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旭堃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李天珞回話，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問道：“李師兄，你能跟我說說剛才是怎麽回事嗎？
    我明明看到你抱著那…位姑娘跑了，你怎麽會突然又從地下出現？這難道是什麽獨門法術？還是說你用了什麽法器或者你的能力？”
    李天珞此刻感覺眼前又有些發黑，他用力地搖了搖頭，努力不讓自己暈過去，隨口解釋道：“抱著燕姑娘離開的是一件偃偶法器，我是用土遁術躲到地下的。”
    “原來如此……”柴旭堃上下打量了李天珞幾眼，感歎道，“想不到你竟然和我一樣……要是早知道這件事，我一定得好好和你交流交流。”
    說到這裏，他重重地歎了口氣，這聲歎氣似乎是牽動了他身體上的傷勢，讓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總算是將咳嗽壓下，又吐了一口血沫，這才繼續對李天珞說道：“李師兄，咱們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們本不該如此自相殘殺。
    之前在山上的時候，我也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再加上……一時為財所迷，所以才會做出這些事來。難怪師父他一直告誡我，不要小看……”
    說到後麵，柴旭堃的聲音越來越小，李天珞也沒聽清柴旭堃說的什麽。
    再加上他現在感覺大腦麻麻木木的，時不時還會抽痛一下，這分走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柴旭堃說的話他基本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不過李天珞倒是注意到了柴旭堃提起他的師父，於是就下意識問道：“柴師弟還有師父？不知你是哪個宗門安排進靈籟宗的？”
    “宗門？”柴旭堃苦笑一聲，“咱們這種情況，還能有什麽宗門？”
    “我是想問你們很久以前是哪個宗門的？”
    “很久以前？”柴旭堃想了想，搖頭道，“師父他從來沒跟我提起過，我也不清楚。”
    李天珞看柴旭堃表情十分認真，似乎並不是有意隱瞞，而且這件事也沒什麽隱瞞的必要。
    他之所以問起這些，也隻是為了確定一下柴旭堃是否和城內的那些魔修有關；是否也參與了那些魔修的謀劃。
    他略一猶豫，又問道：“柴師弟，你知道興德城內還有很多和我們一樣的修士嗎？”
    “嗯。”柴旭堃點了點頭，“那個‘楊若窈’不就是嗎。”
    “那你和他們有聯係嗎？”說完，李天珞怕柴旭堃又像剛才那樣敷衍自己，連忙補充道，“柴師弟，今晚……恐怕就是我的死期了。臨死之前，你能不能讓我當個明白鬼？
    把你加入靈籟宗的目的跟我說說？我真的很好奇……”說到這裏，他心中忽然一動，猛地想到一些事——當時楚可、楊若窈家裏出事後，柴旭堃都在現場。
    薛豐家出事的那次，也是柴旭堃跑到宿舍來通知自己的。隻有章學信他爹死的那次，柴旭堃沒有過去。現在看來，這幾件事很有可能和柴旭堃有關係。
    想到這裏，他心裏暗暗猜測：“難道他就是讓他們四個老死的真凶？如果是他用了什麽邪法害死他們，事後再陰神離體，操控著他們四個的屍體回到家中，裝成是正常老死在家中的樣子……”
    這時，柴旭堃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那李師兄能不能先跟我說說你加入靈籟宗的目的？”
    “額……”李天珞抬頭朝柴旭堃看去，就見他臉上帶著幾分玩味的神情，另外他的臉色看起來比剛才好了不少，也不知道是那顆丹藥的效果，還是他自己的療傷法術起了作用。
    不過他臉上的那條傷口倒是依然十分猙獰，那傷口已經結痂了，看起來應該是之前他和燕雨微交手的時候留下的。
    柴旭堃看李天珞一直都不說話，搖著頭道：“李師弟對自己的目的如此三緘其口，憑什麽要求我告訴你呢？”
    李天珞想了想，點頭道：“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一點我加入靈籟宗的目的。你應該也知道靈籟宗以前是魔修宗門吧？”
    “嗯。”柴旭堃抬手摸了摸下巴，“這麽說，你也是為了那傳說中的寶藏？”
    李天珞見自己才剛起了個頭，他就把話題引到了寶藏上麵，趕忙確認道：“沒錯。”
    “真的？”柴旭堃微皺著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那你怎麽很少在宗內四處探查？還有你和那位趙姑娘又是怎麽回事？”
    李天珞無力地搖了搖頭：“我才剛加入靈籟宗沒幾年，怎麽敢四處探查？那樣豈不是直接就暴露了？至於我和樂卿的事，你應該也聽說過一些吧？
    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深。後來因故分別，再後來她來到靈籟宗找我，我們就在一起了。”
    柴旭堃點了點頭，表情看起來依然有些疑惑，不知道信沒信。
    李天珞強忍著頭痛的感覺，又問道：“既然我的目的已經說完了，柴師弟能不能說說你的目的？”
    柴旭堃笑著朝他看來：“你想知道什麽？”
    李天珞略一猶豫，直接問道：“你和楚可、楊若窈、薛豐、章學信他們四個父母的死有關係嗎？”
    “你竟然看出來了，”柴旭堃濃眉一挑，“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李天珞也沒有詐他，直接承認道：“我也是剛才想到的，這麽說這些事真是你做的？你為什麽要害他們？”
    “我可沒有害他們，”柴旭堃擺手道，“我隻是操控著他們的身體自己走回去而已。至於他們為什麽會死，此事牽扯到家師的計劃，我沒法告訴你。
    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證，他們的死都是他們自願的。並不是我師父要害他們，而是他們主動求死。”
    “主動求死？”李天珞皺了皺眉，“這麽說他們是因為你師父而死的？你師父是誰，他在哪裏？”
    柴旭堃聽他問起這個，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哀傷：“家師他不久前已經離世了。”
    “哦？”李天珞沒想到會聽到這個答案，感覺有些意外，“那他要是去世了，他的計劃豈不是……”
    “他老人家的計劃自然是由我繼續施行。”柴旭堃接話道，“其實你也見過家師一麵。”
    “是嗎？在哪裏？”
    柴旭堃抬手指了指石虎山的方向：“之前在山上大殿裏，你不還給他上過香嗎？”
    “你是說那尊神像是照著你師父的模樣做的？”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