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仔細想想呢？”楚天秋又說。
    周博言又努力回憶了一下，依然是沒有印象。
    “我真的記不清了，隻記得就在這附近吧。”
    楚天秋歎著氣，他也聽許流年說了，那時的周博言被驚雷擊中沒死，或許真的糊塗想不起來了，問也問不出個結果。
    “那行吧，這一片都挖，勢必在日落前找到。”
    楚天秋下達任務，張山和金元勳一人拿著一把鐵鍬就開始挖。
    周博言和楚天秋也走到不遠處挖著。
    幾人都拿著鐵鍬不停地挖掘，可挖了大半天，卻什麽都沒有挖到。
    此時那平坦的空地上，已經被挖出了大大小小數十個坑了，什麽都沒有挖出來，隻有那像是橡皮泥一樣的泥土。
    “你不是說就在這一片嗎？”楚天秋說，“這都挖遍了，什麽都沒有啊。”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當時我就是埋在這一片土地裏的，但具體是哪裏我是真記不清了，因為我當時…”周博言邊說邊拍打腦門地想。
    “周博言，你我兄弟一場，我相信你是不會騙我的。大家繼續挖！”楚天秋說著，用鐵鍬擴大範圍挖著。
    大家一起這裏挖一會，那邊又挖一些，已經挖得超出了範圍，卻始終找不到齊夏的屍體。
    “幹，這是什麽？”張山力氣大，很快就將一塊地挖出了很深很深的坑，但他卻像是發現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楚天秋以為張山挖到了，急忙湊上前去。他看張山從那坑裏爬出來，手中卻赫然捧著一個人的頭骨。說是人的頭骨，可這頭骨前麵卻是平滑的骨麵，根本就沒有臉！
    “幹，這是那個齊夏腐爛沒了嗎？”張山說道。
    “這不是齊夏。”楚天秋接過來查看，“這是怎麽回事？這到底是什麽人？是人嗎？為什麽會沒有臉呢？”
    楚天秋仔細觀察那個無臉的頭骨，思索著各種的可能性。
    此時周博言不知道張山那裏發生了什麽，也徑直走過來。看到楚天秋手上拿著的那個無臉頭骨，他倒吸一口涼氣。
    那竟是後麵那個會尋蹤的老者，他會挖出來的東西，那是齊夏不想被別人看到的東西，那是他自己的秘密。
    現在居然被提前挖出來了，就是因為自己善意地將齊夏屍首掩埋而造成的後果。這可怎麽辦呢，我把齊夏埋進坑裏，隻想讓他入土為安，反倒是把他給坑了嗎？
    那以後齊夏的反叛會不會因為這個而失敗呢？果然，天龍說自己會幫助他，自己真的幫到他了，他說的驚喜也應該就是這個吧。
    “這是…”周博言思考著要怎麽說，“我記得有一個人的回響可以改變人體的骨骼，這個應該是被那人用回響把臉變沒了，活生生憋死的。”
    周博言編的理由自己都覺得太牽強了，這誰能信呢。但現編故事確實是有點為難自己了，自己又不是什麽大作家。
    “哦，原來是這樣啊，行，我知道了。”楚天秋像是真的相信了一樣，然後將那個骷髏直接扔進了坑裏，“繼續挖吧。”
    周博言看著楚天秋，楚天秋卻看都沒看他一眼，仿佛這件事和他無關，也不去在意。
    那個張山隻聽楚天秋的，自然是楚天秋說什麽他就信什麽。還好金元勳正在遠處挖掘著，沒有發現這邊的異樣。
    “找到了。”此時遠處的金元勳突然向著楚天秋幾人喊道。
    “走。”
    楚天秋率先跑過去查看。
    隻見金元勳指了指自己腳下的坑，果然，那裏躺著一具屍體，正是齊夏的。
    ……
    挖了一天的土，周博言倍感困乏，回到天堂口後，天還沒黑，但他早早就到自己房間躺下休息了。
    “周博言…周博言…”
    睡夢中的周博言，隱約聽見有人在呼喚他，他隨即睜開了眼睛。
    眼前竟是一個普通的房間，這裏是晚上，還點著燈，周博言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對麵坐的是…對麵的人是…那居然是齊夏？
    “齊夏？”周博言懷疑地問道。
    “歡迎來到我家。”齊夏說道。
    “這…這是？”周博言想要試著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腿是軟的，根本用不上力。
    他看向窗外，靠著屋內的燈從窗戶照射出去的光來看，外麵分明就是那個血肉做成的城市，那些血肉還在有節奏地蠕動著。
    “我…我在齊夏的夢裏？”周博言心中在想，“不對啊，齊夏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還會做夢？”
    “看什麽呢，先喝點水吧。”齊夏推過來一杯水。
    周博言低頭看著那杯水，如果自己在齊夏夢中，怎麽可能喝得了這杯水，自己甚至連拿都拿不動。
    周博言為了證實自己在夢裏的一說，便伸手試著去端水，居然輕鬆端了起來。
    “端起來啊？”周博言好奇，“難道自己不是在做夢嗎？”
    但是周博言還是不敢喝水，如果自己真的在齊夏夢裏，喝下這杯水自己就死定了，他又將那杯水放下。
    “齊夏，你不是已經死了嗎？”周博言問。
    “嗯？死了？”齊夏像是很意外地看著周博言，“我這不是好好地在這嗎？”
    “可是你分明已經…”
    “豆芽來嘍。”這時，一位女子的聲音響起，一位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子從廚房端著一盤豆芽走出來，然後放在周博言和齊夏的桌子上。
    周博言一看，這女子正是餘念安，他看到過許流年化形的餘念安，果然和她一模一樣。
    “你是第一次來我家吧，別客氣多吃點。”餘念安笑著說道，隨後又對齊夏說，“夏，你也多吃點，這是你最愛吃的豆芽菜。”
    周博言看了一眼餘念安，又看了一眼豆芽菜。餘念安有五官，豆芽也看著是真的豆芽。可他記得書中寫有，小程進入齊夏的夢時，餘念安是沒有臉的，豆芽更是蚯蚓做的，還會爬行。
    “難道，這真的不是夢嗎？”周博言思緒有些混亂了。
    “吃啊，吃完和我們一起去遊樂園玩怎麽樣？”齊夏再次說道。
    “遊樂園？這地方會有遊樂園嗎？那會不會也是用骨肉做出來的！”周博言心中在想，“那也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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