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珞聽完蒙婧的話，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是因為這個生氣。
    他趕忙解釋道：“蒙姑娘，你誤會了。樂卿她有好衣服，那身衣服是她穿來喬裝打扮的…”
    “喬裝打扮做什麽？”蒙婧表情明顯不信。
    “額……她是為了和我一起出去找人，她怕會有……麻煩，所以，才會穿成那樣。”
    蒙婧冷笑一聲：“既然如此，你怎麽不喬裝打扮？再說一起出去找個人而已，至於那麽麻煩嗎？還有，你讓她穿成那樣子，是想讓她扮成你的丫鬟是嗎？
    你是不是看她對你一心一意，事事都依你。你就故意作踐她，想讓她給你為奴為婢。”
    “蒙姑娘，你真的誤會了。我從來都沒那麽想過。”
    “誤會？我有眼睛可以看，有耳朵可以聽。從我來靈籟宗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就是一個不學無術，一事無成，整日裏遊手好閑，四處拈花惹草的無恥廢人。
    要不是小姐總是跟我說你不是那樣的人，她相信你，我真想……”蒙婧微微喘著粗氣，似乎在強忍著不衝過來。
    李天珞看她這副恨不得打自己一頓的表情，心裏暗歎：“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不順。先是上午被沈念說了一頓，現在又換蒙婧，接力賽啊。”
    不過他知道，他可以不把沈念的話放在心上，卻不可以不把蒙婧的話當回事。
    這件事如果不解釋清楚，兩人之間難免會留下隔閡，將來隻會讓趙樂卿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他皺眉沉思了片刻，看著蒙婧，認真道：“蒙姑娘，人心中的成見是座大山，一旦形成，便會遮擋視線，讓人再難看清山後的景物。現實裏的山尚且還能搬移，心中之山，要想移動動，卻是千難萬難。
    蒙姑娘，你雖然見過聽過一些有關我的事，但是，那些畢竟是別人的一麵之詞。正所謂，兼聽則明，偏信則暗。
    你可不可以先消消氣。跟我說說，你到底因為哪些事生我的氣，隻要是我做的不對的地方，我肯定改。”
    蒙婧聽完他的話，明顯愣了一下，她皺著眉上下打量了李天珞一番，隨後，又猛地搖了搖頭：“我那可不是成見，而是我親眼所見。你敢說你沒有和那個姓沈的女弟子糾纏不清嗎？”
    “沒有。”李天珞立刻搖頭道，“我和她隻是普普通通的同門關係。宗裏傳的我和她之間的事，基本都是謠言。”
    “既然是謠言，你為什麽不澄清？她為什麽不澄清？你們兩個難道不是都在默許這些謠言傳播嗎？”
    “蒙姑娘，當時我隻是一個凡人，人微言輕，哪有能力辟謠啊。至於沈師妹……她當時確實對我有些好感，不過，現在已經沒了。”
    “是嗎？”蒙婧表情依然有些懷疑，她略一沉吟，又問道，“那姓楚的那個女弟子呢？小姐剛給你的靈石，你轉手就幫她還債了。你是不是故意施恩於她，然後好挾恩圖報？”
    李天珞輕咦一聲：“你是怎麽知道這事的？”
    “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你先讓我把話說完。後來，我們還在‘圓夢客棧’碰到你和她……”
    “我們兩個什麽都沒做，那件事我已經跟樂卿解釋過了，她不是說也寫信告訴你了嗎？”
    “信我是看了。可是，你為什麽那麽照顧她？你們兩個明明才認識不久，你真的毫無所圖嗎？”
    李天珞歎了口氣：“蒙姑娘，如果你在路上看到一個老人摔倒了，你會不會扶她起來？”
    “我…應該會扶吧。”蒙婧有些不解，“你問這個做什麽？”
    “那你是為了挾恩圖報嗎？”
    “當然不是。”
    “既然如此，她又不是你撞倒的，你幹嘛扶她？”
    “我那是……”蒙婧愣了一刹，隨後搖頭道，“好吧，這事就算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是，你做的事可不是隻有這兩件。
    你敢說你沒有結交一群狐朋狗友，跟著他們四處閑逛，最後又為了一顆破丹藥大打出手，身受重傷，害得小姐哭了好久嗎？”
    李天珞聽她提起這事，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他點頭道：“這事確實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識人之明，我以後肯定小心謹慎，不亂交朋友。”
    “你自己愛交什麽朋友，我們又管不了。隻要你別讓你那些酒肉朋友來招惹我家小姐就行，他們能為了一顆丹藥對你出手，自然也能……”蒙婧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
    李天珞點點頭：“還有別的嗎？”
    蒙婧想了想，道：“那些你因為別人爽我家小姐約之類的小事，太多了，我也就不提了。但是，有一件事，我直到現在想起來都氣。”
    “什麽事？”
    蒙婧深吸了口氣，怒道：“什麽叫‘人也不會一輩子隻喜歡一個人，喜歡的時候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分開？’這就是你對男女之情的看法是嗎？你說的是……像話嗎？”
    李天珞聽完她的話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想起這話是幾個月前自己在趙樂卿住處說的。當時也是話趕話，說到那裏。
    他兩世為人，其實也沒體驗過真愛的滋味，說出來的話，基本都是受以前看到的觀念的影響，根本就不是他的真實想法。
    他心裏暗歎：“難怪都說言多必失，我真是……”
    蒙婧看他不說話，又繼續道：“其實，我對你認不出小姐倒是不怎麽生氣，畢竟她樣子確實變了不少。但是，你的這句話，真的讓我也跟著氣了好久。
    而且，我還要想法安慰小姐……你知道因為你這句話，小姐她傷心難過了多久嗎？
    小姐她這輩子喜歡的就隻有你一個人。從她小時候，我就能看出來，她一直忘不了你。為了你，她多少次違逆她父親……
    如果，你隻是暫時喜歡她，過段時間就會喜歡上別人。那麽，我希望你能早點離開她。
    而且，你現在也已經從她那裏得到不少東西了，小姐她現在也沒有更多靈石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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