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奪幾人認真的聽著，許抱真繼續道：“尋常百姓見了朝廷的人都會心生尊重。”
    “更何況是大理寺的公差。”
    “我在他們身上和表情，都沒有看到對律法和朝廷的尊重。”
    “所以我覺得這群人不正常。”
    那沒等陸奪說話，寇仲嗤笑起來：“還尊重，狗都知道那是害怕。”
    “大家都是自己人，朝廷大員，別說那麽好聽了許抱真，大理寺什麽地方，進去一條狗都得簽字畫押，多少人是冤枉的你這個大理寺卿心裏沒點數麽。”
    “不就多讀了兩本書嘛，裝什麽儒家大文學，還尊重法律。”
    寇仲抓準時機，報了方才許抱真嘲諷他之仇。
    “粗鄙。”許抱真隻能冷冷罵上一句，懶得跟寇仲這種噴子廢話。
    他扭頭看向陸奪：“這些人就好似中了什麽邪術、”
    “我挑了兩個看起來不怎麽有出息的，嚴刑拷打，也沒問出什麽來。”
    “按理說，普通百姓根本扛不住大理寺的招供手段，偏偏他們一群百姓還扛住了。”
    “總之就是什麽都沒問出來，所以……”
    許抱真沒接著說下去，但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這些人既然不正常，那隻能看陸奪的手段了。
    陸奪第一時間沒說話，而是看向了旁邊的陳遲：“有這種邪術？”
    “或者是什麽蠱術？”
    陳遲很堅定的搖頭：“沒聽說過，蠱蟲的話，在沒有被蠱術控製的時候，人是正常的。”
    “而這些百姓看起來正常，卻又一直保持不正常。”
    “不像是蠱術。”
    “倒像是……”
    陳遲賣了個關子，許抱真等人全都把頭湊過來。
    以前陳遲在他們心中是神棍，現在可是小天師，無所不能那種，所以就算陳遲放個屁，都會覺得有權威。
    雖然有的時候覺得陳遲有點裝逼，他們都想收拾一頓，但也隻是想想。
    陳遲神秘一笑：“像是有某種信仰。”
    “像死士，卻又沒有死士那麽堅定那麽堅決。”
    “像是被人在思想裏麵灌入了某種思想，讓他們堅定，讓他們忘記了自己原本的一切。”
    ……
    陳遲一番話讓眾人麵麵相覷。
    陸奪直接道：“什麽人有這樣的手段？”
    陳遲微微沉思了一下：“以前聽說過陰陽家有一套陰陽攝魂術，一共分為五層， 境界高的人可以控製人的心神。”
    “但是吧，這聽起來不像是陰陽家那些人的手段。”
    “因為這樣的手段，顯得有點拙略，陰陽家那群人甚至都看不上。”
    “所以，應該是他們被某個人，或者某股勢力給洗腦了。”
    “具體的，就隻能看國師大人自己查了。”
    陳遲是一句話廢話都不想多說。
    陸奪又看向了許抱真和寇仲：“二位大人，勞煩你們派人調查一下這些人的所有信息。”
    “看看是不是真的參與了某種勢力，或者被某個人洗腦了。”
    陸奪無條件相信陳遲的分析。
    不光是因為陳遲是小天師，見多識廣。
    還因為在古代一群百姓被人洗腦太正常了。
    自己也聽過一位牛逼的人，張角。
    用一碗符水就讓那麽多人願意效忠他。
    其實有的時候根本不是因為符水有沒有作用， 而是他們的思想得到了認可。
    自己那個時代還有些拙略手段，傳銷！
    許抱真和寇仲也沒懷疑陳遲的分析，紛紛點頭道：“我們定當查清楚所有關係。”
    陸奪微微拱手，表示尊重。
    雖然自己現在已經是國師，但是對於這兩位大人，他一直都當做是自己人，是老哥哥。
    許抱真都沒審出來的東西，陸奪也沒去為難那一群百姓。
    不是自己聖母，而是現在好歹是國師了，格局大一些無所謂。
    回到國師府，陸奪一陣沉思，不是陰陽家，又不是蠱神教那些蠱術，那是誰呢？
    他忍不住歪頭看向陳遲：“我承認我有時候不當人，但是也沒幹過什麽欺壓百姓的事對吧。”
    “除了陰陽家蠱神教，貌似也沒跟什麽太厲害的人結仇。”
    “可我怎麽感覺，是個人都想要弄死我呢。”
    “都是兄弟，你說句實話，我真有那麽招人厭？”
    陳遲忍不住反問：“國師大人心中真是一點逼數都沒有？”
    “這樣說吧，你是我見過最無恥的人，雖然隻是對敵人，但是確實很不當人了、。”
    “要不是你運氣好，認識了咱們王大人的小師叔，你也活不到現在。”
    陸奪淡淡哦了一聲：“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接受了陳遲的評價。
    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好，可是自己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不還是為了在這黑暗的古代活下去。
    自己的那些老祖宗已經用幾千年驗證了這個問題，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那陸奪又看向了王昭月：“王大人也這樣認為？”
    王昭月笑意更是玩味：“那你是相信女人，還是相信兄弟、”
    ……
    陸奪覺得王昭月變壞了，要不給她一頓棍棒教育？
    王昭月可不在意陸奪的想法，似笑非笑的安慰道：“有句話叫做你我不殺伯仁伯仁因卻我而死。”
    “雖然你沒有直接去殺一些人，但是你的手段害死了一些人。、”
    “就像是高歡，明明是王頂殺的。”
    “但是你是國師，人家就覺得是你策劃的。”
    “來報複不也很正常麽。”
    “我大周堂堂國師，豈能怕一些躲在暗處的臭老鼠，別說你國師這樣的權臣了，就算是許抱真寇仲那些人也是經常被人暗殺的，習慣就好。”
    陸奪聽著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麽話反駁。
    可又有點不服氣，燴肉看陳遲道：“要說害死人 ，你那位師兄罪孽比我重多了，他是不是比我更頭疼。”
    陳遲趕緊擺手：“你跟他可不一樣。”
    “他是告訴全天下的人，我齊雲宵就是要做我的事，誰阻擋我就幹死誰。”
    “根本不畏懼什麽手段刺殺。”
    “你不一樣，你躲在背後陰人，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你更招人恨。”
    “就拿大周現在的情況來說吧，若是齊雲宵，他會直接承認這件事就是他幹的。”
    “你不會，你隻會裝不知道，還給那些世家扣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