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霍拉來襲,地下拳擊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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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拖著疲憊的身軀朝休息室走去,江哲望著他們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這時,一陣風吹過,帶來了治療室方向飄來的藥草氣息。
他忽然想起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去看過林野拓真。
林野拓真重傷昏迷,此刻治療情況如何,江哲心中滿是擔憂。
於是,他不再猶豫,邁步朝著治療室的方向走去,腳步不自覺地加快,每一步都帶著對同伴安危的牽掛。
消毒水混合著草藥的苦澀氣息撲麵而來,江哲推開治療室的門,刺眼的冷白色燈光下,林野拓真蒼白的麵容映入眼簾。
他躺在泛著冷光的治療艙內,胸口纏著浸滿藥劑的繃帶,監測儀的綠光在他臉上明明滅滅,勾勒出他眼下青黑的陰影。
“拓真?” 江哲快步上前,靴底碾過地板上散落的藥瓶,發出細碎的聲響。
昨夜戰鬥時那個揮刀如電、身姿矯健的身影,此刻虛弱得連睜眼都顯得費力。
林野拓真睫毛顫動,幹涸的嘴唇翕動:“戰況... 如何?”
“別說話。” 江哲按住想要起身的好友,觸到他後背時,掌心傳來的潮濕不知是冷汗還是滲出的血水。
治療艙的警報器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紅色警示燈瘋狂閃爍,顯示他胸腔內的傷勢正在惡化。
“你肋骨斷了三根,髒器還在滲血,連翻身都是奢望!”
“我能...” 林野拓真猛地咳嗽,指縫間滲出黑血,順著手臂蜿蜒而下,“我能撐住。霍拉... 它們今晚...”
他掙紮著要扯掉連接在身上的輸液管,繃帶被牽動,傷口處滲出刺目的紅,“我不能就這麽躺著!我必須去戰鬥!”
江哲攥住他顫抖的手腕,銀紋在指尖亮起:“我以番犬所代理神官的身份命令你,躺下!”
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不是請求,是命令!”
林野拓真的瞳孔微微收縮,喉間發出不甘的嗚咽。
他望向窗外即將沉落的夕陽,眼神裏燃燒著熾熱的火焰,卻又被深深的挫敗感刺痛:“我算什麽戰士?連自己的同伴都保護不了,躺在這兒像個廢人!”
他突然劇烈喘息,胸口的繃帶被血浸透,“江哲,我太弱了... 弱到連劍都握不穩,我要力量... 我一定要變得更強!”
江哲喉頭發緊,鬆開手輕輕按住好友的肩膀:“還記得我們第二次並肩作戰嗎?在城西廢墟,你為了護住那個孩子,被霍拉的利爪劃傷,卻還笑著說‘隻要人還活著,就有變強的機會’。”
他抹去林野拓真嘴角的血跡,“你從來都不是弱者,你的勇氣和信念,比任何力量都強大。”
監測儀的警報聲漸漸平緩,林野拓真卻固執地別過臉去:“可現在敵人越來越強,而我...”
“沒有可是!” 江哲打斷他,從儲物空間取出追蹤器,屏幕上猩紅的血線在兩人之間閃爍。
“看到這些了嗎?我已經有了計劃,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把自己完好無損地交給我。等你傷好了,我們一起訓練,一起變得更強。”
林野拓真終於轉過頭,對上江哲堅定的目光。
良久,他緩緩閉上眼,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枕巾。
江哲知道,那不是軟弱,而是一個戰士無法奔赴戰場的不甘與委屈,以及對力量最熾熱的渴望。
他輕輕拉過被子,蓋住好友顫抖的身軀,在心底默默發誓: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守住這座城,守住每一個同伴,更要幫助好友重新握緊那把守護的劍。
治療室的門在江哲身後緩緩合攏,隔絕了監測儀規律的滴答聲。
而兩人都未察覺的是,當江哲拉過被子的指尖擦過林野拓真的小臂時,一道比發絲還細的黑色絲線從他腕間疾射而出。
絲線如活物般扭動,順著皮膚接觸的縫隙,悄無聲息地沒入拓真體內,在蒼白的皮膚下留下轉瞬即逝的灰影。
與此同時,江哲意識深處那座由銀紋構築的囚牢裏,蜷縮在角落的血手霍拉怨念驟然睜開六隻豎瞳。
暗紫色的霧氣從它腐爛的指縫間溢出,凝結成扭曲的笑容:“快了!快了!”
沙啞的低笑在意識空間回蕩,卻被江哲全神貫注的思緒徹底掩蓋。
走廊的燈光將江哲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緊攥著追蹤器,金屬外殼上的血線仍在不安地跳動。
當夕陽最後一縷餘暉消失在地平線,訓練場方向傳來騎士們調試武器的碰撞聲。
江哲加快腳步,魔法衣上的銀紋隨著步伐明滅,宛如燃燒的星河。
“所有人聽著!” 他躍上高台,三百道猩紅血線在身後投影成巨大的蛛網。
“根據追蹤器顯示,至少有八十隻血手霍拉會在今晚抵達北瀚城!按照它們的進攻規律推測,很可能會在三小時後發動總攻!”
江哲的目光掃過眾人布滿疲憊的臉龐,語氣陡然嚴厲,“但我不會讓你們去正麵迎戰血手霍拉!”
騎士們麵麵相覷,倒抽一口冷氣,竊竊私語聲中滿是驚恐。“八十隻...”
有人喃喃自語,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在今天的訓練中,騎士隊的盾陣七次被虛擬霍拉突破,法師的法術命中率不足四成!”
江哲猛地揮出長槍,槍尖在地麵劃出火星,“血手霍拉不僅速度是普通霍拉的三倍,還能在戰鬥中不斷進化,你們連模擬它們兩成實力都如此艱難,拿什麽去對抗這八十隻真正的怪物?”
小野弘一咬了咬牙,正要開口,江哲抬手製止:“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麽。
北瀚城不會無人防守 —— 小野弘一,帶領第一小隊分散至城西居民區,重點排查下水道和廢棄建築,那裏是普通陰我霍拉最可能潛入的通道;
滕川雅,你帶法師隊前往城北商業區,在高樓間布設預警結界,一旦發現陰我霍拉蹤跡,立刻發動牽製攻擊。”
“大人!那血手霍拉...” 一名騎士急聲問道。
“血手霍拉由我親自對付。”
江哲的長槍重重杵在地麵,激起的銀紋光芒照亮他冷峻的麵容,“普通陰我霍拉雖弱,但數量龐大,它們會趁亂製造恐慌、破壞結界。
你們的任務同樣關鍵 —— 守住城區,別讓它們有機可乘!記住,任何一個漏洞,都可能讓整座城萬劫不複!”
訓練場陷入一片死寂,眾人這才明白江哲的良苦用心。小野弘一率先單膝跪地:“大人,我們一定守住防線!”
“執行命令!” 江哲轉身望向暮色漸濃的天空,追蹤器在掌心發燙,“三小時後,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許輕舉妄動。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夜幕如濃稠的墨汁傾瀉而下,將北瀚城徹底籠罩。
江哲登上城頭最高的了望塔,凜冽的夜風卷著沙礫拍打在他的銀紋鎧甲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他低頭凝視手中的追蹤器,猩紅的血線如沸騰的岩漿瘋狂扭動,八十個光點在屏幕上明明滅滅,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江哲緩緩抽出長槍,銀紋順著槍身遊走,在槍尖凝聚成咆哮的狼首虛影。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奔湧的魔導力,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的黑暗:“八十隻又如何,既然你們敢來,我就讓你們有來無回!”
話音未落,遠處的地平線突然泛起詭異的紅光,宛如地獄之門正在緩緩開啟。
夜幕中的北瀚城宛如一座孤島,江哲立於了望塔頂,魔法衣在風中獵獵作響。
遠處地平線那抹詭異的紅光突然暴漲,深紅色的血色邪氣如洶湧潮水,瞬間充斥了他的雙眼。
這是前所未有的異象 —— 八十隻血手霍拉集結產生的血色陰雲,讓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然而,當那些散發著腐臭氣息的怪物跨越北瀚城邊界線後,卻驟然停住。
它們如同被定格的虛影,懸浮在半空,利爪上滴落的黑色黏液灼燒著地麵,發出滋滋聲響。
江哲握緊長槍,銀紋在槍身瘋狂遊走,警惕地注視著這反常的一幕。
“在搞什麽鬼?” 他低聲呢喃,呼吸在冷風中凝成白霧。
下一秒,令人震驚的景象發生了。
那片遮天蔽日的血色陰雲開始急速分解,化作無數細小的光點消散在空中。
江哲手中的追蹤器劇烈震顫,屏幕上八十根猩紅血線如同被剪斷的絲線,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僅留下一根血線明滅不定。
數字的銳減讓他瞳孔驟縮 —— 憑空消失七十九隻霍拉,這絕不是自然現象。
江哲運轉本源之力,左眼幽藍如海,瘋狂掃描四周空間,卻一無所獲。
那些消失的霍拉仿佛從未存在過,連一絲殘留的氣息都未留下。
唯有那根僅存的血線,正以驚人的速度向北邊的居民住宅集中區移動。
“不好!” 江哲意識到,這是聲東擊西之計,敵人的真正目標是毫無防備的居民區。
他迅速掏出聯絡用的魔導具,藍光閃爍間,連接上了番犬所內的後備魔戒法師。
“立刻調取北區居民區的所有資料!建築布局、人口密度,全部報給我!”
江哲的聲音冷峻如冰,腳下銀紋亮起,已然做好隨時奔赴戰場的準備。
通訊器那頭傳來法師急促的應答聲:“大人!北區是舊城區,建築密集且老化嚴重,還有... 還有三所孤兒院!今天好像還有一場地下拳擊賽,是北區的幾個地下幫派組織的!”
這個消息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江哲心頭,地下幫派的聚集意味著人群更加混亂,疏散難度呈指數級上升。
突然,江哲瞳孔猛地收縮,他想起血手霍拉那刻在骨子裏的戰鬥本能。
這些以殺戮為樂的怪物,向來會優先選擇強大的對手。
地下拳擊賽中的拳擊手們,各個身強體壯、充滿攻擊性,對於血手霍拉來說,不正是最誘人的 “獵物” 嗎?
或許那隻單獨沒有消失的血手霍拉,其真正的目標就是這場地下拳擊賽!
他望著那根不斷逼近的血線,眼中殺意翻湧:“啟動一級警報,讓附近巡邏隊立刻疏散群眾。
告訴小野弘一,守住西區的同時,分出兩隊人支援北區!
通知北區治安局,先控製地下拳擊賽現場,避免恐慌引發踩踏!”
話語間,江哲已然在腦中飛速盤算著如何在複雜局勢下護住更多生命。
掛斷通訊的瞬間,江哲縱身躍下了望塔。
銀紋在他周身形成流光,朝著血線的方向疾馳而去。
呼嘯的風聲中,他緊咬牙關,暗暗發誓:“無論你們耍什麽把戲,今天,誰也別想在北瀚城帶走一條人命!”
而此刻的北區,平靜的夜色下,一個血色的影子正悄然逼近。
此刻,居民區地下。
一個人聲浩蕩的拳擊場館。
生鏽的木質推拉門在刺耳的吱呀聲中緩緩開啟,腐臭的血腥味裹挾著廉價燒酒的氣息撲麵而來。
隼田徹用纏著繃帶的手背抹去嘴角血跡,抬頭望向懸掛在擂台上方的黑幡 —— 上麵繡著猙獰的白骨蛇圖案,正是盤踞北瀚城北區十年的 “蝕骨組” 標誌。
這個以黑道手段起家的組織,靠著走私違禁藥劑和操控地下格鬥賽事積累勢力,坊間傳聞其組長能徒手撕碎一頭棕熊,實力深不可測。
擂台四周擺滿了日式矮桌,醉醺醺的賭徒們跪坐在榻榻米上,瘋狂地揮舞著籌碼。
今晚的賽事與往日大不相同,蝕骨組突然宣布舉辦 “生死擂台賽”,冠軍將獲得一瓶據說能短暫賦予超人之力的神秘藥劑。
如此誘人的獎勵,讓整個北瀚城地下世界的狠角色都蠢蠢欲動。
隼田握緊拳頭,指節發出哢哢聲響。
他的對手被幾名黑衣打手粗暴地推進場地,那是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半張臉覆蓋著金屬義肢,關節處閃爍著詭異的紫色光芒,顯然服用了蝕骨組新研製的強化藥劑。
“聽說上屆冠軍的屍體,現在還掛在組裏的懲戒牆上示眾。”
身旁的賭徒壓低聲音說道,“但那瓶藥... 要是能活著拿到,就能徹底改變命運。”
裁判敲響了傳統的和太鼓,隼田深吸一口氣,踩著滿是血漬的榻榻米走進擂台。
地板上暗紅的汙漬層層疊疊,不知是多少拳手的鮮血凝結而成。
隨著觀眾們震耳欲聾的呐喊聲響起,隼田與對手同時擺出戰鬥姿勢。
而在擂台陰影最深處,一雙猩紅的眼睛正死死盯著場上的一舉一動,等待著最佳時機,將這場瘋狂的盛宴推向深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