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這一次沒有用手哦！”李曉得意地道。
    顧恒寵溺地看著她：“調皮，不過打的好！”
    顧母手裏捧著吐出來的牙齒，嘴裏的鮮血一直流，她惡狠狠地瞪著對麵旁若無人的兩個人。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那麽小兩口已經被千瘡百孔了。
    “顧恒，你、就真的這麽狠心？好歹你也叫了我這麽多年的娘。”
    顧母不甘心，她死死地盯著顧恒企圖從他的眼裏看出一絲不舍來。
    可惜她不知道，顧恒早就不是那個傻了吧唧的顧恒了，他跨越了生死又豈會被她虛假的情意所騙？
    “嗬嗬！你們那麽對我的時候為什麽不說這些？你們又是怎麽忍心的？我不欠你們一分一毫，甚至是你們欠了我許多。”
    他無法把上輩子後來他們做的那些過分的事情一一說出來，不過就這些年他們做的事情就已經罄竹難書了。
    你能想象一個孩子被罰的三天不許吃飯還要幹活的日子嗎？
    顧恒八歲的時候就經曆過，原因隻是顧尋的一隻鉛筆不見了，他們覺得是他偷的。
    你能想象被關在門外一晚上不讓回家的情形嗎？
    七歲的顧恒瑟瑟發抖地一個人坐在門外一晚上，淒厲的夜風如狼嚎般可怕！原因隻是他妹妹說他偷吃了她的糖果。
    你能想象雪天隻穿著一身單衣到處撿煤渣的日子嗎?
    顧恒十二歲的時候就知道了原來柔軟的雪花是可以刮破肌膚的，那種刺骨的寒冷他現在都不敢忘。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挨打更是家常便飯。後來他再長大一點了，站起來比顧長平都高了，他們又改變策略了。
    顧母開始賣慘，時常在他耳邊念叨家裏如何不容易，這些年虧了他了是做父母的沒本事，希望他能體諒父母的不容易。
    這些年多虧了有他幫襯家裏才勉強熬過來，他不愧是他們的長子就是有擔當，等等等等。
    上輩子的顧恒一天書也沒有讀過，哪裏知道什麽是洗腦，隻知道他終於得到父母的認可了，他很開心！
    所以哪怕他們提出什麽樣過分的要求，他都盡可能地去滿足他們，做不到的也會想辦法做到。
    也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越來越過分，到後來甚至可笑的連他的墓地都開始惦記。
    嗬嗬！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他也就真的笑出了聲。笑容悲涼又諷刺，他不知道是該笑他們壞還是該笑自己的蠢。
    李曉見了心疼萬分，也顧不得還有人在場她側身輕輕地摟著了他的腰，把頭靠在他胸口企圖給他一絲溫暖。
    顧母本來就被他質問得啞口無言，現在再聽見顧恒笑得如此滲入，她的心跟著一顫一顫的。
    她現在無比後悔，早就知道他已經變得不好對付了，今天就不應該再來招惹他。
    “陳秋娣，我警告你今天的事你要是敢泄露一分一毫，我保證你的寶貝兒子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我說到做到，你最好記住了。”顧恒眼底的血絲炸開，漾起一片寒涼。
    顧母瞳孔突地放大，她的身子不停地顫抖，這一次她清清楚楚地從顧恒的眼底看見了殺意。
    她慌忙地搖搖頭：“不、不、我不、不說，什麽也不說......”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李曉從顧恒的懷裏退出來，涼颼颼地道：“我給你的毒藥可做不得假，想說你就試試好了。
    聽說你還有一個寶貝兒子和一個寶貝閨女，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他們嚐嚐毒藥的味道，讓他們早日下去跟你團圓的。”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我回去什麽都不會說的。”
    顧母想爬起來去抓李曉的褲腳，被她躲開了，開玩笑那滿手的血要是弄到到自己身上多惡心？
    夫妻倆對視一眼知道今天隻能到這裏了，李曉走過去一個手刀劈暈了她，夫妻倆嫌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顧母揚長而去。
    一路上李曉時不時的偷看顧恒，看得顧恒忍不住失笑：“媳婦，我真沒事你不用這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嘿嘿！”李曉尷尬地笑笑，偷瞄被發現了。
    看他真不像有事的樣子李曉這才問起正事：“那個、那個顧長淮你準備怎麽辦？要去找他嗎？”
    問完她又趕緊補充一句：“當然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顧恒搖了搖頭：“不了，我現在已經過了需要父母的年紀了，曾經他沒有出現過以後......
    何況他還不一定是，不能僅憑長相和曾經他們走在一起過就確定他就是，那樣未免太草率了。”
    聽他這麽理智的分析這一切，其實李曉的心裏是心疼的，顧長平夫妻要做到怎樣過分才會讓顧恒對‘父母’如此無動於衷？
    他的心底藏了多少傷痛，恐怕隻有他知道才知道吧？
    不過麵上她自然是不會表露出來的，隻用力地點點頭：“嗯，聽你的，隻要你開心就好。”
    夫妻倆回到家誰也沒有提起這件事，他們照常帶孩子陪爺爺日子簡單又幸福！
    而小破院的陳秋娣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暮色四合，破敗的院子顯得陰森可怖，她嚇得一個激靈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一直跑了好遠看到路上有其他人她才敢停下來喘口氣，等氣喘勻了她就開始罵罵咧咧，罵顧恒也罵李曉什麽難聽罵什麽。直到心裏頭的那口鬱氣散出去了才匆匆跑回家。
    到了家裏發現家裏冷鍋冷灶的，老頭子和兒子已經各自回屋睡下了，站在窗戶邊就能聽見裏麵鼾聲如雷。
    陳秋娣一下子就破防了，下午受到的驚嚇和委屈一下子湧了上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且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委屈，她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坐在自家屋門口大哭起來。
    這是個大雜院子鄰居很多，此時都被她的哭聲吸引了出來，三三兩兩地對著她指指點點。
    屋裏被吵醒的顧長平不明所以地拖拉著鞋子走出來一看，臉頓時就黑了。
    他壓抑著自己的脾氣走到陳秋娣身後咬著後槽牙說道：“孩子他媽，回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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