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愛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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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鯉城,空氣裏已經漫開了梔子花初綻的甜香。清晨六點半,陽光像融化的金子,透過陳偉別墅二樓臥室巨大的落地窗,精準地砸在歐風琳翹著的鼻尖上。她嚶嚀一聲,往陳偉懷裏縮了縮,毛茸茸的腦袋蹭得他下巴發癢。
“起來了,小懶蟲。”陳偉低笑,手臂收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她後頸細膩的皮膚,“今天第一節思政課,老教授說要搞‘靈魂拷問’。”
歐風琳唔了一聲,眼睛還沒睜開,手卻準確無誤地摸到他胸口,輕輕掐了一把:“都怪你,昨晚調完酒非拉著我看《速度與激情》,看到半夜……”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像小貓的爪子撓心。
陳偉低頭,在她額角印下一個吻,帶著清晨特有的清爽氣息:“錯了錯了,下次聽你的,看《羅馬假日》。”他說著,掀開被子坐起來,古銅色的背脊在陽光下拉出流暢的線條,後腰那道賽車時留下的淡疤若隱若現。
歐風琳偷偷睜開眼瞄了一眼,又趕緊閉上,耳根卻悄悄紅了。這別墅是陳偉家的老宅子翻新的,裝修風格帶著點複古的奢華——意大利手工真皮沙發配著波西米亞風的地毯,牆上掛著不知名畫家的抽象畫,角落裏擺著的綠植是專人每周來打理的龜背竹,就連樓梯扶手都是溫潤的胡桃木,透著低調的貴氣。
“快點快點,樊正索他們估計已經在樓下霍霍我的咖啡機了。”陳偉套上黑色衛衣,頭發有些淩亂,卻更添了幾分隨性的帥氣。他走到衣帽間,裏麵分門別類掛著各種風格的衣服,光是賽車服就占了一整排,旁邊的展示櫃裏,h2c和1390 duke的頭盔擦得鋥亮。
歐風琳磨磨蹭蹭爬起來,走到巨大的穿衣鏡前。鏡子對麵是一整麵牆的首飾櫃,不過她平時很少戴,隻隨手拿起一條陳偉送的銀色鎖骨鏈戴上。換好白色連衣裙,她走到樓下,果然看到樊正索正圍著廚房島台上的那台辣媽咖啡機打轉,廖可欣在一旁給他遞杯子,眼睛亮晶晶的:“正索,你說今天陳偉會給我們調什麽新口味?”
“那得看他心情,”樊正索頭也不抬,熟練地填粉、壓粉,“不過我賭五塊錢,他肯定又要搞什麽‘春日限定’,上次那個櫻花拿鐵甜得我牙都要掉了。”
“你懂什麽,”歐風琳走過去,從冰箱裏拿出一盒鮮奶,“那是情調,生活需要儀式感,好不好?”
正說著,陳偉背著雙肩包下來了,手裏還拎著頭盔:“走吧,再磨蹭該遲到了。風琳,你今天騎我的1390還是坐他們的車?”
歐風琳眼睛一亮:“騎車!”她最喜歡坐在陳偉身後,貼著他的背,感受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的自由。
“不行,”旁邊的張強插嘴,他剛從樓上下來,手裏把玩著俱樂部那輛s1000rr的鑰匙,“今天預報說下午可能有陣雨,騎車不安全。可欣,樊正索,你們開陳偉的極氪009,我跟冕夜騎摩托,風琳坐汽車吧。”
吳冕夜從沙發上站起來,他穿著簡單的灰色t恤,手裏拿著手機,屏幕上還跟蘇曉琴聊著天:“張強說得對,安全第一。風琳,坐汽車吧,反正極氪空間大,舒服。”
歐風琳嘟了嘟嘴,有點不高興:“可是……”她還沒說完,陳偉就揉了揉她的頭發:“聽強子的,下午我還要去俱樂部調車,萬一真下雨,你一個人騎車我不放心。”他語氣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歐風琳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心裏那點小情緒頓時煙消雲散,隻是輕輕哼了一聲:“好吧,都聽你們的。”
樊正索在一旁幸災樂禍:“嘖嘖,看看這‘夫唱婦隨’,酸了酸了,家人們誰懂啊,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廖可欣笑著拍了他一下:“就你話多,趕緊把咖啡喝完,該走了。”
一行人走出別墅,院子裏的噴泉正汩汩地冒著水花,幾隻肥碩的錦鯉在池子裏悠閑地遊著。極氪009停在車庫門口,銀灰色的車身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樊正索拉開車門,誇張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女士,請上車,本司機今天一定給你們開得穩穩的,比陳偉那‘秋名山車神’靠譜多了。”
陳偉挑眉:“是嗎?那下次賽道上見?”
“見就見,誰怕誰!”樊正索梗著脖子說,不過眼神卻瞟了一眼陳偉那輛停在旁邊的h2c,底氣明顯不足。
歐風琳和廖可欣坐進後排,真皮座椅柔軟舒適,車內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氛味。樊正索發動車子,平穩地駛出別墅區。張強和吳冕夜已經跨上了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低沉而有力,引來路邊幾個晨跑的小姐姐回頭張望。
“看到沒,這就是‘速度與激情’,”張強衝吳冕夜挑了挑眉,“比坐車爽多了吧?”
吳冕夜沒說話,隻是拿出手機給蘇曉琴發了條消息:“我們出發了,你到教室了嗎?”很快,屏幕上跳出蘇曉琴的回複,帶著一個可愛的貓咪表情包:“到啦,等你下課視頻呀~”他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
鯉城大學的校園裏,四月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香樟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主幹道上已經有不少學生,穿著各式各樣的春裝,青春的氣息撲麵而來。樊正索把車停在停車場,幾人一起往教學樓走去。
“欸,你們看,”廖可欣指著前方,“那不是李行暐和鍾蒔夢嗎?他們怎麽來了?”
隻見不遠處,李行暐穿著一身休閑裝,手裏拎著個保溫桶,旁邊的鍾蒔夢穿著碎花連衣裙,正笑盈盈地跟他說著什麽。看到陳偉他們,李行暐立刻揮手:“喂!陳偉!風琳!”
“行暐哥,蒔夢姐,”歐風琳笑著跑過去,“你們怎麽有空來學校?”
李行暐把保溫桶遞給她:“喏,蒔夢早上熬的銀耳羹,說給你們補補。聽說你們最近經營酒館咖啡館累壞了?”
鍾蒔夢溫柔地笑了笑:“是啊,看你們黑眼圈都出來了。開店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體。”她看向陳偉,“ink俱樂部那邊我跟行暐盯著,你不用太操心,好好上課。”
陳偉接過保溫桶,拍了拍李行暐的肩膀:“謝了,兄弟。酒館那邊也還好,晚上人不多,主要是周末忙。”
幾人閑聊了幾句,李行暐突然想起什麽:“對了,陳偉,下周末有個短途拉力賽,你去不去?我看了路線,風景挺不錯的。”
陳偉還沒說話,歐風琳就搶先開口:“不去!他上周才說要陪我去看畫展!”
李行暐和鍾蒔夢對視一眼,笑了起來。李行暐聳聳肩:“得,聽風琳的。那我跟蒔夢去了,你們上課去吧。”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樊正索感慨道:“行暐哥和蒔夢姐感情真好,簡直是‘模範情侶’天花板了。”
“那是,”陳偉笑了笑,攬過歐風琳的肩膀,“走吧,該去上思政課了,看看今天老教授要怎麽‘拷問’我們。”
思政課的教室在教學樓三樓,是一間階梯教室,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陳偉他們找了中間的位置坐下。歐風琳剛拿出筆記本,就看到吳冕夜拿出手機,屏幕上是蘇曉琴的照片,他正在給照片修圖。
“冕夜,曉琴又讓你修圖啦?”張強探過頭去,“上次你給她修的那個‘神明少女’風格,絕絕子,我家巧巧看了都讓我學呢。”
吳冕夜難得地笑了笑:“嗯,她說今天穿了新裙子,讓我修好看點,晚上視頻給她爸媽看。”
正說著,教室內響起一陣騷動,隻見思政課的王教授走了進來。王教授五十多歲,頭發有些花白,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溫文爾雅。他放下教案,推了推眼鏡,開門見山:“同學們,今天我們這節課的主題是——愛是什麽。”
教室裏頓時安靜下來,不少人露出了好奇或羞澀的表情。王教授笑了笑:“我知道,這是個很抽象的話題,可能你們覺得在思政課上討論這個有點奇怪。但我認為,‘愛’是人類永恒的主題,它包含了親情、友情、愛情,以及對生活、對國家的熱愛。今天,我們就敞開了聊,大家可以分享自己的理解,或者身邊的故事。”
王教授的目光掃過全班,最後落在了前排的陳偉身上:“這位同學,你看起來很精神,要不你先說說?你認為,愛是什麽?”
陳偉愣了一下,沒想到第一個被點名。歐風琳在旁邊偷偷給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他清了清嗓子,站起來說:“呃……我覺得,愛可能是一種……擔當吧。就像……就像騎車的時候,你要握緊把手,看好路況,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載在身後的人。你得保證她的安全,讓她覺得安心。”
他的比喻很樸實,教室裏響起一陣低低的笑聲。王教授點點頭:“嗯,擔當,這個理解很實在。還有嗎?”
陳偉想了想,看了一眼歐風琳,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滿了星光。他繼續說:“還有……可能是一種習慣吧。比如每天早上醒來,看到身邊有她在,就覺得很踏實。做飯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多放一勺她喜歡的糖。”
這話一出,歐風琳的臉“唰”地一下紅了,趕緊低下頭,假裝看筆記本。旁邊的樊正索低聲吹了聲口哨:“可以啊,陳偉,平時看不出來,這麽會說情話。”
王教授也笑了:“很好,習慣,踏實,這都是愛的體現。請坐。”他又看向另一邊,“那位女同學,你來說說?”
被點名的女生站起來,有些緊張:“我……我覺得愛是奉獻吧,就像我爸媽,他們為了我,放棄了很多自己的愛好……”
接下來,同學們紛紛發言,有人說愛是理解,有人說愛是包容,有人說愛是分享。王教授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頭或提問。
“那這位同學,”王教授突然指向吳冕夜,“你女朋友不在身邊,你覺得,愛對於異地戀來說,是什麽?”
吳冕夜站起來,眼神很平靜:“是信任吧。”他頓了頓,繼續說,“曉琴在鷺島大學,我們每周隻能見一次。但我們每天都會視頻,分享彼此的生活。我相信她,就像她相信我一樣。雖然距離遠,但心不遠。”
“說得好,”王教授讚許地說,“信任,在任何感情中都很重要。”
課程過半,王教授讓大家分組討論。陳偉、樊正索、張強、吳冕夜自然分到了一組。
“要我說,愛就是‘雙向奔赴’,”樊正索一臉認真,“就像我跟可欣,她喜歡吃我做的菜,我喜歡看她吃我做的菜的樣子,這就是雙向奔赴。”
“得了吧你,”張強吐槽,“你分明是嫌可欣做飯難吃,自己搶著做。”
“去你的,”樊正索推了他一把,“這叫‘愛屋及烏’,懂不懂?”
吳冕夜看著他們鬧,突然說:“我覺得,愛也是一種‘成長’。跟曉琴在一起後,我學會了耐心,學會了照顧人,以前我從來不會修圖、不會記女生的生理期……”
陳偉點點頭:“對,跟風琳在一起後,我也改了很多壞毛病,比如以前開車太衝,現在會下意識地開慢點,想著她還在身邊。”
幾人正討論著,歐風琳和廖可欣那邊也傳來了笑聲。原來她們在聊情侶間的小習慣。
“我跟陳偉,”歐風琳笑著說,“我們有個‘秘密手勢’,比如在外麵不方便說話的時候,碰一下對方的手指,就知道是什麽意思。”
廖可欣眼睛一亮:“哇,好浪漫!我跟正索……我們就是一起打遊戲,他玩輔助,我玩射手,他負責保護我。”
這時,王教授拍了拍手,讓大家安靜下來:“好了,討論時間結束。剛才我聽到了很多精彩的觀點。現在,我想讓大家用一句話總結一下,‘愛是什麽’。”
教室裏再次安靜下來,每個人都在思考。王教授指了指第一排的一個男生,他站起來說:“愛是想觸碰又收回的手。”
“愛是清晨的粥,深夜的燈。”
“愛是看到好吃的,第一時間想分享給ta。”
“愛是吵架後,先道歉的那個人。”
……
輪到陳偉他們組時,樊正索搶先站起來,清了清嗓子,用一種誇張的語氣說:“家人們!聽我說!愛是什麽?愛就是——‘別人問我粥可溫,你問我摩托穩不穩’!”
他這話一出,全班哄堂大笑,連王教授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歐風琳笑得前仰後合,捶了樊正索一下:“什麽跟什麽呀,淨瞎掰!”
陳偉也笑著搖搖頭,等笑聲平息了一些,他站起來,看著歐風琳,眼神溫柔而堅定:“我覺得,愛就是——‘我願意為你,放慢我的速度,調整我的節奏,因為我的風景裏,不能沒有你’。”
這句話很輕,卻像一顆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教室裏蕩起了圈圈漣漪。歐風琳的心跳漏了一拍,臉頰緋紅,她低下頭,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王教授看著他們,欣慰地笑了:“很好,同學們,你們的回答都很精彩。其實,‘愛是什麽’,並沒有標準答案,它存在於生活的點點滴滴中,需要我們用心去感受,用行動去詮釋。希望你們在今後的生活中,既能感受到愛,也能學會去愛。”
下課鈴響了,同學們陸續走出教室。歐風琳挽著陳偉的胳膊,輕聲說:“剛才你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陳偉低頭看她,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影:“當然是認真的。怎麽,感動了?”
歐風琳輕輕“嗯”了一聲,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有點。”
旁邊的樊正索和廖可欣走過來,樊正索還在念叨:“我覺得我說的也挺有道理的,‘別人問我粥可溫,你問我摩托穩不穩’,多貼切啊,是不是可欣?”
廖可欣無奈地笑:“是是是,你最有道理了。”
一行人說說笑笑地走出教學樓,準備去食堂吃飯。路過操場時,看到有人在放風箏,風箏飛得很高,在藍天上勾勒出自由的輪廓。
“下午沒課,我們去咖啡館看看吧?”歐風琳提議,“順便把行暐哥送的銀耳羹熱一下。”
“好啊,”陳偉點頭,“正好我也想試試新到的咖啡豆。”
“等等,”張強突然說,“我下午要去俱樂部取點東西,順便把s1000rr檢查一下,晚上酒館開門,得確保‘裝備’沒問題。”
吳冕夜看了看手機:“我下午跟曉琴視頻,她要跟我‘雲逛’圖書館,然後晚上過來幫忙。”
幾人商量好分工,便各自行動。陳偉和歐風琳先回了別墅,取了放在冰箱裏的銀耳羹,然後開車去了“e in”咖啡館。
咖啡館開在一條安靜的小巷裏,門麵不大,卻布置得很溫馨。門口掛著一個木質的招牌,上麵用手繪的字體寫著“e in”,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黑板,上麵寫著今日推薦:“春日限定櫻花拿鐵,第二杯半價”。
歐風琳拿出鑰匙打開門,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店內的裝修是簡約的北歐風,白色的牆壁,原木色的桌椅,窗台上擺著幾盆綠植,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整個空間顯得明亮而溫暖。
“我去熱銀耳羹,”歐風琳把保溫桶拿到後廚,“你去弄你的咖啡豆吧。”
陳偉應了一聲,走到吧台後。吧台上擺放著各種咖啡機和磨豆機,都是他精心挑選的。他拿出新到的埃塞俄比亞耶加雪菲咖啡豆,打開包裝,一股濃鬱的花香和果香撲麵而來。
“嗯,不錯,”他拿起一把咖啡豆,放在鼻尖下聞了聞,“柑橘和茉莉花的香氣很明顯。”
他熟練地稱豆、磨豆,水流緩緩注入粉碗,咖啡液逐漸滴落,深褐色的液體帶著細膩的泡沫,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歐風琳端著熱好的銀耳羹走出來,正好聞到這股香味:“哇,好香啊,這是什麽豆子?”
“耶加雪菲,”陳偉遞給她一杯剛萃取好的濃縮咖啡,“嚐嚐看,酸度很明亮。”
歐風琳小口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嗯!好喝!有花香,還有點像柑橘的味道,很清爽。”
“那就好,”陳偉笑了笑,開始準備製作拿鐵,“今天給你做個‘櫻花耶加’,看看會不會撞出什麽火花。”
他一邊忙活,一邊跟歐風琳聊天:“剛才思政課上,王教授問‘愛是什麽’,你心裏的答案是什麽?”
歐風琳坐在吧台前,攪動著碗裏的銀耳羹,想了想說:“我覺得……愛就是‘知道你在,就很安心’。比如你騎車的時候,雖然速度很快,但我坐在後麵,就覺得很安全,因為我知道你會保護我。還有平時,不管多晚,你都會等我一起睡,就算我睡著了,你回來也會輕輕抱我一下……這些小事,就讓我覺得很溫暖。”
陳偉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暖暖的。他沒有說話,隻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很快,一杯拉花精致的櫻花耶加拿鐵放在了歐風琳麵前。奶泡上是一朵栩栩如生的櫻花圖案。
“哇!”歐風琳驚歎道,“太漂亮了!你怎麽做到的?”
“秘密,”陳偉眨了眨眼,“快喝吧,不然拉花要化了。”
歐風琳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咖啡的醇厚、牛奶的香甜和櫻花的清香完美融合,在舌尖綻放出美妙的滋味:“好好喝!比上次的櫻花拿鐵還好喝!”
“那是,”陳偉得意地揚了揚眉,“也不看看是誰做的。”
兩人坐在窗邊,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分享著銀耳羹,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歲月靜好。偶爾有路人透過玻璃窗看到這溫馨的一幕,也會忍不住放慢腳步。
下午三點多,廖可欣和樊正索也來了。廖可欣一進門就喊:“風琳,陳偉,我們來幫忙啦!順便蹭咖啡喝~”
樊正索則直奔吧台:“陳偉,給我來杯冰美式,要最苦的那種,下午還要去酒館布置場地,提提神。”
“知道了,”陳偉無奈地笑,“就你事多。”
廖可欣走到歐風琳身邊,看到她麵前的空碗:“呀,銀耳羹都喝完啦?我跟正索都沒喝到。”
歐風琳有點不好意思:“抱歉啊可欣,我跟陳偉沒忍住,太好喝了。”
“沒事沒事,”廖可欣擺擺手,“蒔夢姐手藝那麽好,下次讓她再熬就是了。對了風琳,我跟你說個事……”她神秘兮兮地湊近,“剛才我跟正索在路上,看到他前女友了,你猜怎麽著?”
歐風琳好奇地問:“怎麽了?”
“她居然問正索,‘你現在女朋友是不是沒我好看?’”廖可欣翻了個白眼,“然後正索特別剛,直接說,‘我覺得她哪都比你好,最重要的是,她不會像你一樣,跟我分手了還來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歐風琳忍不住笑了起來:“正索可以啊,有進步。”
“就是,”廖可欣得意地說,“我當時在旁邊都快笑死了。不過說真的,風琳,你跟陳偉,還有我跟正索,冕夜跟曉琴,張強跟巧巧,我們這幾對,雖然偶爾也會吵架鬧別扭,但感覺都挺……挺穩定的,你說是不是?”
歐風琳點點頭:“嗯,是啊。可能因為我們都很珍惜彼此吧。”
正說著,門口的風鈴又響了,吳冕夜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袋子:“我來了,曉琴讓我帶了她做的曲奇餅幹,給你們嚐嚐。”
“哇!曉琴的手藝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廖可欣立刻湊了過去。
吳冕夜把袋子遞給歐風琳,又看向陳偉:“酒館那邊都準備好了嗎?張強說他五點左右過去。”
“差不多了,”陳偉正在擦杯子,“酒具都消毒了,新到的幾款精釀也冰鎮好了,就等晚上開門了。”
“對了,”吳冕夜突然想起什麽,“曉琴說這周末她回來,想給咖啡館弄個‘母親節特別活動’,問問你們的意見。”
“好啊好啊,”歐風琳眼睛一亮,“我覺得可以做一些母親節主題的咖啡和甜點,再搞個小抽獎什麽的。”
廖可欣也附和:“我讚成!到時候我負責服務,保證讓客人們賓至如歸。”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氣氛熱烈而融洽。不知不覺,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透過窗戶,給咖啡館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
“差不多該去酒館了,”陳偉看了看時間,“可欣,風琳,你們先收拾一下咖啡館,我跟冕夜、正索先去酒館準備。”
“好的,”歐風琳點頭,“我們弄完就過去。”
陳偉他們走後,咖啡館裏隻剩下歐風琳和廖可欣。兩人一起收拾著桌子,歐風琳突然說:“可欣,你說,愛是不是也包含了‘一起奮鬥’?你看我們,一起經營咖啡館,一起為了更好的生活努力,這種感覺很踏實。”
廖可欣想了想,點點頭:“嗯,對,就像我跟正索,雖然他有時候有點幼稚,但在經營酒館這件事上,他很認真,會跟我商量怎麽布置,怎麽吸引客人。我覺得,兩個人有共同的目標,一起努力,這也是愛的一種表現吧。”
“是啊,”歐風琳微笑著說,“就像陳偉,他以前隻知道賽車,現在卻會為了咖啡館的咖啡豆跟供應商磨半天,會為了酒館的酒單研究到深夜。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們以後的生活在努力。”
兩人收拾完咖啡館,鎖好門,一起往“e in”酒館走去。酒館和咖啡館在同一條街上,不過是在另一頭。酒館的門麵更有格調,黑色的鐵藝招牌上,“e in”的字樣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有質感。
推開門,裏麵已經亮起了暖調的燈光,舒緩的爵士樂在空氣中流淌。陳偉正在吧台後調試雞尾酒,張強在檢查酒櫃裏的酒水,樊正索在擺放桌椅,吳冕夜則在前台整理菜單。
“我們來啦!”廖可欣喊道。
“正好,”陳偉抬頭,“試試這個新調的雞尾酒,‘四月的風’,看看味道怎麽樣。”
他遞給歐風琳和廖可欣各一杯。酒杯裏是淡粉色的液體,杯口裝飾著一片新鮮的櫻花花瓣。歐風琳輕輕抿了一口,酸甜適中,帶著淡淡的花香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酒香,口感非常清爽。
“好喝!”歐風琳眼睛一亮,“酸甜度剛好,花香也很自然。”
“是啊,”廖可欣也讚同,“比上次那個‘烈焰紅唇’好多了,那個太烈了,我喝一口就上頭。”
陳偉笑了笑:“那就好,今晚就把這個加入酒單。”
晚上七點,酒館正式開門營業。陸陸續續來了一些客人,大多是附近的學生和年輕白領。吳冕夜負責接待,他雖然話不多,但態度溫和,讓人感覺很舒服。樊正索則在店裏來回穿梭,幫忙上菜上酒,偶爾還會跟熟客開開玩笑。張強站在吧台旁邊,看似隨意地打量著四周,其實是在留意店裏的安全,這是他“安保負責人”的職責。
陳偉在吧台後調酒,動作熟練而優雅,時不時跟客人聊上幾句。歐風琳和廖可欣則在咖啡館那邊,雖然晚上咖啡館不營業,但偶爾會有客人想喝點咖啡,歐風琳便會去幫忙製作。
“風琳,”一個常客小姐姐笑著說,“你家陳偉調的酒越來越好了,每次來都有新驚喜。”
歐風琳笑了笑:“謝謝,他就是喜歡研究這些。”
這時,陳偉端過來一杯新調的酒,遞給那位小姐姐:“嚐嚐這個,‘戀人的低語’,算我請你的。”
小姐姐驚喜地接過:“哇,謝謝!陳偉你對女朋友真好,對客人也這麽貼心,難怪風琳這麽喜歡你。”
歐風琳聽了,心裏甜滋滋的,忍不住看了陳偉一眼。他正好也看過來,對她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個溫柔的弧度。
晚上九點多,酒館裏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突然,門口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隻見吳巧巧走了進來,手裏還提著一個袋子。
“巧巧,你怎麽來了?”張強立刻迎了上去。
吳巧巧把袋子遞給他:“給你帶了宵夜,知道你晚上忙,肯定沒好好吃飯。”她又跟其他人打了招呼,“風琳,可欣,冕夜,正索,晚上好呀。”
“巧巧來啦,”歐風琳笑著說,“快坐,想喝點什麽?”
“不了,”吳巧巧擺擺手,“我晚上還要回學校,就是順路過來看看。張強,你晚上別太累了,注意身體。”
張強接過袋子,裏麵是他愛吃的生煎包和豆漿,心裏一暖:“知道了,你路上小心,到學校給我發消息。”
看著他們膩歪的樣子,樊正索忍不住調侃:“嘖嘖,又是‘投喂’現場,我跟可欣也要吃宵夜!”
廖可欣拍了他一下:“就知道吃,你看人家巧巧多貼心,知道張強忙,特意送過來。”
吳巧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什麽啦,應該的。”
吳巧巧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張強把她送到門口,回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意。樊正索湊過去:“強子,可以啊,巧巧對你是真上心。”
張強難得沒有反駁,隻是笑了笑,低頭吃起了生煎包。
晚上十一點,酒館開始陸續打烊。幾人一起收拾著東西,雖然有些疲憊,但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容。
“終於忙完了,”樊正索伸了個懶腰,“累死我了,不過今天生意還不錯,新調的‘四月的風’賣得挺好。”
“是啊,”陳偉擦著吧台,“多虧了大家一起努力。”
“對了,”吳冕夜突然說,“曉琴剛才視頻,說明天她沒課,想早點過來,幫我們一起準備母親節的活動。”
“太好了,”歐風琳說,“曉琴點子多,有她幫忙肯定沒問題。”
收拾完酒館,已經快十二點了。幾人一起走在回別墅的路上。夜晚的鯉城很安靜,路燈拉長了他們的影子。
“說起來,”廖可欣突然感慨,“今天思政課上討論‘愛是什麽’,現在想想,其實愛就在我們身邊,就在這些日常的小事裏。”
“嗯,”歐風琳點點頭,“比如陳偉給我調的咖啡,巧巧給張強送的宵夜,曉琴遠程幫忙想活動,還有我們一起經營酒館咖啡館,雖然有時候會有小分歧,比如早上誰開車誰騎車,或者討論酒單、菜單的時候有不同意見,但最後都會互相妥協,一起解決。”
“對,”樊正索說,“就像今天早上,風琳想騎車,我們不讓,雖然她有點不高興,但最後還是聽了我們的,因為她知道我們是為了她安全。這就是理解和包容吧。”
“還有信任,”吳冕夜補充道,“就像我跟曉琴異地,雖然不能每天見麵,但我們都信任對方,支持對方的學業和生活。”
張強難得地說了一句:“愛也是‘行動’,不是光靠嘴說。”
陳偉笑了笑,握住歐風琳的手,她的手很溫暖。他說:“其實,關於‘愛是什麽’,可能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而且這個答案會隨著時間和經曆的變化而改變。但有一點我很確定,愛讓我們變得更好,讓我們學會擔當、理解、包容、信任,讓我們願意為了對方,為了共同的未來,去努力,去奮鬥。”
他看著身邊的朋友們,他們也正看著他,臉上帶著認同的笑容。路燈的光灑在他們年輕的臉上,充滿了希望和活力。
“就像我們現在,”陳偉繼續說,“一起住在別墅裏,一起經營酒館和咖啡館,一起麵對生活中的喜怒哀樂,這本身就是一種難得的緣分和愛。雖然我們會有小矛盾,會有分歧,但隻要我們心裏有愛,有對彼此的關心和支持,就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
歐風琳靠在他肩膀上,輕輕說:“嗯,你說得對。愛是什麽?愛就是我們現在這樣,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哪怕很晚了,也不覺得孤單,因為身邊有最愛的人,有最好的朋友。”
夜風吹過,帶來了遠處的花香和青草的氣息。幾人說說笑笑,腳步聲在安靜的街道上回響。遠處的別墅燈火通明,像一個溫暖的港灣,在等待著他們歸來。
關於“愛是什麽”,或許真的沒有標準答案。但在這個四月的夜晚,在鯉城的這條小路上,這群年輕人用他們的生活,詮釋著屬於他們的答案——愛,是擔當,是習慣,是信任,是成長,是雙向奔赴,是一起奮鬥,是無數個溫暖的日常,是你在身邊,就是全世界。
而這份關於愛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就像四月的風,溫柔地吹拂著,帶著無限的可能和希望,奔向更遠的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