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日的鯉城被一層薄薄的晨霧裹著，像浸在蜜水裏的枇杷，連空氣都帶著點甜絲絲的黏意。陳偉把他那輛改裝過的藍色賽車穩穩停在別墅門口時，引擎蓋還泛著被陽光曬得發燙的金屬光澤，他摘下頭盔甩了甩額前的碎發，發梢的水珠濺在雕花的鐵藝大門上，順著藤蔓紋路滑下來，像給這棟氣派的建築綴上了幾顆碎鑽。
    \"我說陳大老板，你這門是不是又鍍了層什麽玩意兒？\"張強扛著兩箱剛從碼頭運來的咖啡豆從副駕鑽出來，軍綠色工裝褲的褲腳還沾著海鹽粒，他用手背蹭了蹭額頭的汗，\"上次我家巧巧用手機照了下，鏡頭直接反光到看不清人臉，比網紅打卡點的鏡麵牆還離譜。\"
    吳巧巧拎著個精致的藤編包從後座下來，聞言嗔怪地拍了他一下：\"就你話多，這是陳偉托人從意大利運回來的威尼斯水晶拚花，陽光底下能折射出彩虹，昨晚我還看見有螢火蟲繞著門沿飛呢。\"她說話時，指尖輕輕拂過門把手上的黃銅雕花，那上麵盤踞著的龍紋像是活的，鱗片在光線下流轉著細碎的金光。
    別墅的玄關鋪著整塊的緬甸玉髓地磚，光腳踩上去涼絲絲的，像踩在剛從溪水裏撈出來的鵝卵石上。陳偉彎腰換鞋時，鑰匙串上掛著的\"ink俱樂部\"金屬牌叮叮當當地撞在一起，那是他和發小李行暐合開的汽摩俱樂部的標誌，邊角被磨得發亮。\"趕緊進來，歐風琳的手衝壺估計都要等得冒泡泡了。\"他話音剛落，客廳裏就傳來一陣清脆的瓷器碰撞聲，接著是歐風琳帶著笑意的聲音：\"說誰冒泡泡呢？我的耶加雪菲剛磨好，再晚回來可就錯過最佳萃取時間了。\"
    眾人穿過挑高的客廳時，目光總會不自覺地被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吸引——那是盞複刻版的凡爾賽宮吊燈，三百多個切割麵把晨光折射成細碎的光斑，落在米白色的真皮沙發上，像撒了一把星星。樊正索正蹲在地毯上調試新到的咖啡機，銀灰色的機身亮得能照見人影，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這台"黑鷹"的壓力泵據說能媲美修仙界的聚靈陣，等下萃出來的咖啡液估計能拉出靈力漩渦的拉花。\"
    \"吹吧你就。\"廖可欣端著盤剛烤好的蔓越莓餅幹從開放式廚房走出來，粉色的圍裙上沾著點麵粉，她把盤子往茶幾上一放，叉著腰說，\"上次你說能拉出愛心拉花，結果給我整了個抽象派的二維碼，掃半天跳出來個外賣頁麵。\"樊正索臉一紅，低頭假裝研究說明書：\"那是...那是靈力不穩，這次有陳偉在，肯定沒問題。\"
    吳冕夜抱著筆記本電腦從旋轉樓梯上下來，實木樓梯踩上去發出沉悶的\"咚咚\"聲，他屏幕上還停留在昨晚沒看完的修仙論壇頁麵，標題用加粗的紅體寫著《論充電樁與聚靈陣的兼容性研究》。\"你們吵得我都沒法修煉了，\"他打了個哈欠，黑眼圈重得像被熊貓啃過，\"昨晚在夢境裏卡在金丹中期的瓶頸，被個練氣期的小怪追著打了三條街，說出去都丟人。\"
    \"誰讓你半夜不睡覺刷抖音？\"一個清脆的女聲從門口傳來，眾人回頭一看，蘇曉琴正拖著個亮粉色的行李箱站在玄關，防曬衣的帽子歪在一邊，鼻尖上沾著點防曬霜的白印，\"本鷺島大學修仙扛把子親自帶了八市的土筍凍，誰再敢說這玩意兒是黑暗料理，我就用閩南話念清心咒詛咒他。\"
    \"別別別！\"吳冕夜立刻舉手投降，手忙腳亂地合上電腦，\"上次你念完，我夢見海蟲在我枕頭邊跳《科目三》，現在聽見閩南話都條件反射想劃水。\"蘇曉琴把行李箱往牆角一放，幾步衝到歐風琳身邊，從包裏掏出個精致的小盒子：\"給你帶的鼓浪嶼餡餅，蓮蓉餡的，靈力含量超高，比你那咖啡提神多了。\"
    歐風琳笑著接過盒子，指尖碰到蘇曉琴的手時，兩人都忍不住晃了晃手腕——她們上周在夢境裏新煉的手鐲會隨著心意發光，此刻正泛起淡淡的粉紫色光暈。\"還是你懂我，\"歐風琳踮起腳尖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陳偉昨天還說要把咖啡和靈泉水混在一起調"修仙特飲"，我說他是想把大家喝得走火入魔。\"
    陳偉從後麵摟住歐風琳的腰，下巴擱在她肩上蹭了蹭：\"哪有那麽誇張，我可是鯉城大學調酒大賽冠軍，調出來的東西就算不能增進修為，至少好喝啊。\"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吹在歐風琳的頸窩，引得她咯咯直笑，伸手去撓他的胳肢窩：\"放開放開，癢死了！\"
    \"嘖嘖嘖，大清早的就開始撒狗糧，\"張強抓起塊蔓越莓餅幹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建議把你們倆的互動做成付費內容，給e in酒館創收。\"吳巧巧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就你主意多，小心陳偉把你調到倉庫搬酒箱子。\"
    正鬧著，管家老李端著個描金的青瓷茶盤從偏廳走出來，他的燕尾服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花白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少爺，鯉行宮那邊剛傳了消息，說是有位前輩要過來拜訪。\"陳偉接過茶盤上那塊溫潤的玉牌，指尖剛觸碰到冰涼的玉麵，上麵就浮現出兩個古樸的篆字——\"玄真\"。
    \"玄真？\"吳冕夜突然湊過來，眼睛瞪得溜圓，\"這名字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難道是昆侖墟那位三千年沒出過山門的老怪物？\"他這話一出，客廳裏瞬間安靜得能聽見咖啡機運作的嗡鳴聲，廖可欣手裏的餅幹\"啪嗒\"一聲掉在地毯上，半天沒反應過來。
    歐風琳輕輕碰了碰玉牌，指尖傳來一陣溫和卻極具壓迫感的靈力波動，她睫毛顫了顫：\"這靈力強度...至少是元嬰期巔峰，不對，可能更高。\"陳偉把玉牌湊到陽光下，那些紋路裏仿佛有流光在轉動：\"管他是誰，來者是客，準備點好茶。\"
    \"用我剛從安溪收的那餅老茶吧？\"張強立刻接話，\"上次那茶農說這茶樹上住著個茶精靈，采的時候還得給它唱《難忘今宵》，不然就不釋放靈氣。\"蘇曉琴翻了個白眼：\"你確定那不是茶農忽悠你買高價茶的說辭？我看你是被抖音上的茶葉帶貨視頻洗腦了。\"
    就在這時，院牆外傳來一陣極輕微的響動，像是風吹過竹林的聲音，可這別墅周圍種的都是桂花樹。眾人下意識地朝門口望去，隻見一位身著月白道袍的老者正站在庭院的石榴樹下，他的須發都是雪白色的，卻偏偏麵色紅潤得像熟透的蘋果，手裏拄著根紫竹杖，杖頭雕刻的仙鶴眼睛是用兩顆鴿血紅寶石做的，正閃著靈動的光。
    更讓人驚訝的是，他腳下踩著一片巴掌大的芭蕉葉，葉尖還掛著顆晶瑩的露珠，明明離著好幾米遠，聲音卻像在耳邊響起：\"小陳道友在家嗎？老夫玄真，特來叨擾一杯茶。\"
    陳偉趕緊整了整衣襟迎上去，走到近前才發現老者的道袍袖口繡著雲紋，那些雲紋竟然在緩緩流動，仔細一看，裏麵藏著無數細小的星辰圖案。\"前輩大駕光臨，晚輩有失遠迎。\"他作了個標準的拱手禮，餘光瞥見歐風琳悄悄拽了拽他的襯衫下擺，用口型說\"快看他鞋子，是雲紋錦緞的\"。
    玄真捋著胡須笑了笑，目光掃過客廳裏的歐式沙發和中式博古架，最後落在那盞水晶燈上：\"好個中西合璧的布置，比老夫那青雲殿有趣多了，至少不用天天對著冷冰冰的玉石柱子。\"吳巧巧趕緊從廚房端出剛泡好的鐵觀音，茶杯是德化白瓷的，杯壁薄得像蟬翼，她緊張得手指都在抖：\"前輩請用茶，這是...這是我們特意為您泡的，水溫剛好85度，據說最能激發靈氣。\"
    \"有心了。\"玄真接過茶杯，卻不急著喝，隻是用指尖在杯沿輕輕一點，杯裏的茶葉突然像活過來似的，在水中立起身子，擺出個\"道\"字的形狀。這下連最淡定的樊正索都忍不住\"哇\"了一聲，推眼鏡的手停在半空：\"這...這是靈力控物吧？而且精準到這種程度...\"
    \"小伎倆而已。\"玄真笑了笑，呷了口茶，眼睛微微一亮，\"這茶確實不錯，靈氣雖淡卻很精純，比老夫喝的那些千年雪蓮泡的水爽口多了。\"陳偉在他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真皮沙發陷下去一個淺淺的坑：\"前輩謬讚了，就是些凡俗之物，讓您見笑。\"
    \"凡俗之物？\"玄真放下茶杯，指了指牆角那盆發財樹，\"你這盆栽裏埋了塊聚靈玉吧？難怪整個屋子的靈氣都比別處濃鬱三分，用凡俗花盆養靈根，小陳道友倒是會想辦法。\"吳冕夜突然\"啊\"了一聲：\"我就說為什麽我在客廳打坐效率特別高，原來不是我天賦異稟，是沾了玉的光啊！\"
    蘇曉琴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就你那打坐姿勢，能吸收到靈氣就不錯了，上次還把腿盤成麻花狀，差點解不開。\"玄真被他們逗得哈哈大笑，笑聲震得水晶燈上的光斑都晃了晃：\"你們這群小家夥倒是有趣，比昆侖墟那些老古板好玩多了。\"
    陳偉趁機問：\"前輩這次來，是有什麽指教嗎？\"玄真放下茶杯，神色稍微正經了些：\"老夫聽說你們在夢境裏建了個鯉行宮？用現代法子修仙，還把酒館咖啡館都搬了進去，這事在修仙界都傳開了。\"他頓了頓，眼神裏閃過一絲好奇，\"老夫活了三千多年，還是頭回聽說用咖啡機聚靈、用調酒器練手訣的，特意來瞧瞧新鮮。\"
    \"何止啊前輩，\"張強立刻接過話茬，\"我們還在夢境裏建了個賽車場，用飛劍改的摩托車，跑起來比閃電還快！上次李行暐騎著他那輛哈雷改裝的靈甲車，硬是贏了個金丹期修士的飛劍，現在整個修仙界都在傳"四輪比兩輪快"的梗。\"
    \"李行暐？\"玄真挑了挑眉，\"是不是那個總愛穿著皮夾克的小夥子？他女朋友鍾蒔夢倒是個好苗子，上次在秘境裏搶靈草，把人家元嬰期修士的儲物袋都劃破了，那股子潑辣勁兒，跟老夫年輕時候有得一拚。\"陳偉忍不住笑了：\"她那是誤會，以為那靈草是普通的狗尾巴草，想拔回來給咖啡館當裝飾。\"
    正說著，玄真突然伸出兩根手指，對著茶幾上的空茶杯輕輕一點。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那原本空著的杯子裏突然冒出熱氣，緊接著憑空多出半杯碧綠色的茶水，水麵上還浮著片嫩綠的茶葉，像剛從茶樹上摘下來的。更神奇的是，茶杯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濕潤起來，隱約能聞到雨後竹林的清香。
    \"這是...\"歐風琳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下意識地抓住了陳偉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玄真慢悠悠地解釋：\"不過是調用了點天地靈氣，凝了杯靈茶罷了，大乘期修士的基礎操作。\"
    \"大、大乘期？！\"張強手裏的茶杯\"哐當\"一聲掉在地毯上，幸好是軟毛地毯，沒摔碎，\"您是說...您老已經達到大乘期了？就是那個傳說中能移山填海、一念花開的大乘期？\"他說話時聲音都在抖，像是突然被按了震動模式。
    玄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伸出手對著窗外的桂花樹招了招。隻見一朵含苞待放的桂花突然脫離枝頭，慢悠悠地飄進屋裏，在半空中打著旋兒，花瓣一片片展開，最後竟變成了隻巴掌大的金色蝴蝶，撲扇著翅膀在玄真指尖繞了兩圈，才化作點點金光消散了。
    樊正索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水晶燈的光：\"這...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靈力操控了，是法則運用吧？能改變物質形態...\"廖可欣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說人話。\"樊正索咽了口唾沫：\"就是...就是他想讓啥變成啥，啥就能變成啥，比抖音上的特效還厲害。\"
    陳偉盯著那片消散的金光，突然覺得腦子裏像有什麽東西炸開了。他一直卡在元嬰期中期，總覺得靈力運轉到某個節點就會滯澀，此刻被玄真這舉重若輕的一手點撥，那些原本糾纏不清的靈力突然變得順暢起來，像堵塞的河道被打通，嘩啦啦地在經脈裏奔湧。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元嬰的輪廓變得更加清晰，眉心的靈竅像是被打開了道縫隙，有源源不斷的靈氣湧進來。
    \"陳偉？你怎麽了？\"歐風琳感覺到他握著自己的手突然收緊，抬頭一看，發現他雙目緊閉，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卻透著股奇異的紅潤。陳偉緩緩睜開眼，眼底閃過一絲明悟的光芒：\"我...我好像明白了，之前是我太執著於功法的形式，忘了靈氣本就是隨心所欲的。\"
    玄真讚許地點點頭：\"不錯不錯，一點就透。你這元嬰期的根基打得很紮實，差的就是這層窗戶紙。\"他站起身，走到客廳中央，目光掃過牆上掛著的《千裏江山圖》複刻版，突然抬手對著畫框虛虛一抓。
    眾人隻見畫裏的江水突然動了起來，浪花翻滾著溢出畫框，在地板上匯成一條小小的溪流，溪水裏甚至還有幾條銀色的小魚在歡快地遊動。更離譜的是，溪水漫過腳邊時，竟一點都沒弄濕地板，隻留下淡淡的涼意。玄真隨手從空中抓了把，那些水汽立刻凝成一串晶瑩的葡萄，他遞到吳巧巧麵前：\"嚐嚐？用畫裏的靈水凝的，味道不錯。\"
    吳巧巧小心翼翼地接過葡萄，咬了一口，眼睛瞬間亮了：\"甜的！還有股花香！\"張強也湊過去搶了一顆，嚼了兩下突然大叫：\"臥槽！這葡萄裏有靈力！我感覺金丹都在發燙！\"
    蘇曉琴和吳冕夜也趕緊嚐了嚐，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震驚。蘇曉琴喃喃道：\"這就是大乘期的實力嗎？簡直像開了掛...\"吳冕夜立刻接話：\"什麽掛？這是付費玩家和免費玩家的區別！我們頂多算充了月卡，人家是直接氪滿了典藏版！\"
    玄真看著他們咋咋呼呼的樣子，笑得胡子都翹起來了：\"好了好了，別大驚小怪的。老夫今天來，除了看看你們這有趣的鯉行宮，還有件事想跟小陳道友商量。\"陳偉趕緊正色道：\"前輩請講，晚輩一定照辦。\"
    \"也不是什麽大事。\"玄真踱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庭院，\"老夫在昆侖墟待得久了，嫌那邊的老家夥們太無趣，想找個熱鬧點的地方養老。你們鯉行宮雖然年輕，但這種把修仙和凡俗日子融在一起的法子，老夫很喜歡。\"他轉過身，目光變得溫和起來，\"若是不嫌棄，老夫願做鯉行宮的名譽長老，平日裏喝喝茶、聊聊天，要是真有不長眼的敢來搗亂，老夫替你們出頭。\"
    客廳裏突然陷入一片死寂，連水晶燈的反光都仿佛凝固了。過了足足半分鍾，張強才猛地一拍大腿：\"我沒聽錯吧？大乘期大佬要當我們長老？！\"吳巧巧趕緊掏出手機：\"快！拍照發朋友圈！就說"本宗門長老，大乘期，實力帶飛，有意入宗門者速來報名"！\"
    樊正索推了推眼鏡，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開始寫寫畫畫：\"得給前輩準備個獨立的長老院，按照五星級標準裝修，配備自動按摩椅和智能茶具，再把鏈接俱樂部的遊戲機搬兩台過去，前輩要是悶了還能打打遊戲。\"廖可欣在旁邊補充：\"咖啡館必須給前輩開綠色通道，不管什麽時候來，特調咖啡管夠，拉花能做各種神獸圖案。\"
    陳偉深吸一口氣，對著玄真鄭重地鞠了一躬：\"前輩肯屈就，是鯉行宮的福氣！晚輩代表鯉行宮上下，多謝前輩厚愛！\"歐風琳也跟著鞠躬：\"以後前輩就是我們的靠山了，誰要是敢欺負我們，我們就...就報您老人家的名號嚇死他！\"
    玄真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好說好說，不過老夫也有個條件。\"眾人立刻豎起耳朵，生怕是什麽難以辦到的要求。\"下次品茗，把你們那個會騎著靈甲車追飛劍的朋友也叫上，\"玄真眼裏閃著狡黠的光，\"老夫倒要看看，是他的摩托車快，還是老夫的飛劍快。\"
    送走玄真的時候，夕陽正把天空染成橘子汽水的顏色。老者踩著那片芭蕉葉飄出院門時，還回頭揮了揮手：\"記得明晚夢境裏叫上老夫，嚐嚐你們說的那個什麽...星冰樂。\"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際，張強突然捂著心口蹲在地上：\"我現在還覺得像做夢，大乘期長老啊...以後我們在夢境裏是不是可以橫著走了？\"
    \"橫著走倒不至於，\"吳冕夜拍了拍他的肩膀，\"但至少不用擔心被那些老牌宗門欺負了。上次那個青雲宗的金丹期還嘲笑我們用咖啡機修煉，下次讓他見識見識什麽叫大乘期牌咖啡機。\"蘇曉琴翻了個白眼：\"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什麽時候能突破金丹後期吧，別到時候前輩問起來，我們鯉行宮還有個卡在中期的拖油瓶。\"
    陳偉和歐風琳相視而笑，手牽手走上旋轉樓梯。二樓的主臥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踩上去像陷進雲朵裏，巨大的落地窗正對著庭院裏的桂花樹。歐風琳從衣帽間裏拿出兩個銀色的睡眠頭盔，那是他們專門定製的，能穩定引導意識進入夢境世界。\"今晚肯定有大熱鬧了，\"她把頭盔遞給陳偉，指尖在他手心裏輕輕畫著圈，\"想想看，大乘期長老坐鎮鯉行宮，那些之前跟我們搶資源的小宗門，估計要連夜改宗門名字避嫌了。\"
    陳偉接過頭盔，順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說不定還會有人來拜師呢，到時候我們得製定個入門考核標準，比如...會做手衝咖啡優先？\"歐風琳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那我得趕緊編本《咖啡修仙入門指南》，說不定能成為修仙界的暢銷書。\"
    兩人躺在床上戴好頭盔，按下啟動鍵的瞬間，熟悉的眩暈感傳來，像坐過山車時的失重。再次睜開眼時，腳下已經是鯉行宮的白玉廣場，廣場中央的噴泉噴出的不是水，而是淡紫色的靈霧，裏麵夾雜著細小的光點，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陳偉！歐風琳！你們可來了！\"張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隻見他穿著身金光閃閃的鎧甲，手裏卻拎著個燒烤架，\"快過來幫忙，我們準備給前輩辦個歡迎宴，我剛從迷霧森林抓了隻靈鹿，烤著吃肯定香！\"吳巧巧跟在他後麵，手裏捧著串紅彤彤的果子：\"這是靈桃樹的果子，我剛摘的，據說吃了能增加靈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蘸辣椒麵。\"
    鯉行宮的建築風格很奇特，既有古色古香的飛簷鬥拱，又有現代感十足的落地玻璃窗，屋簷下掛著的不是燈籠，而是一串串發光的咖啡豆，風一吹就發出叮咚的響聲。樊正索正在布置宴會廳，他把e in酒館的霓虹燈牌掛在了大殿的橫梁上，\"歡迎玄真長老\"幾個字閃著五顏六色的光，旁邊還擺著幾盆蘇曉琴培育的靈植——那是些會開出奶茶色花朵的植物，花瓣上還掛著珍珠似的露珠。
    \"你們看我這個！\"吳冕夜突然騎著輛造型奇特的摩托車衝了過來，那車的輪胎是用靈鐵做的，輪轂上刻著聚靈陣，跑起來後麵拖著一串靈氣組成的尾巴，\"這是我剛改裝的"靈能摩托"，速度比之前快了三成，等下讓前輩瞧瞧我的技術！\"蘇曉琴站在台階上喊：\"小心點！別撞到殿柱上！上次你撞斷的那根還沒修好呢！\"
    正鬧著，天空中突然出現一朵祥雲，玄真踩著雲慢悠悠地飄下來，手裏還拎著個紫砂茶壺。\"小家夥們倒是熱鬧。\"他笑著落在廣場上，目光掃過那些掛著咖啡豆的屋簷，又看了看角落裏正在播放抖音神曲的音響，\"這鯉行宮，果然比昆侖墟有趣多了。\"
    陳偉走上前：\"前輩，我們準備了點薄宴，都是些粗茶淡飯，您別嫌棄。\"玄真擺了擺手：\"無妨無妨，老夫今天就是來湊熱鬧的。\"他指了指吳冕夜的摩托車，\"這小東西就是你說的靈能摩托？比李行暐那輛如何？\"
    提到李行暐，吳冕夜頓時來了精神：\"比他那輛強多了！我這可是加裝了靈晶發動機的，不信我們比比？\"玄真捋著胡須笑：\"好啊，正好老夫也想活動活動筋骨。\"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把飛劍，那劍通體翠綠，劍身流轉著水波似的光澤，\"就讓老夫陪你玩玩。\"
    廣場上立刻騰出一片空地，眾人都興奮地圍過來看熱鬧。吳冕夜跨上摩托車，戴好頭盔，衝玄真比了個\"準備好\"的手勢。玄真踩在飛劍上，笑嗬嗬地說：\"你先跑三息。\"吳冕夜也不客氣，猛擰油門，摩托車\"嗡\"的一聲衝了出去，靈鐵輪胎在白玉地麵上劃出兩道淡淡的光痕。
    三息剛過，玄真腳下的飛劍化作一道綠光追了上去。隻見一人一劍在廣場上繞著圈，摩托車的轟鳴聲和飛劍的嗡鳴聲交織在一起，引得周圍的靈植都搖晃著枝葉，像是在加油助威。最後還是玄真故意放慢了速度，讓吳冕夜先衝過終點線。
    \"承讓了前輩！\"吳冕夜摘下頭盔，額頭上全是汗，臉上卻笑開了花。玄真落回地麵，讚許地點點頭：\"不錯不錯，這小東西確實有幾分意思，改天讓老夫也試試。\"
    晚宴開在大殿裏，長桌上擺滿了各種新奇的食物：樊正索做的靈力壽司，每粒米飯裏都裹著半透明的靈蝦肉，蝦尾還翹著個小小的靈力泡泡，像在米飯裏藏了隻發光的小燈籠。廖可欣夾起一塊湊到鼻尖聞了聞，眼睛亮得像沾了露水的葡萄：\"這靈蝦是迷霧森林深處的吧？帶著點鬆木香氣，樊正索你可以啊，現在不光會布置場地，還成了修仙界的米其林大廚？\"
    樊正索推了推眼鏡，耳尖有點紅：\"就是跟著食譜學的，這靈蝦得用三階靈泉水焯，不然鮮味鎖不住。\"他說著給玄真長老遞過一雙玉筷，那筷子上雕著纏枝蓮紋，遇熱會滲出淡淡的檀香，\"前輩嚐嚐，晚輩特意少放了靈椒，怕您吃不慣太辣的。\"
    玄真夾起壽司，沒立刻吃，先用指尖在上麵輕輕一點。眾人隻見那米粒上的靈力泡泡突然\"啵\"地炸開，化作細碎的光粒鑽進蝦肉裏，原本半透明的蝦肉頓時染上層淡淡的金暈。\"有點意思。\"他慢悠悠地送進嘴裏，嚼了兩下眼睛一亮，\"這米飯用的是靈穀新米吧？帶著點春露的清甜，蝦子的靈力和米香纏在一起，像兩個小家夥在舌尖跳圓舞曲。\"
    \"跳圓舞曲？\"張強嘴裏塞著半塊壽司，說話含糊不清，\"前輩您這形容比抖音上的美食博主還會整活，我吃著就像...就像在嚼會爆漿的靈力炸彈，爽！\"他說著又伸手去抓盤子裏的壽司，手腕卻被吳巧巧一把按住：\"給前輩留點！你剛才都吃了八塊了，再吃下去靈鹿烤肉都沒你份。\"
    歐風琳笑著給陳偉夾了塊壽司，上麵特意放了片紫蘇葉——那是她在靈植園種的，葉子邊緣會泛著粉色的靈光，據說能中和靈力的燥性。\"慢點吃，\"她指尖蹭過他的嘴角，擦掉點沾著的米粒，\"等下還有玄真前輩帶來的昆侖雪蓮糕，據說那才是頂級甜品，比上次蘇曉琴帶的鼓浪嶼餡餅還好吃。\"
    陳偉咬著壽司，舌尖嚐到靈蝦的鮮、靈米的甜，還有紫蘇葉淡淡的清苦，幾種味道混在一起，竟讓體內的靈力也跟著輕快地流轉起來。他咽下食物，握住歐風琳的手：\"還是你做的咖啡最好喝，上次你用靈蜜調的拿鐵，我喝了直接在夢境裏突破了元嬰中期的小瓶頸。\"
    \"那是你自己天賦好，\"歐風琳捏了捏他的手指，\"別往我臉上貼金，等下玄真前輩要是問起誰是鯉行宮的"靈力咖啡師"，我可擔待不起。\"正說著，蘇曉琴端著個水晶碗走過來，裏麵盛著切成小塊的綠色糕點，上麵撒著亮晶晶的糖霜：\"前輩帶來的雪蓮糕切好啦！這糖霜是用晨露凝結的，化在嘴裏會冒泡泡。\"
    吳冕夜第一個伸手去拿，剛咬了一口就瞪大了眼睛：\"臥槽！這玩意兒比興奮劑還厲害！\"他說著突然原地蹦了一下，身上竟冒出淡淡的白光，\"我感覺金丹都在轉圈圈，好像要突破了！\"玄真笑著看他：\"這雪蓮糕裏摻了點昆侖玉髓的粉末，能溫養金丹，你本就快到後期了，這一下正好幫你捅破那層紙。\"
    話音剛落，吳冕夜身上的白光突然變亮，周圍的靈氣像被磁鐵吸引似的往他身上湧，嚇得旁邊的張強趕緊往後退：\"好家夥！吃塊糕都能突破？早知道我剛才就不搶壽司了！\"蘇曉琴拍了他一下：\"你以為誰都像他這麽好運？人家卡在中期三個月了，這叫厚積薄發，懂不懂？\"
    吳冕夜閉著眼睛吸收靈氣，臉上露出舒服的表情，過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才緩緩睜眼，一開口聲音都透著股輕快：\"成了！金丹後期！\"他激動地抓住蘇曉琴的手，\"多虧了前輩的雪蓮糕，今晚我請大家喝靈酒，管夠！\"
    玄真捋著胡須笑：\"小場麵，小場麵。\"他指了指桌上的靈鹿烤肉，\"倒是這烤肉，得配點特別的醬料才好。\"樊正索立刻從儲物袋裏掏出個陶罐：\"前輩說的是！這是我特製的靈能芥末，加了點三階妖獸的膽汁，辣度堪比元嬰期的威壓，敢不敢試試？\"
    \"有何不敢？\"玄真挑眉，接過樊正索遞來的小碟，用筷子沾了點芥末抹在烤肉上。眾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隻見玄真咬了一口，臉上表情絲毫未變，反而咂咂嘴：\"嗯，有點意思，像在嘴裏放了個小煙花，比昆侖墟的冰泉刺激多了。\"
    張強看得眼饞，也學著沾了一大塊芥末，結果剛咬下去就猛地咳嗽起來，眼淚鼻涕一起流：\"臥槽！這玩意兒是給人吃的嗎？我的靈力都被辣得亂飆了！\"吳巧巧趕緊遞過一杯靈茶，拍著他的背笑：\"讓你逞強，現在知道元嬰期的威壓不好受了吧？\"
    大殿裏的笑聲震得梁上的霓虹燈牌都晃了晃，靈霧噴泉噴出的光粒落在每個人身上，像撒了把星星。陳偉看著眼前的熱鬧，突然覺得這場景比任何修仙典籍裏描寫的仙境都要動人——沒有冷冰冰的清規戒律，沒有爾虞我詐的爭奪，隻有朋友圍坐、笑語晏晏，連大乘期的大佬都像個普通長輩似的，陪著他們胡鬧、嚐鮮。
    歐風琳靠在他肩上，聲音軟軟的：\"你看玄真前輩，是不是比我們想象中可愛多了？我還以為大乘期修士都整天板著臉打坐呢。\"陳偉低頭在她發頂親了一下：\"可能厲害到一定程度，就不用靠擺架子撐場麵了。\"他指了指正在跟吳冕夜討論摩托車改裝的玄真，\"你看他，對什麽都好奇，像個剛入門的小修士。\"
    \"說起來，\"歐風琳突然想起什麽，\"剛才吳冕夜突破的時候，我好像感覺到鯉行宮的護山大陣亮了一下，是不是因為有大乘期前輩在，陣法的威力也增強了？\"陳偉點頭：\"肯定的，玄真前輩往那一站，就相當於給我們加了個頂級防護罩，以後再去秘境搶靈草，再也不用像上次那樣，得靠鍾蒔夢撒潑耍賴才能拿回半根了。\"
    提到鍾蒔夢，廖可欣突然笑出聲：\"說曹操曹操到，你們看傳訊符。\"她掏出個玉佩，上麵浮現出鍾蒔夢咋咋呼呼的臉：\"聽說你們找了個大乘期長老？真的假的？快讓我瞅瞅！我跟行暐剛在ink俱樂部贏了場比賽，正準備進夢境慶祝呢，等下就過去蹭飯！\"
    玄真聽見聲音，湊過來看傳訊符，饒有興致地問：\"這就是那個敢劃破元嬰期儲物袋的小姑娘？\"陳偉點頭：\"是她，性子潑辣但人很仗義，上次我們被青雲宗的人堵在迷霧森林，還是她騎著靈甲車撞開包圍圈的。\"玄真笑了：\"有點老夫年輕時候的風範，等下倒要見見。\"
    沒過多久，大殿門口就傳來摩托車的轟鳴聲，李行暐穿著黑色皮夾克，騎著輛亮銀色的靈甲車衝了進來，車後座坐著鍾蒔夢，手裏還舉著個獎杯：\"鯉行宮的各位，我們來蹭飯啦！\"鍾蒔夢跳下車，一眼就看見玄真，眼睛瞬間瞪得溜圓，\"這位就是...大乘期前輩？\"
    玄真笑著點頭：\"小姑娘就是鍾蒔夢？聽說你很會搶靈草？\"鍾蒔夢臉一紅，撓撓頭：\"前輩見笑了，那都是誤會。\"她突然眼睛一亮，從儲物袋裏掏出個頭盔，\"前輩要不要試試我的靈甲車？這是行暐剛給我改裝的，能在水麵上開，比飛劍穩多了！\"
    \"哦？還有這等好物？\"玄真頓時來了興趣，跟著鍾蒔夢走到靈甲車旁，圍著車子轉了兩圈，\"這輪胎用的是避水金睛獸的皮吧？難怪能在水麵走。\"李行暐趕緊接話：\"前輩好眼光！這是我托人從東海龍宮弄來的，還加了點風靈晶當加速器，最快能飆到音速！\"
    \"音速？\"玄真眼睛更亮了，\"比老夫的飛劍還快？那得試試。\"說著竟真的跨上了靈甲車，鍾蒔夢趕緊教他怎麽擰油門：\"前輩小心，這玩意兒後勁大，第一次開容易飛出去...\"話還沒說完，玄真已經擰動油門，靈甲車\"嗡\"的一聲衝了出去，在廣場上劃出道殘影，嚇得張強趕緊把燒烤架往旁邊挪。
    眾人都看傻了，樊正索推了推眼鏡：\"大乘期大佬開靈甲車...這畫麵要是拍下來發修仙論壇，標題能上熱搜第一。\"廖可欣掏出手機錄像：\"何止熱搜，簡直能顛覆整個修仙界的三觀，以後大家都不用辛苦練禦劍了，直接考個靈甲車駕照就行。\"
    玄真開著靈甲車在廣場上繞了幾圈，回來時臉上帶著點紅暈，像個剛玩盡興的孩子：\"不錯不錯，比飛劍靈活多了，就是...這刹車好像有點硬？\"李行暐趕緊點頭：\"下次給您改裝個靈力刹車，用三階靈玉做刹車片，保證穩得一批。\"
    晚宴的氣氛越來越熱，靈鹿烤肉的香氣混著靈酒的清冽，還有雪蓮糕的甜香，在大殿裏彌漫開來。張強舉著酒杯站起來：\"我提議，為了玄真前輩加入鯉行宮，幹杯！\"眾人紛紛舉杯，靈酒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酒液裏的靈力泡泡\"啵啵\"炸開，濺出點點星光。
    玄真喝了口酒，笑著說：\"老夫活了三千年，還是頭回這麽熱鬧地吃飯，比昆侖墟的蟠桃宴有意思多了。\"他指了指桌上的食物，\"你們這修仙，倒是把日子過成了蜜餞，又甜又有滋味。\"
    歐風琳給玄真續上酒，輕聲說：\"前輩喜歡就好，以後我們常辦這樣的宴，您要是想吃什麽，提前說一聲，我們都能做。\"玄真點頭：\"好啊，下次我想吃你們說的那個...星冰樂，加雙倍奶油的那種。\"
    陳偉看著歐風琳眼裏的笑意，心裏像被靈蜜泡過似的甜。他想起剛建鯉行宮的時候，幾個人擠在簡陋的石屋裏，啃著幹硬的靈穀餅，發愁下個月的靈氣該從哪弄；而現在，他們有了大乘期的長老，有了熱鬧的宴會，有了能一起胡鬧的朋友，連修仙都變成了件甜絲絲的事。
    夜色漸深，鯉行宮的燈光像串永不熄滅的燈籠，在夢境的星空中亮著。玄真被眾人圍著，聽張強講他在碼頭跟海鮮販子砍價的經曆，時不時被逗得哈哈大笑；吳冕夜和李行暐正蹲在地上畫設計圖，商量著給玄真的飛劍加裝個音響，好讓他開飛劍的時候能放《孤勇者》；鍾蒔夢和蘇曉琴湊在一起，研究怎麽用靈草做麵膜，說要讓鯉行宮的女弟子都成修仙界的顏值擔當。
    陳偉和歐風琳並肩站在大殿門口，看著廣場上的熱鬧。歐風琳突然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你說，等我們老了，會不會也像玄真前輩這樣，守著鯉行宮，看著一群小家夥胡鬧？\"陳偉握緊她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像靈火：\"會的，到時候我們就坐在門口曬太陽，看他們用更厲害的靈甲車飆車，用更高級的咖啡機聚靈，說不定那時候的修仙界，連渡劫都能用直播打賞攢靈力了。\"
    歐風琳被他逗得笑出了聲，笑聲混著遠處的歡鬧，像串被風吹響的風鈴。她抬頭看著陳偉的眼睛，那裏映著鯉行宮的燈火，也映著她的影子。\"真好啊，\"她輕聲說，\"有你，有大家，還有個會開靈甲車的大乘期長老。\"
    陳偉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靈霧噴泉的光粒落在他們發間，像撒了把永恒的星子。是啊，真好。這大概就是修仙最好的模樣——不是孤孤單單地追求大道，而是熱熱鬧鬧地一起生活，把日子過成裹著靈力的糖，又甜又暖，還帶著點讓人上頭的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