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侯爺趕緊跪下來：“娘，您別生氣。我就是一時豬油蒙了心了，自己沒想明白。周姨娘沒在我跟前說過什麽的，這次也是我拉著她過來的。現在她還懷著我的孩子，這時候怎麽也不好賣了她的呀。娘您消消氣，都是兒子的過。”
    這時候還幫著周姨娘說話，江婉覺得侯爺是沒救了。
    果然老太太更生氣了：“我還差孫子了？世子是嫡子，黃姨娘那還養著個庶的，要姑娘，有現在成的婉丫頭。我還稀罕個從小老婆肚子裏爬出來的？懷著不好賣？那好，馬上拿了落胎藥給她灌下去！”
    老太太說是這麽說，大家都知道不可能。就不說黃姨娘娘家也是當官的，就算官職不大好歹也是官啊。而且就算是良家出身的女孩，即使做了妾也是良妾。侯府又不是破落戶，哪能說賣就賣的？最多就是退回娘家。還有就是黃姨娘還懷著孩子，這時候退回去，侯府也不占理呀。
    明啟國的妾也分良妾和一般意義上的妾。良妾就是好人家的女兒，是平民身份給人做妾的，就是良妾，做了惡事也是報官處理，不能私下處死。至於買賣和打罵？正經大老婆被賣了或是挨打了，官府也不管的，何況一個小老婆。
    但大戶人家不會買賣良妾就是了，好說不好聽。如果是正妻，一般隨意買賣打罵正妻？正常人家的娘家人會打上門的。
    所以對於正妻和良妾，一般家庭如果不想一起過了，常見的處理方法就是休妻，良妾的話遣回娘家就是了。至於隨意打罵？打罵就打罵了，官府才不管呢。這都是正常的操作，至於不正常的就不說了，畢竟什麽人都有不是？
    侯爺另一個姨娘，黃姨娘就是一般意義上的妾，這種妾正常情況都是奴籍，是可以隨意買賣的，即使是妾也改變不了奴隸的本質。。
    但現在周姨娘不同，除了身份不同，關鍵還懷著孩子，這時候遣回娘家不大合適；打罵也不合適；買賣？那就更不合適了。所以這個時機周姨娘把握的好，侯府怎麽處理她都不是個事。
    不處置，是削了餘夫人的臉；處置輕了，沒毛用；處置重了，不知道的人會說侯府冷血、不是個東西。總之怎麽著都不得當，就夠氣人。
    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也知道老太太氣得慌。隻能一起勸著老太太，又是撫胸又是拍背的，好一通折騰。最後這場鬧劇在侯爺帶著周姨娘灰溜溜的滾蛋後落下帷幕。
    侯爺走後，老太太抱著江婉：“這麽小就知道護著娘親了？真不白養活。”抬起頭看了看夫人的臉蛋：
    “這麽大點的孩子都知道護著母親，你作為母親，也要知道護著孩子才是。你不爭並不等於別人不爭，你讓了、躲開了，令哥、婉姐怎麽辦？也跟著你退縮？把侯府讓給那些下賤胚子？讓你的孩子以後在他們手裏討生活？”
    又低頭看了看餘夫人的大肚子，欲言又止的歎了口氣，不說話了。
    等老太太侯爺姨娘都走了，餘夫人把身邊的婆子丫鬟也打發出去了。江婉經此一役，小小的身體承受不住這麽大的強度，已經累成狗了。在老太太懷裏就做夢去了，這時大家都散了，小家夥被一泡尿又給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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