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碎石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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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麗而富饒的羅蘭大陸,因為聖羅蘭帝國與羅蘭帝國之間的爭端,開始進入了風起雲湧的時代。兩大帝國將重甲軍團都駐紮在了邊境,局部的戰火已經被悄悄點燃。
    到達羅蘭帝國的邊境時,帝國邊防軍就盤查的非常嚴,每一個人,每一輛車,全部都要仔細的檢查問詢一遍。好在凱薩斯有北地高塔的魔法徽章,他和麗芙受到的問詢隻是走個過場。
    西德尼糧行的車隊繼續出發了,時不時的就能遇到騎著戰馬的巡邏隊。
    過了丘陵地帶後,道路的兩邊都是一望無際的麥田。羅蘭帝國的南方是大平原,是帝國的糧食主產區。大部分南方貴族依靠糧食貿易,賺取了大量的金幣。
    幾天之後,凱薩斯和麗芙跟隨著運送糧食的車隊,抵達羅蘭帝國南方最大的城市——阿貝爾城。
    阿貝爾城外駐紮了大量的軍隊,守衛著阿貝爾城的幾個巨型糧倉。城門口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數十個商隊,上千輛馬車停在城門邊,排隊等待著進城。
    “這裏的人也太多了,比火楓城的人還多!”麗芙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裏的人沒有火楓城多,阿貝爾城的街道小,城市也小,所以看起來街道上像是人擠人。關鍵城門口這麽多馬車在等候,這樣看起來就更擁擠了。咱們先下馬車,進去買到食物就離開!”
    向城衛軍出示了那枚閃耀著神秘光芒的魔法師徽章後,凱薩斯毫無阻礙地踏入了阿貝爾城的大門。然而,他剛剛邁進這座城市,一股濃烈得令人作嘔的怪味便如洶湧的波濤般直撲而來,狠狠地衝擊著他的鼻腔和腦門。
    走在他後麵的麗芙,緊皺著眉頭,臉上流露出極度厭惡的神色,匆匆忙忙的戴上了防護麵罩。
    那股味道極為複雜且刺鼻,既像是從臭水溝中散發出來的惡臭,混合著腐爛垃圾與汙水的氣息;又仿佛是什麽東西已經徹底腐壞變質,散發出陣陣令人窒息的黴爛味道;甚至還帶著一絲難以忽略的、濃鬱的馬糞臭味。
    此時正值南方地區即將邁入酷熱難耐的盛夏時節,可誰能想到,阿貝爾城竟然會如此臭氣熏天!這可怕的狀況使得凱薩斯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慮:自己選擇來到這裏是否真的明智呢?畢竟,在這樣一個充滿異味的環境中製作出的食物,真的還能夠放心食用嗎?
    所幸,那股讓人無法忍受的難聞味道,僅僅隻是在城門口附近的一小段道路上彌漫著。當凱薩斯逐漸深入城市內部,走到中心地帶時,那股異味終於漸漸消散無蹤。
    城市中心的廣場呈現出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幾乎被密密麻麻的攤位擠得水泄不通。大約有八成左右的攤主都是身強力壯、滿臉風霜之色的傭兵們。他們或大聲吆喝著,兜售自己在冒險旅途中獲得的珍稀物品,或是展示著各種鋒利的武器和堅固的防具,吸引著過往行人的目光。而剩下的兩成,則大抵是本地的平民百姓,他們售賣著一些日常生活所需的用品,自家種植或手工製作的小玩意兒。整個廣場人聲鼎沸,喧鬧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獨特的市井交響樂。
    有幾個攤位上擺放著幾種新鮮的果子,麗芙拉著凱薩斯將往那邊走去,精靈喜歡吃各種果子。
    凱薩斯看到攤位上有三個人,一位穿著亞麻布衣服中年人,臉上有一道新的傷疤。邊上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還有一個是流著鼻涕的小女娃。
    “傑洛特,你是阿貝爾城的人啊!你這臉上的傷,是什麽時候弄的啊?”
    擺攤的中年人抬起頭,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凱薩斯。
    “凱薩斯,我臉上的傷是跟悍匪搏鬥弄的!”
    聽到傑洛特的解釋,凱薩斯有點吃驚。就在這時,那位流鼻涕的女娃開口了。
    “父親騙人,明明是從果樹上掉下來被樹枝劃傷的!”
    傑洛特的老臉頓時就通紅一片,他伸出大手正欲教訓一下小女娃,邊上的小姑娘猛然站起了身,怒視著傑洛特。
    “你揍小菲莉一下試試!她流鼻涕都是你害的,是你把她擠到被窩外麵了!”
    “我哪敢揍她啊?我的腦門上的疤有點癢,想伸手抓幾下!”
    傑洛特說著把手捂住了腦門,胡亂的摸了摸,還朝著凱薩斯賊兮兮的笑著。
    “傑洛特,你這果子怎麽賣的?”
    “童叟無欺價,五個銀幣一斤!”
    “傑洛特,你睜著眼睛說瞎話,是不是準備把我當肥羊宰了?牌子上明明寫著一個銀幣五斤,你要賣給我五個銀幣一斤,你簡直就是黑心奸商!”
    凱薩斯一臉鄙視的看著傑洛特,這老家夥為了金幣也太不要臉了。
    “凱薩斯,我剛剛記錯了,果子是一個銀幣五斤!”傑洛特連忙說道。
    “小姑娘,這些果子我全買了有優惠嗎?”
    凱薩斯不再理會傑洛特,向著那位穿著亞麻布衣服的小姑娘問道。
    “全部買走的話,一個銀幣七斤,不能再便宜了!”小姑娘略微思索後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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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莉,他是一位魔法師,不用給他優惠!”傑洛特這一邊說道。
    “傑洛特,我的金幣又不是撿來的,你要是再搗亂我就買別人的果子了!”
    凱薩斯有點不耐煩了,傑洛特做的有些太過分了。
    “我做買賣的時候,不準多嘴!”那位叫雪莉的小姑娘,朝著傑洛特瞪了一眼。
    “不準插嘴!”流著鼻涕了小菲莉,也開口大喊著。
    傑洛特開始給果子稱重,雪莉這一邊記錄著。一共就隻有六百多斤果子,五個金幣都不到。凱薩斯把金幣交給了雪莉,老傭兵朝他翻了個白眼。
    “走,那邊攤位上再買點果子!”
    凱薩斯覺得果子太少了,吃不了多久,準備把另外攤位上的果子也全買了。
    “凱薩斯,別走啊,跟我回家。我家裏的果樹上還有很多果子,摘個兩三千斤肯定沒有問題!”見到凱薩斯還有要買果子,傑洛特連忙開口道。
    “傑洛特,你家離得遠不遠?我要多買一些幹糧,羅蘭帝國的南方要進入雨季了,我要先準備起來!”
    “不遠,我家就在碎石堡邊上,走路大概三四個小時的路程,坐馬車一個小時足夠了!”
    “不算近了,一下雨,路上到處是積水,馬車也走不了,走路更困難。”凱薩斯說道。
    羅蘭帝國的南方,每逢夏天都會有雨季來臨。不一定就算瓢潑大雨,經常會是綿綿細雨,一下就是十天半個月。外麵不會有一寸地方是幹燥的,家家戶戶都會緊閉門窗,不然家裏的東西都會發黴,有些木製品可能會長出蘑菇。
    “凱薩斯,你要買什麽幹糧?阿貝爾城我熟啊!”傑洛特自告奮勇道。
    “好吃的點心之類的東西!對了,傑洛特,阿貝爾城怎麽會有這麽多傭兵啊?”
    大廣場上有一兩千人在擺攤,其中傭兵就占了絕大多數,這還僅僅隻是擺攤的傭兵。街道上有閑逛的傭兵,酒館中肯定也少不了傭兵,這些數字加一起那就不是小數目了。
    “傭兵都是護送商隊的,商隊多傭兵來的就多。凱薩斯,碎石堡發生大事了,難道你不知道?”
    “我今天才到羅蘭帝國,不知道碎石堡的事。傑洛特,你快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大事?”
    傑洛特不緊不慢地,開始收拾起他那略顯雜亂的攤位,與此同時,他那張嘴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滔滔不絕地講述了起來。
    就在幾天前,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支來自聖羅蘭帝國的神秘戰鬥小隊,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現。令人驚奇的是,他們竟然不知通過何種奇妙手段,神不知鬼不覺地,越過了兩國之間戒備森嚴的邊境防線,而負責守衛邊境的碎石堡對此卻毫無察覺。
    兩天前,一支滿載著糧食前往碎石堡的龐大車隊,正行駛在半途中。這群聖羅蘭帝國的家夥,如餓狼撲食般從路邊殺出,對車隊展開了一場血腥的伏擊戰。隻見他們一個個悍不畏死,仿佛視生死於度外。盡管他們所麵對的敵軍人數是自己的數倍之多,但他們依然毫不退縮,瘋狂地四處縱火。刹那間,火光衝天,濃煙滾滾,一百多輛裝滿糧食的馬車,瞬間就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經過一番激烈的廝殺後人們發現,這支聖羅蘭帝國的戰鬥小隊成員竟不足五十人。然而,他們身上所穿戴的皮甲防禦力卻是極高,宛如魔鋼重甲一般堅固。不僅如此,每個人還配備了一種能夠自燃的猛火油。麵對多達三百多名全副武裝的護衛,聖羅蘭帝國的人隻付出了微弱的代價——僅僅五六個人戰死當場。其餘大部分人憑借著高防禦的皮甲,成功跳入翡翠河中逃之夭夭。
    在經驗豐富、臉皮夠厚的傑洛特引領之下,凱薩斯興致勃勃地穿梭於熙熙攘攘的集市之中,最終挑選並購買了三五樣看起來精致可口的點心。隨後,幾人一同邁著輕快的步伐,沿著街道向東城門走去。
    出了城門沒多遠,便能看到一個寬敞的馬廄,傑洛特的舊馬車正停靠在其中一角。傑洛特身手矯健地躍上馬車駕駛位,坐穩之後,轉頭對著跟上來的凱薩斯鄭重其事地叮囑起來:“凱薩斯,這一路上你可千萬要保持警覺,不能有絲毫懈怠。那些可惡至極的聖羅蘭人,就像狡猾的狐狸一樣,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鬼鬼祟祟地渡過翡翠河,來偷襲咱們!”
    聽到這話,凱薩斯不禁皺起眉頭回應道:“傑洛特,我聽說在翡翠河沿岸,軍隊可是派人日夜不停地巡邏啊。就算這些聖羅蘭人真有什麽不軌企圖,難道他們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過河?”
    麵對凱薩斯的質疑,傑洛特隻是嚴肅地點點頭,然後再次強調:“不管怎麽說,凡事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見傑洛特如此堅持,凱薩斯隻好無奈地揮揮手說道:“行啦,我知道了,趕緊趕車出發吧,要是再磨蹭下去,恐怕天都要黑了!”
    就在這時,傑洛特的兩個活潑可愛的女兒從車廂裏探出頭來,每人手裏都緊緊抱著一大包香氣撲鼻的點心,正津津有味地大嚼特嚼著。看著她們那心滿意足的模樣,凱薩斯心裏突然湧起一絲疑惑——難不成傑洛特今天特意帶著自己出來買點心,其實就是想趁機讓自己買單?畢竟這家夥足足裝了滿滿兩大包點心,而且最後結賬的時候全都算到了自己頭上……想到這裏,凱薩斯忍不住暗自苦笑,但事已至此,也隻能當作是給孩子們的一份小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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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馬蹄聲和車輪滾動的聲音,那輛略顯破舊的馬車開始緩緩地向前移動起來。它先是平穩地駛過一段崎嶇不平的土路,隨後便踏上了那條寬闊而又平整光滑的石板路。隨著傑洛特手中馬鞭的揮動,馬車逐漸加快速度,向著東方疾馳而去。
    坐在車內的凱薩斯看了看道路兩邊,目光落在身旁那個可愛的小女娃身上。隻見他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根散發著誘人香氣的奶酥,然後在小女娃的眼前輕輕晃動著。
    "菲莉,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父親為什麽會把你給擠到被窩外麵去的?" 凱薩斯滿臉好奇地問道。
    聽到這話,小女孩眨巴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委屈地嘟起小嘴說道:"其實是這樣的啦……我和姐姐晚上是一起睡的。可是昨天半夜的時候啊,不知道為什麽,父親突然被母親給打了一頓。然後他就跑到我們的床上來了。我們的被子太小了,所以他就把我給擠到被窩外麵去了!"
    說完這番話,小女孩還不忘吸溜一下掛在鼻子下麵的鼻涕。緊接著,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把將凱薩斯手中的奶酥搶了過去。隻見她迫不及待地把奶酥放進嘴裏咬了一大口,瞬間,一股香甜可口的味道在口中彌漫開來。小女孩那雙原本就圓溜溜的大眼睛,此刻更是因為滿足而開心地眯成了一條縫兒。
    "哇塞,這個好吃!甜甜的、香香的,而且還是軟軟的!" 小女孩一邊咀嚼著嘴裏的美食,一邊含糊不清地讚歎道。隨即,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連忙將手中還剩下半截的奶酥,遞到了一旁的姐姐雪莉麵前,興奮地喊道:"姐姐,姐姐,你快嚐嚐,這個真的好吃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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