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風好冷。”
    西施裹著厚厚的冬裝，忍不住說道。
    素白的大地上，一行人不斷北上，留下一排細密的腳印，在風雪的衝刷下，很快消失不見。
    “看好了，這是一團火焰。”
    方鴻放慢腳步，手伸到西施麵前。
    啪！
    打了個響指。
    一簇火花閃過，暖流從方鴻指尖彈出，讓西施好受不少。
    “用能量護體不就好了。”
    聖王麒麟忍不住說道，以西施的水平，用能量護體，不就能輕鬆抵禦寒雪嗎？
    看看身邊的金步搖，一身綠紗，赤足走在雪地上，不也沒事。
    金步搖摸了摸下巴，想出了個點子。
    她拿出一麵小鼓，丟到半空中，掐訣，小鼓不斷變大。
    “上來吧。”金步搖率先跳到鼓麵上。
    乘坐金步搖的大鼓，眾人也不用繼續行走。
    “我有新釀好的荔枝酒，大家喝點暖暖身子吧。”
    楊玉環掏出一個黃銅酒壺，置於鼓上。
    方鴻摩挲了幾下，杯中的荔枝酒散發著氤氳香氣，荔枝香與酒香相輔相成。
    “麒麟。”方鴻將酒遞給聖王麒麟。
    聖王麒麟低著頭，飲了半杯，又推給方鴻。
    在這雪天中，一杯熱酒無疑是極好的享受。
    “喝酒就喝酒，撒什麽狗糧。”
    西施語氣充滿酸氣，自從學會上網後，她很快學會了各種網絡用語。
    方鴻笑而不語，指了指酒壺。
    楊玉環稍微點頭。
    不一會兒，整壺酒就變得熱乎乎的。
    方鴻拿過西施的酒杯，散發著白玉光澤的酒液，帶著熱氣，落入杯中。
    “請。”
    西施悶著頭，從方鴻手中接過酒杯，手指觸碰到方鴻的瞬間，帶著些許涼意，而方鴻手背上的溫暖，讓西施稍稍多停留了幾秒鍾，才奪過酒杯，飛速一飲而盡。
    “嗯，馬馬虎虎。”
    “這酒，可是你玉環姐姐釀的。”
    方鴻打趣道。
    你的意思是，玉環姐姐釀的酒馬馬虎虎？
    西施急了，辯解道“我可沒有，你可別想挑撥我和玉環姐姐的關係，無論什麽時候，我和玉環姐姐都是同一陣線的！”
    “嗯嗯。”楊玉環哭笑不得。
    金步搖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麒麟，你也喝。”
    她端起酒杯放到聖王麒麟唇邊，酒杯中的液體隻有原先的三分之二。
    金步搖有些緊張。
    聖王麒麟不疑有它。
    方鴻挑眉，一副看破不說破的姿態。
    楊玉環嘴角揚起一個無奈的笑。
    夜，
    隨意找了處山洞，充當臨時居所，也避一下愈發酷烈的風雪。
    火堆升起，心情都明媚起來了。
    方鴻拿出大把食材，架在火堆上烤，一邊烤，一邊撒香料。
    “哇，你從哪裏搞來的。”
    西施驚訝道。
    “出來旅行，當然要備齊這些東西了。”
    方鴻拿起一串雞翅膀，“麒麟，開飯了。”
    “好。”
    “咳咳！”西施一邊咳嗽，一邊指了指自己，明亮的大眼睛根本沒從燒烤上挪開，以前的她就是個普通的農家女，跟著楊玉環，雖然沒餓著她，不過楊玉環口味清淡，重油重鹽的燒烤讓西施忍不住口水。
    “什麽？”方鴻將右耳朵轉過來。
    “好了嗎？”
    美食當前，西施眼巴巴地問道。
    “你說這個啊，好了。”
    方鴻舉起一串羊肉串，往西施方向送了點距離，距離越近，西施的眼睛越亮，都快亮成燈泡了。
    方鴻又把羊肉串往自己方向收，西施的眼光逐漸黯淡。
    望著小饞包西施這副模樣，方鴻玩心大發，羊肉串反複橫跳，剛好卡在一個西施吃不著的距離。
    不一會兒，西施小嘴一扁，眼眶微紅，“你就知道作弄我。”
    弄哭了？
    “你想吃羊肉串？”
    “不想！”
    西施瞥了方鴻一眼，賭氣一般擰起了嘴唇。
    “真可惜，我還想給你的。”
    “十串。”
    西施小聲念叨。
    “好。”方鴻分了十串，到西施嘴邊，西施剛準備咬下，方鴻猛地一收。
    “你！”
    西施氣得胸脯蹦蹦跳跳。
    楊玉環哭笑不得，探出身子，不輕不重在方鴻手上拍了下，示意他別戲弄西施了。
    “唔。”
    眼看西施要哭，方鴻將二十串塞到她手裏。
    “是我錯了，我給你二十串好不好。”
    西施不理方鴻，而是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他，腮幫子因為咀嚼，一鼓一鼓地，非常可愛。
    吃過晚飯，眾女洗漱一番，打算休息，方鴻盤坐在洞口，給眾人守夜。
    屏氣凝神，方鴻以自身為中心，感受著天地間的靈氣。
    不知何處，哀怨的笛聲響起，隨著徹骨寒風，灑遍北地各處。
    這笛聲是？
    方鴻略有幾分疑惑。
    “冰河牽馬渡，雪路抱鞍行。胡風入骨冷，夜月照心明。”楊玉環出現在方鴻身邊，抱著雙膝坐下，順手將額邊青絲撩到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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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昭君。”
    楊玉環點了下頭，“你能從這個笛音中聽到什麽？”
    “好像是……思念。”方鴻說出了自己的感受，“思念自己的家鄉。”
    “我聽說王昭君隻是個平民之女，被人稱娥眉絕世不可尋，能使花羞在上林。被君王看中想要收入宮中，從未見過君王，也沒被寵幸，本來以為會清冷孤獨一生，突然被選配送給別國和親。”
    “就在和親隊伍路過北地時，遭遇暴風雪，隊伍死絕，沒想到王昭君受到北地饋贈，覺醒自己的力量，成為這片寒冷中的女王，卻再也離不開北地……”
    楊玉環說到這裏，悠悠一歎。
    “她想要回家嗎？”方鴻問道。
    楊玉環點點頭，又搖搖頭，“時光荏苒，當初的親人早已淹沒在歲月中，物是人非，還剩下多少？我想，在這苦寒的北地中，她也隻是懷念記憶中那個溫暖如春的漢地吧。”
    “這樣啊，”方鴻露出舒心的笑容，“那就讓北地變成春天不就好了。”
    楊玉環撲哧一笑，“我知道你手段通天，但是要讓北地變成春天，這怎麽可能。”
    “那我們打個賭怎麽樣？”
    “好啊。”楊玉環覺得荒謬，毀滅簡單，即便是西施，如果完全爆發體內能量，在無人阻礙的情況下，都能毀掉整個北地。
    但是想讓北地變為春天，那是創造。
    從苦寒的冰雪上創造新的生命。
    “拭目以待吧。”
    兩人坐在一起，聊著天，講述自己的旅行經曆。
    天放明光，楊玉環瞪大眼睛，想要細細欣賞日出的景色。
    “看太陽可以，但也別忘了自己的身下。”方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楊玉環掌心也感受到一絲異樣的感覺。
    下一刻，她瞪大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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