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這是陌離來到紫霄聖地的第二天晚上。
    他的名聲，在短短兩天內如風暴般席卷。
    他的神秘，也猶如深淵裏的罌粟花誘人采摘。
    迄今為止，從未看過陌離的上限，直觀的感受就是他的詭異愛好以及那囂張的言論。
    可無論外界的談資如何豐厚，言論如何蔑視，諸如“不自量力”之類的話語，陌離都當做耳畔拂過的風。
    而這天晚上，陌離意外地沒有遇到挑釁和上門滋事。
    說來也對，他總是一個人，仿佛黑夜裏探索前路的獨行者，沒有所謂的同伴也就失去了動手的理由。
    很快，在外界如泉湧般冒出的言論裏，迎來了第三天的晨光。
    一如既往，他穿著內門弟子的衣袍，在紫霄雲陽的照耀下，前往核心區域挑戰一眾天驕。
    今天，陌離打算加快速度。
    “來了！就是那個囂張的家夥！”
    “聽說他已經引起了部分長老的注意。”
    核心弟子再往上便是親傳。
    所謂親傳，就是由各大長老傳授，通過前人的指點破惘合道的迷霧，走上適合自己的道。
    “他名字似乎叫“鬼！”。
    終於，有人注意到陌離的名字，而非“囂張的家夥”作為代稱。
    彼時，迎著萬眾矚目的目光，陌離嘴角抿起一抹笑容。
    真好，紫霄聖地的弟子總是那麽熱情。
    熱情地想看他落敗。
    陌離：“好了，廢話無需多言。”
    “我的目的從始至終隻有一個：當上聖子！”
    “所以，為了加快進程，十個人，一起上吧。”陌離輕蔑的勾勾手指。
    話落，眾弟子仿佛聽到什麽好笑的言論，紛紛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你們聽到他剛剛說什麽了嗎？”
    “他要打十個！”
    “他想早點死嗎？以一敵十，他真以為自己是絕世天驕不成？”
    “真不懂他是愚蠢還是自大！”
    對此，陌離輕輕一笑，並不打斷嘲諷。
    嘲諷，嘲笑嘛，通往絕巔的路途總是少不了。
    人很難突破自己的認知去了解到所謂的天才，他們也隻是把自己所能想象的最強者代入到自己的上限，亦或者狹隘眼界的頂峰。
    武鬥台上，陌離等了好一會兒，方才有一名核心弟子踏上。
    “我說了十個，就你一個，不夠！”
    陌離皺起眉毛，略顯不悅。
    說實話，他本可以直接空降紫霄聖地，成為大人物。
    但他不想這樣，因為成為聖子隻是第一步，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玄陽聖地】。
    他打算在數十萬的弟子中傳開他的聲音，需要這些人都聽他的命令，所以從底層一步步往上走，給予時間的發酵讓“鬼”的名字傳開。
    顯然，效果顯著。
    僅僅兩天時間，占據絕大多數的底層弟子都聽到了“鬼”的名字，聽到了他的聲音，也看到了他的與眾不同：喜歡撒骨灰，打血花。
    “狂妄”的標簽逐漸被撕下，但狂妄本不是真實的陌離，這個標簽隻是讓整個聖地認識他的偽裝。
    畢竟越是狂妄，越能引起注意。
    如此，目的便達到了。
    “我說了，十個！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
    這一刻，真正的本我開始顯露，他討厭聽不懂人話的家夥。
    “你還不配！”踏上武鬥台的核心弟子不屑道。
    “你不會以為擊敗了歐陽古塵就有了叫囂的資格吧！可笑。”
    “很可笑嗎？”見狀，陌離緩緩抽出腰間的鬼刀，笑容不再是挑釁的微笑，而是冷冽的猙獰。
    驀然，陌離果斷抽刀。
    這一刀，不是幹脆利落的擊殺，而是觸及了道，仙光刀韻於太初之中迸發，寒冷的鋒芒仿佛割斷了所有人的神經。
    唰！
    刀芒如寒月，璀璨如寒霜。
    一招過後，應戰的核心弟子化為虛無，毫無招架之力。
    空氣又一次陷入死寂。
    對於陌離，這個一次又一次突破紫霄弟子認知上限的家夥，他的神秘永遠是那麽令人難忘。
    “其實，我這個人極其討厭毫無意義的試探，上一個想要試探我的人：【道宮源九】，已經死了。”
    “而你們，同樣如此！”陌離勾起嘴角的弧度。
    話落，或許大部分弟子還在疑惑【道宮源九】是誰，畢竟那是他們接觸不了的世界。
    可對於想要衝擊妖孽之列的修士，【道宮】之名必然聽聞，【源九】，那是道宮的道子。
    縱觀曆代道子，無一不是驚才絕豔之輩。
    而陌離說他擊殺了源九，這令絕大多數紫霄聖地的種子選手意識到了什麽。
    “鬼~鬼！中州【道宮】那邊懸賞的家夥也叫鬼！”
    驟然，一聲激起千層浪！
    不是他們想不到，而是此前陌離還在【天宇皇朝】，他不忙著逃遁反而光明正大地跑來紫霄聖地，嚷嚷著要當聖子。
    但凡思維正常之人都很難聯想到兩者是同一人吧？
    彼時，陌離身上的波動轟然爆發，氣息猶如直衝雲霄的神光，越過【歸一境】，邁入了【合道境中期】。
    這一刻，卸下了“扮豬吃老虎”的偽裝後，陌離整個人變得極其冷暗，仿佛這才是本來的他，冷血，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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