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又怎麽會不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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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盟非是世家之道盟,與我為敵的,又怎麽會是整個道盟。”
    蘇牧笑著開口。
    更何況,也並非世家的所有人都會成為敵人,那些世家支脈,或許巴不得進行分家,內心可未必願意敵對。
    對於蘇牧而言,真正的阻力,也不過是那些世家的主脈。
    王權醉看向蘇牧,見其神色堅定,便已知對方定是打定了主意,這反而讓王權醉此刻有些迷茫,作為天地一劍,王權世家,雖然最近因為‘圈外’之事,再加上父親的隕落而有所衰落,但到底一直是道盟世家的代表。
    那麽,身為世家中的一員,‘王權’又該何去何從。
    從內心深處,王權醉其實蠻認可蘇牧所創立‘天下會’的理念,也認為,道盟不應該是一家之道盟,也不應是世家之道盟,真正應該的應是天下人之道盟。
    但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道盟中,世家早已占據主要地位。
    可以這麽說,無世家,無道盟。
    無血脈者,便無法在道盟中占據高位。
    這已經是當前的現狀了。
    “我希望你回去好好與費老,王權霸業說上一說。”
    蘇牧低聲說了一聲。
    “我知曉。”
    王權醉點頭。
    “說起來,也頗為慚愧,你哥哥大婚,我因事忙,卻未能去慶賀一番。”
    蘇牧有些歉意的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哪裏需要慚愧。”
    王權醉笑道。
    “聽說你哥哥要開啟‘道門兵人’的計劃?”
    “嗯。”
    “我覺得,或許還是不要的好。”
    “這非是我能決定的,我也隻是‘王權’中的一員,終究要為‘王權’而考慮。”
    如今日漸衰頹下去的‘王權’,也確實需要一個劍道天才,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麽多年,王權雖偶有衰頹,但一直乃是道盟世家最頂尖之一,緣於何故?
    一是王權掌握天地一劍的王權劍,也隻有王權血脈能執掌王權,隻要能執掌‘王權劍’,其保底也是能發揮天下第一等的實力。
    其二便是‘王權’劍道也是天下頂尖劍道之一,哪怕如今的張家‘黑劍’,其實也是脫胎於‘王權’劍道。
    至於其三,便是‘劍塚’了,‘劍塚’的存在,雖然壓製王權家族劍道的發展,讓個人隻能走上‘劍塚’的劍道,無法走心中之劍道,也因‘劍塚’的存在,‘王權’幾百年未再出頂尖的優秀天才,但‘劍塚’並非隻有缺陷,其也保證‘王權’在劍道高手上存在一定數量,就算缺少真正的天才領軍人物,但足以保證‘王權’的安穩。
    但自從父親解散‘劍塚’,雖讓‘王權’之人不再固定走規定的‘劍道’之路,卻也讓‘王權’失去了很多劍道高手。
    可以說,‘劍塚’的解散,讓‘王權’的實力減弱很多,當初有父親存在,倒也不需要擔心,若是能按步發展,走尋自身劍道,‘王權’內部劍道高手必然趨向穩定,未來或許會有一番盛景。
    但到底時間太過倉促,解散‘劍塚’後,走尋自身‘劍道’的‘王權’劍道高手並未完全發展起來起來。
    如今父親隕落,哥哥失去劍心,費老也已蒼老,再加上被父親解散的‘劍塚’卷土重來,種種因素的推動讓‘王權’亟需一名劍道天才站出來。
    由此,而實行‘道門兵人’計劃並非個人意誌,而是整個‘王權’意誌,她和哥哥生於‘王權’,便不能隻為自己而活。
    “若是需要犧牲後輩而成全的計劃,真的便好嗎?”
    蘇牧忍不住詢問。
    在狐妖動漫中,王權霸業與東方淮竹曾推行‘道門兵人’計劃,這致使王權富貴從小就成了一個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若非因緣巧合被清瞳打動內心,重拾內心的自己,不然,成長起來的王權富貴,或許已不再稱之為人,可以說是一件兵器也不為過。
    將一個人活生生的變成了一件人形兵器,失去了感情,失去了情緒,這已不再是一個人。
    這樣犧牲一個人而成全整個‘王權’,就真的是對的嗎?難道隻因為未出生的孩子無法說話,便能如此決定嗎?
    王權醉也知這‘道門兵人’計劃對自己那未出世的侄兒不利,但這也非是她能改變的。
    “你的內心又是如何想的呢?”
    蘇牧抬頭,看著王權醉,平靜的問道。
    王權醉抿著唇,很是沉默。
    “你又是如何看待‘天下會’的呢?”
    蘇牧再次詢問。
    王權醉沉默良久,才終究開口:“我的看待,重要嗎?我有什麽想法,重要嗎?這是我能改變的嗎?”
    “又怎麽會不重要呢?”
    蘇牧神色堅定:“若是連自身的看待,自身的想法都不重要,這本身便需要改變,至於自身能不能改變,沒有嚐試過,又怎麽不知道這些能改變?”
    “想必你到來之前也看到如今的神火山莊,也看了如今的‘幸家’的變化,你覺的如今道盟,是否真的需要改變?”
    “世家高高在上太久了,久到早已忘記從哪裏來的,隻覺的自己與普羅大眾不一樣,但卻忘記自己的根在哪裏了?忘記自己也是人,與其它人並非有什麽區別。”
    王權醉麵色多少有幾分蒼白。
    而此刻,蘇牧已是放下茶杯,站了起來:“我希望你回去之後能勸一勸費老,勸一勸你哥哥,我不希望,未來與你們站在對立麵,成為生死仇敵,因為,到時我不會留情,那時候,便隻會一決生死。”
    說完,蘇牧在桌子上放下茶水錢便轉身離開。
    王權醉坐在椅子上,看著還冒著熱氣的茶壺,怔怔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