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你啊，莫莫娜。”雷克斯頓笑著點了點頭，緊接著，周圍的士兵簇擁了過來。
    “這就是千夫長說的冒險者！”
    “好矮！”
    “怎麽說話的你！回去罰你做俯臥撐！”
    “啊？別啊！”
    士兵們有說有笑，雷克斯頓見狀，尷尬的朝王銘笑了笑：
    “見笑了，節日的氛圍很好，大家都激動起來了。”
    “沒什麽，人之常情。”王銘說。
    緊接著，雷克斯頓被士兵們團團圍住，要求請客喝酒。
    “哈哈，士兵的範。”
    王銘向寇露之前站的方向瞟了一眼，卻發現寇露已經向遠處的診所跑去了。
    那裏為了處理祭典時的各種突發狀況，現在還在持續運作著。
    “這家夥，都說了我沒事了......”王銘笑著說，自顧自的踱步在街上。
    彩旗飄飄，為和煦的光芒覆蓋著。
    兩名士兵緊跟在王銘背後，王銘問：
    “你倆跟過來幹啥？”
    “沒，沒有......”一位士兵撓了撓頭盔。
    “我們就是想請教一下，和千夫長並肩作戰的感覺，是什麽樣的？”
    “你們的千夫長很可靠。而且很懂得變通，哪怕和我配合，也願意聽我的指揮。”
    這麽往前走著，王銘卻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
    “......”布加拉提望著被自己的士兵簇擁著的王銘，沉默不語。
    “軍，軍團長好！”
    兩名士兵遠遠看到軍團長走來，立刻做出了反應。
    布加拉提則打了個手勢，趕走了兩人。
    “怎麽。”王銘冷笑著，“你要在這裏，跟我動手嗎？”
    “你做得很好啊，娜娜莫·威廉退爾。”
    布加拉提淺淺笑了兩聲，像是在自嘲。
    王銘並不驚訝軍團長知道自己的真名。
    自己被當做奴隸販賣到北王都，肯定會有身份記錄之類的東西。
    被軍團長認出，再正常不過。
    不過，現在的她，完全掌握著情況。
    在布加拉提眼中，自己是以一己之力摧毀了整個北王都的凶手。
    而在守城士兵，以及千夫長和他的手下的人的眼中。
    自己毫無疑問，是塔卡布爾的英雄。
    “現在，我已經不是奴隸了，我是來自海曼的冒險者，莫莫娜·威廉姆斯。憑借這個身份，我們可以好好說話嗎？”
    “請便吧。”
    布加拉提居然坐到了地上。
    “不涼嗎？”
    “我的魔導裝甲......內置了保溫係統。”
    “可以，不愧是帝國的科技。”
    王銘活動了活動脖子，擦了擦臉上幹涸的血痕：
    “所以，你想從哪裏開始了解呢？”
    “從你殺了我千個同胞開始。”
    “你們把我當奴隸賣了，我這是正當防衛。”王銘攤了攤手，“我隻是召喚出了巨龍。出來攔截巨龍的是你們，我總不可能坐著挨你們的打。”
    “......”
    “有什麽疑惑的地方嗎？”王銘笑著說。
    “你為何，會被抓獲？”
    “我不知道。”王銘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我以我娜娜莫的名號擔保。我不知道。”
    “嗯？”布加拉提皺了皺眉頭，“難道說，你失憶了嗎？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你口中的消息的？”
    “有些記得，有些忘了。”
    “那我可不可以......”布加拉提摘下護手，唰的一聲，由魔力流組成的鋒利槍刃在他的手中凝形。
    “認為，你這是不想好好談的表現？”
    “你看，你又在打打殺殺。”王銘攤了攤手，背過身去，“你把我殺了吧。殺了你就啥也別知道了。”
    “你這家夥，嗬嗬。”布加拉提並沒有思趁，見威脅不管用，他毫不猶豫收起了槍刃。
    “咋啦？動手啊？”王銘回過頭，笑了笑。
    “你是凶手的事實，不會改變。”
    “不錯，我是殺了很多的帝國人。”王銘笑著說，“但隻要你願意讓我在你眼皮子底下自由活動，我就可以救很多的帝國人。”
    “......”
    布加拉提沉默不語。
    眼前的姆姆伊爾人，太詭異。
    她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
    “怎麽樣，以我個人的自由，換千千萬帝國人民的生命，幹不幹？”
    布加拉提歎了口氣。
    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掙紮過。
    心中那盞善惡的天平，一邊載著複仇的衝動，另一邊又載著困惑與恐懼。
    王銘看布加拉提猶豫，又道：
    “我還有讓你和龐頓和好的方法。”
    “哼。胡說八道。”布加拉提冷笑兩聲，“不過，關於你嘴裏，如何拯救帝國千千萬人的生命，我倒是很有興趣了解。”
    “那我說了？”
    “等一等，”布加拉提止住了王銘，“為了防止你在事後認為我出爾反爾，我先提前說好，在我認為你的情報確實有你口中的作用前，你絕對不會是自由的。”
    “那就免談唄。”王銘擺了擺手，“成天被控製著誰會感覺好受啊，要情報就拿出點誠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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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的自由，是絕對的自由。而假如你說了情報，我履行的義務，隻有監視你，讓你不能輕舉妄為。”
    “也就是說，我說了情報你還得監視我唄。”王銘說，“那我在房間裏跟我朋友換個衣服啥的多不自在。還是說，你會挪開視線？”
    “總之，條件在這裏。”布加拉提一尋思，自己的思路不能被這姆姆伊爾人的垃圾話帶歪了，“你可以告訴我那條存疑的情報，在我證實之後，我們從此分道揚鑣。你當然也可以捏著這條情報，那麽，你盡管試著看看，我能不能做到二十四小時監視你。”
    “好~可~怕~”王銘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布加拉提看到王銘的表現，氣的青筋暴起，但又無可奈何。
    她的情報，可信度太高，價值太大。
    畢竟，就連利米特的名字，她都能說得出來。
    權衡過情報的價值與自己情緒的憤怒，孰輕孰重後，布加拉提果斷決定：
    忍了。
    “所以，你的態度是？”布加拉提強壓怒火，聲音平穩道。
    “哎，不管自不自由了，我也不希望看到生靈塗炭，你知道的，軍團長，我的本心是愛好和平的。”
    “但願從今往後你的行為能和你的言論匹配。”
    “那我再加一個前提，在足夠的尊重下。”
    “足夠的尊重建立在彼此的給予上，你給予了我什麽值得我尊重？毀我帝國城池？還是殺我帝國部下？”
    “好了好了，這麽想要，給你就是了。”王銘搖了搖頭，說：
    “你把頭盔摘下來，把腦袋湊過來。”
    布加拉提照做。
    “有空，去調查一下，第一軍團長，在和哪些人往來。”
    “還有，龐頓大公，正在找一個叫做生命之色的東西，那東西可以救他的命。生命之色藏在樹籬迷宮，我將在明天左右出發前往那裏。如果你想監視我，不妨順道一起走吧。”
    “王銘？這位是？”
    布加拉提正處在震驚與懷疑之中，看到來了別人，他慌忙扭過腦袋，戴起頭盔。
    “啊，這位是......帝國軍團的人。”
    “哦，先別聊了，快過來上藥。”
    “那我走了哈，有空來看我。”王銘臨走前不忘朝軍團長招招手。
    “那是你剛認識的嗎？......”寇露的聲音漸漸遠去。
    布加拉提頭都不側，坐在原地，呆了好長時間。
    挫敗，猜疑，恐懼，緊張。
    種種負麵情緒充滿了他的內心。
    他歎了口氣，決定先忘記自己，把符合自己身份的事，一件一件辦好。
    他按下了耳邊通訊針的激活按鈕——
    “利米特嗎？是我，布加拉提。我有新的情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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