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驛卒奔命送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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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段塵封在天蕩山迷霧中的往事,彼時元湛正與洋人周旋,他日漸壯大的魂身賦予了他窺探人心秘密的詭異能力。當敏敏目睹元湛施展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段時,眼底深處不經意間閃過一絲竊喜與盤算,而這轉瞬即逝的情緒波動,卻被元湛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發現,如同打開了潘多拉魔盒,揭開了一個驚天卻暫時看似無用的秘密 —— 敏敏身負黑虎血脈,在她的姑姑以寡婦之姿執掌天下的光環映照下,她內心深處潛藏著同樣熾熱且瘋狂的野心。她渴望獨霸元湛,覬覦他的一切,更妄圖效仿姑姑,再造乾元,成為曆史上第二個君臨天下的女皇帝。
    在她扭曲的價值觀裏,為了實現大業,至親亦可成為墊腳石,更何況是那些與她爭寵的女人。尤其是當她見到白靈兒施展與眾不同的法術,從中隱隱窺見元湛的影子時,嫉妒與野心交織,驅使她暗中勾結朝廷粘杆處,串聯洪門、洋人、義軍、反賊等多方勢力,精心策劃了一場圍攻泉州府的驚天陰謀。元湛離開的消息是她散播的,進城的蒙麵江湖客是她暗中遮掩的,城外截殺路人商旅的匪徒也是她一手聯係的。就連本應監視和護衛她的甲僵,也被她巧妙利用,成為這場陰謀中的一環。可惜甲僵生性呆板,若換成罪軍或黑衫衛,或許這場陰謀還能更加隱秘。
    當敏敏的筋脈被陰寒的透骨釘封住,往日的柔情蜜意瞬間化作熊熊怒火。她歇斯底裏地喊叫著,聲淚俱下,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回蕩,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她的喉嚨早已幹裂,嗓子嘶啞得幾乎發不出聲音,這位來自關外的 “野花” 才終於停下那滔滔不絕的叫罵。而元湛則摟著白靈兒,冷漠地聽著這一切。
    他暗自揣測,敏敏如此失控,究竟是因為他對白靈兒的偏愛,還是因為他們在她麵前的親昵舉動,又或是黑虎血脈中與生俱來的驕傲不允許她低頭認輸?不過,這些都隻是猜測,元湛並不想深究敏敏內心真實的想法,也並不在意。
    當然更重要的是元湛現在是人非鬼,沒有鬼身之能讓他去窺伺別人靈魂。
    元湛緩緩將手指從白靈兒身上收回,輕輕甩掉指尖的水,又隨意擦拭了一下額頭,隨後興致盎然地拎起癱軟的敏敏,走向早就準備好的床幃。那一夜,屋內動靜劇烈,仿佛天崩地裂。對於元湛而言,征服這匹 “胭脂馬”,就如同最英勇的騎手征服最烈的野馬,充滿了刺激與快感。而門外的甲僵,依舊如同木雕般呆呆地佇立著,任憑風吹雨打,對屋內發生的一切無動於衷。
    第二天清晨,城內的濃煙還在緩緩飄散,仿佛還在訴說著昨夜的慘烈。元湛像拖死狗一樣,拽著連一根手指都難以動彈的敏敏來到門外。“在臨死前,告訴你一個秘密!” 元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話音剛落,兩位甲僵便緩緩低下僵硬的頭顱,緩緩掀開麵甲。隨著麵甲的掀起,令人作嘔的一幕出現了 —— 麵甲與血肉早已緊密耦合,每掀開一分,就帶出一層連著血絲的皮肉。
    脫了皮的骨肉還可見到原本的幾分模樣。
    “啊,你這瘋子,你不得好死!” 敏敏看著眼前的熟悉臉龐,發出淒厲的慘叫。然而元湛卻頭也不回地走出院落,身後傳來惡毒的咒罵。緊接著,一雙堅硬的利爪無情地切開敏敏的脖頸,鮮血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她那原本潮紅的臉頰。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敏敏驚恐地發現,眼前的 “甲僵” 竟然是她的情郎和哥哥!他們本應在關外留守處理善後事宜,可如今卻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僵屍模樣。
    無邊的黑暗迅速襲來,將敏敏徹底吞噬。恍惚間,她發現自己被鎖鏈纏身,在一條長長的隊伍前方,一扇巨大的黑門緩緩顯現,鬼門關、奈何橋、彼岸花、忘泉水…… 這些隻在傳說中出現的景象,此刻卻如此真實地呈現在她眼前。
    與此同時,在通往安林城的官道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八百裏加急!讓開,快讓開!” 一名插著三枚令旗的驛卒騎著馬,大聲呼喊著疾馳而來。他身著乾人軍裝,身披鎧甲,胸前的紋路宛如猛虎下山,威風凜凜。座下的黑虎白煙駒,流淌著虎妖的血脈,本該矯健雄壯,此刻卻瘦骨嶙峋。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位驛卒雙眼被針線牢牢封鎖,雙耳掛著自己的上下牙齒,嘴裏還含著自己的眼珠,吞不得,吐不得。他的整個身軀被如同柳條般的枝蔓死死纏繞在馬背上,人與馬仿佛融為一體,相互依靠著維持生命 —— 他用精血供給馬匹前行的力量,馬匹則用血肉維持著他的性命。而那不斷呼喊的,並非驛卒本人,而是一隻拴在他腰間的八哥,翻來覆去重複著同一句話。
    驛卒透過雙眼針線留下的細小縫隙,艱難地來到幽連王府。此時,汝陽王黑虎?博德正沉浸在博爾木母親蘇日娜的柔情之中。為了給孩子報仇,蘇日娜使出渾身解數,若不是她有些本事,還真難以滿足這位半步武聖旺盛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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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癱軟的蘇日娜強撐著精神,用手指在汝陽王灼熱的胸膛上畫著圈,嬌聲說道:“王爺,奴家伺候的您還滿意?” 博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雪白的肌膚,繼續向下,這無聲的動作已然表明了他的滿意。“王爺,輕點,奴家可承受不住武聖的征伐。” 蘇日娜嬌嗔道。“哈哈,美麗的蘇日娜,我願為你摘去天邊的太陽。” 博德大笑著,說出的話與其他沉浸在歡愉中的男子別無二致,盡是些不著邊際的甜言蜜語。
    然而,正當蘇日娜準備繼續討好博德時,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這突如其來的打擾,讓她心中滿是不悅。她整個人趴在博德寬闊的胸膛上,試圖用自己的溫柔留住懷中的男人。“王爺,不好了,出事了!” 門外傳來焦急的呼喊。博德正興致勃勃,連眼睛都懶得睜開,隨口問道:“什麽事啊?” 蘇日娜見狀,繼續施展手段,想要將博德留在身邊。
    “王爺,您快來看看吧!” 門外的聲音愈發急切。博德依舊沒有動作,蘇日娜知道他還不想起身,於是更加賣力地討好。
    “王爺,您必須出來看看!” 這次,門外的聲音變了,文雅中帶著掩飾不住的不安與急躁 —— 正是博德的軍師,那個黑臉書生。
    博德終於睜開了眼睛,沉聲道:“本王馬上就來。” 他輕輕將蘇日娜放倒在床上,說道:“美人兒,你休息一下,本王一會兒再回來。” 隨後,博德扯過一件蟒袍隨意罩在身上,走出房間,便看到麵色比平時更黑的軍師。蘇日娜偷偷望了一眼,豎起耳朵想要聽清外麵的動靜。隻聽到一句話,再想聽,博德已急匆匆地離開了。
    她轉身回到床榻,從暗格中取出藥膏和丹丸。冰涼的藥膏塗抹在唇邊,緩解著酥麻和紅腫,而那丹丸,則能讓她迅速恢複精力。
    在這個世界,男人嗑藥並不罕見,可女人嗑藥,著實令人大開眼界。
    “小姐的頭送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蘇日娜眼中閃過一絲狂喜。那個她恨之入骨的賤人,終於死了!敏敏向來瞧不上蘇日娜,而蘇日娜則將博爾木的死,全部歸咎於敏敏。
    博德步履匆匆地趕到前院,一眼就看到那個騎著馬的虎賁,靜靜地矗立在那裏。虎賁背後的三枚令旗上,各有一個字,合在一起,赫然是……“死!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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