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靈秘境，第四層開啟的那一刻，天穹驟變，整片空間仿佛從白晝墜入了幽冥，天幕之上，一輪詭異的黑日緩緩升起，照映得大地如墨。
    “這不是普通的空間……”林天陽眼神凝重，看著頭頂那輪黑日，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壓抑，“這裏的靈氣……不再純粹，甚至帶著宿命的味道。”
    蘇婉清蹙眉，輕輕拉住他的手，道：“這片秘境，好像在引導我們走向某種結果。仿佛，命運早有安排。”
    就在此時，一道輕盈卻透著肅殺的身影，從傳送陣中緩緩踏出。
    夜婧妍。
    她一身墨青長裙，腰間係著一縷銀色絲帶，步履從容，眸光淡漠，卻在看到林天陽的那一刻，眼中波動一閃即逝。
    “夜姑娘。”蘇婉清微笑頷首，語氣平和，但眸中卻有一絲探意。
    “看來你們比我早一步。”夜婧妍目光掠過林天陽，又停在那已破碎成虛影的第三層出口上，淡淡說道，“不過從這一層開始，每一步都將考驗人的執念和因果。”
    她抬手一指前方，一條黑色傘道自虛空浮現，直通遠方的山巔——那是一柄撐開的巨大黑傘，傘骨似由白骨鑄成，傘麵如夜，銘刻著古老的道紋。
    “黑傘之路，喚為‘命劫道’，每一人行走其間，都將被映照過去的因果，以及……未發生的命運。”
    夜婧妍緩緩開口，語氣平靜，卻讓人感到一絲透骨的寒意。
    “這試煉，是幻靈塔真正的意誌考驗。”
    林天陽微微一驚，看著那傘道盡頭，眼前竟浮現出一道人影。
    那人，竟是多年前死於龍魂潛伏任務中的——方天策！
    “他不是早就……”林天陽眸中閃過殺意與惋惜，“連死去的人，也能被喚出來試煉？”
    “那不是他的真身。”蘇婉清也看見了方天策，喃喃低語，“是你的因果，是你的記憶。”
    夜婧妍則輕聲道：“我們每個人都將在黑傘之下，看清命運最深的執念。你若害怕，可退出。”
    林天陽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如刀：“若修行之路連麵對過去的勇氣都沒有，那又談何破劫問道？”
    話音落下，他率先踏上傘道。
    腳掌一踏上黑傘之骨，世界驟然一變。
    四周空間化作漫天白霧，無數熟悉的人影從迷霧中緩緩走出。
    方天策、蕭戰、葉青山……還有那早年於東南邊境犧牲的戰友，一個個站在他麵前，神情平靜，眼神空洞。
    “林天陽。”
    方天策開口，聲音清晰入耳，“你帶著他們的希望活了下來……卻為何至今仍未為他們正名？”
    “你對得起我們嗎？”
    林天陽拳頭一緊，低喝道：“我不是神，不能救下所有人，但我從未忘記你們！”
    “我走得再高，再遠，也記得你們倒下的模樣！今日我還活著，就是為了終有一日——斬盡不公，平定天下！”
    雷光在他體內炸響，幻影一一破碎，傘道之上，黑霧如潮退去。
    他一步步堅定前行，未曾退後半步。
    蘇婉清與夜婧妍則相對沉默，她們沒有立即踏入傘道，隻是遙遙看著林天陽的背影。
    “你不進去？”婉清側頭看她。
    夜婧妍淡淡一笑：“我和他的命運，本就不在一條線上。”
    婉清笑了笑：“但你也沒離開。”
    夜婧妍眼底波瀾微動，終究沒說話。
    此時，傘道盡頭，一道黑袍身影緩緩浮現。
    “終於等到你，林天陽。”
    那聲音低沉如魔。
    林天陽瞳孔一縮：“是你……黑傘門，夜無生！”
    這熟悉的名字，如一柄沉封的利刃，直指他心底深處的記憶。
    當年在世俗界，正是這位黑傘門長老夜無生暗中策動叛亂，導致東南十三州血流成河。
    而如今，他竟然也出現在了幻靈塔之中！
    “你不是應該……早已死在亂軍之中？”林天陽冷聲喝問。
    夜無生淡然道：“命運未完，又豈能死？天陽，你是否想知道……你父親之死，是否也與這命運有關？”
    此言一出，林天陽渾身一震！
    父親？！
    多年前林父在一場世俗軍變中“意外身亡”，但始終找不到真正的主謀。
    “你知道我父親之事？”林天陽咬牙低問。
    夜無生卻轉身走入迷霧中，隻留下淡淡一句話：
    “來吧，傘道盡頭，揭開命運的真相。”
    ……
    下章預告：第1282章《命運初現端》
    黑傘之戰即將開啟，夜無生拋出命運謎團，引林天陽深入宿命之局。而塔外的世俗世界，也有新的勢力正在逼近幻靈塔，林天陽父親的死亡真相，終於開始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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