炮該打"悶宮"...\"。四合院的老槐樹沙沙響，陽光透過雕花窗欞，把滿院的說話聲都切成了暖融融的小塊。
    王府井百貨的玻璃幕牆映著京城特有的高天，藍得像塊沒瑕疵的玻璃。歐風琳拽著陳偉衝進女裝區，馬丁靴在大理石地麵敲出\"嗒嗒\"的節奏，忽然在轉角櫥窗停住——藕粉色短裙上繡著細如牛毛的櫻花，裙擺疊著三層薄紗，像團會呼吸的雲。\"你看這個！\"她眼睛亮得像櫃台裏的鑽石，\"抖音上刷到的"櫻花氣泡裙"，博主說穿上能"觸發春日限定浪漫"——不過現在男主角還沒get到關鍵點哦。\"
    陳偉靠在鍍金木架上笑，伸手替她摘下頭發上沾的柳絮：\"那男主角得趕緊"充值浪漫值"，比如包攬所有拎包業務。\"他看著她鑽進試衣間，磨砂玻璃上透出她轉圈的影子，裙擺像片被風吹開的粉蓮。忽然想起去年在懷柔賽車場，她穿著白裙子站在終點線，發帶被風掀起時，像隻想要掠過賽道的白鳥。
    \"當當——\"歐風琳轉出來的瞬間，陳偉覺得商場的水晶燈都暗了幾分。藕粉色襯得她臉頰像剛剝開的荔枝，腰封處的珍珠扣在燈光下閃著微光，裙擺的櫻花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顫，連旁邊整理衣架的導購都小聲說：\"這裙子跟您女朋友的氣質，簡直是"天菜配對"。\"
    走到美食區時，歐風琳在\"瀑布芝士漢堡\"和\"爆漿車輪餅\"的攤位前糾結得直轉圈圈。\"抖音上說芝士拉絲能拉到"海枯石爛"，\"她指著玻璃窗裏的漢堡，又扭頭看向隔壁，\"但車輪餅的紅豆餡看著像"火山噴發"，怎麽辦呀？\"
    陳偉看著她皺成小包子的臉，忽然彎腰湊近她耳邊：\"買兩個。\"他溫熱的氣息吹得她耳廓發癢，\"不過先說好，要是芝士沾到你新裙子上——\"他故意拖長語調，\"我就用紙巾蘸著你的草莓奶茶，給你畫隻小花貓。\"
    歐風琳\"噗嗤\"笑出來，伸手捏他胳膊：\"你敢！\"可指尖卻悄悄勾住他的小拇指。陽光透過商場的玻璃穹頂落下來，在地麵投出銅錢似的光斑，遠處傳來鍾樓的報時聲。陳偉忽然發現，被老媽\"趕\"出來逛街也不是壞事——至少能看見她為了選零食皺鼻子的模樣，像隻在糖罐裏挑挑揀揀的小獸。
    \"先吃車輪餅！\"歐風琳拽著他往攤位跑，裙擺的薄紗在燈光下泛著珍珠光澤，\"要加雙倍芋泥餡，甜到你"原地蹦迪"那種！\"
    陳偉笑著跟上，順手把她的帆布包挎到自己肩上。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是黃詩雅發來的微信：\"逛完帶風琳去吃聚寶源，你爸剛買了芝麻醬——對了，幫我看看商場有沒有新款絲巾，要跟我風衣配色的那種。\"
    他低頭回複\"收到\"，抬眼看見歐風琳在攤位前踮腳張望的背影，陽光把她的發絲帶照得透明。嗯，這樣的日子，就該像剛出爐的車輪餅，外皮酥脆，咬開時甜得能淌出蜜來，連空氣裏都飄著櫻花和糖霜的味道。
    兩人捧著冒著熱氣的車輪餅坐在休息區，歐風琳咬下第一口時，芋泥餡\"噗\"地溢出嘴角，像朵突然綻放的粉紫色小花。陳偉眼疾手快抽出紙巾，卻故意在她臉頰上蹭了蹭：\"看，我說的"小花貓"來了。\"
    \"討厭！\"歐風琳拍開他的手，卻偷偷把沾著芋泥的紙巾攥在手心，忽然指著對麵櫥窗笑，\"你看那個模特，穿的牛仔外套跟你賽車服顏色好像——就是沒你穿得好看。\"她說話時，陽光正從她發間的櫻花夾縫隙漏下來，在睫毛上投下細碎的影。
    陳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玻璃映出兩人並排的影子：他穿著深灰衛衣，她穿著藕粉短裙，裙擺的櫻花剛好掃過他的褲腳。\"那當然，\"他故意挑眉，\"我可是專業級"衣架子"，不信你看——\"說著突然把空紙杯扣在頭上，模仿抖音裏的搞怪博主，\"現在是不是"時尚災難"現場？\"
    歐風琳笑得差點把車輪餅掉在地上，周圍幾個逛街的阿姨也跟著笑起來。隔壁桌的小女孩指著陳偉喊：\"媽媽你看，那個哥哥在變魔術！\"他頓時紅了臉，手忙腳亂摘紙杯時，歐風琳卻掏出手機飛快拍了張照：\"哈哈，這張要設成你的微信頭像，就叫"無聊帥哥的日常"！\"
    逛到家居區時，歐風琳在一套櫻花圖案的杯碟前挪不動腳。\"這個杯子跟我裙子上的花一模一樣！\"她捧著茶杯晃了晃，忽然壓低聲音，\"我們咖啡館要是擺這個，客人肯定會說"氛圍感直接拉滿"——不過得瞞著張強，他上次把玻璃杯擦出了裂紋。\"
    陳偉拿起配套的糖罐看了看，瓷麵上的櫻花紋路細得像睫毛：\"買。\"他把杯碟遞給導購，忽然想起什麽，\"對了，再拿套藍色的，我媽喜歡這種釉色。\"
    歐風琳眼睛一亮：\"你還記得阿姨喜歡藍色？\"
    \"當然，\"陳偉揉了揉她的頭發，\"你上次說阿姨穿藍色風衣像"港風美人"，我可記著呢。\"他說話時，注意到她耳尖悄悄紅了，像杯碟上的櫻花被染上了暮色。
    從商場出來時，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歐風琳非要把新買的杯碟抱在懷裏，粉色裙擺被晚風吹得輕輕揚，路過的攝影師忍不住舉相機：\"同學打擾下，你們這畫麵太像電影了，能拍張照嗎？\"
    陳偉下意識把歐風琳往自己身後藏了藏，卻被她拽住了手腕。\"好啊，\"她對著鏡頭笑，發間的櫻花夾在夕陽裏閃著光，\"不過要把我的新裙子拍得好看點哦！\"
    攝影師連拍了好幾張，最後忍不住感歎：\"你們倆站一起，真像從櫻花樹下走出來的畫麵。\"
    回去的路上，歐風琳靠在車窗上看夜景，京城的燈火像撒在黑絲絨上的碎鑽。\"陳偉，\"她忽然開口，聲音帶著點困意，\"你說我們老了以後，還會像今天這樣逛街嗎？\"
    \"當然會，\"陳偉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到時候我推著輪椅陪你逛，你要是看上什麽裙子，我就跟導購說："給我老伴包起來，要最大號的！"\"
    歐風琳\"噗嗤\"笑出聲，伸手戳他胳膊：\"誰要坐輪椅，我到時候肯定還能穿高跟鞋跑贏你！\"她說著，把額頭頂在他肩膀上，\"不過...要是到時候你還願意幫我拎包，就勉為其難讓你當我的專屬"搬運工"吧。\"
    車裏的氛圍忽然變得很暖，像剛出爐的車輪餅。陳偉打開車載音響，正好響起那首抖音上很火的情歌：\"想和你一起看夕陽，直到我們都白了頭發...\"
    他偷偷瞥了眼歐風琳，發現她正盯著窗外的霓虹燈笑，藕粉色的裙擺被車內燈光映得像片溫柔的雲。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賽車場見她時，她也是穿著淺色裙子，站在人群裏像朵安靜的花，而現在，這朵花正歪在他肩上，把他的整個春天都染成了甜甜的粉色。
    \"到家啦。\"陳偉把車停在四合院門口，剛想下車，就被歐風琳拉住了袖子。她湊過來，在他臉頰上輕輕親了下，像片櫻花落在皮膚上。\"謝謝你今天陪我逛街，\"她的眼睛在夜色裏亮晶晶的，\"還有...這套短裙真的很適合我，對不對？\"
    陳偉摸了摸她親過的地方，感覺臉頰比方向盤還燙。\"嗯，\"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學著抖音裏的霸道總裁腔調，\"非常適合——適合當我一輩子的"專屬女主角"。\"
    四合院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黃詩雅站在廊下朝他們揮手：\"臭小子磨嘰什麽呢？涮肉都快涼了！風琳丫頭快過來，阿姨給你留了碗麻醬！\"
    歐風琳笑著跳下車，裙擺的櫻花在月光下輕輕晃。陳偉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覺得，今天的無聊像被施了魔法，變成了裹著糖霜的櫻花，落在記憶裏，甜得剛剛好。
    兩人踩著月光進了四合院，雕花門廊的燈籠早被爺爺點亮，暖黃的光暈在青磚上洇開。黃詩雅係著圍裙從廚房探出頭，栗色卷發上還沾著點麵粉：\"可算回來了！你爸把鮮羊肉切得跟紙似的，再不吃該粘案板上了。\"她忽然盯著歐風琳的裙子眼睛一亮，\"喲，這裙子襯得我家丫頭跟水蜜桃似的！快讓阿姨瞧瞧——\"
    歐風琳笑著轉了個圈，裙擺的櫻花在燈籠光裏泛著珍珠光澤。陳其旺端著芝麻醬從旁經過，故意板著臉：\"逛個街買這麽多東西，是不是又讓陳偉這小子當苦力了？\"話雖這麽說，卻悄悄往歐風琳碗裏多舀了勺腐乳。
    爺爺陳建軍把象棋往旁邊一推，老花鏡滑到鼻尖：\"裙子好看！比你奶奶當年穿的布拉吉還俊。\"奶奶艾薇拍了下他的手背，臉上卻笑出了褶子：\"老頭子懂什麽，這叫"少女感"，抖音上都這麽說。\"
    火鍋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羊肉片在紅湯裏打個滾就熟了。歐風琳夾起片肉蘸醬，忽然想起什麽：\"對了阿姨，我們在商場給您買了套藍釉杯碟，跟您那件風衣顏色特配。\"
    黃詩雅眼睛瞬間亮了：\"真的？快拿出來我看看！\"她接過禮盒時，手指在櫻花紋路上輕輕撫過，\"哎呦，這顏色跟我上周做的美甲也配——陳偉你這小子總算有點眼力見了。\"
    陳偉正往歐風琳碗裏涮豆腐，聞言哼了聲：\"我眼光一向好，不然怎麽找到這麽好看的女朋友？\"
    歐風琳被燙得直嗬氣，卻偷偷踢了他一腳。陳其旺突然放下筷子：\"說到女朋友，你們幾個年輕人的咖啡館下周是不是該搞點活動？我看隔壁老王頭的孫子在抖音上賣"情侶套餐"，生意好得很。\"
    \"爸您懂什麽，\"陳偉夾了片毛肚，\"那叫"氛圍感營銷"。我們咖啡館打算推"櫻花季限定"，風琳做的櫻花拿鐵，配上她這條裙子當"活招牌"，保證客人排到胡同口。\"
    歐風琳臉頰微紅：\"什麽活招牌呀...不過我倒是想在杯碟上畫小櫻花，就像裙子上的那種。\"
    奶奶艾薇突然拍手：\"這主意好！我年輕時學過搪瓷彩繪，回頭教你勾邊。\"老爺子在旁點頭：\"對，再讓陳偉那小子調點"櫻花雞尾酒"，跟咖啡搭著賣。\"
    火鍋的熱氣模糊了窗玻璃，把滿院的笑鬧聲都封在了屋裏。陳偉看著歐風琳跟奶奶討論彩繪圖案，她的發梢沾著點水汽，在燈光下閃著細亮的光。忽然想起剛才在商場，她蹲在地上給流浪貓喂車輪餅的樣子——粉色裙擺掃過地磚，貓咪蹭著她的腳踝，而她扭頭朝他笑時，眼睛比貓眼裏的琥珀還要亮。
    \"想什麽呢？\"歐風琳忽然舀了勺酸梅湯遞過來，\"臉這麽紅，是不是辣著了？\"
    陳偉接過杯子喝了口，酸甜的滋味順著喉嚨往下滑。\"沒什麽，\"他故意湊近她，\"就是在想，等下洗完碗，要不要一起去胡同口看月亮？聽說今晚的月亮跟你裙子上的櫻花一樣圓。\"
    歐風琳\"噗嗤\"笑了，用筷子輕輕敲他碗沿：\"洗完碗再說吧，陳大少——上次你說"幫忙"，結果把洗潔精當成芝麻醬擱火鍋裏了。\"
    滿桌人都笑了起來，黃詩雅指著陳偉直搖頭：\"這小子隨他爸，幹活總愛走神。\"陳其旺剛想反駁，就被爺爺的\"將軍\"堵了回去：\"下棋呢，少摻和家事！\"
    夜深了，歐風琳抱著杯碟去廚房清洗，月光透過窗欞落在她身上，粉色裙擺像片被露水沾濕的花瓣。陳偉靠在門框上看她，見她對著水流哼歌，發間的櫻花夾隨著節奏輕輕晃。
    \"喂，\"他忽然開口，\"明天要不要去懷柔賽車場？我新買的頭盔到了，跟你裙子配色正好。\"
    歐風琳回頭看他，水珠從指尖滴落：\"又想騙我去當你的"專屬啦啦隊"？上次你說"贏了比賽給我買糖葫蘆"，結果拿了亞軍，隻給我買了串山楂。\"
    \"那不一樣，\"陳偉走進廚房，從身後輕輕環住她，\"這次要是贏了，就把冠軍獎杯給你當花瓶，插滿你裙子上那種櫻花。\"
    水流聲忽然輕了，歐風琳的耳朵紅得像熟透的櫻桃。窗外的老槐樹沙沙響，把月光篩成了碎銀，落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一下下，像在給這春夜的甜蜜打著拍子。
    \"好了好了，快去洗碗！\"歐風琳輕輕推開他，卻忍不住笑，\"要是把我的杯碟洗壞了，就罰你穿賽車服去咖啡館當"服務生"，抖音上肯定能火！\"
    陳偉看著她轉身的背影，裙擺的櫻花在月光下泛著微光。他忽然覺得，這四合院的煙火氣，這京城的月光，還有身邊這個穿著粉色短裙的女孩，都像他調過的最成功的雞尾酒——酸甜適中，後勁卻足得讓人想眯起眼，把這日子一口口都喝進心裏。
    嗯，這套短裙確實非常不錯，不僅襯得她好看，還把整個春天都帶進了他的生命裏。
    次日清晨，陽光剛給四合院的青瓦鍍上金邊，陳偉就被歐風琳的敲門聲驚醒。她穿著昨天的藕粉短裙，外麵套了件牛仔外套，發間的櫻花夾換成了同色係的絲絨蝴蝶結。\"快起來！\"她扒著門縫笑，\"說好去賽車場的，難道要我開你的"閃電"去？\"
    陳偉揉著眼睛開門，忽然愣住——歐風琳蹲在地上，正給台階上的流浪貓係粉色蝴蝶結，裙擺掃過青磚，驚起幾隻早起的麻雀。\"你什麽時候給它做的項圈？\"
    \"昨晚趁你洗碗時偷偷縫的。\"她抱起小貓晃了晃，\"你看，跟我裙子是不是"親子裝"？\"貓咪\"喵\"地叫了聲，爪子輕輕勾住她的裙擺，櫻花刺繡在晨光裏微微顫動。
    兩人開車去懷柔的路上，歐風琳忽然指著儀表盤笑：\"快看，油耗顯示"9.9"，抖音上說這是"長長久久"的意思！\"陳偉故意踩了腳油門：\"那我開快點，爭取讓它跳到"13.14"。\"風從車窗灌進來，把她的發帶吹成了展翅的蝶，牛仔外套下擺掀起，露出藕粉裙擺的一角，像朵藏在雲層裏的櫻花。
    賽車場的風帶著輪胎摩擦的焦香，陳偉換上碳纖維頭盔時，歐風琳忽然拿出支馬克筆：\"別動，給你畫個"必勝符"。\"她踮著腳在頭盔側麵畫了朵小櫻花，筆尖劃過的地方，深藍底色上泛起銀色的光。\"好了，\"她退後兩步打量，\"這樣你就是"賽道櫻花騎士"了！\"
    同場的車手們湊過來起哄：\"陳哥，這頭盔夠騷氣啊！\"陳偉敲了敲頭盔：\"懂什麽，這叫"愛情加持buff"，今天不拿冠軍，直播吃輪胎！\"歐風琳在旁笑得直拍腿：\"這話我錄下來了，要是輸了，你就得穿我的裙子直播跳"櫻花舞"！\"
    發車哨響時，陳偉從後視鏡裏看見歐風琳站在看台揮舞熒光棒，粉色裙擺被風吹得像團跳動的火焰。引擎轟鳴中，他忽然想起抖音上的熱評：\"最好的賽車手，不是贏在終點線，而是知道誰在終點等他。\"
    幾圈下來，陳偉的賽車始終保持第二，眼看就要被前車拉開距離。歐風琳急得直跺腳，忽然舉起手機對著賽道喊：\"陳偉你看！你的"櫻花拿鐵"要被別人喝光了！\"
    這招居然奏效了。陳偉在彎道突然加速，輪胎擦出刺耳的尖叫，車身像道藍色閃電掠過前車。衝過終點線的瞬間，他看見歐風琳蹦跳著從看台上跑下來，裙擺的櫻花在陽光下綻開成一片粉霧。
    頒獎台上，主持人舉著話筒笑：\"我們的冠軍今天頭盔上多了朵櫻花，是有什麽特別含義嗎？\"陳偉接過獎杯，對著鏡頭晃了晃：\"這是我女朋友畫的，她說贏了比賽就...就把獎杯給她當花瓶。\"
    台下爆發出哄笑，歐風琳紅著臉躲到人群後，卻被陳偉一把拽上了台。\"等等，\"他忽然從口袋裏掏出個絲絨盒子，\"其實還有件事。\"
    陽光突然變得很暖，風也停了。歐風琳看著他單膝跪地，手裏的盒子裏躺著枚戒指，戒托是朵微鑲碎鑽的櫻花。\"抖音上都說，\"陳偉的聲音有點抖，\"遇到想娶的人，就要像搶最後一個車輪餅那樣果斷。\"
    周圍的起哄聲浪差點掀翻看台，歐風琳的眼淚忽然掉了下來，砸在藕粉裙擺上，像落了兩滴晶瑩的春雨。\"你...你不是說要拿獎杯當花瓶嗎？\"
    \"獎杯給你，\"陳偉握住她的手，把戒指套了上去，\"但你得把自己嫁給我——這樣我就有兩個"專屬花瓶"了，一個放櫻花，一個放你。\"
    人群裏爆發出更響的歡呼，有人開始喊\"親一個\"。歐風琳抹著眼淚笑，陽光落在她無名指的櫻花戒指上，折射出細碎的光，和裙擺上的刺繡交相輝映。遠處的賽道上，輪胎印還未散去，像幅寫滿故事的畫。
    回去的路上，歐風琳把冠軍獎杯抱在懷裏，戒指在陽光下閃著光。\"喂，\"她忽然想起什麽，\"你昨天說的"櫻花舞"還作數嗎？\"
    陳偉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故意咳嗽兩聲：\"那個...其實我早就學了，要不要現在展示一下？\"他把車停在路邊，對著後視鏡扭了扭肩膀，逗得歐風琳直拍方向盤。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陳偉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咖啡館見她時，她穿著白裙子給客人拉花，奶泡在咖啡上綻開成朵櫻花。而現在，她戴著櫻花戒指，坐在他身邊，裙擺上的粉色像從未褪去的春天。
    \"對了，\"歐風琳忽然打開手機，\"剛才直播求婚的視頻爆火了，評論區都在問我裙子鏈接呢！\"她把屏幕遞過來，上麵赫然寫著：\"求問賽道仙女的櫻花裙哪裏買？男朋友看了說想原地結婚！\"
    陳偉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夕陽的金輝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告訴他們，\"他笑著說，\"這條裙子叫"愛情限定款"，隻有遇到對的人時，才會自動解鎖"幸福劇情"。\"
    車窗外，京城的晚風吹過，帶著槐花的甜香。歐風琳靠在他肩上，看著手機裏不斷彈出的祝福，忽然覺得，從陳府四合院的晨光，到賽車場的夕陽，這條藕粉色的短裙，真的像個會魔法的鑰匙，打開了所有關於甜蜜的劇情。
    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就像杯永遠喝不完的櫻花拿鐵，甜而不膩，暖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