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兆邦向眾人交代了一些信息。
    比如，這些凶徒都是郭錫雇傭的，他們隻管執行，不會過問太多。
    所以，除了知道幕後主謀是郭錫，並未問出其他有價值的信息。
    當然，這些都是初步的結論，後續深入調查的話，說不定還能審出點什麽。
    “耿大人。”趙羿看向耿亦舟，目光透著些許嚴厲，“玄影司出了內鬼，你們該好好整頓了！”
    “在你們整頓好之前，這些凶徒暫時交由石統領看守。”
    “你沒意見吧？”
    “下官不敢！”耿亦舟低下頭，臉色難看。
    這次的案子，玄影司怕是難逃斥責。
    “對了。”趙羿話鋒一轉，囑咐道：“謝之敬和周鐵三要派人看好！”
    “這兩人應該跟郭錫有關！”
    “下官遵命！”
    吩咐完之後，趙羿便和眾人一起跟著石兆邦去了校場。
    他們在校場見到了那些凶徒，當然還有陸歸。
    看到陸歸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眾人心思各異。
    陸歸的生死，不但對玄影司有著極大的影響，甚至對整個朝堂也有無法言喻的影響。
    當然，對靖王來說，這是一個利好的消息。
    暫時不用擔心暴露。
    趙羿拒絕了耿亦舟派人過來保護陸歸，但卻同意嚴川留下來照顧陸歸。
    這讓耿亦舟的臉色更加難看，出了郭叔翰這檔子事，他也不敢再說什麽。
    眾人離開校場後，靖王回了驛館，他已經沒有再去河嶺所的理由。
    趙羿則回到了河嶺所，把謝岐領了出來，帶著謝岐來到了謝宅。
    趙羿讓謝文遠揮退多餘的人，隻留謝岐，三人關起門來密談。
    得知整件事的真相後，謝文遠和謝岐心中駭然，但更多的是疑惑。
    “這郭錫是何許人？我謝氏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如此陷害我們？”
    “謝家主。”趙羿看著謝文遠，挑了挑眉，語氣不善道：“郭錫為何做這種事情，朝廷自會查清楚。”
    “但眼下，你們該關心的不是郭錫，而是你們自己吧！”
    謝文遠和謝岐對視了一眼，再次看向趙羿，不解道：“王爺，這幕後黑手都找到了，我們還有什麽需要擔心的？”
    “嗬！”趙羿冷笑一聲，皺了皺鼻翼，“謝家主，你謝氏做的那些事情，你覺得我父皇能容忍嗎？”
    謝文遠心頭一驚，眼神飄忽了一陣後，從袖袋裏掏出一疊銀票。
    趙羿這次來河嶺，謝岐遞了十萬兩，謝文遠後來又遞了十萬兩。
    對於十萬兩銀票的厚度，趙羿印象深刻。
    趙羿餘光瞥了一眼謝文遠手上的銀票，比前兩次都要厚。
    謝文遠把銀票遞到趙羿手上，露出討好的笑容：“王爺，陛下那裏，怎麽說還不是您說了算。”
    “這是我謝氏的一點心意，還請王爺在陛下麵前多多美言幾句。”
    這次，趙羿一反常態，將銀票推了回去，“謝家主，來河嶺，除了我之外，還有別人，其中就有我父皇的心腹。”
    “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
    謝文遠瞬間愣住。
    他知道，趙羿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他不收，證明這件事的確很嚴重。
    不過，謝文遠還是心存僥幸道：“王爺，再怎麽說我謝氏是傳承千年的世家。”
    “既然我們已經洗清謀逆的嫌疑，陛下應該不會過分為難我們吧？”
    到現在還端著千年世家的架子。
    真是不知死活。
    趙羿搖了搖頭，哂笑一聲，“謝家主，你實在太不了解我父皇了。”
    “你若隻是貪錢，他或許可以睜隻眼閉隻眼。”
    “可你們私造兵器，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
    “你們謝氏會有什麽下場，我都不敢想象。”
    “而你，卻還有恃無恐。”
    “那我實在幫不了你們了。”
    “告辭！”
    趙羿說完，轉身作勢要離開。
    “王爺留步。”
    謝文遠大喊一聲，給謝岐使了個眼色。
    謝岐快步上前，擋在趙羿的去路上，露出一抹諂笑
    謝文遠立刻來到趙羿麵前，點頭躬身，“王爺切勿動怒，剛剛是我估計不足，若非王爺點醒，我謝氏怕是要大禍臨頭。”
    謝文遠眼神慌亂地飄忽了片刻後，試探著問道：“王爺，您可有辦法幫我謝氏？”
    趙羿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謝文遠，讓謝文遠心裏毛毛的。
    “謝家主，我實話告訴你。”趙羿瞥了謝文遠一眼，向前走了兩步，下巴微揚，“我父皇對你謝氏推出謝廣霖來背鍋，很是不滿。”
    “這次，你謝氏若不交出幾個有分量的人。”
    “你們謝氏恐怕有滅頂之災！”
    頓了頓，趙羿又補充道：“即使交了，我也不能保證你謝氏能安然無恙。”
    趙羿的話如同一盆冰水澆在了謝文遠頭上，一股寒意，從頭籠罩下來，瞬間將他侵蝕。
    要說有分量的人，謝文遠身為族長和家主，必定首當其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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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王爺。”謝文遠聲音顫抖著，“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能保住我謝氏？”
    “有！”趙羿嗓音幹脆利落：“但我不敢保證有用。”
    “王爺但說無妨。”
    趙羿目光直直地盯著謝文遠，“拿出你們認錯的誠意！”
    謝文遠愣了一下，恭敬道：“還請王爺明示！”
    趙羿擲地有聲：“上一道悔過書，坦承你謝氏一族所犯下的重大罪過，請求我父皇降罪，再捐出你謝氏一半家產！”
    “如此，我父皇或許會念著你謝氏千年傳承，留你們一條生路。”
    “坦承罪過，那豈不是自尋死路？”謝文遠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
    趙羿嗤笑一聲，臉龐壓到謝文遠麵前，“謝文遠，你以為你不說，我父皇就不知道你們謝氏做的那些事嗎？”
    “玄影司是吃素的嗎？”
    哼了一聲，趙羿又道：“你謝氏主動認罪，我或許還可以在我父皇麵前替你們求求情。”
    “若是想要欺瞞過去，那我也幫不了你們。”
    “你們隻能自求多福了。”
    謝文遠身體一軟，肩膀瞬間塌了下來，目光也變得呆滯起來。
    趙羿扭頭看向低著頭，臉色凝重的謝岐，“謝先生，這件事你們謝氏族人好好商量一下。”
    “在我離開河嶺之前，給我一個答複。”
    謝岐躬身，語氣低沉：“是，王爺！”
    趙羿不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這次，他要賣了謝氏，還要讓他們對自己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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