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高盧美好下的暗流
    香榭麗大街二百三十七號，已經引咎辭職的戴樂將軍正一絲不掛的梳理自己的胡子，胡子是男人的第二張臉，越是這種關鍵時刻他越需要讓自己表現的很完美。
    城市議會，貴族宮廷是新時代火苗下燃燒的舊製度。
    和諾曼的國情不同，高盧的城市議會權力不小，今天戴樂就是來拜訪新黨的大佬，以望能夠重回行伍，他的家族他的夢想都在今天的秘密會晤了。
    “戴樂將軍，卡爾丁爵士正在等著您！”
    小小的廊道簡約素白沒有油畫，壁畫裝襯，和現在流行的‘七彩風’截然不同。
    管家把戴樂將軍引導到一座玻璃門前，戴樂點頭示意，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走入玻璃門。
    大大的落地窗前，一個頭發花白，額頭已經有老年斑的幹瘦男子，正靜靜的望著城市中間的皇宮。
    “戴樂，你說我們還能活著看到他嗎？”
    戴樂準備好的說辭一時間語塞，他是破落貴族出身，因為軍事上的非凡才能晉升為將軍，更因為他有三分之一諾曼血統，被安排在靠近諾曼的邊界線上，盡管他的奶奶不會從墳墓裏跳出來踢他的屁股，盡管他的爵位還是小小的男爵，可他依然忠誠的執行屬於一名將軍的準則。
    “卡爾丁爵士……”
    卡爾丁輕輕的晃了晃手指，“戴樂將軍，叫我卡爾丁就行，爵士的名頭是我買來的，卡爾丁是父親賜予我的，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卡爾丁！”
    “卡爾丁……先生，戴樂願意加入您的黨派！”
    卡爾丁露出淡淡的失望，這個問題他問過好多人，從沒有滿意的答案，本以為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實際已經四十歲了）能給出一些新的想法。
    “他們都在畏懼什麽，那座皇宮又不是沒人進去過，路易的人頭又不是沒砍過，他們明明都很年輕為何如此懦弱呢，還不如他這個老頭子有膽魄。”
    卡爾丁掩飾失落，慢騰騰的坐在已經有些凹陷的皮椅上。
    不知為何剛才還和煦的老者，在落座的那一刻，就變成了喜歡腐肉的禿鷲。
    戴樂的後背有些潮濕。
    “戴樂，你知道我邀請你加入我們，為的不單單是你。”
    戴樂連忙說道：“我知道的，先生，第五旅願意成為新黨的擁躉！”
    小小的將軍不值得卡爾丁出手，倒是建製尚在被軍隊暫時忽視的第五旅八千多士兵是他需要的。
    他們需要在夢巴黎附近的力量，尤其是一支軍隊。
    盡管他們剛剛獲得了瘸腿狗的稱號。
    “戴樂，你知道麽，話在嘴裏就是自己的，一說出來就是別人的了。”
    “我為你準備了一萬人的裝備，你需要把他們變成新黨的利劍，而不是隻會談情說愛的軟貨。”
    戴樂再次行禮，“先生，請您放心，第五旅絕對會成為新黨的利劍。”
    像是勞累的老人說完話就要休息一樣，卡爾丁閉上了眼。
    戴樂還想說些什麽，例如他的官職什麽時候可以恢複，他的未來在新黨占據什麽樣的位置，有很多想法，可他不敢開口。
    沉睡的卡爾丁是最不能招惹的。
    出了門的戴樂急匆匆的登上汽車，在夢巴黎，馬車是身份和財富的象征，汽車才是一般人的座駕。
    發動機帶動齒輪，四輪汽車行駛在寬闊的馬丁大道，車身上的牌子還是諾曼的三角龍公司。
    整個夢巴黎的汽車都是諾曼牌。
    戴樂靠在硬邦邦的椅背上，望著享受美好生活的男女，頓覺一股涼意。
    不知何時一把暗光匕首放在了他的脖頸。
    “戴樂將軍，詹姆斯向你問好！”
    戴樂感覺天都塌了。
    在大革命期間，市民衝入皇宮把國王詹姆斯從柔軟的天鵝絨大床上薅了出來，然後當街砍了，等到十年動蕩結束，新繼任的路易六世秘密召集了一批能人異士組成特殊的部門，他們對外的宣稱就是詹姆斯。
    可以看出這位高盧皇帝對自己的安全十分看重。
    殺人不見血的詹姆斯找到自己絕對沒好事。
    他是舊黨之人，現在想要投身新黨，這就是背叛，赤裸裸的背叛，他覺得死亡即將來臨。
    司機麵無表情的駕駛著汽車來到一處偏僻的住宅，很荒涼，很少有人來。
    夢巴黎太大了，戴樂實在想不起來這是哪裏。
    推開生鏽的大鐵門，本就有心事的戴樂第一時間注意到兩側的鐵籠，裏麵的人沒有衣物，赤裸的肌膚上都是刑具的烙印。
    這些人昨天還和自己密謀，都是他手下的軍官，也是他掌控第五旅的關鍵。
    既然那些人都抓了，他確信進入房間，迎接他的隻有死亡。
    他的腿軟了，不得不讓人攙扶著才能向前邁步。
    “戴樂將軍，你不是要帶領高盧軍隊打回去嘛，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高盧的勇士絕對不允許後退嘛，現在怎麽腿軟了！”
    一個穿著紅色獵裝，頭戴小帽的中年女子拿著相機向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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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煙霧升起，一張珍貴的相片就此定格。
    “戴樂將軍的膝蓋！”
    女子很滿意自己為照片起的名字。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
    戴樂已經從雄心壯誌，鐵骨錚錚的硬漢子角色變為街邊色厲內荏的小混混。
    他真的想拯救國家，抗擊外寇嗎？
    當初他的近衛連可是第一個跑的，這麽多年的戰鬥經驗都是被諾曼按在地上摩擦的經驗。
    諾曼將軍的房間簡潔，除了武器就是武器。
    高盧將軍的房間大而壕，女人和香水是標配，他們無時無刻不在享受愛情的美好，哪怕這個人曾經是下屬的妻子，或者正在是。
    要不是高塔罩著，二十年前就被諾曼吞掉了。
    “戴樂將軍，給你一個機會為皇帝效忠，你願意嗎？”
    還沒上手段就開始痛苦的男人實在激發不出一點欲望，貝利亞讓人把戴樂放在血跡沒有幹涸的刑椅上，然後用涼水衝幹淨褲襠裏怪味。
    “戴樂將軍，現在請你管好他，如果他在散發一點味道，我就燒了他！”
    “是……是……閣下。”
    “很好，戴樂將軍，你知道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皇帝陛下交給你一項特殊任務，隻要完成的好，你就是伯爵了，一位有封地的伯爵。”
    死亡和蛋糕已經擺好了，戴樂隻能這麽選，他才四十歲，還有很多美好沒有享受。
    路易六世的命令寫在一張信紙裏，內容很詳細，在他閱讀的時候所有人包括貝利亞都轉了過去，他的心中突然萌生一股想要逃離的方法，然後就被貝利亞側著頭的邪魅一笑弄的精神哆嗦。
    他還沒聽過有人從詹姆斯的手中逃走。
    閱讀完內容，戴樂把信紙遞給貝利亞，貝利亞當著他的麵把信紙送入一旁的火盆中。
    “戴樂將軍收拾一下把你的手下帶走吧，以後他們會忠誠於你的！”
    戴樂的心裏發苦，嘴裏發涼，那些軍官不背後捅死他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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