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再登縣衙內宅
    很快，在馬車的疾馳下，張華來到了縣衙前麵。駕車的車夫一聲吆喝，馬車在縣衙門前穩穩停住，張華掀開車簾，清晨的陽光正好灑在縣衙那對威嚴的石獅子上。看門的衙役正打著哈欠，一見是張華，立刻堆起笑臉迎上前來。
    "張公子來得真早！"那衙役見慣張華陪著陳誌或陳雲進出衙門，所以也知道他是縣令的熟識，因此態度熱情。隻見他熟絡地與張華打招呼，眼角餘光瞥見跟在後麵的羅強，不但沒攔，反而壓低聲音道："陳大人還沒有上堂，這會兒應在內宅"
    張華從袖中摸出一把銅錢塞過去："有勞李大叔了。"
    這個姓李的衙役假意推辭兩下，麻利地將錢揣進懷裏，然後就閃出身來讓二人往側門走。這道平日裏緊閉的朱漆小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條幽靜的碎石小徑——這是直通內宅的快捷通道。
    穿過幽深的胡同，青石板路在晨光中泛著濕潤的光澤。張華左右環顧，確認四下無人後，伸手往外一探。隻見微光閃過，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這個訂單取出的物品是一個禮盒，足有臉盆大小，沉甸甸的分量讓張華不得不雙手托住。透過半透明的包裝紙，可以清晰看到裏麵三層奶油蛋糕的輪廓——最上層綴滿糖霜花朵，中層鋪著新鮮果粒，底層則是濃鬱的巧克力基底。想起每次拜訪時，陳誌那兩個孩子像小饞貓一樣圍著蛋糕轉悠的模樣，張華嘴角不由揚起笑意。這般大分量的蛋糕，想必能讓縣令的家眷們吃個痛快了。
    "大強，小心拿著。"張華將蛋糕交給身後的羅強，又從係統中取出第二個訂單。這次是個精致的藤編酒籃，裏麵整齊擺放著五瓶名貴紅酒。深褐色的玻璃瓶在陽光下泛著琥珀般的光澤，瓶身上的燙金標簽熠熠生輝。張華記得上次在酒館暢飲時，陳縣令眯著眼睛細品慢咽的模樣——這位縣太爺是個懂酒的行家。這幾瓶上好紅酒，定能讓他喜上眉梢，更何況還能收藏這些精美的酒瓶，須知這酒瓶在此時代也價值不菲。
    最後取出的訂單是一袋藥品。張華仔細檢查著裏麵的速效救心丸、丹參滴丸等急救藥物，以及三個月的調理劑量。想到陳老爺子之前發病時慘白的臉色，他又逐一確認了藥品的適用性，這才安心地收好藥袋。
    來到縣衙內宅門前，守門的護衛也認識張華，也不經通傳就讓他進入了前院處等候。很快就有仆人接過拜帖進去通傳。此時內宅正廳裏，陳縣令一家四口正其樂融融地用著早膳。陳誌剛夾起一筷子小菜，就聽仆人來報張華到訪。
    "快請進來！"陳誌放下筷子，臉上露出笑意。
    當張華帶著羅強步入廳內時，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滿桌精致的早點。他恭敬地行了一禮："學生冒昧打擾，還望縣尊大人見諒。"
    羅強將手中禮盒輕輕放在一旁的紅木幾案上，隨即識趣地退到廳外等候。陳同和陳靜兩個孩子原本規規矩矩地坐在桌前吃東西，一看到是張華來了，又帶著一個巨大的蛋糕盒，頓時眼睛瞪得溜圓。
    "哇！是張叔叔的蛋糕！"陳靜第一個跳了起來。
    "好大的蛋糕！"陳同也忍不住歡呼。
    兩個孩子完全忘記了平日在父親麵前的拘謹，連吃到一半的早點都顧不上了，眼巴巴地盯著那個誘人的禮盒。許夫人見狀，掩嘴輕笑："張公子太客氣了，快請坐下一起用些早點吧。"
    張華連忙擺手："多謝夫人美意，學生已經用過早飯了。"他眼角餘光瞥見兩個孩子渴望的眼神，又補充道："這蛋糕是特意帶來給小公子小千金嚐鮮的。"
    陳誌看著兒女雀躍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
    張華將帶來的禮物一一說明，陳誌聽得眉開眼笑。當介紹到那袋藥品時，陳誌的神情頓時肅穆起來。他雙手接過藥袋，仔細翻看著裏麵的速效救心丸和調理藥劑，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
    "張小兄弟，這些藥物..."陳誌的聲音有些激動，"這才是最珍貴的禮物。家父的病一直是我心頭大患，得到你補充的這批藥物，我放心了許多，你這份心意，本官謝了。"他說著鄭重地向張華拱手致謝，對其他禮物反而沒再多提。
    張華自然推辭一番，之後說起今天過來的目的，向陳誌提出自己想承建一段河堤的修築及稍後辦展銷會，希望縣衙批準。
    待張華詳細說明相關計劃後，陳誌捋須沉思片刻，道："展銷會一事好辦，批文明日就能給你。"他指了指桌上的公文，"但這修築河堤..."
    陳誌起身在廳中踱了幾步："縣衙不是我一人說了算，還需與縣丞、主簿等人商議。"他見張華神色略顯緊張，又寬慰道："不過張小兄弟放心，你這是為縣裏分憂，想來不會有人反對。"
    說著，陳誌喚來師爺，將張華呈上的方案遞過去："按這個改寫成正式公文，午堂後召集諸位大人商議。"他特意叮囑："把調派民夫和征召大戶監督的部分寫得詳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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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華見狀，連忙起身行禮："多謝縣尊大人周全。學生這方案確實需要縣衙協調人手，還望大人們多多支持。"
    陳誌笑著扶起張華："張小兄弟客氣了。你這般為民著想，本官自當鼎力相助。"他看了眼正在圍著蛋糕的兒女，又壓低聲音道："待河堤修成，本官在考績上又能添一筆政績，該是我謝你才是。"
    談話間，陳誌忽然想起一事，連忙正色道："張小兄弟，還有一事需提醒你。再過兩三個月便是省裏鄉試之期，你與舍弟作為縣學學子，皆有資格應試。"他眉頭微蹙，語氣轉為鄭重："舍弟性子跳脫，還望張小兄弟平日多督促他用功，若能中舉，也不負家父期望。"
    張華連忙拱手應道："大人放心，學生定當竭力督促令弟溫習功課。以令弟之聰慧，隻要稍加用心，必能金榜題名。"
    正說話間，外間傳來腳步聲。隻見陳雲攙扶著精神矍鑠的陳老爺子緩步而來，見到張華便笑道："我說前廳怎麽這般熱鬧，原來是張賢侄來了。"
    陳誌先是向老父謝安，然後整了整官服，對張華囑咐道："本官這便去前堂議事，張小兄弟且在內宅稍候。待商議有了結果，自會立即告知。"又轉頭對陳雲道："你好好招待張小兄弟，莫要怠慢了。"
    張華見陳老爺子進來，連忙起身行禮："陳老伯父安好！多日不見，您氣色越發健朗了。"說著又看向攙扶老人的陳雲，笑著輕捶了他肩膀一拳："你這小子，平日看著沒個正形，在老爺子麵前倒是孝順得很。"
    陳雲被這一捶，故意齜牙咧嘴地叫喚："哎喲！張兄你何必嫉妒我，你也可以幫下我的忙，多拿些好東西來孝敬我爹的。"話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將老父親扶到主座，又麻利地墊好靠枕，動作輕柔熟練，顯然平日沒少做這事。
    陳老爺子被兩個年輕人逗得開懷，捋著白須笑道："雲兒也就這時候看著像點樣子。張賢侄啊，你得多幫老夫管教管教這小子。"
    張華笑著應道："老伯父放心，晚輩定當好好"管教"他。"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陳雲一眼，顯然已經想到了督促他備考的法子。
    陳雲被這眼神看得後背一涼，連忙岔開話題："父親，您看張兄又帶了好東西來，我們看看有什麽吧！"
    這時許氏款款走來，向陳鵬福身行禮："父親安好。張公子帶了個精致的蛋糕來，媳婦正要去切來給大家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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