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渡人其實算是一位神明，雖然實力沒有其他幾位神明強吧，但是也算實實在在的一個神明。
    但是忘川渡人做夢也想不到他天天被一個凡人罵，變著法罵，換著花樣的罵。
    “滾！”
    傭兵也就算了，忘川渡人低頭，算惹，是紅衣人的大哥，算惹。。惹不起。
    紅衣人特意分了一個房間，所有從副本裏麵出來的人都有一個房間。
    哈斯塔幫助紅衣人恢複了記憶，沉默的神明坐在床上，說實話，紅衣人最開始並不是很能明白，為什麽她能成為所有人的母親。
    紅衣人明白了。
    真的是把忘川渡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偏偏其他人誰都不說話，就連神明黃衣之主都默不作聲，抱著先知靠近了陰影之中，隱隱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罵了忘川渡人，就不可以罵吾家的伊萊嘍。
    她就是個普通人，根本不知道神明能病重到什麽程度，但是紅衣人這個羊尾的樣子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而且一個正常的神明不是無欲無求的樣子。
    更何況在之前忘川渡人的描述之中，紅衣人說請求過他占有他——哦，當然也是毫不意外的，忘川渡人說完那些描述之後就被奈布打了一頓。
    忘川渡人這時候被趕出去了，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離開了，就留下她，坐在紅衣人的床前，手裏擺弄著一份植物營養液，床頭還放了一碗參湯。
    “話說紅衣人你身上的植物需要澆營養液嗎？”她隨意的問道，紅衣人茫然的搖搖頭，“並不需要，那隻是我力量的實質化。”
    “人類身軀就是我的本體，我並沒有植物形態，有植物形態的神明才需要這種植物營養液。”紅衣人說道。
    “那這床你喜歡嗎？”
    “談不上喜歡，隻是並不討厭。”
    “那行，這房間你就先住著，那我再問你一些問題。”
    “請問。”
    “你曾經喜歡過忘川渡人對吧。”
    “是的，如果你認為那種感情就是心悅的話。”
    “那麽現在你還對忘川渡人抱有這種的心情嗎？”
    “... ...有。”
    紅衣人抬眼對上了她的目光，神明平靜的目光更讓人心疼。
    “但是你為什麽會選擇死亡呢？”
    “並沒有吧，隻是我沒有辦法活下去而已。”
    她微微垂眼，問紅衣人，“你認為忘川渡人對你並沒有抱有任何感情，對嗎？”
    “是的。”
    “因此你並沒有出聲挽留他。”
    “我曾經想請求成為他的伴侶，但是要一千年之後... ...可我隻能再活五百年了。”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如果當時忘川愛你，會答應和他成為伴侶的，對吧。”
    紅衣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從他還不是神明的時候，我就在更多的關注他，對於一個神明來說，這是致命的... ...因為神明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包括但不限於獻出生命，獻出權柄，是吧，紅衣人。
    這對自己具有太過致命的危險，因為神明壽命太過悠久，所以或許隻是一次付出，便會傾盡所有。
    “但是你並沒有殺死他，甚至推了他一把。”
    “對於這件事我並不後悔，他的能力很強，可以保護住我剩下的世界。”
    她頷首，紅衣人的靈魂力量炸碎之後，自然可以保護那些世界很久，忘川渡人隻需要稍稍出手引導一下靈魂的轉生就可以了。
    “差不多問完了... ...如果現在忘川渡人還喜歡你的話，你會同意嗎？”
    “不會吧，那是帶著內疚的歉意，是我自己弄丟的那個滿心滿眼隻有我的人類。”
    紅衣人十分平靜地說著，他的眼睛帶著神性，這是目前為止她身邊所有人都沒有的，哈斯塔是一位邪神，並沒有如此平靜的神性。
    “他蛻變為神明的過程，我全程沒有參與，我與他已經沒有更多的關係了。”
    “如果硬要說傳承的關係，那並沒有必要，許多神明都會在即將走向盡頭的時候，將自身的權柄傳承給新的神明。”
    隻是那一年的臣服有些許難堪罷了，但是紅衣人並不會將這些說出來，他隱忍慣了。
    她點點頭，算是把情況全部了解完了，“好了，那沒問題了，好好休息吧寶貝兒。”
    紅衣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為什麽剛剛感官上來看毫無危險的人類，在轉身的一瞬間危險的幾乎要讓他警惕起來？
    打開門看到了熟悉的忘川的身影，紅衣人有些難堪的低頭，他現在還沒有辦法麵對忘川渡人。
    門被關上了，隔絕了忘川渡人望眼欲穿的視線，紅衣人也悄悄地鬆了口氣，但是他這口氣鬆早了。
    房門的隔音確實非常好，但是紅衣人起碼曾經是神明，真真切切地聽到了那句罵聲。
    “忘川渡人，我看你他喵是想死了——！！！”
    真難以置信，忘川渡人被罵的狗血淋頭，紅衣人有些心虛，雖然他不知道這些心虛是哪兒來的... ...他好像懂了為什麽哈斯塔也會退避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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